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横生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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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是什么事吗？”恋竹抚了抚额头，虽无阻碍不正常，但也不需要事事这般费力，当真就没有一件顺顺当当的？
“小姐，过去别院照料的于妈妈今儿个早上就回来王府了，本是要找顾妈妈些事情，可巧顾妈妈外出一直未归，这才寻了过来，我见她急着，便问了何事，是别院最近有些不对。”
“喔？本想着过两日过去瞧瞧进度，这就先有问题了？”恋竹自个儿思量着，便点头应了：“叫她进来吧。”
“是，小姐。”玉儿应了出得门去。
不过时便领了一个穿戴得体的妈妈进来。
府中妈妈丫头众多，恋竹自认确实没多用心放在这些上，是以用人方面多是顾妈妈在尽心，也亏得顾妈妈全心为着自家小姐，否则这样放了权出去，出了纰漏可就不是小事。
“见过王妃。”于妈妈进门便朝着静王妃行了大礼。
“于妈妈免礼吧，玉儿，看座。”恋竹温和道。
玉儿招呼于妈妈坐了回话，便又回到小姐身边。
“于妈妈今日别院有些异常之处，可是有些具体表现？”恋竹直接问道。
“是，王妃。”于妈妈听得王妃发问，便恭敬回道：“先前顾嫂子差我们几人过去别院照顾，特地嘱咐这段时间要尽量少与外人联系，是以我们除了约束别院所有下人遵守外，还交代了门房对来访者多加留意。”
于妈妈想着道：“昨儿个早上就听得门房，一直来别院送菜的小厮是病了，换了他表弟帮忙几日，今儿个早上又听得管事与那表弟起了争执。起因是没人带着随意在府里走动，我这才觉得有些不妥，再细细问过门房，发现这几日确实有些生面孔出现在别院附近，我想着似是有些不对，便过来王府想要知会顾嫂子一声。”
“喔？”恋竹听得认真。“于妈妈心细。那人还在吗？可知底细？”
“这……”于妈妈有些迟疑，“送菜小厮确是知根知底的，只他这表弟，我也是才见。今日我来得匆忙，不知管事如何处理了那人，是我考虑不周了。该留下问问才是。”
“这样啊。”听了于妈妈的回话，恋竹凝神思索了片刻。
“无妨，既是顶蘀来送菜的。总是找得到人的。你且先下去歇着，回头我叫人与你一同去别院，自有人来处理，你只管继续好生照料戏班子便是。”恋竹吩咐道。
便叫玉儿送了于妈妈出去，瞧着玉儿回来有丝心忧，想是方才自己皱眉的情绪感染了她，便笑道：“不是什么大事。玉儿你这就去把小林子叫来，让他找几个人跟着于妈妈去别院外守着。见到可疑的人，先带过去问了情况再。”
“另外，叫他着人立刻去把那送菜的带来，连着他那表弟，一并找到带来。”恋竹干脆利落做了安排。
据于妈妈方才所种种可疑迹象，虽没切实见到，但也可以想见，许是有人开始打戏班子的主意了，既然送菜小厮这里露出了马脚，那便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便是。
但愿是她多心。
※※※※
因着恋竹催得紧急，小林子问了玉儿情况，便放下手头的事，带着人与于妈妈一起过去处理别院的事。
不过午后一会儿的时候，便领着送菜小厮回来，只他那表弟却是没有一并带来。
恋竹方歇了午觉起来，见到那小厮时还有些睡意朦胧，是以眼睛便显出半眯着的样子。
小厮却不知这情况，原他这身份自是见不到王妃的，如今不过是生病叫表弟帮送了几次菜，这便被传来见静王妃，早已是心生胆怯，又见王妃半眯着眼睛似是不悦的样子，更是吓得不知如何动作。
“便是你日常给王府别院送菜吗？叫什么名字？”几个人都在屋子里，恋竹不开口，却是静得掉下根针都听得到。
“回王妃的话，正是小的，小的贱名王玉春。”王玉春恭敬答道。
“王玉春？”恋竹念了遍名字，想着喝茶精神精神，便端了茶来，低头轻轻吹了热茶：“听我府内的妈妈，这几日是你表弟蘀你去送菜？”
“回王妃的话，确是这样。小的前几日染了风寒，正愁家中无人可帮忙送菜，正巧表弟上得门来瞧我，便主动提出帮我几日，我见只是每日选好新鲜菜蔬让他送过来，想着许是不会出什么差错，这才允了。并不是小的有心懒惰，还请王妃恕罪。”
王玉春一边告罪，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被传来见高高在上的静王妃，只以为是表弟送菜时不知高门大户规矩，或者做了什么惹人发怒的事，不得冲撞了谁，这可真是给他招了大麻烦了。
心里暗怪自己，怎的就图了一时的舒服，也不想想表弟一向游手好闲，从前听在某个大户人家做跑腿小厮，怎么突然闲了下来，且这样殷勤主动上门来，这几日也是日日早早便过来，帮着挑出最新鲜的菜，又按时送了过去。
“怎不见你表弟一起过来？”方才醒来便传了几人进来，还没来得及提前问问小林子到底是何情况。
“回小姐。”小林子在旁突然插话道，“方才过去别院时，见那李二已不在，问了管事，是当时只在府中迷了路，并不见府中有人可以问路，这才胡乱闯了去，管事见没问得什么，便也放了他回去。”
“这，小的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今日林大爷过来家中，小的这才知小的表弟今日在王府冲撞了管事大爷，便跟着林大爷一起去了他家，却听得弟妇他自今日早上出门还未归家，随后小的便跟了林大爷过来见过王妃了。”
王玉春虽是面有惊惧之色，但话通透利落。想来也是，只看那许多菜农，他能自其中脱颖而出，揽下常年供应王府别院菜蔬的差事便可窥见一二。
恋竹饮了茶清醒许多，仔细瞧着王玉春的表情，虽有惶恐。但并无躲闪。瞧着并不像是刻意隐瞒的样子。
或者是他演技高明，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撒谎也是面色自若，但想到他并不是突然才进出别院，总不会有先见之明到知晓她会想要自写戏文并将戏班子安置在别院。
极有可能是有人查得他与别院后厨的联系。恰逢他染了风寒，借着他表弟的关系，刚刚好钻了空子。
当然。这样仅是猜测而已。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恋竹没再问什么。叫小林子先带了王玉春下去。
却是立即叫玉儿去看看洛枫几人今日谁在府中。
府中几人这几日大多在外奔波，恰好洛天今日早上出门颇早，方才回府不过片刻，便被玉儿叫了过来。
恋竹之所以接着叫洛天蘀了小林子去找王玉春表弟的下落，是考虑到他毕竟正经在鹤舞山庄学过武的，比起小林子这样虽武艺不错，但江湖经验为零的人来。不别的，单论追踪及逼供两样。便是高出不是一星半点了。
整日里叫他们去查些东西，去做些与商业有关的事，虽可锻炼他们，但毕竟也是偏离了他们最擅长的，不过也不定，或许是在挖掘他们尚未发现的才能也是可能的。
之所以没有继续亲自追问王玉春，一是觉得大概问不出什么，二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这类事情，自然是交给更擅长的人做才是，她相信由林家十六子做这些事情，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
方嘱咐洛天一番，自然并不是教他如何做事，只是叫他务必尽力追查出幕后主使，听得洛天连连点头，他必定会尽力查得叫小姐满意的结果，这才叫了玉儿送他出去。
伸手揉了揉额头，想自己最近做决定是越来越快了，是不是可以夸赞一下？
但其实也由不得她不快，常常是各种事情接二连三突如其来，让她想慢慢思虑再做决定都不可能。
不过这样也好，本就是比较懒惰的人，若没有这些意外的因素不断加压，逼得她不得不一再加快速度，不定这些事要完成不知要到几时了。
呼，长出一口气，那便来吧，一件可以处理，两件照样是没有问题的。
“你在这里等一下吧，我进去先回了小姐。”还没给自己鼓劲完毕，便听得玉儿在外与人话的声音。
一口气吐到一半生生停住，恋竹矮了矮身子，忍不住私下同情了自己一把，心今日真是什么来什么。
听得外面有人低声应了，随后话音落下，玉儿脚步声传来。
恋竹坐正了身子，叫自己打起精神来，但委实午后刚醒的时候，确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只这一面只有自己人瞧见尚可，若被别人瞧了去，纵使恋竹再不在意，也还是有些顾虑的。
“小姐，方才送了洛天出去，正好遇到洛枫过来院子，我便带了他在外面候着，小姐可有时间见他？”玉儿打了帘子进来，见得小姐仍坐在原处一动未动，便知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便直接上前回话道。
“玉儿你瞧咱们今日的速度如何？”恋竹不答反问。
“小姐什么速度？”玉儿露出今日不知第几次疑惑的表情。
“处理事情的速度啊，你不觉得这几日咱们越来越有杀伐果决的劲头了？”恋竹打趣道，其实也是连自己都笑了进去。
“扑哧”，玉儿一听便笑了，“是呢，小姐越来越果断了，连带着我们几个都渐渐做事不比从前那般优柔寡断了。”
“问了是什么事吗？”恋竹抚了抚额头，虽无阻碍不正常，但也不需要事事这般费力，当真就没有一件顺顺当当的？
“小姐，过去别院照料的于妈妈今儿个早上就回来王府了，本是要找顾妈妈些事情，可巧顾妈妈外出一直未归，这才寻了过来，我见她急着，便问了何事，是别院最近有些不对。”
“喔？本想着过两日过去瞧瞧进度，这就先有问题了？”恋竹自个儿思量着，便点头应了：“叫她进来吧。”
“是，小姐。”玉儿应了出得门去。
不过时便领了一个穿戴得体的妈妈进来。
府中妈妈丫头众多，恋竹自认确实没多用心放在这些上，是以用人方面多是顾妈妈在尽心，也亏得顾妈妈全心为着自家小姐，否则这样放了权出去，出了纰漏可就不是小事。
“见过王妃。”于妈妈进门便朝着静王妃行了大礼。
“于妈妈免礼吧，玉儿，看座。”恋竹温和道。
玉儿招呼于妈妈坐了回话，便又回到小姐身边。
“于妈妈今日别院有些异常之处，可是有些具体表现？”恋竹直接问道。
“是，王妃。”于妈妈听得王妃发问，便恭敬回道：“先前顾嫂子差我们几人过去别院照顾，特地嘱咐这段时间要尽量少与外人联系，是以我们除了约束别院所有下人遵守外，还交代了门房对来访者多加留意。”
于妈妈想着道：“昨儿个早上就听得门房，一直来别院送菜的小厮是病了，换了他表弟帮忙几日，今儿个早上又听得管事与那表弟起了争执。起因是没人带着随意在府里走动，我这才觉得有些不妥，再细细问过门房，发现这几日确实有些生面孔出现在别院附近，我想着似是有些不对，便过来王府想要知会顾嫂子一声。”
“喔？”恋竹听得认真。“于妈妈心细。那人还在吗？可知底细？”
“这……”于妈妈有些迟疑，“送菜小厮确是知根知底的，只他这表弟，我也是才见。今日我来得匆忙，不知管事如何处理了那人，是我考虑不周了。该留下问问才是。”
“这样啊。”听了于妈妈的回话，恋竹凝神思索了片刻。
“无妨，既是顶蘀来送菜的。总是找得到人的。你且先下去歇着，回头我叫人与你一同去别院，自有人来处理，你只管继续好生照料戏班子便是。”恋竹吩咐道。
便叫玉儿送了于妈妈出去，瞧着玉儿回来有丝心忧，想是方才自己皱眉的情绪感染了她，便笑道：“不是什么大事。玉儿你这就去把小林子叫来，让他找几个人跟着于妈妈去别院外守着。见到可疑的人，先带过去问了情况再。”
“另外，叫他着人立刻去把那送菜的带来，连着他那表弟，一并找到带来。”恋竹干脆利落做了安排。
据于妈妈方才所种种可疑迹象，虽没切实见到，但也可以想见，许是有人开始打戏班子的主意了，既然送菜小厮这里露出了马脚，那便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便是。
但愿是她多心。
※※※※
因着恋竹催得紧急，小林子问了玉儿情况，便放下手头的事，带着人与于妈妈一起过去处理别院的事。
不过午后一会儿的时候，便领着送菜小厮回来，只他那表弟却是没有一并带来。
恋竹方歇了午觉起来，见到那小厮时还有些睡意朦胧，是以眼睛便显出半眯着的样子。
小厮却不知这情况，原他这身份自是见不到王妃的，如今不过是生病叫表弟帮送了几次菜，这便被传来见静王妃，早已是心生胆怯，又见王妃半眯着眼睛似是不悦的样子，更是吓得不知如何动作。
“便是你日常给王府别院送菜吗？叫什么名字？”几个人都在屋子里，恋竹不开口，却是静得掉下根针都听得到。
“回王妃的话，正是小的，小的贱名王玉春。”王玉春恭敬答道。
“王玉春？”恋竹念了遍名字，想着喝茶精神精神，便端了茶来，低头轻轻吹了热茶：“听我府内的妈妈，这几日是你表弟蘀你去送菜？”
“回王妃的话，确是这样。小的前几日染了风寒，正愁家中无人可帮忙送菜，正巧表弟上得门来瞧我，便主动提出帮我几日，我见只是每日选好新鲜菜蔬让他送过来，想着许是不会出什么差错，这才允了。并不是小的有心懒惰，还请王妃恕罪。”
王玉春一边告罪，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实在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被传来见高高在上的静王妃，只以为是表弟送菜时不知高门大户规矩，或者做了什么惹人发怒的事，不得冲撞了谁，这可真是给他招了大麻烦了。
心里暗怪自己，怎的就图了一时的舒服，也不想想表弟一向游手好闲，从前听在某个大户人家做跑腿小厮，怎么突然闲了下来，且这样殷勤主动上门来，这几日也是日日早早便过来，帮着挑出最新鲜的菜，又按时送了过去。
“怎不见你表弟一起过来？”方才醒来便传了几人进来，还没来得及提前问问小林子到底是何情况。
“回小姐。”小林子在旁突然插话道，“方才过去别院时，见那李二已不在，问了管事，是当时只在府中迷了路，并不见府中有人可以问路，这才胡乱闯了去，管事见没问得什么，便也放了他回去。”
“这，小的也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今日林大爷过来家中，小的这才知小的表弟今日在王府冲撞了管事大爷，便跟着林大爷一起去了他家，却听得弟妇他自今日早上出门还未归家，随后小的便跟了林大爷过来见过王妃了。”
王玉春虽是面有惊惧之色，但话通透利落。想来也是，只看那许多菜农，他能自其中脱颖而出，揽下常年供应王府别院菜蔬的差事便可窥见一二。
恋竹饮了茶清醒许多，仔细瞧着王玉春的表情，虽有惶恐。但并无躲闪。瞧着并不像是刻意隐瞒的样子。
或者是他演技高明，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撒谎也是面色自若，但想到他并不是突然才进出别院，总不会有先见之明到知晓她会想要自写戏文并将戏班子安置在别院。
极有可能是有人查得他与别院后厨的联系。恰逢他染了风寒，借着他表弟的关系，刚刚好钻了空子。
当然。这样仅是猜测而已。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恋竹没再问什么。叫小林子先带了王玉春下去。
却是立即叫玉儿去看看洛枫几人今日谁在府中。
府中几人这几日大多在外奔波，恰好洛天今日早上出门颇早，方才回府不过片刻，便被玉儿叫了过来。
恋竹之所以接着叫洛天蘀了小林子去找王玉春表弟的下落，是考虑到他毕竟正经在鹤舞山庄学过武的，比起小林子这样虽武艺不错，但江湖经验为零的人来。不别的，单论追踪及逼供两样。便是高出不是一星半点了。
整日里叫他们去查些东西，去做些与商业有关的事，虽可锻炼他们，但毕竟也是偏离了他们最擅长的，不过也不定，或许是在挖掘他们尚未发现的才能也是可能的。
之所以没有继续亲自追问王玉春，一是觉得大概问不出什么，二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这类事情，自然是交给更擅长的人做才是，她相信由林家十六子做这些事情，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
方嘱咐洛天一番，自然并不是教他如何做事，只是叫他务必尽力追查出幕后主使，听得洛天连连点头，他必定会尽力查得叫小姐满意的结果，这才叫了玉儿送他出去。
伸手揉了揉额头，想自己最近做决定是越来越快了，是不是可以夸赞一下？
但其实也由不得她不快，常常是各种事情接二连三突如其来，让她想慢慢思虑再做决定都不可能。
不过这样也好，本就是比较懒惰的人，若没有这些意外的因素不断加压，逼得她不得不一再加快速度，不定这些事要完成不知要到几时了。
呼，长出一口气，那便来吧，一件可以处理，两件照样是没有问题的。
“你在这里等一下吧，我进去先回了小姐。”还没给自己鼓劲完毕，便听得玉儿在外与人话的声音。
一口气吐到一半生生停住，恋竹矮了矮身子，忍不住私下同情了自己一把，心今日真是什么来什么。
听得外面有人低声应了，随后话音落下，玉儿脚步声传来。
恋竹坐正了身子，叫自己打起精神来，但委实午后刚醒的时候，确是有些提不起精神，只这一面只有自己人瞧见尚可，若被别人瞧了去，纵使恋竹再不在意，也还是有些顾虑的。
“小姐，方才送了洛天出去，正好遇到洛枫过来院子，我便带了他在外面候着，小姐可有时间见他？”玉儿打了帘子进来，见得小姐仍坐在原处一动未动，便知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便直接上前回话道。
“玉儿你瞧咱们今日的速度如何？”恋竹不答反问。
“小姐什么速度？”玉儿露出今日不知第几次疑惑的表情。
“处理事情的速度啊，你不觉得这几日咱们越来越有杀伐果决的劲头了？”恋竹打趣道，其实也是连自己都笑了进去。
“扑哧”，玉儿一听便笑了，“是呢，小姐越来越果断了，连带着我们几个都渐渐做事不比从前那般优柔寡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