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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有人对妆镜画眉(李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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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戈在听到“许司晗”三字时,神色动了动,但很快隐去。他道:“楚皇膝下少子女,嫡出唯有一个公主云和,二皇子楚宴却是贵妃所生,因此,梁皇至今牵制着楚皇没有立下太子。”

    大楚和大梁一直都是靠结为姻亲保持两国同好的关系,百年来,大楚和大梁的皇后皆为对方的皇室公主。如今大楚皇后便是梁皇的亲妹妹,而大梁皇后亦是楚皇的亲姐姐。

    许戈继续说:“想来,这云和帝姬与楚宴之间亦是隔着各种朝政阴谋,关系不会太好。楚宴此次来梁怕是凶多吉少。而东虞嘛……”他顿住不再说。

    白珩却是帮他讲道:“梁皇已觊觎东虞良久,若非楼楚当年作梗,梁国早已吞并东虞,亦不需要好生藏着公子你这枚棋子。东虞吏部尚书魏樊风乃是的东虞权相楼楚的心腹,若是东虞太子许司晗在梁国遭遇劫难,未必见得鼎力相助。故,许司晗来梁亦是凶多吉少。”

    “所以,若梁皇真对许司晗下手,公子是帮还是不帮?”

    白珩一句话,沉沉压低了屋内的气氛,公子戈手中的笔亦是停顿下来。可以看到,许戈画的是一只灰兔子。

    四目相对,俱是无言。

    而此时,顾泓推门而入,悄声道:“公子,太子来了。”

    李唤,他来做什么?

    许戈心想,却道:“让他进来吧,顾泓你在外守着,衡琳,夜色已晚,你便回住处休息吧。”说着,却是从书案花瓶中插着的的大朵新鲜牡丹花上折下一朵顺势戴到头上。

    白珩前脚刚出门,一个身着蟒纹黑色锻袍的男子便踏了进来。男子五官刚毅,棱角分明,看面向便是一个沉稳冷静、不苟言笑之人。可他却偏偏生着一双桃花眼,恰似冰天雪地之间,稀罕的开出一株桃花,使人又是害怕却也是惊叹其人之俊美。

    许戈笑着歪头道:“太子殿下这大晚上造访本王府上是什么意思?不怕皇后娘娘生气,您与一个脓包靠太近了。”

    李唤并不理会他的逐客令,沉沉道:“这么多年了,还记恨着孤?”

    “本王怎么敢记恨太子殿下。”许戈摆摆手笑着。

    “今夜,孤不是和你来吵架的。”

    “自然自然,谁人不知太子殿下忙的厉害,哪像本王这个闲人啊。”

    李唤眯眯眼,走至许戈面前,道:“不管你怎么记恨孤,孤念你我幼时曾是好友,提醒你,这两年来,你和李衍走太近了。”

    “后北王风趣幽默,与本王志趣相投,自然聊得来。”

    “李衍为人阴狠,他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李唤盯紧了许戈,提醒他。

    许戈假装出好笑的模样:“本王不就是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草包嘛,后北王能利用本王什么?”

    “许戈,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李唤皱眉,“幼时,你比孤要聪明要机灵,你到底现在为什么要变成这样!”

    许戈听着李唤的话,撇撇嘴,不以为然:“本王虽是开心太子觉着本王聪明机智,可那不过是幼时的事情。不就是本王小时背诵《三字经》比太子您快了点,书画方面比您有了天赋一些,可您也不必惦记这么久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本王早就不如太子了。”

    李唤的眼眸变得越发阴沉:“孤不管你到底如何,但你若要帮李衍,就是与孤为敌。到时,孤不会心软的。”

    “太子实在是想太多了,本王就是诚心想帮后北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本王一没有计谋,二没有兵力,三没有胆量,如何敢参与朝政之事啊。”许戈一脸没心没肺说道,“太子明日不是还要去迎接各国使臣和皇子皇女嘛,休要在本王这浪费口舌与精力了。”

    “哼。”李唤冷哼,上前抬手打掉许戈耳边的花,道:“真是难看极了,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言罢,甩袖离去。

    许戈不去看李唤的背影,而是望向窗外,外头云意浓,月色淡,暗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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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芫旸京的小摊小贩都知今日是东虞、大梁使臣及公主皇子到达梁国都城的日子,皆未外出摆摊。他们自然明白来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若是贸然上街冲撞了哪一位的车马,一家老小皆是吃不了兜着走。

    待在沈府内的史姒也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原来今日她打算出门给阿宝买纸笔的,现下只能作罢,明日再去了。

    日头斜斜照进绣房内,激起灰尘飞扬。

    沈二小姐还未来,史姒看着那些飘扬的尘,有些发愣。她一闲下来,便会忆起公子戈来。那人恐怕要变成她此生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吧。

    第一次见他时,他执伞撑开她眼中所有的惊艳。至今想来,初见时他穿的月白色衣袍已将他变成天上的一轮月,引得她此后常常仰望天上的月亮。

    月儿呀,阴晴圆缺,变幻个不停,好似那人,总是在变换着神情姿态。她曾当面说破他的假装,他却未伤她分毫。史姒明白,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对于那人就成了什么特别刮目相看的存在,大概是他觉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威胁的存在吧。

    “阿姒,我来晚了。”门边,清脆的声音响起。

    来者是个姑娘,身着水蓝色长裙,上绣白色小花朵朵,裙裾随清风拨转,显得飘逸。青丝用一支梨花状的步摇绾起,又有两只银色蝴蝶式样的头花别在发间,显灵动几分。瓜子脸,柳叶眉,双眸如水,透露出娴静来。手上戴了一个白玉手镯,更是将肤色衬得白皙透亮。

    此人便是镇国将军家的嫡出小姐,沈奚禾了。沈家二小姐甚少出门,但京中皆传其生得花容月貌,且精通琴棋书画,最重要的,还是个好脾气的小姐,从未斥责过下人一句。

    如今看来,便是如此了。

    “二小姐。”史姒朝她行礼。

    沈奚禾忙拉过史姒的手,坐下,解释:“方才来绣房的路上,娘忽然就遣人去她房内。你猜猜,我娘告诉了我一个什么事情?”

    “看二小姐笑得开心,定是个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