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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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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家军主动投降了。”

    这话自宁玄曦口中一说出,我猛然一怔,什么?作为太后最坚强有力的后盾,荣家军此时若倒戈相向,那结果不言而喻,虽然输赢早就注定,可这样一来,太后和成亲王的处境不就更加不利了吗?

    “怎么会?”荣家军常年以来都是太后一党的人,远的不说,便是当初应太后的要求急着回到锦城,足以看出荣威对太后的忠诚,可为何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突然转了方向,主动投降?这对武将来说,要有多大的勇气才会在大敌当前时放下兵器屈膝投降,我可不信他是为了求生存。

    宁玄曦道:“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投降,这对陛下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此一来,太后谋权篡位的罪名可就坐的严严实实的,纵然朝臣非议,也救不了她。”

    这样的结果我是早就预料到的,只是不曾想过会以这样反转的结局收尾,宁玄曦说的对,安景凉才不管是因为什么,纵然荣威投了降,恐怕他的结局也不会太好,只是如今我也没兴趣知道为什么,我想要知道的是成亲王一干人等是否还安然活着。

    “太后逼宫一事可有牵连到成亲王府?成亲王和王妃如今可还安全?”

    宁玄曦抿了抿唇,清澈的眸子里投放着异样的光芒,“你说呢?”

    这一句反问将我本还残存的一丝希望扫荡的无影无踪,我抚了抚胸口,好容易顺了口气,伸手拉住宁玄曦衣袖,恳求道:“到底如何了?你别跟我卖关子,我需要知道一切,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我都能承受住。告诉我,陛下他会怎么处置他们?”

    他皱了皱眉头,“荣家军倒戈相向,太后孤立无援,成亲王带兵闯宫,如今一干人等全都已被拿下。至于成亲王府该面临什么样的厄运,我不说你也应该很清楚,谋权篡位,这罪名可大可小,依着陛下的计划,你觉得他们会平安无事的离开皇宫吗?纵然死罪可免,却也活罪难逃。这一次,陛下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杀一儆百,太后,自然是留不得。”

    身子默默往后退了几步,“那这么说来,我爹娘也没有存活的希望了?”

    宁玄曦不置可否,他不说我心里也很清楚,只是不愿去相信罢了,竟未想,连着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他们。

    “呵……”苦涩轻笑出了声,“那你现在可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帮陛下做内应?我不相信太后会蠢到连自己身边最亲信的人背叛自己都不自知。那个人……是荣霜吗?”可是为什么呢?她对安景凉又没有楚世吟那样浓烈真诚的爱,为何她会选择站在安景凉这一侧?除非……除非是她早就已经知道这场仗必败无疑。

    “不是我不告诉你,是我当真不知道。我虽然受命留在宫中,然实则陛下待我并非那样信任,很多事情并不会和我细说,况且,他也不知我和他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依着他的性情,他又岂会告诉我那些。”

    他说的也是,安景凉那样一个疑心重的人,怎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呢?

    其实太后能不能活我根本不在意,本来我和太后之间的感情就没那么深,况且她对杜涵月见死不救,一心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只这一点,我对她就没什么好感而言。只是因此可怜了成亲王和王妃,这位成亲王根本没有谋权篡位的心,眼下只是因为太后是他的母妃,所以他不得不为之,可安景凉才不会去顾念他的真实想法,只要他带兵入了皇宫,那么必然也只有一条死路。倘若他一死,表姐……必然也不会苟活吗?那小郡主呢?她才刚满月啊!

    想起小郡主,我的心猛的一阵抽疼,说到底,这一切都该怪太后吗?可她又何尝不是隐忍着痛苦呢?太子的死一直是她心上无法抚平的伤口,先帝待她的薄情寡义更是她这么多年来自欺欺人的源头,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对先帝的爱?在这一点上,或许勤太妃要比她看的清楚很多,只是这两个可怜的女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忽略先帝的残忍,却没有发现这些不过都是欲盖弥彰罢了。

    抬眸看向宁玄曦,问道,“你可知道太后为何要逼宫?而陛下又为何非要除去太后一党?”

    他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吗?”

    到了此时,我也没必要瞒着宁玄曦了,便是开口道:“这么多年来,陛下对太后始终持着戒心含着恨意,那是因为他以为他的母妃……也就是你的母亲,洛妃娘娘,是太后害死的,实则却并不是这样,真正害死洛妃娘娘的人……是勤太妃。”

    宁玄曦眼眸一睁,“你说什么?”

    我不回他的话,只接着道:“而太后虽然当初扶持陛下上位,实则却对他不冷不热,甚至如今到了逼宫的地步,又是为什么?那是因为她以为当初太子的死是陛下在背地里搞鬼,是他举荐太子出兵应战,才让太子死在敌人的刀剑下,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可事实呢?让太子死在战役里的不是陛下,而是先帝!”

    宁玄曦眉头越皱越深,他显然是被我的话惊到了,连着话也说不连贯,“你……你怎么会知道……知道这些?”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把这些告诉你,是想求你帮个忙?”

    “什么?”

    就在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做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是眼下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只要能救出无辜牵连的人,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将真相剖在大家面前,纵然这样的真相难免会让某些人受伤,可是伤了一个,救出全部,我不觉得这决定是错的。

    “我要你带我去大殿,我要把所有的真相全部都说出来。”

    宁玄曦抿紧了双唇,半晌后才道:“阿羽,你要明白一件事,如果你真的把母亲死亡的真相告诉陛下,那他一定不会放过勤太妃,勤太妃是必死无疑。可是她……她是安景尘的母妃,若果真如此,他会受伤的,你想清楚了吗?”

    安景尘知道勤太妃这么多年来都只是在演戏,可是他却不知道洛妃是勤太妃害死的,当这一真相剖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我能够想得到,他会受伤他会难过甚至会痛不欲生,我不想看到他那样,然眼下,我还有其他选择吗?况且,勤太妃一直在利用他,我潜意识里似乎也在想着,倘若勤太妃死了,那他是不是也就没什么牵挂,愿意跟我一起离宫呢?

    这是我有生以来做的最艰难的决定,却也是最果断的决定。

    “我想清楚了。冤有头债有主,勤太妃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密谋着一个大计划,我不能让她继续隐藏下去。你也应该很清楚,纵然太后一党被彻底解决,接下来还有宝藏的事情,勤太妃岂会无动于衷。眼下,内宫乱成一片,她则是坐山观虎斗,甚至还以安景尘为挡箭牌,不说别的,我也不能让安景尘因为她而陷入危险中。”

    他默默看了我半晌,在我以为他会果断否决我的时候,他却是开了口,“既然你考虑的很清楚,好,我会帮你。只是,倘若局面无法控制,倘若……你也陷入危险,你必须答应我,听从我的安排,不可一味的激流勇进。”

    我努了努唇,终是点了头,轻唔了声。关于洛妃的死,在宁玄曦心里肯定也是一个无法磨灭的痛,我从来没有问过他,对于安景凉和洛妃的态度是怎样的,甚至在这个当口,我也没有照顾到他的感受就将这些事情告诉了他,他的态度是淡然的,可他心里到底又是怎么想的?我不想猜也猜不透。

    如今一干人等都被压制在了建章宫大殿之上,从鸳鸾殿过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若是照着平常的路线走过去的话,大约也要花上一盏茶的时间,只是这个时候,宫里皆是来来往往的守卫,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走大路。可是对于宫中的格局我并不十分熟悉,宁玄曦就更不熟了,是以只能小心翼翼的避开众人,从鸳鸾殿后院绕了过去。

    这建章宫我是熟悉的,来过不下数十次,如今整个宫里连着一个人影也瞧不见,想来应该都聚在了前殿。

    “你先在这等着,我要去看看殿中到底是怎样的一副状况,待得时机成熟,我再来带你过去。”宁玄曦低眉轻声同我说着,我自也知道不能这样唐突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便是点头应了。

    待得他离开,我稍稍放松了警惕的心,舒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好似方才离开鸳鸾殿的时候就不见小白的影子,它跑去哪了?难道是去通知安景尘了吗?想着它毕竟是安景尘训练出来的神兽,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心里盘算着待会要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些话来,虽然方才在宁玄曦面前信誓旦旦,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我又隐隐有些害怕,说到底,这样麻烦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我就想等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一定要离开这里,绝对绝对不会再踏足皇宫一步。当然,青烟的仇,我必然是要报的,那罪魁祸首我一定会把她揪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有脚步声传来,我以为是宁玄曦,下一秒便要探头去看,然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慌忙屏住了呼吸。

    “你说什么?永巷着火了?”冰冷的声音不是安景凉还能是谁。

    “是,方才那边的人来禀报,不过好在只是烧了一个后院。”沉闷无一丝波澜的声音来自莫习凛。

    “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来告诉朕,找几个人去处理下不就好了,眼下还有什么事情有比将太后一党一网打尽来的紧迫。”

    “可是陛下……”莫习凛欲言又止,响起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可是什么?”

    “陛下……您看这是……”只听到莫习凛迟疑的声响,我心里一惊,难道莫习凛是发现我逃了吗?

    “这只簪子可是陛下当初送给皇后……送给苏姑娘的?属下听说当时苏姑娘确实在后院中,烧毁染病而死的一个丫鬟的衣物,尔后大火越烧越旺,苏姑娘也不见了踪影,这簪子……是在火堆里寻到的,陛下……苏姑娘她不会……”

    我双眸一抬,伸手往大袖中一掏,果然那兰花簪不见了,看来是小白带我走的时候不小心掉的,眼下被莫习凛发现,安景凉又会怎么想?

    沉默,四周静寂一片,似乎还能隐隐听到安景凉沉重的呼吸声。

    “你是想要告诉朕,她被烧死了吗?”

    “属下……”

    “她本来就该死,如今死了不是更好吗?”低沉的声音里满含着压抑的情绪。听闻他的话,我双手不觉握紧,安景凉,你这是巴不得我死,不过真是让你失望了,死了的是可怜的青烟不是我。

    “陛下……”

    莫习凛急急开口却是被安景凉冷声打断了,“不用再说了。她已被朕贬为庶人,太后谋反她也脱不了干系,就算她不死也活不过今日。”

    衣袖摩擦的声音响起,尔后急促的脚步声亦是响起,直觉再也听闻不见,我缓缓自一旁站了出来,紧咬着唇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自脚底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