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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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此次回宫带回两个小孩？”吴如霜此刻的表情不能谓之为好，一双美目直勾勾地望着萧月影，带着不满，似要将她脸上看出个窟窿来。
她这个孩子不知道为何，从出生那天起就跟她不亲近。她看她的眼神也总是冷漠中带着些许的不屑，总让她有种她不是个孩子的错觉。
“母妃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萧月影懒懒地开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不忘顺手拿了摆在案几上的块糕点，细细品尝起来。
嗯，味道还行！就是比起二十一世纪的糕点还差那么一点点。毕竟这些东西都是纯手工制作，没有了那些先进的设备，味道自然要逊色些。好在是纯天然食品，这也就或多或少地弥补了些不足。她在心中暗自计较着糕点的味道，将吴如霜无视了个彻底。
“他们来路不明，于你不甚安全，即刻将他们送走！”吴如霜对萧月影的态度有些气愤，声音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她的漫不经心与冷然处之无不宣示她这个母亲的失败。似乎于她来说她这个母亲根本不如那两个被她捡来的孩子！这让她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懊恼。
“我已经决定将他们留在身边，对于他们两个的事，母妃您就别多管了。比起这个，我觉得您还是多关心关心父皇吧！”萧月影虽然不快，倒也没好太过分，毕竟吴如霜是她现在这个身体的母亲。虽然她的某些行为对她造成了不少困扰，但到底对她还是不错的。
吴如霜目光灼灼地定盯着萧月影，萧月影也淡然回视她，眼中全是坚持。她们谁也不说话，僵持良久。
“影儿！”吴如霜终是败下阵来，莫可奈何地叹息出声。她知道她当初不应该为着一己之私隐瞒了她的性别，事到如今，她心中多少也还是有些愧疚的。但大错已经铸成，难到要让她此刻去跟皇上坦白，然后等着被处死吗？这让她又如何能甘心？这些年与萧月影相处下来，吴如霜心中隐隐觉得萧月影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然对她不应该这般若即若离。她虽怀疑却又不敢擅自询问，就怕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
“母妃，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事跟我说吗？”萧月影吃完手中糕点，将手上的糕点屑轻轻拍掉，目光灼灼地望着吴如霜，一张漂亮的小脸不带一丝表情，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吴如霜愣愣地望着萧月影，只觉她眼光清冷，带着丝丝嘲讽，定定地望着自己。一时间吴如霜被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忙将厅中宫女遣退开去，并让人关了殿门，远远地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待厅中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之后，她才缓缓地回身，望着眼前这个不到五岁的孩子，默默地叹气。
“影儿，你是不是知道你是女儿身的事情了？”她虽然很不想说，但事实就是事实，她永远也无法改变。
“母妃肯说了？”萧月影挑眉，带着稚气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冰冷异常，让吴如霜忍不住身体一颤。
看吧，她就说她怎么会对自己那般，原来她真的早就知道了！
“是谁告诉你的？”一直以来她都把她当做男孩养，知道她的性别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新兰跟温良，那两人她绝对信得过，即便是他们死也不会说出来的！而她这么小的小孩应该也是没有男女观念的，那么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这些不重要。”萧月影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站起身来走到吴如霜身边，静静看着她。那模样，深沉得不像个孩子。
此刻的吴如霜眼中透出恐慌，不可置信，还有那么一丝狠绝。
“这些很重要！”吴如霜的声音突然拔高，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吼完之后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便闭了眼，深深地吸气吐气用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好半天才将心平静下来。
“影儿，你当知道，如若你的身份被拆穿的话，我们两个都不会有好下场！”她犹豫了片刻之后，决定对她晓之以理。虽然她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她是否能懂得她话里的意思。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母妃你可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萧月影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吴如霜闻言愣了愣，明显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是这般反应。或者说，她考虑过很多种她知道事情真相时的情景，有生气的，有释然的，却独独没想到她会如同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她自然也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即使现在不被拆穿，等将来她长大成人，皇上也会让她娶妻生子，那时只怕也是会暴露无遗吧？
“所以我得为自己今后做些准备，让自己能活得更久一点。”说这话的时候萧月影的脸色很是沉重，让人无法将她与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联系到一起。
吴如霜这才明白，她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在解释为何她会将那两个孩子留下的原因，一时间怔怔地望着她出神。
“你……可恨我？”迟疑了一下，她还是问出了口，表情有些纠结，似乎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没有什么恨不恨的。你是我的母亲，是这世界上我最亲的人。”她虽然对她的贪念不敢苟同，但她确确实实给了她现在的生命，她至今还记得她在她肚子里的时候的感觉，那般温暖，让她体会了生命的美好。
曾经，她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没有出生的机会。她亦很了解那种骨肉至亲的感觉，虽然那感觉于她或是她都没有很浓，但那确实是存在的。
母亲，为了我们今后能高枕无忧，我只能如此啊！
“影儿，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她心中后悔，却也来不及了。看着自己的孩子跟自己渐行渐远，她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放在心里就好！”她叹息着看向吴如霜。要让她敞开心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过去种种，即使她多活了二十多年，亦无法完全释怀。
“冷风，冷云的事情您就别过问了。我挑的人不会错的，您要学会信任我！我只是想为我们今后做打算。虽然我无意去争些什么，但我不想英年早逝！在这皇宫之中，要想活着，便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索性把一切都说开来，她们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人何苦为难自己人？
许是被萧月影的话震住了，吴如霜望着萧月影半天没说话，直勾勾地望着她。
“好吧！”好半天她终于是缓缓叹出声来。
她不想让她管，她便不管吧。反正那两人也不过是两个小孩，她多注意点就好。
“恩，那没事儿臣先回去了！”在得到她的赞同之后，她便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就要离开。
“我给你请的先生你可满意？”吴如霜似乎并不打算放人，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无限爱怜地问到。
“不过是教习文字，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她对此不予置评。想她来这之前，可是学了十几年啊！十几年里她什么没学过？在这里能学到的她学过，在这里不能学到的她亦学过！唯一能学到有用的便也只剩下这里的文字了，这里的文字类似篆字，让她好生难认。
“母妃可能帮忙找名乐师？”她转身欲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身问到。
“你想学乐理？”吴如霜略微吃惊。
“嗯！自古琴棋书画便是人生四大美事，学学又何妨？”其实她想说她觉得这个世界的音乐真的不怎么样，与其听别人那些不好听的曲子，不如自己学了来还可以自己奏些自己喜欢的。而且她的心态实在是不太好，琴棋书画最能修身养性，她也确实需要好好养养。
“好，我过几日便替你寻来。”难得女儿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自是要好生讨好一番，只盼能早日消除两人之间的芥蒂，共享天伦。
“如此，便是有劳母妃了！”她说得客气，脸上连一丝变化都没有，说完便慢慢地朝着殿门外踱去，慢慢地消失在了正殿之中。
“听说你此次回宫带回两个小孩？”吴如霜此刻的表情不能谓之为好，一双美目直勾勾地望着萧月影，带着不满，似要将她脸上看出个窟窿来。
她这个孩子不知道为何，从出生那天起就跟她不亲近。她看她的眼神也总是冷漠中带着些许的不屑，总让她有种她不是个孩子的错觉。
“母妃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问呢？”萧月影懒懒地开口，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不忘顺手拿了摆在案几上的块糕点，细细品尝起来。
嗯，味道还行！就是比起二十一世纪的糕点还差那么一点点。毕竟这些东西都是纯手工制作，没有了那些先进的设备，味道自然要逊色些。好在是纯天然食品，这也就或多或少地弥补了些不足。她在心中暗自计较着糕点的味道，将吴如霜无视了个彻底。
“他们来路不明，于你不甚安全，即刻将他们送走！”吴如霜对萧月影的态度有些气愤，声音也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她的漫不经心与冷然处之无不宣示她这个母亲的失败。似乎于她来说她这个母亲根本不如那两个被她捡来的孩子！这让她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懊恼。
“我已经决定将他们留在身边，对于他们两个的事，母妃您就别多管了。比起这个，我觉得您还是多关心关心父皇吧！”萧月影虽然不快，倒也没好太过分，毕竟吴如霜是她现在这个身体的母亲。虽然她的某些行为对她造成了不少困扰，但到底对她还是不错的。
吴如霜目光灼灼地定盯着萧月影，萧月影也淡然回视她，眼中全是坚持。她们谁也不说话，僵持良久。
“影儿！”吴如霜终是败下阵来，莫可奈何地叹息出声。她知道她当初不应该为着一己之私隐瞒了她的性别，事到如今，她心中多少也还是有些愧疚的。但大错已经铸成，难到要让她此刻去跟皇上坦白，然后等着被处死吗？这让她又如何能甘心？这些年与萧月影相处下来，吴如霜心中隐隐觉得萧月影是知道些什么的，不然对她不应该这般若即若离。她虽怀疑却又不敢擅自询问，就怕到时候闹得人尽皆知。
“母妃，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事跟我说吗？”萧月影吃完手中糕点，将手上的糕点屑轻轻拍掉，目光灼灼地望着吴如霜，一张漂亮的小脸不带一丝表情，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吴如霜愣愣地望着萧月影，只觉她眼光清冷，带着丝丝嘲讽，定定地望着自己。一时间吴如霜被那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忙将厅中宫女遣退开去，并让人关了殿门，远远地守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待厅中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之后，她才缓缓地回身，望着眼前这个不到五岁的孩子，默默地叹气。
“影儿，你是不是知道你是女儿身的事情了？”她虽然很不想说，但事实就是事实，她永远也无法改变。
“母妃肯说了？”萧月影挑眉，带着稚气的脸上扬起了一个嘲讽的笑容，冰冷异常，让吴如霜忍不住身体一颤。
看吧，她就说她怎么会对自己那般，原来她真的早就知道了！
“是谁告诉你的？”一直以来她都把她当做男孩养，知道她的性别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新兰跟温良，那两人她绝对信得过，即便是他们死也不会说出来的！而她这么小的小孩应该也是没有男女观念的，那么她究竟是如何得知的？
“这些不重要。”萧月影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站起身来走到吴如霜身边，静静看着她。那模样，深沉得不像个孩子。
此刻的吴如霜眼中透出恐慌，不可置信，还有那么一丝狠绝。
“这些很重要！”吴如霜的声音突然拔高，甚至有些歇斯底里。吼完之后似乎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好，便闭了眼，深深地吸气吐气用以平复自己的心情，好半天才将心平静下来。
“影儿，你当知道，如若你的身份被拆穿的话，我们两个都不会有好下场！”她犹豫了片刻之后，决定对她晓之以理。虽然她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她是否能懂得她话里的意思。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母妃你可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萧月影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吴如霜闻言愣了愣，明显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是这般反应。或者说，她考虑过很多种她知道事情真相时的情景，有生气的，有释然的，却独独没想到她会如同局外人一样冷眼旁观。她自然也知道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即使现在不被拆穿，等将来她长大成人，皇上也会让她娶妻生子，那时只怕也是会暴露无遗吧？
“所以我得为自己今后做些准备，让自己能活得更久一点。”说这话的时候萧月影的脸色很是沉重，让人无法将她与一个四五岁的小孩联系到一起。
吴如霜这才明白，她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在解释为何她会将那两个孩子留下的原因，一时间怔怔地望着她出神。
“你……可恨我？”迟疑了一下，她还是问出了口，表情有些纠结，似乎很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没有什么恨不恨的。你是我的母亲，是这世界上我最亲的人。”她虽然对她的贪念不敢苟同，但她确确实实给了她现在的生命，她至今还记得她在她肚子里的时候的感觉，那般温暖，让她体会了生命的美好。
曾经，她也有过一个孩子。只是，那个孩子没有出生的机会。她亦很了解那种骨肉至亲的感觉，虽然那感觉于她或是她都没有很浓，但那确实是存在的。
母亲，为了我们今后能高枕无忧，我只能如此啊！
“影儿，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她心中后悔，却也来不及了。看着自己的孩子跟自己渐行渐远，她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放在心里就好！”她叹息着看向吴如霜。要让她敞开心扉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过去种种，即使她多活了二十多年，亦无法完全释怀。
“冷风，冷云的事情您就别过问了。我挑的人不会错的，您要学会信任我！我只是想为我们今后做打算。虽然我无意去争些什么，但我不想英年早逝！在这皇宫之中，要想活着，便要有足够强大的实力！”索性把一切都说开来，她们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自己人何苦为难自己人？
许是被萧月影的话震住了，吴如霜望着萧月影半天没说话，直勾勾地望着她。
“好吧！”好半天她终于是缓缓叹出声来。
她不想让她管，她便不管吧。反正那两人也不过是两个小孩，她多注意点就好。
“恩，那没事儿臣先回去了！”在得到她的赞同之后，她便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就要离开。
“我给你请的先生你可满意？”吴如霜似乎并不打算放人，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无限爱怜地问到。
“不过是教习文字，没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她对此不予置评。想她来这之前，可是学了十几年啊！十几年里她什么没学过？在这里能学到的她学过，在这里不能学到的她亦学过！唯一能学到有用的便也只剩下这里的文字了，这里的文字类似篆字，让她好生难认。
“母妃可能帮忙找名乐师？”她转身欲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身问到。
“你想学乐理？”吴如霜略微吃惊。
“嗯！自古琴棋书画便是人生四大美事，学学又何妨？”其实她想说她觉得这个世界的音乐真的不怎么样，与其听别人那些不好听的曲子，不如自己学了来还可以自己奏些自己喜欢的。而且她的心态实在是不太好，琴棋书画最能修身养性，她也确实需要好好养养。
“好，我过几日便替你寻来。”难得女儿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自是要好生讨好一番，只盼能早日消除两人之间的芥蒂，共享天伦。
“如此，便是有劳母妃了！”她说得客气，脸上连一丝变化都没有，说完便慢慢地朝着殿门外踱去，慢慢地消失在了正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