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9章 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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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企业里面，狠抓党建工作，打造出一支坚强的党员干部队伍，本來就是很有宣传意义的。等效果逐渐显现出來之后，愈彦再进行难些必要的运作，这个东西，很有希望再变成一个经验，被树立为典型，在一定的范围内宣传推广。
至于预为之所，自然是为了防备到时候有人拿纯经济建设做借口，來攻击他这个党委书记不务正业。
官场上，很多工作都是要做在前面的，真的等事到临头再想办法，就很被动了。
柳束连忙说道：“是，愈书记，我明白了。我一定按照书记的指示，在饲料厂开工的时候，就把这个党支部团支部建立起來。”
“嗯。党团组织，一定要健全，组织生活要定期过。把党建工作在企业里开展得有声有色，就是你这个支部书记的功劳。到时候，我会不定期來检查的。”
柳束连连点头，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这个事，可干万不能掉以轻心了，愈书记既然如此说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动作的。
北栾区那台破破烂烂的二手吉普车，又一次出现在县委大院。
每次这台吉普车开进县委大院，都会引起大家的关注。以前是因为这车太破了，基本上就是老古董，县委大院难得一见的奇观。而现在之所以引人注目，则是因为从这车里走下來的那个年轻人，实在过于牛皮！
桃城县这么多年來，还不曾见过这样的牛人！
愈彦自然也知道自己现在是牛人，不过脸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模样特别的谦虚谨慎，就好像他不是区委书记，而是刚刚毕业分配到县委办上班的小干事。
做人嘛，还是应该谦虚谨慎的，太嚣张跋扈了不好。
愈书记经常这样告诫自己。
愈书记停好车，步履轻盈，向县委办公大楼走去。來往的县委大院干部们，见到愈书记，早早便停住了脚步，朝愈书记露出灿烂的笑脸，情不自禁地让到了一边。
如此待遇，一般的县委副书记，都不一定能够享受得到。
愈彦一路微笑着，和大伙点头为礼。
來到夏利办公室门口，愈彦敲了敲门。
“进來！”
夏利在里面说道，益发的威严大气了。
愈彦推门走了进去，微笑着说道：“书记好！”
“啊，愈彦來了，过來坐吧。”
夏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坐在办公桌后沒起身，很随意地吩咐道。
愈彦过去，先就给夏利续满了茶水，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这才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了。
“书记，这么急着召唤我过來，有什么指示？”
愈彦语气还是很轻松。
夏利却轻松不起來，说道：“愈彦啊，问題很复杂，省纪委的调查组，已经下來了。据说，省纪委冯开岭书记很生气！”
说到这里，夏利的双眉紧紧蹙了起來，似乎很是烦躁。
省纪委书记，对于夏利來说，那是一种何等高高在上的威压？须知冯开岭在整个山鲁省，都是跺一脚地动山摇的大人物。夏利只要一想到冯开岭头上的光环，便禁不住紧张不安。
愈彦淡然一笑，问道：“书记，消息确实吗？”
“当然确实。张书记刚刚才跟我通过电话，省纪委的调查组，上午就到了。县里领导还请他们吃了饭，一共六个人，领队的是省纪委第三纪检室的江主任，很严肃的一个人。说话口气也是硬邦邦的。”
夏利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愈彦点点头，说道：“书记，我看也沒什么好担心的。不管是省纪委还是哪里來的调查组，最终也得以事实为基础。”
夏利轻轻摇头，说道：“愈彦啊，怕是沒这么简单。”
一言及此，夏利打住了，又再摇了摇头。
这场争斗，暗地里早就已经超出了安泰市的范畴。只是安泰市的干部，包括书记张思文刘向东在内，都未必知道真实的原因。
既然如此，愈彦倒觉得，不应该让夏利跟着受煎熬。
“书记，不要担心。我去应付！”
愈彦说道，神情也变得严峻起來。
“怕是不好应付啊……”
夏利依旧摇头，有点愁眉苦脸的了。
愈彦轻声说道：“沒事，要不了几天，省纪委的调查组就回去了。”
“啊？”
夏利像是刚从自己的思考之中回过神來，瞪大眼睛望着愈彦。
“你说什么？”
愈彦就笑了，说道：“放心好了，他们查一下，发现事实俱在，沒什么好查的，自然就回去了。咱们桃城又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区，老呆这干嘛呢？”
夏利顿时被憋得说不出话來。
这小子，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呢？难道他不明白，那是省纪委下來的调查组？
“愈彦，不可掉以轻心啊。省纪委，就算张书记只怕也不好怎么插手吧？”
稍顷，夏利小心翼翼地说道，带着点试探的口气。
愈彦笑道：“沒关系，冯书记也是一时气愤，觉得纪委的干部受了委屈。这个样子总是要做出來的，不然以后纪委的工作比较被动。不过查不到其他的东西，就该回去了。”
夏利将信将疑，不信的成分居多。
总觉得愈彦说的不是真心话。不过看上去，愈彦又很有把握的样子。真不知道他这个信心，由何而來。
夏利犹豫片刻，正要说话，房门又被轻轻敲响了。
“进來！”
“夏书记……啊，愈书记也在呢，真是巧了……”
推门进來的，乃是县委办主任高庆山，本來脸带微笑，见到愈彦，愣怔了一下。高庆山以前是叫“愈彦”的，后來改口叫愈书记，就一直这么坚持下來了。或者他觉得愈彦年岁虽轻，却着实不能跟普通小字辈相提并论，老是叫“愈彦”，未免不够尊重，有绮老卖老的嫌疑。
“老高，巧什么啊？”
“呵呵，是这样的，省纪委调查组那边，來了两个人，说是要请县委通知愈书记去协助调查。沒想到愈书记刚好在你这里。”
高庆山简单明了地解释道。
当时沒有手机，愈彦在北栾区工作，省纪委调查组也不可能亲自去北栾区找他，通过县委办召唤，算是正规途径。高庆山自然要第一时间向夏利请示汇报。
愈彦诧异道：“省纪委调查组，不是应该和县纪委对口联系的吗？”
高庆山便苦笑了一声。
县纪委？
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副书记李斌兀自被关着，另一名副书记黄介才前两天倒是解除了羁押，但现在都还沒上班，据说受了很大的惊吓，在养神呢。不过，小道消息是说，黄介才反水了，供出很多县纪委违纪的内幕，作为交换的条件。不然只怕他也和李斌一样，还在关着。县纪委的其他几名干部，也还是被关着的。剩下一个县纪委书记陈东，办公室主任周莉和几名工作人员，哪里还有什么心恩开展工作，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
再说了，省纪委调查组这个时候透过县纪委给你愈书记打电话，请你过來协助调查，你会鸟他们？
愈书记的牛叉性格，现在整个桃城县官场的干部们，谁不是一清二楚！
连高庆山心里头，都有些异样。
夏利说道：“鉴于县纪委的实际情况，这段时间，我要求纪委的工作，直接向我汇报。”
原來如此。
夏利兼任县纪委书记了！
非常时期，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愈彦啊，你跟他们去一趟吧。”
愈彦笑了笑，说道：“不忙。高主任，请你回复省纪委调查组的同志，就说我已经接到电话，马上就从北栾区干过來了。一个小时之后，我会主动去报到的。”
“这……”
高庆山沒有直接答应，眼望夏利，请他示下。
夏利一时之间，也搞不懂愈彦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对高庆山说道：“老高，就是这么办。”
“是，夏书记。”
高庆山点点头，又向愈彦点头致意，便转身离开了书记办公室。
等高庆山在外边带上了房门，愈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说道：“书记，我看你要准备物色几个人选了。”
“什么人选？”
夏利有点莫名其妙。
“一个县委副书记，一个县纪委书记，还有一个县农业局长。”
愈彦淡然说道。
夏利满脑子全是小星星了。
瞧这话说得。
还有比这更牛的吗？
省纪委调查组的人，就在这栋办公楼里杵着呢。
“虽然说，县委班子成员，要由市來决定，但你也要做个准备。如果能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给张书记，也是好的。我相信张书记应该会支持。至于县农业局局长的人选，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你看满宝元怎么样？我虽然舍不得让他走，但人家夫妻两个，总是两地分居，也不是个事。您这回，就照顾照顾他们吧。”
愈彦不去理会夏利的惊诧，自顾自说道，好像此事已经板上钉钉。
夏利同志脑门上一条条黑线浮现而出。
。。。
愈书记沒有等到一个小时之后才去部队营地。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就去了。在此之前，他扣了庞志伟，和庞志伟在电话里简单聊了几句，便收了线。也沒人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总之愈书记尚未去到部队营地，庞所长便离开了。
让人略感奇怪的是，市联合专案组成立之后，也一直都是在部队的营地办公，继续使用县纪委的讯问室，沒有搬到县公安局那边去。仔细想想，倒也不难理解。县公安局本身，隐然已经成为争端的一方，廖海涛肯定不同意将办公地点搬到县公安局那边去。一天到晚小心翼翼，防着别人出么蛾子，也太累了。搞不好就要完不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至于部队最初帮着公安局的人把县纪委的干部扣住，似乎也无人再去追究了。
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免着军地冲突”样的事情。眼下继续使用部队的营地办公，也可以间接说明，军队和地方的关系，是很融洽的，军队当时的做法，也仅仅只是制止双方的冲突，谈不上偏袒谁。
这一点，貌似张思文和刘向东都默认了。
沒必要节外生枝。
真要将军队也牵扯进去，市的领导也不乐意。超出了掌控范围嘛！
越是不受掌控的东西，领导们越是不愿意去惹。
愈彦去到部队营地，亦未曾径直向省纪委调查组报到，而是先找到了专案组长梁轩。梁轩在这里临时搞了间办公室，简陋了点，将就能过得去。
实话说，梁轩也是窝了一肚子火。这个案子久拖不结，堂堂市公安局局长，天天呆在桃城县这个破地方，一动都不能动，能不郁闷吗？
但梁轩也沒办法，张思文那边，压根就沒有任何要他撤离的意思。明摆着，这个案子沒有办出个满意的结果來，你老梁就继续呆在桃城县吧。要是再这样拖下去，只怕等梁轩回到公安局，局里的同志都不认识他了。
哪有几个月都见不到局长一面的？
日子每过去一天，梁轩对廖海涛的痛恨就增加一分。
好你个老廖，你是跟我梁轩耗上了。等这个案子结了，以后你可别有什么事犯在我手上，不然一定要你好看。就算奈何不了你廖海涛，这口恶气，也要出在你的亲戚朋友身上。
当我梁轩是吃干饭的？
如此这般，愈彦到达的时候，梁轩正坐在沙发里生闷气，板着个脸，犹如要滴下水來。
“你好，梁局。”
门沒关，愈彦微笑着在门口说道。
“哦……愈彦同志來了？呵呵，请进请进！”
梁轩一见愈彦，便即欢颜相向，板着的黑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愈彦走了进去，对梁轩点头致意。
梁轩主动和愈彦握了手，又请愈彦在沙发里落座。原本这间办公室沒有沙发，是申金生从县公安局给调过來的。无论如何，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人家申处长在桃城过得舒服一点。对于梁轩來说，好些日子窝在桃城县，郁闷不已。对于申金生而言，这反倒成了一个机会。只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和梁轩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是完全有可能的。一旦这个案子结束，夏利站稳了脚跟，申金生的日子就好过了。在县里是县委书记的亲信，和顶头上司梁轩的关系也能处好，简直是最佳格局，堪称左右逢源啊！
“梁局，这些天，憋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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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企业里面，狠抓党建工作，打造出一支坚强的党员干部队伍，本來就是很有宣传意义的。等效果逐渐显现出來之后，愈彦再进行难些必要的运作，这个东西，很有希望再变成一个经验，被树立为典型，在一定的范围内宣传推广。
至于预为之所，自然是为了防备到时候有人拿纯经济建设做借口，來攻击他这个党委书记不务正业。
官场上，很多工作都是要做在前面的，真的等事到临头再想办法，就很被动了。
柳束连忙说道：“是，愈书记，我明白了。我一定按照书记的指示，在饲料厂开工的时候，就把这个党支部团支部建立起來。”
“嗯。党团组织，一定要健全，组织生活要定期过。把党建工作在企业里开展得有声有色，就是你这个支部书记的功劳。到时候，我会不定期來检查的。”
柳束连连点头，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这个事，可干万不能掉以轻心了，愈书记既然如此说了，到时候肯定会有动作的。
北栾区那台破破烂烂的二手吉普车，又一次出现在县委大院。
每次这台吉普车开进县委大院，都会引起大家的关注。以前是因为这车太破了，基本上就是老古董，县委大院难得一见的奇观。而现在之所以引人注目，则是因为从这车里走下來的那个年轻人，实在过于牛皮！
桃城县这么多年來，还不曾见过这样的牛人！
愈彦自然也知道自己现在是牛人，不过脸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模样特别的谦虚谨慎，就好像他不是区委书记，而是刚刚毕业分配到县委办上班的小干事。
做人嘛，还是应该谦虚谨慎的，太嚣张跋扈了不好。
愈书记经常这样告诫自己。
愈书记停好车，步履轻盈，向县委办公大楼走去。來往的县委大院干部们，见到愈书记，早早便停住了脚步，朝愈书记露出灿烂的笑脸，情不自禁地让到了一边。
如此待遇，一般的县委副书记，都不一定能够享受得到。
愈彦一路微笑着，和大伙点头为礼。
來到夏利办公室门口，愈彦敲了敲门。
“进來！”
夏利在里面说道，益发的威严大气了。
愈彦推门走了进去，微笑着说道：“书记好！”
“啊，愈彦來了，过來坐吧。”
夏利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坐在办公桌后沒起身，很随意地吩咐道。
愈彦过去，先就给夏利续满了茶水，又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这才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了。
“书记，这么急着召唤我过來，有什么指示？”
愈彦语气还是很轻松。
夏利却轻松不起來，说道：“愈彦啊，问題很复杂，省纪委的调查组，已经下來了。据说，省纪委冯开岭书记很生气！”
说到这里，夏利的双眉紧紧蹙了起來，似乎很是烦躁。
省纪委书记，对于夏利來说，那是一种何等高高在上的威压？须知冯开岭在整个山鲁省，都是跺一脚地动山摇的大人物。夏利只要一想到冯开岭头上的光环，便禁不住紧张不安。
愈彦淡然一笑，问道：“书记，消息确实吗？”
“当然确实。张书记刚刚才跟我通过电话，省纪委的调查组，上午就到了。县里领导还请他们吃了饭，一共六个人，领队的是省纪委第三纪检室的江主任，很严肃的一个人。说话口气也是硬邦邦的。”
夏利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
愈彦点点头，说道：“书记，我看也沒什么好担心的。不管是省纪委还是哪里來的调查组，最终也得以事实为基础。”
夏利轻轻摇头，说道：“愈彦啊，怕是沒这么简单。”
一言及此，夏利打住了，又再摇了摇头。
这场争斗，暗地里早就已经超出了安泰市的范畴。只是安泰市的干部，包括书记张思文刘向东在内，都未必知道真实的原因。
既然如此，愈彦倒觉得，不应该让夏利跟着受煎熬。
“书记，不要担心。我去应付！”
愈彦说道，神情也变得严峻起來。
“怕是不好应付啊……”
夏利依旧摇头，有点愁眉苦脸的了。
愈彦轻声说道：“沒事，要不了几天，省纪委的调查组就回去了。”
“啊？”
夏利像是刚从自己的思考之中回过神來，瞪大眼睛望着愈彦。
“你说什么？”
愈彦就笑了，说道：“放心好了，他们查一下，发现事实俱在，沒什么好查的，自然就回去了。咱们桃城又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区，老呆这干嘛呢？”
夏利顿时被憋得说不出话來。
这小子，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呢？难道他不明白，那是省纪委下來的调查组？
“愈彦，不可掉以轻心啊。省纪委，就算张书记只怕也不好怎么插手吧？”
稍顷，夏利小心翼翼地说道，带着点试探的口气。
愈彦笑道：“沒关系，冯书记也是一时气愤，觉得纪委的干部受了委屈。这个样子总是要做出來的，不然以后纪委的工作比较被动。不过查不到其他的东西，就该回去了。”
夏利将信将疑，不信的成分居多。
总觉得愈彦说的不是真心话。不过看上去，愈彦又很有把握的样子。真不知道他这个信心，由何而來。
夏利犹豫片刻，正要说话，房门又被轻轻敲响了。
“进來！”
“夏书记……啊，愈书记也在呢，真是巧了……”
推门进來的，乃是县委办主任高庆山，本來脸带微笑，见到愈彦，愣怔了一下。高庆山以前是叫“愈彦”的，后來改口叫愈书记，就一直这么坚持下來了。或者他觉得愈彦年岁虽轻，却着实不能跟普通小字辈相提并论，老是叫“愈彦”，未免不够尊重，有绮老卖老的嫌疑。
“老高，巧什么啊？”
“呵呵，是这样的，省纪委调查组那边，來了两个人，说是要请县委通知愈书记去协助调查。沒想到愈书记刚好在你这里。”
高庆山简单明了地解释道。
当时沒有手机，愈彦在北栾区工作，省纪委调查组也不可能亲自去北栾区找他，通过县委办召唤，算是正规途径。高庆山自然要第一时间向夏利请示汇报。
愈彦诧异道：“省纪委调查组，不是应该和县纪委对口联系的吗？”
高庆山便苦笑了一声。
县纪委？
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副书记李斌兀自被关着，另一名副书记黄介才前两天倒是解除了羁押，但现在都还沒上班，据说受了很大的惊吓，在养神呢。不过，小道消息是说，黄介才反水了，供出很多县纪委违纪的内幕，作为交换的条件。不然只怕他也和李斌一样，还在关着。县纪委的其他几名干部，也还是被关着的。剩下一个县纪委书记陈东，办公室主任周莉和几名工作人员，哪里还有什么心恩开展工作，一个个惶惶不可终日。
再说了，省纪委调查组这个时候透过县纪委给你愈书记打电话，请你过來协助调查，你会鸟他们？
愈书记的牛叉性格，现在整个桃城县官场的干部们，谁不是一清二楚！
连高庆山心里头，都有些异样。
夏利说道：“鉴于县纪委的实际情况，这段时间，我要求纪委的工作，直接向我汇报。”
原來如此。
夏利兼任县纪委书记了！
非常时期，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
“愈彦啊，你跟他们去一趟吧。”
愈彦笑了笑，说道：“不忙。高主任，请你回复省纪委调查组的同志，就说我已经接到电话，马上就从北栾区干过來了。一个小时之后，我会主动去报到的。”
“这……”
高庆山沒有直接答应，眼望夏利，请他示下。
夏利一时之间，也搞不懂愈彦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对高庆山说道：“老高，就是这么办。”
“是，夏书记。”
高庆山点点头，又向愈彦点头致意，便转身离开了书记办公室。
等高庆山在外边带上了房门，愈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说道：“书记，我看你要准备物色几个人选了。”
“什么人选？”
夏利有点莫名其妙。
“一个县委副书记，一个县纪委书记，还有一个县农业局长。”
愈彦淡然说道。
夏利满脑子全是小星星了。
瞧这话说得。
还有比这更牛的吗？
省纪委调查组的人，就在这栋办公楼里杵着呢。
“虽然说，县委班子成员，要由市來决定，但你也要做个准备。如果能有合适的人选推荐给张书记，也是好的。我相信张书记应该会支持。至于县农业局局长的人选，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你看满宝元怎么样？我虽然舍不得让他走，但人家夫妻两个，总是两地分居，也不是个事。您这回，就照顾照顾他们吧。”
愈彦不去理会夏利的惊诧，自顾自说道，好像此事已经板上钉钉。
夏利同志脑门上一条条黑线浮现而出。
。。。
愈书记沒有等到一个小时之后才去部队营地。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就去了。在此之前，他扣了庞志伟，和庞志伟在电话里简单聊了几句，便收了线。也沒人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总之愈书记尚未去到部队营地，庞所长便离开了。
让人略感奇怪的是，市联合专案组成立之后，也一直都是在部队的营地办公，继续使用县纪委的讯问室，沒有搬到县公安局那边去。仔细想想，倒也不难理解。县公安局本身，隐然已经成为争端的一方，廖海涛肯定不同意将办公地点搬到县公安局那边去。一天到晚小心翼翼，防着别人出么蛾子，也太累了。搞不好就要完不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至于部队最初帮着公安局的人把县纪委的干部扣住，似乎也无人再去追究了。
大家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免着军地冲突”样的事情。眼下继续使用部队的营地办公，也可以间接说明，军队和地方的关系，是很融洽的，军队当时的做法，也仅仅只是制止双方的冲突，谈不上偏袒谁。
这一点，貌似张思文和刘向东都默认了。
沒必要节外生枝。
真要将军队也牵扯进去，市的领导也不乐意。超出了掌控范围嘛！
越是不受掌控的东西，领导们越是不愿意去惹。
愈彦去到部队营地，亦未曾径直向省纪委调查组报到，而是先找到了专案组长梁轩。梁轩在这里临时搞了间办公室，简陋了点，将就能过得去。
实话说，梁轩也是窝了一肚子火。这个案子久拖不结，堂堂市公安局局长，天天呆在桃城县这个破地方，一动都不能动，能不郁闷吗？
但梁轩也沒办法，张思文那边，压根就沒有任何要他撤离的意思。明摆着，这个案子沒有办出个满意的结果來，你老梁就继续呆在桃城县吧。要是再这样拖下去，只怕等梁轩回到公安局，局里的同志都不认识他了。
哪有几个月都见不到局长一面的？
日子每过去一天，梁轩对廖海涛的痛恨就增加一分。
好你个老廖，你是跟我梁轩耗上了。等这个案子结了，以后你可别有什么事犯在我手上，不然一定要你好看。就算奈何不了你廖海涛，这口恶气，也要出在你的亲戚朋友身上。
当我梁轩是吃干饭的？
如此这般，愈彦到达的时候，梁轩正坐在沙发里生闷气，板着个脸，犹如要滴下水來。
“你好，梁局。”
门沒关，愈彦微笑着在门口说道。
“哦……愈彦同志來了？呵呵，请进请进！”
梁轩一见愈彦，便即欢颜相向，板着的黑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愈彦走了进去，对梁轩点头致意。
梁轩主动和愈彦握了手，又请愈彦在沙发里落座。原本这间办公室沒有沙发，是申金生从县公安局给调过來的。无论如何，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人家申处长在桃城过得舒服一点。对于梁轩來说，好些日子窝在桃城县，郁闷不已。对于申金生而言，这反倒成了一个机会。只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和梁轩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谊，是完全有可能的。一旦这个案子结束，夏利站稳了脚跟，申金生的日子就好过了。在县里是县委书记的亲信，和顶头上司梁轩的关系也能处好，简直是最佳格局，堪称左右逢源啊！
“梁局，这些天，憋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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