第108章 危难时刻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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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家着火了。”
赵树山也是惊了一跳。“那咋办？”
刘冬寒扎着皮带。“我过去看看，你在家吧。”
赵树山揪着心。“你小心点。”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刘冬寒抓过棉袄，披在身上，冲出了门，心急如焚的跑出社院子，向钱家跑去。屯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跑动，显得冷冷清清的，好像他们压根没有听到钱来运的老婆喊叫一样。街路上，只有钱来运的老婆还在六神无主的在街上哭喊着，一洞洞兔子笼一样的泥草房中，虽说呼啦啦的亮了灯，但没有人推门出来，都躲在窗帘后面、门后面、或者院子里观看着什么。
刘冬寒跑到钱来运的老婆跟前，气喘吁吁地问道：“钱婶，咋回事？”
早已经吓麻爪了的钱来运的老婆哆嗦着嘴唇哭喊着说：“哎呀，二妮子啊，你可来了，老钱在被窝里抽烟，把被窝点着了，他还在里面呢。”
“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过去看看。”
刘冬寒像似百米赛跑的劲儿，一口气跑到了钱的大门口，她是第一个来到钱家的，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钱家的院子里已经是黑烟滚滚，蒸腾的黑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令人窒塞。浓烟中通红红的火苗像似吞了大量的摇头丸似的，使劲的摇摆着。风爷爷好像在和谁闹别扭似的，一个劲儿地刮，把火苗助长成一条火龙在迅速的蔓延着，有时侯火苗一冲上来足有几米高，像似在发射火箭一般射向天空。沸煎的火焰导致现场的温度很高，站在大门口的刘冬寒都觉得烤的脸发焦了。
这时候，赵有才也赶了过来，他看到了刘冬寒。焦急万分的喊着刘冬寒。
“二妮子，里面有人没有？”
刘冬寒喊着：“他老婆说，钱来运还在屋里。”
“这个老钱啊，傻了咋的，这么大的火，还在里面干啥，不出来。”
“他没有腿，出不来的。”刘冬寒喊着。
赵有才更是急，他抬腿就要冲进去，把钱来运弄出来。刘冬寒一把拉住了他，焦急的喊着。“你想干嘛啊！赵伯父。”
“我看看能不能进去，把老钱给拖出来，要不然就变成烧土豆了。”
刘冬寒明白了，忙说：“赵伯父，你把棉袄脱下来。”
“干嘛？你想沾湿羊皮袄，捂着头进去。”赵有才大声说：“那可不行，太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可不行。”
“我可以的，我的身子骨灵便，不像你，老骨头老肉的，不禁烧的。”刘冬寒喊着。
“那也不行。”赵有才本能的抱紧了身上的羊皮袄。
“快点吧，可别磨叽了，在磨叽一会儿他真的成了烧土豆了。”
刘冬寒心急如焚的从赵有才从身上扒下来了羊皮袄，然后，刘冬寒告诉赵有才别动，她抱着羊皮袄跑到了钱来运的邻居家。拽开了门，掀去放在门口的水缸盖，把羊皮袄摁在了水缸里，沏湿了羊皮袄。然后，捞出来，披在了头上，出门跳过墙头，屏住呼吸，冲进了火海中。刘冬寒顶着令人窒息的烟雾和烤的人发焦的火舌，穿过钱家的外屋摸到了堂屋，她看见钱来运蜷缩在炕上，一动也不动了。刘冬寒没有多想，她上前抱起来钱来运，向外冲，就在她跑到外屋门口的时候，房顶落下的一根带货火的木头砸到了头上，刘冬寒一个踉跄，向前摔去，她怀里的钱来运被摔倒了门外，她却趴到了地上，就在她要挣扎的爬起来的时候，房顶轰然塌了下来，刘冬寒被埋在了里面。
眼看着沾湿羊皮袄裹着头钻进屋里的赵有才，站在门口处，急得抓耳挠腮的又蹦又跳，看着越着越旺的大火，烤的他的脸吱吱啦啦的冒出又来，难忍难挨的疼，他不禁连连的后退着。他也直个劲儿的想冲进大火中，将奋不顾身的闯进火海中的刘冬寒拉出来。刘冬寒现在可是赵家的重要人物，赵家的台柱子，可不能把她再搭上了。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树山可就算是彻底的完了。赵有才也想闯进屋里，把被大火困在屋里的钱来运拖出来。虽说这个钱来运可恨了一些，但无论咋说，他还是大儿媳妇的亲生父亲，看在儿媳妇的面上，也该把他从火海中拉出来。赵有才本能的向身后看了一眼，在他的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在大门口却站着一堆膀大腰圆的男人，站在那里比比划划的的喊叫着。赵有才心里这个骂呀！钱来运啊钱来运，也不知道你在这个屯子里咋行为的人，家里都着这么大的火了，看看吧，一个站出来救你的人都没有。别人家着火的时候你躲在门后看热闹，可屯子里的男女老少可都是一拥而上的。今天轮到你家着火了，改成他们站在一边集体看热闹了。还是平日里你最看不起、最烦的、最大的仇家不顾一切的闯进去救你的。钱来运啊钱来运，难道你的心长在胯骨肘子上边了，咋不想想啊！真希望这把大伙把你烧醒过来。
赵有才咬紧牙关，弯腰在地上捡起来一个狗食盆子，往脑袋上一扣，抬腿就要冲进火海里。就在这个时候，钱来运骨碌碌的从火海里滚了出来，如同一个外皮烤焦了的地瓜一样带着火苗滚到了赵有才的脚前面。赵有才一下子惊喜起来，他知道，钱来运一定是刘冬寒把他给扔出来的，钱来运出来了，刘冬寒也就能顺利的出来了。赵有才扑棱了一下脑袋，甩掉了脑袋上的狗食盆子，弯腰抱起来百十来斤重的钱来运，转身就跑，他想把钱来运送到安全地带。赵有才转过身来，他的脚还没有抬起来，但听身后“轰隆”的一声响，紧接着一股子热浪在背后向他扑过来，险些将他掀翻在地，赵有才栽楞了几栽楞，站稳了脚，他的心就是“咯噔”的一下，意识到一定是房子塌了下来，刘冬寒出来没有？赵有才本能的扭过身去望了一眼，喷射着红红火苗的房子垮塌成了一堆废墟，腾起来的烟火借助风势直冲起来，如同火箭发射一般。赵有才没有看到刘冬寒的身影，赵有才的浑身就是猛的一震，双手一抖擞，钱来运又滚落到了地上。赵有才望着倒塌下来熊熊燃烧着的房子，泪水哗哗的流淌了下来。
这时候，刘家根和佟语声闻讯赶了过来。当他们知道刘冬寒进到屋里去就钱来运被倒塌的下来的房屋埋到里面的时候，立时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他们疯了一样的扑了上去，呼喊着刘冬寒，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扑打着火焰，搬动着倒塌下来的废墟，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刘冬寒救出来，他们绝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在赶来的好心的村民的帮助下，扑灭了大火，刘冬寒被人们从倒塌的废墟里扒了出来，急急地送到了县医院里，推进了急救室。
钱来运也被同时送到了县医院里，钱来运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吓了一下，又被烟雾呛了一下，导致他晕厥过去。在刘冬寒抱着他出来的时候，脸部掠了一把火，把几周没有刮掉长长了黑胡茬子全部燎干净了，除此之外，他在也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到了医院里，往病床上一躺，脸上抹了一层治疗烧烫的药膏，在挂上一瓶点滴，也就醒了过来。叫人奇怪的是，醒过来的钱来运，连疯疯癫癫的老毛病也没有了，精神头十足的。他只是因为自己一根香烟把家里的财产化为灰烬，惜才如命的钱来运觉得心痛不已，悔恨不已，但他又不想把这些痛心和悔恨展现在赵有才和刘家根的面前，也就强迫自己把这些痛苦和悔恨暂时埋藏在心底里，必须笑在面上。
钱来运躺在病床上，听着老婆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在疯疯癫癫期间家里的大事小情，钱来运的两只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动着，一张脸也红润了起来。当钱来运的老婆说到，刘秋寒是他们的的儿媳妇、壮壮是他们的亲孙子的时候，钱来运也是默默地接受了刘秋寒做了钱家的儿媳妇，仿佛心里深藏着的痛苦和悔恨变得浅淡了一些。当老婆说到现在他们的儿子不在刘秋寒的身边、还不知道在那里的时候，钱来运叽里咕噜转动着的两个大眼珠子停止了转动，脸上的红晕也不见了，变得黯然神伤了起来。当老婆说到刘秋寒还在大连的家里坚持等着他们的儿子回来的时候，钱来运也在心里默默地骂着儿子不是个东西，说刘秋寒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当老婆说到他是刘冬寒不顾一切的闯进屋里救出来的时候，钱来运默默地无语了，还掉了几滴眼泪。
钱来运的老婆见到钱来运平安无事的，况且疯癫病也好了，虽说是这些是用攒了一辈子的家当换来的，她也觉得不亏，很是值个的。在他的心中，所有的钱财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只要人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她暗暗地高兴着。
“老钱，你饿不饿？”
“嗯，还真有些饿了。”
“那你想吃点什么？”
“喝碗鸡蛋糕吧，我想吃鸡蛋糕了。”
“那好，你等着，我去给买去。”
钱来运的老婆起身离开病床，跑到楼下，买了一碗鸡蛋糕回来。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亲自喂着钱来运，钱来运的老婆看着钱来运一口一口吃的那个香甜的劲儿，虽说自己用一口一口的唾液咽下去抵制着咕咕直叫肚子，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挺高兴的。
钱来运一边香甜的吃着，一边问着老婆。“医院里这次又交了不少的钱吧？这是越没钱，越来事儿，真是越渴越加盐儿。”
钱来运的老婆看着钱来运，轻轻地晃了一下头。“老钱，我也正在纳闷呢，你说，医院里这次没有护士来向我们要钱呢，也没有人找我的，是不是医院里知道我们已经在这里住过两次医院了，花的也不少，这次就不收钱了。”
“钱家着火了。”
赵树山也是惊了一跳。“那咋办？”
刘冬寒扎着皮带。“我过去看看，你在家吧。”
赵树山揪着心。“你小心点。”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刘冬寒抓过棉袄，披在身上，冲出了门，心急如焚的跑出社院子，向钱家跑去。屯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跑动，显得冷冷清清的，好像他们压根没有听到钱来运的老婆喊叫一样。街路上，只有钱来运的老婆还在六神无主的在街上哭喊着，一洞洞兔子笼一样的泥草房中，虽说呼啦啦的亮了灯，但没有人推门出来，都躲在窗帘后面、门后面、或者院子里观看着什么。
刘冬寒跑到钱来运的老婆跟前，气喘吁吁地问道：“钱婶，咋回事？”
早已经吓麻爪了的钱来运的老婆哆嗦着嘴唇哭喊着说：“哎呀，二妮子啊，你可来了，老钱在被窝里抽烟，把被窝点着了，他还在里面呢。”
“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过去看看。”
刘冬寒像似百米赛跑的劲儿，一口气跑到了钱的大门口，她是第一个来到钱家的，这里一个人也没有。钱家的院子里已经是黑烟滚滚，蒸腾的黑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令人窒塞。浓烟中通红红的火苗像似吞了大量的摇头丸似的，使劲的摇摆着。风爷爷好像在和谁闹别扭似的，一个劲儿地刮，把火苗助长成一条火龙在迅速的蔓延着，有时侯火苗一冲上来足有几米高，像似在发射火箭一般射向天空。沸煎的火焰导致现场的温度很高，站在大门口的刘冬寒都觉得烤的脸发焦了。
这时候，赵有才也赶了过来，他看到了刘冬寒。焦急万分的喊着刘冬寒。
“二妮子，里面有人没有？”
刘冬寒喊着：“他老婆说，钱来运还在屋里。”
“这个老钱啊，傻了咋的，这么大的火，还在里面干啥，不出来。”
“他没有腿，出不来的。”刘冬寒喊着。
赵有才更是急，他抬腿就要冲进去，把钱来运弄出来。刘冬寒一把拉住了他，焦急的喊着。“你想干嘛啊！赵伯父。”
“我看看能不能进去，把老钱给拖出来，要不然就变成烧土豆了。”
刘冬寒明白了，忙说：“赵伯父，你把棉袄脱下来。”
“干嘛？你想沾湿羊皮袄，捂着头进去。”赵有才大声说：“那可不行，太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可不行。”
“我可以的，我的身子骨灵便，不像你，老骨头老肉的，不禁烧的。”刘冬寒喊着。
“那也不行。”赵有才本能的抱紧了身上的羊皮袄。
“快点吧，可别磨叽了，在磨叽一会儿他真的成了烧土豆了。”
刘冬寒心急如焚的从赵有才从身上扒下来了羊皮袄，然后，刘冬寒告诉赵有才别动，她抱着羊皮袄跑到了钱来运的邻居家。拽开了门，掀去放在门口的水缸盖，把羊皮袄摁在了水缸里，沏湿了羊皮袄。然后，捞出来，披在了头上，出门跳过墙头，屏住呼吸，冲进了火海中。刘冬寒顶着令人窒息的烟雾和烤的人发焦的火舌，穿过钱家的外屋摸到了堂屋，她看见钱来运蜷缩在炕上，一动也不动了。刘冬寒没有多想，她上前抱起来钱来运，向外冲，就在她跑到外屋门口的时候，房顶落下的一根带货火的木头砸到了头上，刘冬寒一个踉跄，向前摔去，她怀里的钱来运被摔倒了门外，她却趴到了地上，就在她要挣扎的爬起来的时候，房顶轰然塌了下来，刘冬寒被埋在了里面。
眼看着沾湿羊皮袄裹着头钻进屋里的赵有才，站在门口处，急得抓耳挠腮的又蹦又跳，看着越着越旺的大火，烤的他的脸吱吱啦啦的冒出又来，难忍难挨的疼，他不禁连连的后退着。他也直个劲儿的想冲进大火中，将奋不顾身的闯进火海中的刘冬寒拉出来。刘冬寒现在可是赵家的重要人物，赵家的台柱子，可不能把她再搭上了。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树山可就算是彻底的完了。赵有才也想闯进屋里，把被大火困在屋里的钱来运拖出来。虽说这个钱来运可恨了一些，但无论咋说，他还是大儿媳妇的亲生父亲，看在儿媳妇的面上，也该把他从火海中拉出来。赵有才本能的向身后看了一眼，在他的身后，一个人也没有。在大门口却站着一堆膀大腰圆的男人，站在那里比比划划的的喊叫着。赵有才心里这个骂呀！钱来运啊钱来运，也不知道你在这个屯子里咋行为的人，家里都着这么大的火了，看看吧，一个站出来救你的人都没有。别人家着火的时候你躲在门后看热闹，可屯子里的男女老少可都是一拥而上的。今天轮到你家着火了，改成他们站在一边集体看热闹了。还是平日里你最看不起、最烦的、最大的仇家不顾一切的闯进去救你的。钱来运啊钱来运，难道你的心长在胯骨肘子上边了，咋不想想啊！真希望这把大伙把你烧醒过来。
赵有才咬紧牙关，弯腰在地上捡起来一个狗食盆子，往脑袋上一扣，抬腿就要冲进火海里。就在这个时候，钱来运骨碌碌的从火海里滚了出来，如同一个外皮烤焦了的地瓜一样带着火苗滚到了赵有才的脚前面。赵有才一下子惊喜起来，他知道，钱来运一定是刘冬寒把他给扔出来的，钱来运出来了，刘冬寒也就能顺利的出来了。赵有才扑棱了一下脑袋，甩掉了脑袋上的狗食盆子，弯腰抱起来百十来斤重的钱来运，转身就跑，他想把钱来运送到安全地带。赵有才转过身来，他的脚还没有抬起来，但听身后“轰隆”的一声响，紧接着一股子热浪在背后向他扑过来，险些将他掀翻在地，赵有才栽楞了几栽楞，站稳了脚，他的心就是“咯噔”的一下，意识到一定是房子塌了下来，刘冬寒出来没有？赵有才本能的扭过身去望了一眼，喷射着红红火苗的房子垮塌成了一堆废墟，腾起来的烟火借助风势直冲起来，如同火箭发射一般。赵有才没有看到刘冬寒的身影，赵有才的浑身就是猛的一震，双手一抖擞，钱来运又滚落到了地上。赵有才望着倒塌下来熊熊燃烧着的房子，泪水哗哗的流淌了下来。
这时候，刘家根和佟语声闻讯赶了过来。当他们知道刘冬寒进到屋里去就钱来运被倒塌的下来的房屋埋到里面的时候，立时心如刀绞般的疼痛，他们疯了一样的扑了上去，呼喊着刘冬寒，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扑打着火焰，搬动着倒塌下来的废墟，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刘冬寒救出来，他们绝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在赶来的好心的村民的帮助下，扑灭了大火，刘冬寒被人们从倒塌的废墟里扒了出来，急急地送到了县医院里，推进了急救室。
钱来运也被同时送到了县医院里，钱来运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大火惊吓了一下，又被烟雾呛了一下，导致他晕厥过去。在刘冬寒抱着他出来的时候，脸部掠了一把火，把几周没有刮掉长长了黑胡茬子全部燎干净了，除此之外，他在也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到了医院里，往病床上一躺，脸上抹了一层治疗烧烫的药膏，在挂上一瓶点滴，也就醒了过来。叫人奇怪的是，醒过来的钱来运，连疯疯癫癫的老毛病也没有了，精神头十足的。他只是因为自己一根香烟把家里的财产化为灰烬，惜才如命的钱来运觉得心痛不已，悔恨不已，但他又不想把这些痛心和悔恨展现在赵有才和刘家根的面前，也就强迫自己把这些痛苦和悔恨暂时埋藏在心底里，必须笑在面上。
钱来运躺在病床上，听着老婆喋喋不休的说着他在疯疯癫癫期间家里的大事小情，钱来运的两只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动着，一张脸也红润了起来。当钱来运的老婆说到，刘秋寒是他们的的儿媳妇、壮壮是他们的亲孙子的时候，钱来运也是默默地接受了刘秋寒做了钱家的儿媳妇，仿佛心里深藏着的痛苦和悔恨变得浅淡了一些。当老婆说到现在他们的儿子不在刘秋寒的身边、还不知道在那里的时候，钱来运叽里咕噜转动着的两个大眼珠子停止了转动，脸上的红晕也不见了，变得黯然神伤了起来。当老婆说到刘秋寒还在大连的家里坚持等着他们的儿子回来的时候，钱来运也在心里默默地骂着儿子不是个东西，说刘秋寒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当老婆说到他是刘冬寒不顾一切的闯进屋里救出来的时候，钱来运默默地无语了，还掉了几滴眼泪。
钱来运的老婆见到钱来运平安无事的，况且疯癫病也好了，虽说是这些是用攒了一辈子的家当换来的，她也觉得不亏，很是值个的。在他的心中，所有的钱财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身外之物，只要人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的，她暗暗地高兴着。
“老钱，你饿不饿？”
“嗯，还真有些饿了。”
“那你想吃点什么？”
“喝碗鸡蛋糕吧，我想吃鸡蛋糕了。”
“那好，你等着，我去给买去。”
钱来运的老婆起身离开病床，跑到楼下，买了一碗鸡蛋糕回来。坐在床边，一勺一勺的亲自喂着钱来运，钱来运的老婆看着钱来运一口一口吃的那个香甜的劲儿，虽说自己用一口一口的唾液咽下去抵制着咕咕直叫肚子，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挺高兴的。
钱来运一边香甜的吃着，一边问着老婆。“医院里这次又交了不少的钱吧？这是越没钱，越来事儿，真是越渴越加盐儿。”
钱来运的老婆看着钱来运，轻轻地晃了一下头。“老钱，我也正在纳闷呢，你说，医院里这次没有护士来向我们要钱呢，也没有人找我的，是不是医院里知道我们已经在这里住过两次医院了，花的也不少，这次就不收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