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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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厢内的轻音乐悠悠流转,轻声的交流声,笔纸的摩擦声,让我这个状况外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中间齐大哥来过一趟,抱了一大堆的零食给我们几个吃,还吩咐齐颢照顾好我便离开了。

    我窝在沙发里越来越犯困,干脆尊重自己的意愿闭上眼睡觉去。在最后的意识远离前,我给自己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觉,好像是靠在齐颢的身上的?

    我没来得及确定就睡过去了。

    “汐颜,你和你表哥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说这句话的沈克绝对是不怀好意的。

    星期六那天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多了,问题不是时间,是我醒来时是整个人趴在齐颢大腿上的。沈克说我刚睡着那会儿是斜靠在齐颢手臂上的,不过这样妨碍他写字,所以他干脆就把我扶过来靠在他腿上,当时把每个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但是齐颢看上去很坦然,他们也就不好意思再揣测这里面的深层含义了。

    “汐颜,你是不是故意和齐颢演的这出戏?”沈克冲着我笑得贼兮兮的。

    “我有你这么恶俗么?明明喜欢戴雅敏却偏偏喊我的名字还喊的那么兴奋,你不会是暗恋上我了吧?”沈克不说我还好,一说我就想找他算账了。

    不过我的那些小心思被沈克只说对一半,那天我确实有这种想法,故意在苏莫陌面前和齐颢表现的亲密,让她难受。当时他扶我趴在他腿上睡觉,我是有所感觉的,只是没往细处想我们这样有什么不妥,再说那个姿势比我最初的要舒服多,于是我就顺水推舟从了他。

    我料想在场的人,除了沈克会是大嘴巴外其他人是不会这么多嘴的。

    “哥哥知道你大度,不会和我计较这个的。对不?我这不是不好意思喊她嘛。”沈克讨好的对我说。

    “幸亏你没喊,喊了她跟你绝交。”

    “为啥?”

    “你当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喊我,那手舞足蹈的模样,让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说的很认真。

    先撇去齐颢的问题,他喊我的那个样子,我是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或者隐身。

    “有你这么损人的吗?”他觉得受伤了。

    “我是受害者好不?让我说下你身上又不会少块肉。”

    “被你一打岔都扯我身上去了,你和齐颢真是表兄妹?”他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那你愿意听真话还是假话。”

    “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是他媳妇。”

    “真的?”

    “假的!”

    “你和他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他笃定的说。

    “沈哥哥,其实我是他家的童养媳,他是我家的童养婿。我们两个打小就订了娃娃亲。”

    “林汐颜,我发觉你看小说看多了,真能编。”他嘴角抽了几下。

    和他说真话他不信,我笑,“不信你去问齐颢嘛。”我敢肯定他不敢问齐颢的。

    “好!”

    我嘴角害怕的抽搐了。

    “齐颢,汐颜说她是你家童养媳!”他朝齐颢那方向喊着,声音不是很大,但是足够让在教室里的同学全部都听到了。

    我恨呐!沈哥哥,你啥时候和八卦璐摊上亲戚关系了?都直接的那么“可爱”?

    继上次后,齐颢再一次成了同学们关注的焦点。不知道他会不会怪我拉他下水?

    此时的齐颢在邵家维的座位上和他下象棋玩,被沈克那么一喊,他脸上有过瞬间的错愕,随后就恢复了常态,将视线投注到我身上时,眼底难掩笑意,嘴角牵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我心情复杂了……迷惑了、忐忑了、矛盾了……

    然后他说,“她是我媳妇!”

    我瞠目了!

    这关系是越描越黑了。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和沈克开玩笑的,我不知道他真敢去问你。”

    上课的时候,我悄声向他解释。

    “我知道!”他答的轻松。

    “你知道还说我是你媳妇?你让我以后怎么混啊?”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他镇定自若的脸。

    “我说不是,你就可以混了?”他蹙眉问。

    “也不是。”我无语了。

    承认和不承认对我来说都不好混,一种是被取笑,一种是被关注,都不是我喜欢的。

    “反正要毕业了。”

    “我这算不算晚节不保?”我可怜兮兮的问他。

    “难道你还想立贞节牌坊?”他笑得邪气,“这不好吗?起码你高中也传过绯闻,说明你有市场。”

    雅敏说的对,我做过的蠢事还真不少。

    教室里的高考倒计时每天都要更新,今天轮到我和齐颢值日。

    黑板上的倒计时由我来填写,距高考只有七天了。

    “齐颢,我听老妈说你拒绝了A大免考就读的事?”写完倒计时,我捏着手中的粉笔在黑板上又一笔一划写着明天的课程安排,没有回头。我知道他听到了,因为身后摆放课桌时该有的声响没有再响起。

    与他从小一起腻到大,我以为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使我明白了,原来我没真正懂过他。这种认知让我心里郁闷了很久。

    “你认为我需要免考上A大?”他淡淡的语调飘进我耳朵里。

    我转身看他,摇摇头,A大想让他免考,无非是不想放弃他这种人才,才对他大开方便之门。

    把最后一张椅子摆放在课桌上,他拿起我的书包交到我手上。

    “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听严老师说今年C大的门栏也不低。”他对我笑,是很柔的那种,我怎么看怎么不自在。虽然我最近已经在尽量习惯他对我的好脾气了。

    与他并肩走出教室。

    “我知道!”这两天我学习的劲头比他还高,反而齐颢越接近考试他的状态越轻松,一个星期前他还练习题不离手,现在他看都不看。倒是我在老妈的亲情攻势下,都有在复习。没办法,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养我这么大不容易,就是想我考上大学,让她在小区里说话可以大声点。

    我就没见她在小区里小声说过话,把自己形容的那么可怜,谁信呢?不过我还是听了她的话,我不是笨,就是天生太懒,现在临时抱佛脚,A大和T大我不去想,但是C大我应该可以考得上。

    齐颢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握在他的掌心。我挣扎了下,没挣脱掉。他是牵习惯了,但是这里是学校,该顾忌的咱还是要给校长一些面子顾忌一下,不然他的校规都成摆设了。

    “现在都七点多了。”齐颢像是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名正言顺的说:“你现在可是我的绯闻对象。”

    我皱鼻,自食恶果。

    今天下课后,班导数学严还专门给我们补了一课高考注意事项,从下午4点半说到6点半才终于放过我们。加上我们两个还要做值日,到现在天都暗的差不多了,整个校园空荡荡的,不要说学生和老师,连正常巡逻的校警都没看到一个。我的胆子便大了起来,拉着齐颢在学校的走廊狂跑起来,齐颢配合着我的步子,跑在我身边。我气喘吁吁停下来顺气时,他还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模样:“林汐颜,你今天这鼓劲要是放在去年运动会上,孙老师会很感动的。”

    我丢给他一记白眼,靠在墙壁上喘气。去年运动会上,孙老师让我和苏莫陌报名参加五十米短跑,但是我初赛就被刷了下来,孙老师只叹自己看走了眼,说平时看我妈修理我时,我跑的挺快的。当时我还一本正经的告诉孙老师,主要是短跑那天我妈没在,所以我发挥失常了。全班哄堂大笑。

    齐颢大概是想起这件事了,脸上浮起笑容,“那天阿姨要是去了,女子五十米短跑冠军说不定真是你的。”

    你说这个人怎么这么可恶?我气息刚刚才调顺了,他又逼我做剧烈运动。

    我起脚就要向齐颢踹去,他轻松一闪就避过了。我再接再厉瞅准他的脚进攻,把他逼到了过道的角落里。

    嘿嘿,你现在还不是任本姑娘随便踩。我笑得好不得意,瞅准齐颢的脚就要狠狠的踩下去。

    他眼疾手快的将我抱个满怀,我整张脸埋在他胸前,正想发作,齐颢低低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传来,“别说话!”

    “干吗?”我闷闷的声音传了上去。

    齐颢没回我,就抱着我不动。我终于忍不住抬头,他在看别处。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我靠!热吻现场版!在我们不远处,有对男女相拥吻的浑然忘我,天色的遮掩下看不清楚是谁,但可以肯定不是学生。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到那两人的头在转来转去,但已经让我眼睛都看直了,猜想在互啃阶段。偶像剧里的激吻戏我倒是看过很多,但是现实里的这还是头一次呢。

    “他们这样扭来扭去,脖子不会伤到吗?”我压低声音问齐颢。

    “我怎么知道。”齐颢回我同样的音调。

    “严翎,我是认真的。”

    那对男女终于分开了彼此的唇,男主一开口的声音把我和齐颢惊到了。

    我俩心照不宣的对了下口型:是严老师和孙老师。

    我俩就这么维持暧昧的姿势,没敢乱动,怕惊扰到他们。

    数学严低着头没说话,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隔的远了没法看清楚她的表情,但周围寂静的环境让声音有了很强的穿透力。久不见她表态,平时稳定如山的孙老师有点毛躁了,他紧抓住数学严的双肩:“严翎,我知道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刚才的吻已经证实了。”

    我一阵恶寒,貌似这句话台言小说里都用滥了?孙老师你OUT了!该多看看咱们内地的言情小说,比较符合咱们的风土人情。

    孙老师,一稳重男人形象就此在我心中崩塌了。

    数学严依旧低头没吭声,孙老师很霸道的以吻封缄。

    我睁大眼睛想再观摩一番,齐颢把我的眼睛蒙住,整个头又被他埋在胸前。“儿童不宜。”

    这个说儿童不宜的人跟我一般大,凭什么他可以看我不可以啊?我又想对他使坏,他扯起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抓起我的手就朝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个校园被黑色笼罩着。没多久校门口的路灯相继亮起,柔和的光束投射到我和齐颢身上,在地面交织出暧昧纠缠的影子,时而分开,时而重叠,只有彼此的手依旧牢牢牵着对方。

    我看着齐颢鲜明的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轮廓深刻,眼神坚定。让我萌生一生一世的恍惚,仿佛我交付给他的不是我的手,是我这辈子的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难道就是这种感觉?

    我想,我肯定是受戴雅敏影响才会有这种错觉。

    和齐颢?怎么可能?疯了!

    高考的前一天,学校就没给我们高三年段安排任何课程了。我窝在自己房间里翻着英语书在那看着,我老妈见我那么认真,偶尔会端着西瓜哈密瓜之类的进我房间实地考察一番,无果;随即我老爹就奉命过来探访。

    “丫头,怎么不出去玩?”老爹笑眯眯的坐在床头问我。

    “老妈找你来的?”我收起课本问。

    “嗯,她担心你。”老爹如实说。

    我笑,昨晚和老妈为考哪个学校起了争执,她把F大历来的录取分数整理出来给我看,认为以我最近模拟考的成绩为例应该能考的上。

    我没同意,她打的什么主意我还不清楚么?F大和A大在同一城市的不同辖区,名不见经传不说,那地点是我所不能接受的。老妈觉得我不识好歹,还说她已经为我把关系都打好了,万一考出来的成绩离F大的分数差几分,她都有办法帮我弄进去。

    我知道她所谓的办法就是走关系送钱送礼而已。当时脑子一热就和她吵了起来,在狠狠把自己的房门甩上之前对她吼道:“要去你自己去,我是死也不去的!”

    我和老妈这是第一次闹的那么僵,以前虽然都有和她顶嘴什么,但我都没有像昨天那样恶劣对她。在经过了一个晚上后,我有点后悔自己昨晚的态度,但是对考F大这件事情上,还是不想做出让步。

    早上老妈来我房间,我没鸟她,假装睡觉,然后早饭没吃。午饭的时候她把饭端了进来,我装作看英语书,又没鸟她。期间她还端过一次西瓜一次哈密瓜过来,但我连同午饭都没动一口。翻着英语书,我从书桌上的小梳妆镜里看到身后的她皱着眉头,想张口说话,但是最终还是只动了下嘴皮子,什么话都没说就出了我的房间。

    “老爹,这次考试我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我嘟着嘴向他吐露自己的担心。“我怕自己连C大都考不进去。”F大我就不考虑了。

    “没事,只要你尽力了就行。”老爹给我一个鼓励的笑容,拍了下我的肩。“你老妈昨晚一晚都没睡,半夜还进你房间几次。”

    我懂他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叫我向老妈道歉嘛。

    “可她这次做的很过分。”

    “嗯,我昨晚也和她谈了,她说不逼你了,只要你开心比什么都好。”

    “她真的这么说的?”我挑高一只眉,怀疑的看着老爹。我老妈啥时候变得那么容易沟通了?

    老爹笑得有点老狐狸:“我昨晚故意和她谈起我同事他儿子的事情。”

    “你同事的儿子怎么了?”我很好奇。

    “为高考的事情和他老爸吵架结果跳楼了。”

    我呆了。

    老爹却扯起一个恶作剧的笑容,“跳的是一楼,下面还垫着席梦思,那孩子早就做好了准备吓吓他老爸的。不过我没和你老妈说这些。”

    老爹你太坏了!光前面一句就够让想象力异常丰富的老妈联想到什么了。老爹的错误引导加上我赌气不吃饭,让这场苦肉计更逼真了。

    “肚子饿不饿?”

    我点头如捣蒜,饿了两顿,肚子早就前胸贴后背了。“可是……饭冷了。”

    “叫你老妈热一下。”老爹话带着很明显的暗示。

    我立马用动作响应他的话,打开房间的门扯开嗓子喊:“老妈,我肚子饿死了。”

    没一会儿,就从厨房里传出我老妈愉悦的声音:“哎,妈现在就帮你热下饭菜。”

    我转头对着老爹做了个鬼脸,他笑着朝我举起右手,握紧!无声的表达他的意思:加油!

    我郑重点头!

    高考!我来了!我会加油的!

    时针转了两圈,在我的斗志昂扬中便到了高考那天。

    早晨老妈特地起了个大早去郊区的一个寺庙给我和齐颢各求了一个护身符,我嘟囔着不乐意带,被两个妈妈轮番洗脑后,不得不妥协在她们的紧迫盯人下把护身符给收进了小包。

    这次高考的学校我和齐颢还有沈克分在了D中,戴雅敏和郝天真她们两姐妹在其他城区的Y中。

    早两天齐颢就和沈克两人去D中踩点看考场,回来的时候顺带着把学校和家里的路线都安排了好几条,说是怕路阻时多几条路选择。我不以为意,齐颢总是如此事无巨细的把很多事情提早做好准备。现在高考,学校周边几条路会被封禁,真不幸路阻还可以叫警察叔叔护航。

    不过对我来说更不幸的不是路阻,而是我到了考场发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我准考证没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现在准考证正躺在我房间的书桌上,早上把老妈的护身符放进小包的时候把准考证给拿了出来,忘记放回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茫然的靠在教室门口的墙壁上,双手紧拽着挎包的带子,嘴里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所有的感知确认到的不是紧张而是恐惧,如临末日。现在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如果从我家到学校以最快的车速飚到这里也要二十分钟。

    周围来来往往的考生在我眼里都成了幻影,他们脸上多变的表情都没此刻我脸上的惊恐来得精彩,我慌了神,完全没了主张。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汐颜!”齐颢的声音像枚锋利的刀片划破了笼罩着我的黑幕,让我看到了光亮和希望。

    我猛地回过神慌忙向他奔去,此刻的他无疑成了我这个溺水之人的浮木,或许齐颢可以帮我想到办法。

    “齐—齐颢,我……我准考证忘记带了。”我紧抓住他的手,颤着音说,一双眼睛俨然有了泪意。

    “汐颜,你先冷静!”齐颢眉头的深深皱紧,他反抓着我的手臂施了些力,但语气镇定,“你确定是忘记带了?”

    我吸吸了鼻子,重重点头:“在……在我房间的书桌上。”

    “汐颜,你做个深呼吸!别紧张!”他黝黑深邃的眼很认真的看着我:“然后乖乖回教室,等我回来。”

    “你要去哪?”我声音里压抑着很重的哭腔,抓着他的手不放。

    “我去帮你拿准考证!”他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容,“相信我!”然后他挣脱开我的手,没有片刻停留的朝校门口那个方向跑去。

    我望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一种不详的预感爬上心房。

    手上空落落的,想抓住点什么,却什么都没。

    齐颢……那我现在该做什么?站在这里等你吗?

    不是任何不祥的预感都可以应验不好的事情,只是你当时心情混乱,精神紧绷才产生的危机心理暗示。和我说这句话的戴雅敏就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仿佛专家似的给我分析高考那天的事情。

    距离高考过去已经两天了,现在想来要不是齐颢的沉着和冷静,估计我要复读一年再重考。

    那天齐颢跑出学校,去附近的小店找电话打给我老妈,叫她把我的准考证交给齐爸爸让他马上驱车送过来。接着他去找沈克,让沈克陪在我身边等他回来。而他去找警察叔叔,说自己准考证丢了,要回家取。警察叔叔不愧为人民公仆,二话不说拉大油门带着齐颢就朝我家的方向飚去了,在半路他们把正往学校赶的齐爸爸给劫了下来,一拿到我的准考证警察叔叔立马又一路飚了回来。整个过程只花了十五分钟,特有效率。

    等齐颢拿着我的准考证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没出息的哭了。他倒没说什么,只是表情凝重的抱紧了我,让我好好考试。我拼命点头。

    整整两天考试,除了头一天我被准考证的事情折腾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外,其考试发挥却变相的挺不错,出考场和齐颢他们对了下自己做过的题,虽未全中但也差不离。老师们说每年高考都是一年易一年难,今年的考题比去年简单,但相对来说录取分数线也会高。

    一考完试,老妈就把高二时收缴过去的手机还给了我,这次的事件让她明白了,有嘛事,手里有通信设备总会方便很多,再说我现在毕业了,和同学出去玩的时间比在家多,她对我也就放宽政策了。

    “齐颢他们什么时候来这里跟我们会合?”戴雅敏睨着我问。

    此时我和戴雅敏、郝天真三个在书吧的一个包厢里窝着聊天。

    自上次后眼镜哥就和吧里的服务人员交待,凡是我们几个来这里看书的都半折优惠并赠包厢,享受VIP级别待遇附送特级大桶爆米花。

    “不知道啊!可能、或许他们打完球再洗个澡才来和我们会合。”我斜靠在郝天真的腿上,将一粒粒爆米花扔进嘴里。

    其他人我不知道,齐颢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打完球肯定要洗澡才出门的。

    “邵家维,他来不来?”郝天真最关注的是这个人。

    我仰头看她,“天真同学,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你还怕没啊?上了大学,以你的长相,一抓一大把。干嘛对邵同学念念不忘啊?”

    郝天真一噘嘴轻拧了我的胳膊一下,“我的初恋呐。”

    “嗯,你的初次暗恋。”我糗她。

    “你呢?”戴雅敏歪在沙发上,用脚踢了踢我。

    “扯我身上做什么?”我恼,踢回去。

    那妞灵巧躲过,反过来趴我身上,不过不忍负重的郝天真把我们两个都踹下沙发。

    “戴雅敏、林汐颜,你该减肥了。”

    砰!我头不小心撞在桌角上疼得龇牙咧嘴,身上洒满了爆米花。“你公报私仇!”我指控郝天真。

    她秀气的眉委屈的皱了起来,眼里盛满歉意,楚楚可怜的模样倒像是我欺负了她一般。

    作孽啊戴雅敏那妞比我幸运,她半身子还挂在沙发上,见我比她狼狈就幸灾乐祸的笑起来,于是我出手把她给拽下来,跌在我身边,方能平复心里的不满。

    哈哈开心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包厢。

    那时候的我们不知道为什么而如此开怀,只是心情愉悦放松,想笑便笑了,发自内心的。

    当笑声停止后,我们都若有所失的沉静了下来,空虚来袭。

    “汐颜,你和齐颢Kiss过吗?”郝天真突然没头没脑的问我。

    “啊?”我一下子没消化掉她的这句话,但脑袋里却好死不死的在想象和他嘴嘴的画面。

    和齐颢Kiss?会是什么感觉?脸上倏然滚烫起来,呃那肯定很尴尬。

    一粒爆米花对准我的脑袋砸过来,停留在了我的头发上,戴雅敏对着我笑得极其暧昧。我像是被她窥中心事般,懊恼的和她对扔爆米花。

    齐颢、邵家维和沈克他们三人一打开门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情景,我们两个脱掉鞋子在沙发上跳来跳去,躲避对方的攻击,头发上衣服上沾满爆米花的屑沫,形象全无。郝天真怕我们的战争波及到她,早就躲到离我们一丈远的地方了。

    “齐颢,管管你媳妇,太粗鲁了。”沈克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幸亏是在包厢,不然我们真丢不起这个人……”

    齐颢朝沈克扬起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然后在桌上抓起一把爆米花很自然的塞在了他呱噪的嘴里。可怜的沈克盯着齐颢愤愤的嚼着满嘴的爆米花,惹的我们几个人都想虐待他,纷纷拿起桌上的爆米花都朝他扔去。

    玩心大起的我们把包厢的门一关,在里面闹腾了起来。

    混乱间,齐颢把我从沙发上抓了下来,站到门口角落里,躲避爆米花之战。

    “晚上我们去看电影。”他握着我的手说,笑意溢满唇角。

    “晚上不是唱K吗?”我呆呆问他。沈克那厮和我说晚上去嘉乐迪K歌,他豁出去要明示加暗示唱情歌向戴雅敏表白,还千交代万嘱咐我不许扯他后腿,再说我们那么多人只怕到时候去电影院连票都买不到。

    “他们唱K,我们去看电影。”他望着我说,眸若星辰。

    两个人?单独?那算不算约会?可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啊?这算个什么事啊?我纠结了,这感觉怎么那么怪啊?

    他静静抓着我的手,没出声在等我回答。

    “呃齐颢咱们还是去唱歌吧,私自脱离群众组织会被批斗的。”我吞吞吐吐的说,心内滋生无以名状的小心思,不知道这算不算拒绝他约会的请求?

    “嗯,听你的。”他话里听不出情绪起伏,但我却有了些些怅然若失。

    矛盾啊矛盾。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悄悄话呢?”郝天真像幽魂一样飘到我面前,把正在惆怅的我吓了一跳。

    “郝天真,你别没事学贞子飘,吓死我了。”我睨了一眼齐颢,矫情的拍着胸口,惊魂未定的看着郝天真。

    齐颢嘴角微抿,笑意淡淡的。他走到邵家维他们那里说了几句话,便招来书吧里的服务生买单,我看着一地的爆米花被我们糟蹋的,暗自吐了下舌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道眼镜哥下次会不会把我们列为拒绝往来户?不过很快我就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我们苦读寒窗十二载,今终于告别青少年时代,向大学学堂迈近,心情难免兴奋过度导致一些疯狂幼稚的举止,眼镜哥是过来人,一定会体谅我们滴!

    晚上大家一致决定去海鲜大排档吃,因为那里除了海鲜特色菜外还有我们最爱的烧烤,再叫几瓶啤酒助兴,这叫一个爽啊,特带劲!

    齐颢打电话去大排档提前预约了位置,这种事情他做的驾轻就熟。齐爸爸本身就是个生意人,很注重齐颢三兄弟在交际应酬方面的培养。他说上了大学就是进了小社会,懂得如何与人打交道是你必学的一门课程,能为将来步入社会扩展你的人脉打下良好基础,尤其以后生意场上的这种优势更明显。

    拿齐颢来说,他和齐爸爸认识的那些世叔伯见面时都是微笑以对进退合宜,不卑不亢。和我们在一起反而不怎么多话,脸上也难见笑容。某次我忍不住问他怎么像个双面人似的,他凉凉的说,和你们在一起不需要那么假,连敷衍都不曾。我想就他那酷酷难以亲近的本色演绎让校内的很多女生趋之若鹜,男生嗤之以鼻。不熟的人是很难看到他与人打成一片的情景。

    时间尚早,我们几个人打算边聊天边走过去。海鲜大排档离书吧才半个小时的路程,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别的没有,有的是时间……在分数线没下来之前,我们的心情暂时是嗨皮的,时间暂时是充裕的。

    “刚才齐颢偷偷拉你到角落说啥呢?”戴雅敏扯住我的手,故意和前面的三个男生拉开一段距离。

    郝天真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没发觉我们两个落单了,就跟在邵家维的后面亦步亦趋。

    “呃他说晚上让我去看电影。”我忸怩了。

    “你同意了?”戴雅敏的两只眼睛徐徐发光的看着我。

    “没。”我摇头。

    我能同意么?以我和你的关系,我能放心把你留在狼窝听狼吼吗?

    “那齐颢不是很失望了?”

    我觉得这妞笑得特不怀好意,生气的推了她一下,“你想什么呐,我和他的感情纯洁着呢。”

    不说还好,一说那妞竟然放声笑出声来,惹得前面那四个都莫名其妙的转身看向我们这边。

    我只好尴尬的捂着戴雅敏的嘴,那妞在背地里捏了我的蛮腰一把。

    “你下手真狠。”我吃痛的放开手,揉着被她蹂躏的地方。

    戴雅敏给了我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笑得过分美丽:“不对你下狠手,你是不会正视问题的。”

    我听得出她话里的弦外之音,回想近段时间齐颢对我的种种表现确实和以前有所不同,但我怕自己想多了,人家或许根本没那层意思呢。不可以自作多情啊,尤其这个人是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搞错了那多尴尬啊。

    “你们不是订了娃娃亲吗?”她问。

    “是双方父母的一厢情愿而已,现在又不是旧社会。”

    “你喜欢齐颢吗?”她接着问。

    我喜欢齐颢吗?我在心底问自己。

    喜欢的!是从何开始的?

    好像就是上次戴雅敏说齐颢喜欢我那天,我嘴里虽否认,但是却放在了心上。对他的一言一行都默默关注起来,只要没捅破那层朦胧的纸,就假装一切源自两人打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我们太熟了。”我和戴雅敏这么说,“熟的都分不清是不是喜欢。”

    戴雅敏没说话,就拉着我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笑得了然,心照不宣的默契,不点破,不明说。

    有友如此,今生何求?

    人生何处不相逢,就是不知道这相逢是人为的还是天定的。

    我们一群人在大排档门口偶遇了苏莫陌和八卦璐,她们两个说来这里吃海鲜,但是没定到位置还问我们介意不介意一起吃晚饭。

    我怀疑的盯着笑得跟朵花似的邵家维,不知道是不是这丫的偷偷向苏莫陌透露了我们在这吃晚饭的事。

    说起来我和苏莫陌其实也没啥,要说真有啥,也就是买纪念册那次,之后她对我没好脸色,我也不爱搭理她。

    “没事没事,齐颢订的位置是十个人的包厢,我们才六个人。”邵家维擅做主张的说着。

    可惜苏莫陌不领他的热情,一双美目似有所盼的望着齐颢。

    她今天化了个淡妆,使得她精致的五官尤为突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公主泡泡短裙,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娇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