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怒而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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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王府，书房。
一片狼藉。
枣红色的书案上摊着几张被团皱的宣纸，毛笔和砚台都散落在地上。
原本光滑明亮的地面到处都是墨迹，几本被撕掉页的书册可怜地丢在地上，周围皆是陶瓷碎片。
书房中间的圆桌上，一个打翻的彩釉水壶斜躺着，茶水顺着壶口“嘀嗒，嘀嗒”地流着，已经把椅子上铺着的素色锦布浸透了。
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几乎把身子都伏了下去，闷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连呼吸声都在极力克制着。
他们满头大汗，浑身哆哆嗦嗦，相互对视一眼，有种凶多吉少的感觉。
剑虹在离二人不远处单膝跪地，亦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几人刚刚经历了慕容璟的雷霆大怒。
此刻，慕容璟背手站在书案前，看着窗外，面无表情。
“赵福！”慕容璟厉声叫道。
“是，王爷，您吩咐！”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怯怯地答应道。
“本王最后问你一遍，你刚才所学的那些传言，果真都是关于本王的？”慕容璟凌厉的眼神甚是可怕。
“回王爷，赵福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王爷！”说罢，他又趴在地上，不敢多说一句。
自称赵福的人是璟王府的管家，平日里也算是风光，人们都对他敬让三分。
今儿个一早，赵福按惯例带着几个下人去集市挑选一日的用度，按理说，这些活计都不需要管家亲自过问，各有专人负责，可赵福为人谨慎小心、循规蹈矩，容不得半点差错。
也正因如此，他把璟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帮慕容璟省去了不少令人分心的杂事。
而今日，除了日常事务，赵福还奉慕容璟之命去还梦楼找了涂老板，打算把昨日的补偿金送过去。
在从王府去还梦楼的路上，赵福不止一次地听到百姓们小声议论着璟王爷。
要说关于璟王爷的传言也不少，可这次的谣言属实有些难听，而且还与还梦楼有关。
待赵福到了还梦楼，将补偿银两交给涂老板之后，便直接把涂老板带回了璟王府，让他给王爷一个交代。
当慕容璟听到那些关于自己的荒诞谣言时，骤然暴怒。
“听说璟王爷为了还梦楼的花魁，竟让士兵对宾客大打出手！”
“璟王爷不仅自己去还梦楼快活，还带着几十个士兵把还梦楼包场了呢！”
“那个璟王爷是恋童癖，听说他后院里都是买来的幼童啊！”
“不对，璟王爷有断袖之癖，你没看见他身边的侍卫各个都眉清目秀嘛！”
“你们说，璟王爷一直没有娶妻纳妾，不会是放纵过度吧？”
······
剑虹也是第一次见到慕容璟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的确，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种污蔑、荒唐的传言都会动怒。
况且，他还是一个如此骄傲、尊贵的王爷。
其实，关于慕容璟的谣言一直都有。
说他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是地狱里的魔鬼；说他在战场上让敌方血流成河，甚至连老弱病残都不放过。
可那些谣言在慕容璟看来，更像是对他的赞美、对他的朝拜，他享受这种被人恐惧的主宰一切的感觉。
唯独今天的传言，给慕容璟带来的只有耻辱、讥讽，触了他的底线，碰了他的逆鳞。
“涂老板，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把昨日去还梦楼的所有宾客名单给本王一份！”慕容璟不容许任何拒绝。
“好好好，王爷，我回去立刻把名单写出来，叫人给您送来！”涂老板磕着头答应道。
“只不过，王爷，昨日的客人不少是外地人，而且有些客人留下的未必是真名，您知道，还梦楼毕竟是烟花之地，这个——”涂老板唯唯诺诺地补充了几句。
“能写多少写多少！现在就去写！”慕容璟不容置喙。
他要让剑虹把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好好教训一通，以解心头之怒。
涂老板哆嗦着快软掉的双腿出了书房。
慕容璟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管家，说道：“起来！速去找几个画师，越多越好！”声音中依旧透着不少怒气。
赵福虽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却是立马答应，然后匆忙赶出府请画师去了。
慕容璟走近剑虹，示意他站起身，“等画师把那五人的画像画好，立刻搜城！”
他从腰间取出一枚刻有“璟”字的金色令牌，交给剑虹，“一会儿你先拿着我的令牌去找守城的王将军，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今日不可放一人出城！”
“是，王爷！”剑虹双手接过令牌，收在腰间。
也正是在璟王府的画师各个争分夺秒地，画着墨家兄妹的画像时，墨卿尘和沈鸿回到了福顺居客栈。
二人看到院中坐着的四人，还有石桌上那一堆被拆得七七八八的礼盒。
墨卿尘走过去，对着墨卿风等人直接说道：“咱们收拾一下尽快离开京都！”
他转而又向柳慕凡解释：“柳兄，昨日我兄妹五人与璟王爷慕容璟有过一些摩擦，我担心他今日会找上来，为了不连累你，咱们就此别过吧！”
柳慕凡还没来得及回应，坐在一旁的沈盈不高兴了，“大哥，你何时这么怕事了？反正我不走！”
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们是云墨山庄的人，整个武林都对咱们墨家礼让三分，凭什么要怕他一个小小的不受待见的王爷！再说，就算真打起来，他们璟王府的人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是啊，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墨家好，可这样一味躲着慕容璟，的确有些压低墨家！”墨卿风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们不知道，现在满街都是关于慕容璟的谣言，十分难听，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会如此罢休！”沈鸿有些着急，“况且，昨日他的行为摆明着对倾珞不怀好意，京都毕竟是他的地盘，纵然他无法同时对付我们五人，可倘若他再使出诡计，单单对付倾珞呢？”
“这——”墨卿风确实未想到这一点。
昨日慕容璟单单在倾珞的酒杯上做手脚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歪心思，“三弟说得有理，是我考虑不周！”墨卿风没有再坚持。
反而是墨倾珞，看到几个哥哥始终在为自己着想，感觉自己好像在拖后腿似的，“大哥，你们不必担心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既然盈儿不愿离开，我们还是多待几日吧！”
“倾珞！”墨卿尘有些无奈。
“尘兄，不如我出去再打探一番，看看外面形势如何，等我回来你们兄妹再作打算！”柳慕凡还没等墨卿尘答应，便抬脚飞出了福顺居的后院。
墨卿尘看着沈盈叹了口气，“你呀！”
沈盈却不当回事，又坐回石凳摆弄着礼盒，准备拆开最后一个盒子。
一炷香的功夫，柳慕凡回来了。
“柳兄，外面如何？”墨卿尘赶忙上前问道。
“尘兄，慕容璟现在正派人拿着你们五人的画像，四处搜寻！而且——”柳慕凡面露难色，“据说，今天京都要封城！”
“什么？”墨卿尘倒是低估了慕容璟的势力。
“没错，我看到剑虹骑着马，正往城门方向赶去！”
柳慕凡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墨家兄妹来说，无疑是最坏的。
“这回你满意了！嗯？”墨卿尘严厉地责怪沈盈，“你可以一直呆在这里了！”
璟王府，书房。
一片狼藉。
枣红色的书案上摊着几张被团皱的宣纸，毛笔和砚台都散落在地上。
原本光滑明亮的地面到处都是墨迹，几本被撕掉页的书册可怜地丢在地上，周围皆是陶瓷碎片。
书房中间的圆桌上，一个打翻的彩釉水壶斜躺着，茶水顺着壶口“嘀嗒，嘀嗒”地流着，已经把椅子上铺着的素色锦布浸透了。
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几乎把身子都伏了下去，闷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连呼吸声都在极力克制着。
他们满头大汗，浑身哆哆嗦嗦，相互对视一眼，有种凶多吉少的感觉。
剑虹在离二人不远处单膝跪地，亦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几人刚刚经历了慕容璟的雷霆大怒。
此刻，慕容璟背手站在书案前，看着窗外，面无表情。
“赵福！”慕容璟厉声叫道。
“是，王爷，您吩咐！”一个身穿灰色长衫的男子怯怯地答应道。
“本王最后问你一遍，你刚才所学的那些传言，果真都是关于本王的？”慕容璟凌厉的眼神甚是可怕。
“回王爷，赵福句句属实，不敢欺瞒王爷！”说罢，他又趴在地上，不敢多说一句。
自称赵福的人是璟王府的管家，平日里也算是风光，人们都对他敬让三分。
今儿个一早，赵福按惯例带着几个下人去集市挑选一日的用度，按理说，这些活计都不需要管家亲自过问，各有专人负责，可赵福为人谨慎小心、循规蹈矩，容不得半点差错。
也正因如此，他把璟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帮慕容璟省去了不少令人分心的杂事。
而今日，除了日常事务，赵福还奉慕容璟之命去还梦楼找了涂老板，打算把昨日的补偿金送过去。
在从王府去还梦楼的路上，赵福不止一次地听到百姓们小声议论着璟王爷。
要说关于璟王爷的传言也不少，可这次的谣言属实有些难听，而且还与还梦楼有关。
待赵福到了还梦楼，将补偿银两交给涂老板之后，便直接把涂老板带回了璟王府，让他给王爷一个交代。
当慕容璟听到那些关于自己的荒诞谣言时，骤然暴怒。
“听说璟王爷为了还梦楼的花魁，竟让士兵对宾客大打出手！”
“璟王爷不仅自己去还梦楼快活，还带着几十个士兵把还梦楼包场了呢！”
“那个璟王爷是恋童癖，听说他后院里都是买来的幼童啊！”
“不对，璟王爷有断袖之癖，你没看见他身边的侍卫各个都眉清目秀嘛！”
“你们说，璟王爷一直没有娶妻纳妾，不会是放纵过度吧？”
······
剑虹也是第一次见到慕容璟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的确，任何一个男人听到这种污蔑、荒唐的传言都会动怒。
况且，他还是一个如此骄傲、尊贵的王爷。
其实，关于慕容璟的谣言一直都有。
说他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是地狱里的魔鬼；说他在战场上让敌方血流成河，甚至连老弱病残都不放过。
可那些谣言在慕容璟看来，更像是对他的赞美、对他的朝拜，他享受这种被人恐惧的主宰一切的感觉。
唯独今天的传言，给慕容璟带来的只有耻辱、讥讽，触了他的底线，碰了他的逆鳞。
“涂老板，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把昨日去还梦楼的所有宾客名单给本王一份！”慕容璟不容许任何拒绝。
“好好好，王爷，我回去立刻把名单写出来，叫人给您送来！”涂老板磕着头答应道。
“只不过，王爷，昨日的客人不少是外地人，而且有些客人留下的未必是真名，您知道，还梦楼毕竟是烟花之地，这个——”涂老板唯唯诺诺地补充了几句。
“能写多少写多少！现在就去写！”慕容璟不容置喙。
他要让剑虹把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好好教训一通，以解心头之怒。
涂老板哆嗦着快软掉的双腿出了书房。
慕容璟看着还跪在地上的管家，说道：“起来！速去找几个画师，越多越好！”声音中依旧透着不少怒气。
赵福虽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却是立马答应，然后匆忙赶出府请画师去了。
慕容璟走近剑虹，示意他站起身，“等画师把那五人的画像画好，立刻搜城！”
他从腰间取出一枚刻有“璟”字的金色令牌，交给剑虹，“一会儿你先拿着我的令牌去找守城的王将军，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今日不可放一人出城！”
“是，王爷！”剑虹双手接过令牌，收在腰间。
也正是在璟王府的画师各个争分夺秒地，画着墨家兄妹的画像时，墨卿尘和沈鸿回到了福顺居客栈。
二人看到院中坐着的四人，还有石桌上那一堆被拆得七七八八的礼盒。
墨卿尘走过去，对着墨卿风等人直接说道：“咱们收拾一下尽快离开京都！”
他转而又向柳慕凡解释：“柳兄，昨日我兄妹五人与璟王爷慕容璟有过一些摩擦，我担心他今日会找上来，为了不连累你，咱们就此别过吧！”
柳慕凡还没来得及回应，坐在一旁的沈盈不高兴了，“大哥，你何时这么怕事了？反正我不走！”
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们是云墨山庄的人，整个武林都对咱们墨家礼让三分，凭什么要怕他一个小小的不受待见的王爷！再说，就算真打起来，他们璟王府的人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是啊，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墨家好，可这样一味躲着慕容璟，的确有些压低墨家！”墨卿风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们不知道，现在满街都是关于慕容璟的谣言，十分难听，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会如此罢休！”沈鸿有些着急，“况且，昨日他的行为摆明着对倾珞不怀好意，京都毕竟是他的地盘，纵然他无法同时对付我们五人，可倘若他再使出诡计，单单对付倾珞呢？”
“这——”墨卿风确实未想到这一点。
昨日慕容璟单单在倾珞的酒杯上做手脚就已经说明了他的歪心思，“三弟说得有理，是我考虑不周！”墨卿风没有再坚持。
反而是墨倾珞，看到几个哥哥始终在为自己着想，感觉自己好像在拖后腿似的，“大哥，你们不必担心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既然盈儿不愿离开，我们还是多待几日吧！”
“倾珞！”墨卿尘有些无奈。
“尘兄，不如我出去再打探一番，看看外面形势如何，等我回来你们兄妹再作打算！”柳慕凡还没等墨卿尘答应，便抬脚飞出了福顺居的后院。
墨卿尘看着沈盈叹了口气，“你呀！”
沈盈却不当回事，又坐回石凳摆弄着礼盒，准备拆开最后一个盒子。
一炷香的功夫，柳慕凡回来了。
“柳兄，外面如何？”墨卿尘赶忙上前问道。
“尘兄，慕容璟现在正派人拿着你们五人的画像，四处搜寻！而且——”柳慕凡面露难色，“据说，今天京都要封城！”
“什么？”墨卿尘倒是低估了慕容璟的势力。
“没错，我看到剑虹骑着马，正往城门方向赶去！”
柳慕凡知道这个消息对于墨家兄妹来说，无疑是最坏的。
“这回你满意了！嗯？”墨卿尘严厉地责怪沈盈，“你可以一直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