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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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嘟……回复我的是快速又无情的嘟声,她果断的把电话掐了。

    我突然欲哭无泪,这缺心缺肺缺神经的老妈,肯定以为我在演苦肉计讹她。无力的放下手机,任晕眩铺天盖地席卷我。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明知道有人在折腾你,可你却无力反抗更不知道仇家是谁。

    蒙蒙胧胧中,周围白影晃动。有人扳过我的身子接着屁股生生挨了一针,然后额头被敷上一片冰凉。

    我动了动唇,喉咙干灼,嘴里呼出的热气滚烫,一杯水适时放在我的唇边,伴随而来的还有他的怀抱,身上是我最熟悉不过的橘子味,淡淡的,酸中带甜,如同思念。

    温水顺着喉咙滑下,缓解了灼热,意识逐渐清醒。我继续赖在他怀里,脑袋满足的蹭着他的胸口。他也不急着把我放回床上,用手探了下我的额头,“还有点烫,待会乖乖把药吃了。”

    我没说话,静静靠在他的胸前,昨晚所有的不安和难受都在这刻消失殆尽,他的出现是我最好的灵药。

    “你怎么来了?”许久,我才开腔问他,声音嘶哑。这会他不是该在基地军训么?

    “我们昨天就结束了,一大早刚从教官那拿到手机就接到你的电话。”

    那么说早上我在迷糊的状态下把电话打到他那了?

    我挣扎的从他怀里起身,“你掐我电话?”这个问题太严重了!不过生着病,连正大光明的质问都显得那么没力度。

    “没。”齐颢星眸眄睐,淡定的拣起掉落一侧的湿毛巾重新搭在我额上,“接电话的时候手机不小心掉水桶里了。”他顺着毛巾把我按回床上躺着。

    我一呆,“那手机废了?”

    “废了。”

    这一通电话可真昂贵。我立马噤声不语,挪了挪屁股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今天谁帮我打的退烧针?”到现在还有点疼,不知道怎么扎的。

    “校医。”齐颢看我的眼神像看一白痴。

    也是,不是校医难道是他帮我打的?不过这校医的技术有待提高,我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动下屁股有点疼。”

    “怎么会?看你屁股肉挺多的。”一说完这话,我还没来得及对他发难,他倒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破天荒的红了起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屁股肉多了?”事后我才明白自己不经大脑的反驳通常都很白痴,校医给我打针的时候,齐颢没有回避。

    “我去外面给你买吃的,你乖乖躺着别动。”齐颢被我问的更不自在了,他抛下话转身离开寝室。

    半响,我幽怨的扯过毯子的一角放在嘴里紧咬:不知廉耻啊不知廉耻!

    三个人齐刷刷的双手怀胸站在我面前,脸上的坏笑,像是我不招供,就要随时扑上来蹂躏我一番。

    禽兽!

    昨天齐颢照顾了我一天,她们三个很默契的没出现在寝室,直到晚上齐颢离开,她们才回来。本来当晚就要对我进行严刑逼供的,可惜我早已睡死过去逃过一劫。

    只好忍着一晚上的好奇心到今天早上才来审问我,可把她们憋坏了。

    “这个……可以解释。”我满脸堆笑,抓起床上的枕头挡在胸前,以免她们的狼爪偷袭。

    冯安乐和艾菲笑得异常友善分别在我身边落座,将我夹成奥利奥饼干当中那层奶油。

    “我们不需要解释,你懂得!”艾菲朝我挑挑眉,把手搭在我肩上,威胁的意味十足。

    懂!我当然懂,和天斗和地斗别和学法律的人斗,不是给你列举法律条文唬的你一愣一愣就是和你玩心理战术。

    “可我是病人。”我可怜兮兮的将目光投向对面的苏瑾薇,想博取同情。“现在还虚弱着。”

    “拉倒吧,早上谁把齐大帅哥送的鸡粥吃的吧唧响?深怕我们听不见似的。”苏瑾薇倾身凑近我。“这么有劲。”

    呃……我惭愧的低下头,早上的行为确实很欠抽,不该当着她们的面吃的那么响。想到这,我颇有壮士断腕般的自觉。

    扯掉胸前的枕头,把脖子一仰,把胸一挺,我很大气的喊了句:“来吧,让审问来的更猛烈些吧。”

    她们被我的架势搞得面面相觑,然后同时出声:“禽兽!”这两字说的掷地有声。

    喊我禽兽的三个禽兽,相继挤到我那不足一米的小床上,我听到床板发出痛苦的吱呀声。冯安乐同学更是不自觉的再次挪了挪屁股,床板的呻吟声叫的更惨烈了。

    “姐妹们,我招还不行吗?这床要是给压塌了,你让我晚上到哪睡?”

    和齐颢的感情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过程需要表述,仿佛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就发生了,虽然我从一开始就很闷骚的处于被动的位置,但这不代表我对齐颢的感情不深刻。

    “你们怎么认识的?”冯安乐率先发问。

    “我们是青梅竹马。”

    “他是为了你放弃A大来C大的?”艾菲紧接着问。

    “这个都是你们说的。”私心里我认同齐颢给我的答案,他是为了杰克。贝恩,不全是为我。

    一问一答的形式满足了这三个小妞的好奇心,我是有问必答,她们是有疑惑便问。虽然我觉得,我和他的故事如此泛善可陈。

    最后苏瑾薇捏了捏我的脸,“从今天起你就做好被人嫉妒的心理准备吧。”

    “被人嫉妒好过无人嫉妒,最起码得让对齐颢有企图的人都知道我的存在。”前天的梦,让我明白什么怕被关注和齐颢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

    既然齐颢不觉得承认彼此的感情是种困扰,我怎么可以自私?

    军训过后学校正式开课,我和冯安乐是文史系的汉语言专业,除了必修的公共课程和专业的基础课程外,系主任杨老头还推荐我们选修其它古典文学方面的作家研究,我对这方面敬谢不敏,当初要读这个科系想的比较简单,觉得比数理化容易对付,只需死记硬背就好。可是事实恰恰相反,这汉语言专业要学的可比我想象的要难的多,从古代文学到当代文学再到现代文学……我头大的同时也在庆幸自己是非师范类汉语言学,不然能毕业到去祸害祖国小花朵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上了几天课,我渐渐有些适应大学这种倾向于自主形式的学习,说轻松不轻松,四年的时间要把必考的那十几门课程都考完而且保证不挂科是相当有难度的,这需要一个周密的学习计划。

    而齐颢就是个善于制定计划的人,他把自己未来这四年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详尽的安排,用两年的时间把必考项都考完,剩下两年专攻室内设计这块。这些对于懒散惯了的我来说都是好遥远的事情。

    一大早,学校图书馆都没几个学生过来看书,我侧脸贴在桌面上,一本厚厚的中国古典文学被我翻开立于面前,隔绝了齐颢偶尔飘过来的视线。

    迷迷糊糊,欲睡非睡。图书馆真是个适合补眠的地方,万物皆静,容易入梦。早上七点多原本打算赖床的我被齐颢揪来图书馆做伴读书童。他找来世界知名建筑大全,边看边认真的做上了笔记,可是我翻着那些唐诗宋词便开始犯困。

    轻飘飘的一抹身影飘至我的身畔,一张清秀的脸突兀的出现在我和书本的上方,“嘣”……厚重的精装书本倒了下来,正中鼻梁骨。

    妈的,老娘的鼻子又遭毒手了。我脸部表情立刻就扭曲了,清秀女子朱晨曦同学秀眉微蹙,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忙不迭的说道。

    人家都道歉了,我能怎样?只能按住鼻子忍痛回道,“没事没事。”

    一旁的齐颢将我拉了过去,旁若无人的揉着我撞到的鼻子轻声问,“疼不疼?”他俊眉轻拧,黑亮的眸子中映出我的羞窘。

    看来我脸皮还是不够厚,不习惯在陌生人面前表现与他的亲昵,“不疼。”我脸儿一热,红潮爬上双颊。

    “齐颢,你女朋友?”被红果果忽视的朱晨曦同学装作很讶异的看着齐颢,然后拉过就近的椅子坐到我旁边。

    齐颢礼貌的对她点了个头,把我拉近他身边。“等我看完这两页咱们就回去。”他把那本中国古典文学塞到我手里,“你先看会书。”

    我听话的点点头,看着他拿笔在笔记本上勾勒起建筑模型的构造图,一笔一画斟酌再三才动笔描绘。那股认真劲让我明白,他对这份专业的热爱程度非常深厚。

    如果当初他上的是A大会不会有更好的条件和机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hi,我是齐颢的同学,朱晨曦。”备受冷落的朱晨曦同学悄悄靠近我做介绍。

    我收回视线,对上她友善的眼,正打算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有人用手拍了下我的肩膀:“林汐颜。”

    一回头,靳掣骋的笑脸便出现在我眼前,“你这么早来看书?”

    他话中难掩的兴奋让我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看来来者不善呐。

    前几天的刻意回避都没能阻止军训时我和他传出的绯闻:文史系的林汐颜犯花痴恋上了来自韩国的靳掣骋还猛喷鼻血。

    不知道是哪个鸟人造的谣,吃饱了撑的!

    我看了一眼旁边正在专注演算建筑比例的齐颢,淡淡的虚应道,“嗯,好巧你也在。”

    靳掣骋完全自来熟的拉了张椅子不客气的挤进我和朱晨曦的中间的位置,“不介意我坐这吧?”看着他屁股已牢牢坐定,我只能干笑。

    “我挺介意的!”齐颢抬眸,把我拉到他另一边的位置坐下,清俊淡雅的眼神透出丝丝不悦,对他的敌意显而易见。

    齐颢极少这么直接的对别人表露出自己的喜恶,我尴尬的拉拉他的衣服下摆。靳掣骋虽然有些无耻,但他毕竟是我同学,他不见,我还得见的。

    不过脸皮超厚的靳掣骋假装没接收到齐颢不善的信息,转而对旁边的朱晨曦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汐颜的同学,靳掣骋。”

    “朱晨曦,建筑系。”朱晨曦挪离椅子几许,礼貌的回握。然后就将视线对上了我身边的齐颢说,“杰克老师那里有本建筑摘要,上次他说可以借给我看看,你要不要看?”

    “谢谢,我要看会找老师借的。”齐颢说着就收拾起桌上的书本连同我的中国古典文学一起,“我们先离开了,你们自便。”他拉起我的手去管理员那还书,脸上淡漠一片。

    莫非,他也听到了关于我和靳掣骋的绯闻?我心里打了个结,被动的任他牵着走出图书馆。看来,他不问,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初秋,渐入十月,H城的早晨,清新的空气中透出丝丝凉意。一阵凉风吹来,齐颢蓝白格子的衬衫下摆拍打着我们握紧的双手,我低头看到他的大拇指不停的摩擦着我的无名指。

    两个人徒步沿着校园的外墙向H城的市中心方向走去。从图书馆出来,齐颢就闷声不语。我清楚他的脾气,心里有事暂时不会搭理我,只能等他少爷有心情了我再同他解释流鼻血事件。

    不过无声的走了一段路,不等我先说,他倒忍不住先开口了。

    “汐颜。”他停住脚步,把我拉近他身边面对着他。

    我疑惑抬头,看着他的眼眸深沉如墨,俊眉紧皱拧成川字。

    “你是不是对他有好感?”齐颢握紧了我的手,低低开口。

    好感?对靳掣骋?

    我凭空一怔,直到被他抓住的手感到一丝疼痛……源自他无意识的施力才回过神。

    “没有。”我连忙摇头,对靳掣骋只是女孩子对长相颇好的男性一种纯感官上的欣赏,没有任何情感要素在里面。

    他轻舒了口气,“我总担心你对着我太久会产生审美疲劳。”然后牵着我继续向前走,“你可从来没对着我流过鼻血。”

    “那天真的是巧合,鼻子被冯安乐撞了刚好在靳掣骋面前流出鼻血。”我使劲让自己的眼睛里波光粼粼,“我也怕你被其他小妖精给迷走了。”这句可是大实话。

    齐颢挑高眉,看了我一会,唇角的弧度才被提起,清新美好的笑容展现在我眼前,“傻瓜!我们该彼此信任的!”

    我嘟嘴,听到他又说了一句:“以后不许对其他男人犯傻,你老爹都不许!”

    他连我老爹都不放过啊!我不满的捶了他一下,大醋桶!。不过目前我不想和他讨论此事,“我们现在去哪?”这才是我想知道的重点。

    “你还怕我把你卖了?”他斜睨我。

    “你舍不得!”我很自信的说,看到他又惯性挑眉,脸上的微笑赏心悦目。

    “嗯,舍不得!我们去买手机。”

    手机?这个好像我更没啥话语权了。

    在H城的手机大卖场选了一款最新型的诺基亚手机,花了三千多带拍照功能的。虽然花得不是我的钱,但这价格着实让我肉疼了会,所以我拿着手机把玩时,表情相当“痛心疾首”。

    路经一家商场,门口放着一台拍大头照的设备,吸引了我的注意。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那发传单,我把手机还给齐颢,接过传单。

    “商场二十周年庆用微笑传递幸福。”我逐字念着传单上的内容,“凡是情侣可免费拍十张大头照,还免费制作大头照的钥匙扣赠送。”我蠢蠢欲动,两眼期盼的看着齐颢,“商场唯一的要求就是留一张两人的合照贴在幸福墙上。”这点对我来说真没什么问题。

    齐颢立马警惕的看着我,表情很抗拒。

    “颢颢。”我又准备恶心他了。

    “想都别想!”他果断的拒绝我。

    我当然不想,我只是要做。“我们好像还没拍过合照呢。”眼睛一直对着他传递着强烈的渴求。

    “我记得我们有合照。”此男冷静的道出。“在我的画册里。”

    那合照不提也罢,是八岁那年去照相馆拍的,当时他穿着蓝色毛衣抗着一冲锋道具枪,雄啾啾气昂昂的样子很是神气。我则穿着绿色小军装,眉心被老妈点了红色朱砂,有些不伦不类。嘴巴被我嘟的老高,眼睛是斜在冲锋枪上的,一看就是不甘心的主。其实那件绿色小军装和冲锋枪是一套的,可是我不乐意,抢了衣服还惦记着齐颢手里的冲锋枪。这张毁我形象的照片最后被齐颢夹在画册里用来当书签,差点没把我气个半死。

    “你今天要是不陪我拍大头照,我和你没完。”我站在他跟前,仰头,两眼威胁的眯起。

    齐颢是俯视我的。“怎么个没完?”他挑眉,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眼帘轻垂。

    是啊,怎么跟他没完?我皱眉,低头苦思了下,然后抬头,“以后不许再亲我了!”

    齐颢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他,稍愣了下才僵硬的吐出两个字:“幼稚!”

    说我幼稚的那位同学最终妥协在我的威胁之下,面有难色的被我拽去找工作人员登记后拉进拍大头照的幕布里。

    一开始我拍的还算端正,不管摆什么pose都规规矩矩的,只是齐颢的表情明显不自然,总是不苟言笑,酷酷的。于是接下来的几张我为了逗他开心,我不停的在他面前做鬼脸丑化自己。

    我两手竖起放在头上,将自己的眼睛瞅成斗鸡眼。齐颢露齿一笑,突然凑了过来,在我唇上落下一吻,又迅速离开。此时轮到我傻楞在那,看着他清爽的笑容两眼珠子都发直了。

    恶作剧之吻啊!怎么可以在我表情如此猥琐的情况下发生?

    “咱俩扯平了。”他唇边的笑有着得逞后的愉悦。

    我敛了敛神,对他微微一笑,“蜻蜓点水太小case了,你可以再吻久一点。”

    接下来我们两个默契十足,不管动作还是表情都非常自然。从幕布里出来后等了大约有十多分钟,商场的工作人员才把照片全部打印好交到我手里。

    令我意外的是里面有一张竟然是齐颢亲我的那瞬间抓拍的!

    我此时的表情和照片中的呆傻鸟样如出一辙,惊愕当场。齐颢是闭着眼睛,睫毛呈扇子型覆于其上,其侧脸的角度较好的体现了他睫毛的长度、鼻子的高度、还有唇角弯起的弧度。乍看之下,我就一悲催的衬托品啊。

    “你们俩镜头感非常好,所以我忍不住在前台帮你们抓了一张。”替给我照片的工作人员笑眯眯的说道。“祝你们幸福!”

    我也曾和苏莫陌说过,“希望你幸福。”可幸福这东西真只能是美好的祝愿,此时他们已形同陌路。

    我和齐颢向他道了谢,留了一张两人对视而笑的侧脸照贴到他们的幸福墙上。商场还用这张照片做了两个心型钥匙扣分别送给我们两个,这是我们长大后第一次并且以情侣身份拍的合照,我倍觉难得。

    “收好,别丢了!不然抽你!”挽着齐颢的胳膊,将其中一个钥匙扣放在他手里,我霸道的说道。

    齐颢不服气的按了下我的脑袋,“你要是丢了,我也抽你!”

    我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把钥匙扣放进包里。

    在回学校的路上,齐颢在旁边的面包店给我买了些面包和牛奶当明天的早餐。

    他总是对我如此细致入微,凡事帮我打点好不需要我劳心费神。在他的照顾下,我自觉对他依赖更甚,自理能力在逐渐退化。

    齐颢把我送到宿舍楼,我朝他挥挥手,提着面包,一路好心情的哼着歌爬上了八楼的寝室,期间碰到迎面而下的几个女生对着我指指点点掩嘴偷笑,搞得我莫名其妙。下意识的转身看看自己的屁股,牛仔裤上没脏没破的。又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照了下自己的脸蛋,干干净净连痘痘都没长。我在心里暗骂了句她们脱线,便不再理会。

    推开寝室的门,三个脑袋正凑在瑾薇的本本前,不知道看什么看的很入神,连我进来都没发觉。

    难道是AV?我窃笑,轻轻关上门蹑手蹑脚的朝她们仨靠近。

    “看什么呐?”把头凑近她们当中扯开喉咙大喊。

    三人齐齐一振,随后尖叫出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啊啊啊”

    我环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们……叫声惨烈,着实被我吓的不轻啊。

    “你神经啊,吓死我了。”冯安乐白了我一眼,纤纤玉手按住起伏的胸部,似有恼意。

    我坏笑,变本加厉的把魔爪伸向冯安乐的胸前,“来,姐姐给你压压惊。”

    被无情拍打,爪面立马红了起来。这妞打起人来真来劲。

    “你走路怎么没声的?”苏瑾薇抚着胸口,轻吁了口气。

    我揉了揉被阿乐拍红的手辩解,“是你们太专注了。看什么?三个人这么投入?”我来了兴趣,也想凑近电脑看下。不识趣的艾菲同学挡住了我的视线,“你不能看。”

    “我成年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看Av用的着对我这么遮掩么?

    她们面面相觑五秒之后:“龌龊!”苏瑾薇说“下流!”艾菲接着说。

    我转头看向冯安乐,她停顿了下才吐出两个字,“禽兽!”

    凭什么啊?我就说了一句看都没看就得到那么多形容词。

    “我好奇而已,你们这么激动做什么?”我执意拉开挡在显示器前的艾菲,终于见到了她们刚偷窥的内容。

    好吧严格来说,她们真的没看AV,这点让我非常失望。电脑上显示的是一女子的整张特写脸,趴在桌上闭着眼睛在假寐,嘴角有疑似口水的分泌物。

    “靠!”我有点火了,“谁这么无聊啊,一张特写脸占那么大屏幕不是纯心毁我形象么?”

    “人家就是要纯心毁你的。”苏瑾薇抓起桌上的鼠标滑动滚轮,整张帖子基本上都是抓我出糗的照片贴的。

    怪不得艾菲会挡住不让我看,光见照片还没看帖子内容我都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咱们校园网没人看的吧?”想来上楼的时候那些人对着我猛笑最大的原因就是这张帖子,现在我只能祈求越少人看到越好。

    艾菲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短短三小时,点击过万。我们三个刚刚研究了一下,帖子是匿名发的,查不到IP.最新的那张照片还是今早拍的,而那人发了帖子之后就没在帖子里跟过贴。”

    我大致浏览了下帖子的内容,了了几字,大概就是说我脚踏两只船,一边和齐颢你侬我侬,一边和靳掣骋玩暧昧,最后就是我那一组出糗的照片。

    “NND!”我不自觉粗口成脏,这个人真不简单,它只是把事件做个描绘,后面就由不明就里的人来跟帖申讨我。

    “我们只知道你和齐颢有一腿,什么时候又摊上靳掣骋了?”苏瑾薇还有心情调侃我,“脚踏两只船?嗯?”

    “乱讲!”我比那窦娥还冤。

    “就是!”身旁的冯安乐同学气愤填膺的回应我的话,“她明明踩的三只船。”

    我没好气的圈住冯安乐的脖子,“我是不是和你有仇啊?胳膊肘往外拐。”

    “前几天那个A大的什么杰一直打我们寝室电话找你的,他不是第三只船吗?”

    “他就一个打酱油的。”

    “从拍照的角度来看,这人每次离你不是很远,还有可能是你们系的。”艾菲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很有条例的分析道。

    我似有所悟的点点头,想再刷新下帖子找点其它线索。

    结果……该网页无法显示!不死心的按F5还是这种结果,很明显校园网被攻击了!

    难道连老天都在帮我?

    关于校园网被谁黑掉的,我心里有个模糊的答案,只是不想去找他确认。听艾菲说在那张帖子里跟帖毁谤我的ID均被人侵入论坛后台删除了个干净,一开始有些胆大的还曾另开帖子渲染这起事件与我有关,但再也没人敢斗胆跟帖回复。因为那开贴的人据传电脑无端被人黑至报废,至此论坛里是没人敢再嚼我舌根了。

    进入十月,适逢学校的六十周年庆,我打电话给老妈说和齐颢国庆不回家了。自我住校以来,她和老爹的小日子过得可滋润了。我调侃他们是不是想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老妈笑骂我学坏了。

    C大的周年庆内容非常丰富,每个社团分别都有精彩活动和节目推出。我入的是话剧社,很不幸的,靳掣骋也参加了这个社团,更不幸的是这次周年庆我和他被编排到了一块合演莎士比亚的名剧:罗密欧和朱丽叶。

    我在想社长是不是故意在整人?我现在躲靳掣骋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和他合演?我去找社长提出辞演,倒被他训了一通,说我不为大局着想,无组织、无纪律、无责任感,此节目已经上报学校了,问我还想不想话剧社在C大混下去?得!我豁出去还不行么?再让他说下去不知又给我扣上什么帽子。

    但凡能当上一社之长的多少会耍点心机和手段。艾菲分析社长之所以让我和靳掣骋合演这出话剧是想利用我们两个的绯闻做噱头,等开演不愁没人捧场。包打听瑾薇也说,话剧社历年来在C大都半死不活,人员单薄,社长不趁周年庆借我的话题去招揽新成员入社就是傻。不过现在最傻的就是我了,上个礼拜刚加入话剧社是冲着制作精良的道具来的,我本身就对手工制作的东西比较感兴趣。而当时社长安排我的任务确实也是管理话剧社的道具,偶尔兼职做做剧场布景跑跑龙套。

    说白了我就一打酱油的麻雀,突然这次承蒙蒙主恩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当天晚上我跑去齐颢的寝室找他说自己要演话剧的事情。

    给我开门的是他的室友徐谓同学,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了然的点点头,轻手轻脚的迈了进来。

    齐颢正聚精会神的坐在里面画图,这段时间杰克。贝恩安排了他许多功课,尤其是在画图上面,要求他一星期至少有两副满意的建筑设计图上交,忙得他都无暇顾及到我。

    徐谓站在门边轻拍我的肩膀,指了指门口,以极轻的声音对我说,“他交给你了,今天晚上我就不回寝室了。”脸上的笑那么暧昧。

    我嘴角抽了下,看着他对我挥了挥手轻轻带上门走了。

    齐颢所住的寝室属于两人间,是今年C大给优等生的待遇。室友徐谓是哲学系的学生,他大部分时间都住在校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说是两个人的寝室其实就齐颢一个人住这。

    我慢慢走至他的身后,看到书桌上到处散落着未完成的草稿图纸,心里突然五味杂陈,不是滋味。只因杰克。贝恩在C大的执教时间只有一年,而他要求齐颢必须在这一年的时间内学完他布置的所有功课,才会把关于空间概念学的要点笔记赠给他。而齐颢确实也没让他失望,他的努力得到了杰克贝恩的肯定,曾一度邀请齐颢在他任教期满后去法国著名学府进修,不料却遭到齐颢婉拒。这些我有耳闻,只是自私的不去求证。

    齐颢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头便看到了我,“汐颜!”清亮的黑眸闪现惊喜,“过来。”他微笑,朝我伸出手。

    我收拾起复杂的心绪,乖顺的走近他身边,“昨晚熬夜了?”指腹轻触他眼圈周边淡淡的青色,有抹心疼划过心迹。

    他睡觉一向很有规律,不像我,通宵熬夜是家常便饭。

    “嗯。”他笑着拉过我的手环在他腰上。“今天要把图纸交给杰克老师,昨晚画了好多都不满意。”

    我偎近他,将头埋在其胸前低语。“累吗?”

    他原本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人家两年学完的东西,他逼自己一定要在一年内学完。

    “累!”他下巴抵住我头顶,“不过这一年把杰克老师所教的都学会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可以为之后的路奠定基础。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可以得到他的肯定,至少我做到了。”

    “齐颢。”我沉吟了下,终究还是问出口,“杰克老师不是说引荐你去法国著名的菲林学院进修吗?”

    齐颢推开我一些,眉轻蹙。“你是对我没信心?在国内我也可以实现做设计师的梦想。”

    “可是去法国留学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去参加一些国际性的设计比赛,机遇和发展空间相对都大。你有能力成为世界级的设计师。”我仰着头,说的激动。

    “有你在!我哪都不去!”齐颢莞尔一笑,低头吻了吻我的唇,“以后咱们不提这个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垂首轻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说:林汐颜,你说了你该说的话,剩下的就不是你能决定的。

    “好了,现在该说说你的事了。”齐颢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唇边的笑饶是兴味。“你,无事不登三宝殿。”

    呃!差点忘了这事!我拧眉,手指不停在他的胸口划着圈圈,被齐颢抓住。

    “汐颜?”是疑问句。

    “这次周年庆话剧社让我去演话剧。”

    “然后?”是反问句。

    “我和靳掣骋演莎士比亚的名著。”

    “罗密欧和朱丽叶。”是肯定句。

    “你怎么知道?”

    齐颢皱紧浓眉,“你的社长一开始找我演仲夏夜之梦,不过被我拒绝了。”

    “靠!他还想一箭双雕啊?”这死眼镜社长早就设计好了,不管齐颢拒绝还是接受,他都没打算放过我。

    “要不……我和你社长说由我来演罗密欧?”虽是询问的语气,但我清楚齐颢已经有这打算。

    我连忙摇头,打消他这个念头,“你本来时间就不够用,别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浪费时间。”

    齐颢抓着我的手沉默了会,嘴唇紧抿,眼神深邃复杂。“汐颜。”他幽幽的说,“我只要熬过这一年,接下来的时间就充裕了。”说完,他低头攫取我的唇瓣,而我还在咀嚼他那句话的意思,看着咫尺的他闭着眼睛,鼻梁挺直,浓密的睫毛在不停轻颤,濡湿的唇却好不犹豫侵占我的。

    大概是觉察到我没在状态,他伸手不客气的按住我的后脑勺迫使我仰头张嘴,舌头顺势而入。

    我闭上眼睛任他的舌头轻巧的挑逗我的,在他的带领下,手不自觉的环上他的脖子,深陷其中与之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