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私宠小萌妃 > 第453章 一生一世在一起

第453章 一生一世在一起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最强战神龙王殿天下第九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君玉砜皱着眉头,不悦道:“好了,大过年的,别说不吉利的话。”

    殿内挤满宫妃、太监、御医以及相关执事之人,皇后张氏再度因被牵连进后妃子嗣被谋害案件故而静立一旁,面上神色虽然依旧恬静,眸中却掩不住复杂之色。

    君玉砜安慰了一番沈贵嫔之后,再回头一看,身后是各怀心思的其他嫔妃。殿中之人皆惶惶不安,唯有皇后抿着嘴微微冷笑,只不上前多言而已。

    君玉砜回头扫视屋子一圈,朝下问道:“跟前服侍的人都有谁?好生把当时情况说清楚,若有半句虚妄,统统拖出去乱棍打死!”

    当时送燕窝粥过来的凤仪宫的侍女正在侧殿候审,另有巧莲和两个小丫头,三个人像是商量好似的,一口咬定沈贵嫔就是因为吃了皇后送来的燕窝粥才肚子痛的。

    沈贵嫔痛哭得越发伤心,滚泪泣道:“当时皇后娘娘派人送了东西过来,嫔妾十分高兴,来人还说,这燕窝粥是皇后娘娘素日也喜欢的,让臣妾趁热喝了。臣妾一时不妨,也是万万想不到皇后娘娘会有此心思,因此才……皇上,你可千万要替嫔妾做主啊!”

    君玉砜双眸中星光闪烁不定,最后在皇后张氏身上停留片刻,声音静凉渗人,“皇后,你可有什么解释的?”

    张皇后此事脸色已是惨白,浑身微微颤抖着,径直跪下回道:“皇上知道臣妾的为人,素来老实愚笨,怎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今日之事实属被人冤枉,还请皇上明察。”

    “皇上……”沈贵嫔闻言便呼天抢地的痛哭起来,朝着君玉砜痛声呜咽,“难道,臣妾放着亲生骨肉不要,还用自己的骨肉来害皇后娘娘么?臣妾只当自己是命薄,这孩子……臣妾不要了……”

    “胡说!”君玉砜脸色好似笼上一层寒霜,越凝越厚,“朕的骨肉是皇家血脉,岂能胡来?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清楚!”

    熹妃等人赶忙上前,劝解道:“皇上,且先消消气。”

    殿内正在纷乱,却见德贵人领着小太监们押人进来,张皇后一看不禁大惊失色,五花大绑的正是凤仪宫的小宫女墨玉。

    德贵人随后上前行礼,回道:“臣妾听说出事,正要赶过来,就撞见墨玉偷出宫门,方才从她身上搜出这个瓶子,特来交给皇上查看。”说着,冷冰冰瞥了皇后张氏一眼,又慢慢侧开目光。

    皇帝君玉砜上前细看了下,忙道:“像是个药瓶,让太医瞧瞧。”

    “皇上,皇上……”门口有管事太监蹑手蹑脚走进来,不敢抬头看帝后目光,结结巴巴回道:“凤仪宫小厨房的两个厨娘,就是经手此事的人,都已中毒死了。”

    “混账!你们是怎么看人的?”君玉砜脸色铁青,目光迫人。

    “皇上……”一名太医赶着上来,上前禀道:“回皇上的话,瓶中装着剧毒药物五子附骨散,正是沈贵嫔所中之毒。”

    众人不由轻呼起来,君玉砜转眸看向沈贵嫔,啜泣中却哀而不痛,再把事情前后联系思量,于是略微明白几分。

    墨玉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哆嗦着哭道:“那瓶子,不,不是奴婢……”

    “住口!”君玉砜断喝一声,满脸厉色,“这毒药瓶子,分明从你身上搜出来,竟敢在朕面前抵赖,难道是德贵人会污蔑你吗?来人,带下去打死!”

    张皇后骇然不已,喃喃道:“皇上,此事不是臣妾所做,您心里明白的,皇上……”

    “不是你所为?皇后,事到如今,你还好意思说,此事不是你所为?沈贵嫔先前只吃了你派人送来的燕窝粥,你身边的下人身上又搜出了那样的东西。之前是叶贵人,当时朕还敬重你是皇后,想着后宫应该以安宁为上,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你有何脸面来跟朕说你无辜?”

    “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之前的叶贵人自己小产,也跟臣妾毫不相关!臣妾知道,您心里一直不喜欢臣妾,可是臣妾毕竟是您的结发之妻啊,您怎么能这么对臣妾?臣妾不服!臣妾是冤枉的!”

    见张皇后如此叫嚣,皇帝反而勾起一丝笑意,有些玩味的盯着她半响,最后道:“哦?那这么说来,你就是说,是朕有心要冤枉你咯?”

    “臣妾……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皇上,你不要将臣妾逼得无路可走……”

    “哈哈哈!你现在来跟朕说,你无路可走?皇后,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做的哪些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哪件事让朕有转圜的余地了?”

    说完,帝后两人便就此对持着。张皇后到底自持身份,便是在君玉砜的强压之下,也不曾低下头来。

    “皇上?”熹妃见皇帝脸色可怖,众人皆不敢出声,只得上前询问。

    君玉砜深深吸了口气,终于出声说道:“沈贵嫔孕中虚弱,神智恍惚,故错将皇后送来的燕窝当做是有毒之物,方才之事皆是误会。今后若是听到谁胡言乱语,都不必再来回朕,一律带下去处死!”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都是不可置信,唯独是站在一旁的德贵人默不作声,一副并不觉得惊讶的姿态。

    沈贵嫔小声哭道:“皇上,臣妾……”

    “好了,不要多言。”君玉砜不容她继续说下去,接着说道:“沈贵嫔身怀有孕乃是喜事,著册为容妃。德贵人在朕身边侍奉,向来贞静安分,因此一同行册,著册为正三品容华。皇后照顾沈贵嫔产育不周,期间多生事端,致使后宫中不得安宁,今责令闭门禁足思过,后宫诸事,皆由熹妃与德贵人协理!”

    一场偌大的风波,被皇帝轻描淡写带过去。事后,宫中人人都在传说,皇后张氏因为自己生不出孩子来,便不让其他嫔妃有孕。这消息自然很快就传到了太上皇耳中,听到传言之后,太上皇二话不说,便指派了两名太医前去凤仪宫,待听完消息之后,当场就将手里的茶盏给砸在了地上。

    “皇上,外面都说……”刘产往上看了一眼,没敢把话说完。

    “够了,朕知道!”君玉砜回转身来,淡淡反问道:“难道,要朕把她们都处死?后宫之事,终究还是安宁为上。”

    刘产小心陪着笑,偏生有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急忙喝斥道:“没规矩的东西!没头没脑乱跑什么?”

    “回……回皇上的话。”小太监垂着头猫腰站着,战战兢兢回道:“掌折狱的史大人,派奴才来回话。今早在城西发现一具尸体,方才验明身份,正是上月给叶贵人诊脉失误,最后被罚了遣送出宫的刘太医,已经死有好几天了。”

    原已平静的庸医误胎,此时又闹出风波来。君玉砜脸色越发不好,小太监捧上一方黑漆盒子,递上去道:“史大人让奴才把这个交给皇上,说是好似宫内之物,不敢私自隐匿,等皇上看过再做定夺。”

    刘产赶忙上前接过,小心翼翼打开盒子,赫然躺着一枚双耳同心玉莲佩,吓得双手一抖,差点失手摔了盒子,“这,这是……”

    “朕从前赏给沅莹阁时,由你亲自送过去的。怎么,如今认不出来?”

    君玉砜拈起玉佩对空看去,冷声笑道:“上次叶贵人小产,说是因为刘太医误诊,那件事原本就很是蹊跷,偏生还有这块玉莲佩。”

    “皇上,虽然玉佩是沈贵嫔的……”

    “你以为,朕糊涂了吗?朕自然知道其中蹊跷!”君玉砜一掌拍向黑漆长头书案,额上青筋微微爆起,嗓间声音好似数把冰针,“朕生气的是,她们整日绫罗绸缎穿着,琼浆玉液喝着,到底有什么不满足?整日算计来、算计去,弄得后宫一团乌烟瘴气!朕每天为国事烦心,回到后宫也没有半点清净,谁来体谅朕的辛苦?为什么,这些女人都是这样,为了争宠夺爱,就能不择手段?”

    刘产不敢深劝,忙道:“皇上息怒,都是年轻主子糊涂。”

    “糊涂?朕看她们精明着呢!”君玉砜怒极反笑,待看到桌上奏折更是烦心,“她们只知自己不痛快,朕这何尝又遂心?照此看来,还是朕太宽容她们了!”

    越说越是怒不可遏,用力在桌上一拂,只听“哐当”一片乱响,镇纸、水洗、笔盏、新茶盅,稀里哗啦洒了一地。

    “皇上,龙体要紧呐。”刘产急得团团转,却寻不出什么劝解之语,侧眼看见窗外有白色物事落下,忙道:“皇上你看,外头雪正下的大呢。让老奴出去瞧瞧,瑞雪兆丰年啊!”

    君玉砜凝气侧目,被那大气的白银气象所吸引,负手立在窗前极目远望,如絮的素花渐渐大起来,象是满天的绒毛在四处乱飞,素白之色铺天盖地落下,将偌大的皇城笼罩其中,飞雪果然越下越大。

    “刘产,朕现在才知道,原来子初的选择是对的。陪在朕身边,还真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君玉砜似乎惆怅的叹口气,转身吩咐道:“去传道旨意给玉兰宫,就说朕准了定王夫妇年后就搬出宫去,仍回定王府去生子。若王府那边有什么缺的,只管来回朕,让内务府好生置办着,不可怠慢。”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

    这年三月,子初在定王府平安生下一位小王子。君玉辰欢喜之际,更为了给孩子取名而查遍了所有诗书。最后定下名字,却是一个简单至极的词,子沐。取的便是水木清华的意思,而子字,不用说,用的便是母亲子初名字中的一部分。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却把子初哄的十分开心,就连产后有些微微发胖,也忽略不计了。

    而三月底,宋府也有一桩喜事传来。身为宋府长子的宋思文,终于娶妻行礼。而他所娶的妻子,虽然不算什么名门大户的闺秀,却也身家清白,乃是书香门第的嫡女。

    更有甚者,这位夫人过门之后一个多月,就查出了身怀有喜的喜讯。这下子,一直沉寂京城的宋府终于再度焕发出喜色,接到喜讯的子初,还派人回去送了礼以作道贺。

    而最令子初心悬的赫连府这边,也一切步入了正规。之前想要谋害兄弟手足的赫连三公子伏法被流放,赫连长公子出狱之后官复原职,仍回户部任职。至于赫连府那庞大的身家,经此一事之后,赫连大公子也看淡了,他每年拿出大笔的银钱来资助京城和周边的穷人,其余州县有产业的,也会拿出利润的一部分,用来兴建福利院和养老院。

    这些主意,都是借助了子初当初在云州那边的模式,而且子初将这些拿出来之后,京城贵妇们也十分踊跃参与,觉得太平盛世当中,能有人积极为世人谋福利,真是朝廷大幸。

    而就在子初这边春风得意的时候,京城里,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后宫当中,皇后张氏因指使他人制造厌偶,以巫术诅咒皇帝身体安康,祸乱后宫、妇德尽失,其行为已是罪大恶极。

    因念及其乃是皇帝原配正宫,故免去极刑之苦,特旨赐御酒一壶,身后不得葬入后陵。

    新入宫的秀女们才堪堪过了这么一个新年,便先经历如此大的变故,前几日还趾高气扬的皇后娘娘,转眼化作一缕芳魂消散。

    这翻天覆地的真实一课,不可谓不深刻,因而一时之间,后宫女子几乎是人人自危。原先还有人对沈贵嫔的龙胎闲言碎语,经此一事,似乎都明白帝王恩宠终有时,后宫里突然无声安静下来。

    七年后,云州城外。

    流光苑坐于青山绿水之间,背后群山环绕、连绵叠翠,内中还藏着一洼灵秀如镜的碧湖,景致分外精巧秀丽。

    每年盛暑消夏时,君玉辰总会带着子初来几回,旧例是乘舟下湖到对岸,然后在岸坪休憩观赏风景。此时却是不同,君玉辰吩咐侍卫先不用忙,掀帘眺望对面的湖光山色,侧首笑道:“每年都坐船甚是无趣,反正时辰还早,咱们俩边走边说话,从右边的小路慢慢绕过去。”

    子初婉声一笑,“看着景色的确挺美,只要你高兴不嫌晒,咱们就走走也好。”

    “你们都先下去。”君玉辰朝身边的侍从挥手,携着子初款步下了马车。二人随意闲散走着,往前是一条青花碎石铺成的小道,路旁翠草新生、细花轻绽,四周静谧的只闻草间小虫低鸣。

    此处花草树枝修剪的很是随意,不似皇宫内那般整整齐齐。沿路有不少用竹枝搭架的圆拱花篱,左右交错罩于道路上头,其上枝蔓纠缠、互相牵连,形成一道错落有致的绿荫小路。

    君玉辰时不时拂开过长的绿藤,子初在他手臂下笑道:“你总这么拂来拂去的,当心一会儿手上累了。”

    “没事。”君玉辰蹙眉微笑,眼睛却没离开过妻子脸颊片刻。

    “你总这么看我作甚……”子初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像是不忍拂了丈夫的兴致,最后颔首道:“那好,就到前面斗草亭坐会儿。”她轻轻挽住皇帝的手臂,温温柔柔贴在身旁,脸上是惯有的恬静微笑,裙下步子绵软无声。

    “初初——”君玉辰心底生出柔软安宁,脚步稍缓。

    子初回身仰望过来,白皙面庞在照人阳光的映衬下,越显莹透,两丸流波妙目闪着灿灿星光。似有不解,眸中光线流转不定,“你做什么呢?怎么这样看着我,是脸上弄花了么?”

    “没有,我就想好生看看。”君玉辰抱住了子初的双肩,静静的凝视着,伸手扶正鬓角上的碧玺长钗,掠得尾坠串珠轻微摇曳。静了有那么一会儿,问道:“初初,我们在一起有多少年?”

    “嗯?”子初稍稍一怔,继而微笑,“唔,已经十年了。”

    “十年,十年……”君玉辰轻声喃喃,分明是一段漫长的岁月,怎么会眨眼就过去了呢?

    子初抬头看向丈夫,笑问:“莫非你是嫌我现在不再年轻了?”

    “呵,净是胡说。”君玉辰知她性子通透,于是束紧面前佳人细腰,在额心上轻柔一吻,“你敢胡乱编派我?好啊,那就亲到你不说为止。”

    子初笑得低下了头,“行行,再不说了。”

    “走,先看了再说。”君玉辰突然高兴起来,像个孩子一般兴致勃勃,拉着子初穿花拂柳往前走去,期待着她看到后的惊讶。

    “啊呀玉九,跑这样急做什么?”子初紧随他的步伐飞走,一路上问了几次,君玉辰却始终都是笑而不答,掠得裙角翻飞如蝶。直到他停下脚步,方才笑着喘气道:“你跑的这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入园的贼呢。”

    君玉辰仰着下巴眺望对面,呼气道:“到了,就是这儿。”

    二人站在小溪流岸边,对岸是一方五十步开外的素净空坪,周围长着郁郁葱葱的古木,落下一大片幽凉的暗色树荫。每株均有环抱粗细,往上高达数丈,因为树冠枝干纵横、树叶繁茂,几乎将湛蓝的天空挡去大半。

    阳光透过缝隙落下,形成一道一道白雾般的细长光带,朦胧而又飘浮,给周遭景色凭添一分诗情画意。

    “这儿?”子初满眸疑惑看过去,除了古树参天、藤荫匝地,实在找不出什么特别的,回头问道:“是什么?我真的看不出来。”

    “你再仔细看看。”

    子初仍是摇头,“真不知道,你还是说了罢。”

    “你看。”君玉辰抬手指着对面中央,“不是后面的那些古树,是前面的那两棵,早几天时,才刚从北面灵山运过来的。”

    “看到了。”子初细细看了看,还是不明白,“不过我不大认得,仿佛瞧着像是两棵松柏?只是不似咱们王府里种的那些,树叶不大相像。”

    “不是松柏,是紫杉。”

    “紫杉?”

    君玉辰见妻子面露惊讶之色,不有有些得意的笑,想来子初无论如何也猜不到——那费尽千人千力,自北面千里迢迢运来的稀罕宝贝,竟然是两棵长了数十年的紫杉。

    此次按照他的吩咐,不光要一雄一雌两棵杉树,而且对树龄也有特别要求,一星半点儿也错不得。自从三年前定王妃再生下一位小王子以后,喜出望外的定王爷每每行事总是匪夷所思。

    虽说此次旨意甚是奇怪,不过也没人敢多嘴问上半句,为了找到让王爷满意的紫杉,领差的人几乎跑遍当地所有山头,这才总算找到合适的交了差事。

    “嗯。”君玉辰点了点头,拉着子初从小桥上穿行过去,站在两棵紫杉树下,抬头仰望道:“现在还不是季节,等到入秋时咱们再过来,到时树上都结了果子,就像挂了满树的珊瑚豆一样。”

    “好。”子初静静凝望,似乎正在想像着秋天之景。

    君玉辰含笑看了看她,又道:“紫杉在民间有‘神树’之称,能够活到上千年,因为果子浑圆如珠、艳红胜血,像极了那一粒粒生发南国的相思豆,所以还有个俗名,叫做红豆杉。”

    “红豆杉?”

    “红豆杉都是雌雄异株,这两棵一雄一雌。”君玉辰揽住子初的肩头,低头贴近她的侧脸,指着左边的杉树,“这棵是雄树,已经长了三十九年。”又转指向右边,“这棵是雌树,已经……”

    “……长了三十三年。”子初拦着他的话头,轻声接道。

    “呵,正是。”君玉辰笑着松开了她,走到雄杉面前,虽说将近四十年的树龄,也不过海碗粗细,满树绿叶均呈片片羽翅状排列,浓得翠色欲滴。

    他转回身看着子初,声音似流水淌过,“人生不过百年,还有生、老、病、死掺杂其中,即便是天子之尊,也不可能真的万岁长生。所以,我让人寻来这两棵红豆杉,倘使将来生离死别,就让这两棵杉树替我们相守千年。”

    “相守千年?”子初仿佛是在问丈夫,又像是在自问,原本温柔似水的明眸,也泛起了一层稀薄盈动的雾光。

    君玉辰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侧首道:“呈上来罢。”

    玲珑领着人穿过月子门,让身后两个小太监止步,自己捧了朱漆盘子跑过来,垂首递到君玉辰面前,“王爷,红绸丝带已经备好了。”

    君玉辰拈起殷红绸带的一头,轻轻放在子初的手里,“初初,你先拿着。”

    说完之后自己捏住绸带的另一头,然后一步一步往侧旁让开,细长的红绸带徐徐展开,竟然足足有三、四丈长。挥手让侍从退下,朝着对面笑道:“初初,我们各自系好一棵树。”

    子初看着手中柔滑的绸带,凝望了丈夫片刻,像是渐渐明白其中的用意,轻轻点了点头。她缓步走到雌衫面前,拦腰绕了一圈,手法温柔的打了一个结,轻轻整理尾带使其垂下。

    君玉辰那边也已系上,笑道:“好了。”

    两棵杉树相距一定距离,是为以后生长预留的空地,此时被细长红绸相连,透着某中特别的融融甜喜之意。

    君玉辰走近子初身旁,执了她的手,感受着她身上独有的纤馨气息,静静的道:“每年春暖花开,都要记得来系上一根红绸,一年一年,一直要收集到最后……”

    “好……”子初静静的答,像是恍恍惚惚有些痴了。两人彼此深情对视着,子初眼底的泪水渐渐落下来。君玉辰伸手温柔的替她擦拭去泪水,深情道:“初初,这辈子,我最大的幸运,就是遇上了你。”

    “玉九,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