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狠毒的采花贼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说时迟那时快,顾怜本以为自己要被殷如意踩吐血,却不想殷如意忽然发出刺耳的惊叫声,接着竟朝后趔趄了几步,拼命的拍着自己身前的衣服。

    边拍边怒吼:“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竟敢把蜡烛扔到本公主身上!”

    顾怜也惊住了。蜡烛?这才看见,殷如意的襟口有一块被烧焦了,地上掉着一支蜡烛,这蜡烛原本是摆在窗子边的,还是最粗最明的一支。

    顾怜下意识的朝那盏窗户望过去,那窗子大开,一阵疾风吹进来,将她的发丝全吹去了脑后。

    而窗子旁,赫然正是墨漪,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状似轻佻的笑着:“风倒是大,竟连着窗户和蜡烛,一起吹开了。”

    “该死的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殷如意暴怒的指着墨漪,“鬼才相信蜡烛是被风吹的,分明是你这贱民,胆大包天用蜡烛砸本公主!”正巧这会儿鸨母从外头追了进来,听见这几句话,赶紧小跑到殷如意跟前,打圆场:“如意公主息怒,息怒啊……这入秋了风大,蜡烛被吹飞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公主您大人有大量,怎能和蜡烛这

    种便宜东西置气呢?”

    殷如意顿时被堵得没法接茬了。

    鸨母便趁着这间隙,连忙将顾怜扶了起来,一边远离殷如意,一边窃窃私语:“没事吧?哎哟这脸蛋都被打了,简直是……唉!”

    顾怜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她此刻的注意力,却都在墨漪那边。她和殷如意一样,才不相信蜡烛被风吹了这一说,何况墨漪的身手她见识过那么一次,心里清楚,刚才那蜡烛分明是墨漪扔的。

    顾怜只觉得古怪。墨漪此人整日里混迹在酒肆青楼,看着疏狂逍遥,却为什么要沾惹这些事情?

    她失笑,墨漪,当真与他弟弟一般,教人看不透、吃不准,她似还被墨漪耍得团团转。

    “顾怜?顾怜?”

    鸨母唤了半天,见顾怜仍是愣神的状态,索性拍了拍顾怜未被毒打的半边脸,“顾怜,你这是咋啦,被打傻了吗?”

    顾怜这才回过神来,道:“鸨妈妈,我没什么。”

    那边殷如意疯狂的冲了上来,两只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咬牙切齿的扬起手。

    眼看着又是一巴掌要落在顾怜的脸上,冷不丁的,容晖高喊出声:“如意公主,够了!”

    殷如意未落的巴掌在空中停下,她甩头看向容晖,僵了片刻,接着猛地冲向了容晖,两个响亮的掌掴扇在容晖的脸上。

    “容晖,你这废物,放着本公主金枝玉叶的不回家,竟敢在外头包妓子!”

    顾怜顿的恼了:“我是舞娘,不是妓子!”

    “闭嘴,你这万人骑的没资格跟本公主说话!”殷如意咄咄逼人。

    顾怜脸皮薄,这会儿咬着嘴唇,白着脸搭不上话了。

    容晖黑着脸,两只眼睛眯出仇恨的凶光,再无掩饰的就这么盯着殷如意,身子不断的颤抖。

    “你竟敢这么看我?容晖,谁给你的胆子!”殷如意被容晖眼底的杀意吓到了,立时更加愤怒的叱骂,唾沫星子飞溅。

    “废物,你这废物!本公主不好好教训你,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一连七八个巴掌打下去,清脆的响声,响彻整个房间。

    殷如意是练过武的,下手极重,竟是把容晖打翻在地。见容晖用更加仇恨的眼神瞪她,殷如意气不打一处出,狂吼一声,竟是将容晖给拖起来,硬是在地上拖着,朝外头拖去。

    吼着:“回公主府,今晚本公主要关着门教训你!”

    殷如意就这么拖着容晖,从芳菲馆的三楼一直拖到大门口,一路上容晖像个被绑住的牲口般,丑态尽出,所有的客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然而容晖却丝毫意识不到似的,只那两只眼睛,像是灌了血,始终锁在殷如意身上。

    他要她死!毫无尊严的死!最痛苦的死!一杯毒茶,根本是太便宜她了,下一次,他要让她跌下地狱!

    猛然间,容晖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就在数日后,大商国一年一度的做法事驱鬼之日……

    站在三楼栏杆旁的鸨母,见那两尊神总算是走了,终于松了口气。

    她揩了把汗,刚要回屋去安抚顾怜,却在转身的刹那,瞥到什么人走入芳菲馆,恰与殷如意和容晖擦肩而过。

    来人竟是墨漓,鸨母愣了一愣,暗忖今晚芳菲馆怎么这样热闹。想了想,下楼迎接去了。

    墨漓在望见容晖的一瞬,眸底神色微澜,终究是云淡风清的一眼,不动声色的错过,徐徐朝着楼梯而去。见了下楼迎接他的鸨母,也只淡淡问候了句,便径自上楼去了。

    鸨母这才明白,遂赶紧招呼着客人们继续吃喝玩乐,回身跟着墨漓,去顾怜的歌舞房了。

    一进去,便听见墨漪在和顾怜讲话,鸨母只听到最后一句。

    “那殷如意,报复心重的很。顾姑娘这些天可得小心,她会找你麻烦的。”

    然后便见顾怜狐疑的沉默了片刻,方才福了福身,“多谢公子提点,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不送。”墨漪笑得深邃不明,转眸见了墨漓,笑语连连起来:“原来是墨漓啊,来,好好喝几杯吧。鸨母,麻烦上点茶了。”

    鸨母又怎会不明白,墨漓原是来找墨漪的,赶忙点头应和,亲自将茶水端来,还十分识趣的将门给关的严严实实,接着继续忙活楼里的事去了……

    却说那厢,百里九歌离开了元皇后的重华殿后,在街上游荡了很久,又去西市买了些食材补药,到了入夜十分,才回到世子府。

    一回去,没见到墨漓和御风,探望了子祈后,找上御雷,询问墨漓去哪里了。

    御雷的两只眼睛转得贼溜溜的,笑哈哈道:“世子妃没听说过,什么叫做温柔乡吗?秦楼楚馆,这种地方,是个男人都拒绝不了。”

    百里九歌脸色一变,“御雷,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喽!”御雷便是故意要捉弄百里九歌,“哎呀世子妃你问那么多干什么,还是赶紧去芳菲馆找人吧,再去晚了,小心哪个花娘把世子殿下抢走了!”

    百里九歌无语。御雷,不添油加醋就不行吗?墨漓才不是他说的那种人!

    哂道:“我没时间跟你扯淡,等墨漓回来了,我让他收拾你!”说罢便一跃而起,跳到了墙头上,头也不回的朝后面挥挥袖子,翻了院墙就去得远了。

    留了御雷在后面抹汗。完了完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以后再也不捉弄世子妃了!

    百里九歌风驰电掣,在夜色掩映下,很快就来到了芳菲馆后面的小巷。

    沿着小巷,步到了侧面的窗下,仰头就看到自己的房间窗户开着,帘栊招摇,知道虽是没住人的,但鸨妈妈每天都去开窗通风。

    红袖飞扬,百里九歌轻轻蹬了墙面,借势便从窗口钻了进去,落入自己的房中。

    推开门,本是想要去找鸨母询问墨漓在哪里的,可耳畔,好像有什么古怪的声音,在低低的响起。

    百里九歌停步,细细的听着,那声音,好像是从墙缝渗透过来的,是女子细细的低泣声,夹杂着撕扯衣服的响声……

    百里九歌脸一红,直想拍死自己的好奇心。这里毕竟是青楼,虽然不少姐妹是卖艺的,可也有沦落风尘之人。眼下这种声音不奇怪吧。

    不理会了。

    她伸手,要推开门。

    可这刹那,她听见了男人阴冷的声音:“你再出声啊,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

    不好!

    百里九歌陡然意识到,这是有姐妹被人强迫了。先不管是谁,既然被她察觉了,她必不会不管!

    当即冲出门去,奔向声音传来的隔壁房间,一脚将门踹开!

    空房?

    百里九歌愣住了。这房间里明明点着烛火的,还有女子的外衣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边,俨然就是要就寝的模样,怎会没人?

    等等……那衣服!那衣服她见过的,是顾怜的衣服!

    莫非自己不在芳菲馆的这段时间,顾怜搬到她的隔壁了?

    可是,现在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听见了声音,这会儿也看见了顾怜的衣服。

    顾怜人呢?

    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百里九歌凝定心神,想要仔细的听听刚才的声音,可是房内寂静一片,竟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能听见外头大厅里的歌舞升平。

    难道……自己幻听了吗?要不还是去别处找找吧。

    百里九歌抿抿唇,转身欲走,可就在这刹那,她看见床帏下面,露出了一抹黑色的衣角……

    她当即驻足,凝视那衣角处,想了想,调动起内力,将听觉全都集中到床帏那一处。

    这一次,她听见了呼吸的声音,像是一男一女,都在竭力的压制。仔细听来,那女子的喘息断断续续,像是恐惧所致。

    这房里果然有问题!

    只怕顾怜是被人逼到了床下头!

    心口攀上恶寒的感觉,百里九歌轻轻呼吸了一口,竟像是吸入了冬天的冷气般,冻结了五脏六腑。若床下的女子真是顾怜……不行!她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当即飞跃而起,将轻功发挥到极致,几乎是弹指间便从门口移到了床畔。

    毫厘也不耽搁,百里九歌狠狠一脚踹在床榻上。这一踹,使足了内力,绣榻顿时如爆炸了一般,四分五裂,木板碎片和被褥枕头朝着四面八方飞了出去,轰响声巨大无比。

    这一刻,床下的人惊叫出声,果真是一男一女,而那女子的声音,百里九歌确信自己没听错,正是顾怜!

    来不及去看清那男子的真面目,百里九歌瞬时在墙上一踢,空翻转了方向,在半空中朝着那男子踹过去。

    那男子避之不及,胸口挨了一脚,喷出了血来,踉踉跄跄的蹉跌了七八步。

    他穿着夜行衣,蒙了面,就只露出两只眼睛,闪着惊恐愤怒的凶光,显然是不曾想到,百里九歌会瞬间杀过来。

    他见势头不对,挥舞着手中匕首防身,一边朝着窗户的方向窜去。

    “休想逃走!”百里九歌猛喝,当即拔出那支鎏金短刃,甩了刀鞘出去,一跃而上,堵住男子的去路。

    厉声喝道:“贼子宵小,报上名来!”

    那男子一见去路被堵死了,气得直磨牙,想着不能就这么被揭穿,索性豁出去了,挥舞着匕首摆出战斗的姿态,狂吼着朝百里九歌冲了上来。

    短兵交接的一瞬,匕首和短刀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百里九歌感到虎口被震得明显一痛,心知对方武功不弱。她冷哼一声,嗤道:“快说,谁指使你来的!老实说了饶你一命,否则刀剑无眼,我绝不手软!”

    那人发出压抑的吼声,一双眼睛凶光烈烈,是打定了主意要拼到底的。

    两人就这么过起招来,在狭小的房间里,斗得万分激烈。

    桌子上的器物被撞翻,花瓶打碎,一地残花土壤。屏风被撞倒,将门给从里到外撞开。窗帘也被短刀砍断,香风夹杂着内力,彼此袭击。

    百里九歌一刀挡开对手的匕首,反手一抹,在那男子衣服上化开一刀。

    朗声嗤道:“贼子宵小,纵是有几分功夫又怎样?今日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那男子趔趄起来,在百里九歌迫人的攻势下,越发的招架不住,退到了门边想要逃跑,可门已经被半倒的屏风挡住了。

    他一急,索性砍起了屏风,想要破路出去。

    “混账,休想逃走!”身后传来百里九歌的冷喝,男子心下一骇,来不及躲开了,背后被狠狠踹了一脚。

    他惨叫出来,整个人撞在屏风上,昏天暗地的好不容易才站稳,一回头,惊见红色的身影迅疾而来。

    寒锃锃的短刀,架上了男子的脖子。百里九歌持刀,纤小的身子立得笔直。她身后的窗外,寒月如锋刃清冷,簌簌夜风狂急的吹进,掀起她满头青丝张扬飞舞。红袖落满了清辉,盈风摆动出飒爽的姿态,如火凤扬起的双翼。那一双眸子比月

    光还要清澈,湛亮的似出尘的宝剑,光华四溢,坚定无改,一如此刻她唇边那抹决然的冷笑。

    “想活命,就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如有半句假话……”短刀往他脖子上再近一厘,“我便让你身首异处!”

    “你、你……”因着恐惧,男子终于吐出了音节,“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厉声道:“作恶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死在我手中的贼子恶人不在少数,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

    “我、我……”男子被吓得肝胆俱裂,终于忍不住喊道:“我说,我说啊,我全都说、全都说!可是你一定要饶了我啊,我也是收人钱财被人办事!”

    他喊着:“是当朝如意公主!她、她常年和我们这些亡命徒保持合作,雇了不知道多少杀人去杀人……这次她、她给了我好多金子,让我对芳菲馆的舞仙子下手。破、破她的身,再毁她的容!”

    话音刚落,亦就在此时,屏风被人从外面打碎,飞溅的木屑和布块,被百里九歌周身扬起的内力阻绝,纷纷落在房间的四角。

    她还没看清击碎了屏风的是什么人,就望见鸨母冲了过来,恐慌的喊着:“顾怜,顾怜啊!你在哪儿呢,你怎么样!”

    狼藉的房中,有啜泣声缭绕不休,揪得鸨母的心都疼。她连忙朝着声音奔了过去。

    百里九歌见势,立刻点了男子的穴道,抬腿将他踹到地上,这方看向屏风处。

    这一看,大吃一惊:“墨漓?墨漪?”

    顿时意识到了什么,就说嘛,墨漓来芳菲馆肯定是有事,原来是见墨漪了。那御雷,真是欠收拾!

    百里九歌飒爽的笑了笑:“墨漓,我见你不在府里,就来找你了。待会再和你说,我先把手头这事情料理了。”

    狠狠瞪着地上的黑衣男子,短刀一挥,便将他的头巾和面巾斩了粉碎,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来,那脸上还烙印着类似天牢的标致。

    “原来如此,你是晋国逃狱的死囚吧。”

    黑衣男子被说中了心思,恐惧的脸都涨红了,奈何被点住穴道,连口也开不了。

    百里九歌冷笑:“既然你原本就是死囚,我也不客气了。”她喊道:“墨漪,把这人送到盛京的死牢去,说清楚是殷如意雇佣他的,让刑部自己看着办!”

    墨漪失笑:“弟妹倒是挺爱使唤人的。”

    “别废话,赶紧去!”开玩笑,什么叫挺爱使唤人。刚才那屏风一看就是墨漪杂碎的,有这等武功,不去押送囚犯,难道还让孱弱的墨漓去吗?

    “这人交给你了,快来接手!”

    百里九歌收了短刀,视线在狼藉的屋中移动,迅速找到了被甩飞的刀鞘。她连忙捡起刀鞘,收好了短刀,暂且顾不上墨漓了,快步朝鸨母和顾怜那边走过去。

    “顾怜,你没出事吧?”她瞬时跪坐在顾怜的身边。

    可是,当看清楚顾怜的样子时,百里九歌的心脏,在这一瞬间如同被卡住一般,剧烈的痛楚涌上了喉咙,她几乎要骇然惊叫出声。顾怜、顾怜她、她竟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