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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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永远都是残酷的存在。当萧月影来到受伤的兵士们居住的军营之中时，见到那些躺在床上的伤者们呻吟时,一颗原本淡漠且冰冷的心中忽地涌出了一股愤怒。二话不说，她转身便走出了营帐。
看着萧月影一脸煞气地从军营中走了出来,苏瑾然十分之愕然，忙上前迎住她开口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萧月影缄默不语,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一声不吭的走出了营地。
苏瑾然原本是想跟着她一起的,萧月影却是制止了他。最后,苏瑾然也只得目送她离开。
萧月影一直走到了护城楼之上,坐在那城楼之上看着远处的尘烟,直到太阳西沉也不见回神。
“你说,这天下当真有如此之好吗?”她忽地开口,眼睛望着那夕阳,满是悲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此刻的夕阳当真是一片绚丽，然这样的绚丽，却是转瞬即逝。
良久,在她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时,暗处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天下也许并没有那么好,但那高位却能呼风唤雨,掌人生死,坐享一世荣华。”
萧月影回头,看着那一身白衣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你便是因为如此,就要了我母亲的性命?”
“我……”夜倾城一时间语塞,怔怔地望着眼前之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走吧!以后……别再跟着我了!”萧月影说完便转身欲走,却在经过那人身旁时被他伸手一把拉住。
“月影……”他叫她,却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倏地,夜倾城将萧月影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定定地看她。
“月影,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你能安然地活着,只要你能安然地活着,我即便是负尽天下又如何?”
萧月影闻言身体一僵,竟就那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半响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说,他为她愿意负尽天下!
“你可知,我所在意的是什么?”半响之后,萧月影叹息着出声。
夜倾城身体一僵,握住萧月影手臂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终是无力地垂了下去,眼中闪过一抹伤痛。
他如何能不知她所在意的?正因为知道,所以在这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未曾直接出现在她面前,只因为怕看到她眼中的拒绝。然而,不出现,是不是能代表那拒绝不曾存在?不去看,是不是那鸿沟便会就此消失?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这世间唯一会阻碍你的便是你对你家人的亲情,若想你能硬起心来,他们就必须得死。只有如此,这世间方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威胁到你,你方能安然地站在那高处，无人能再左右你的生死!为此,即便是你恨我,我亦不在意!”夜倾城静静地陈述着，连带他的表情都异常平静。“我……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
闻言,萧月影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世间,若没有了那在意之人,我活着又与死了有何分别?”
夜倾城身体轻微一颤,猛地伸手将萧月影揽入怀中,那般用力地搂着她,仿佛下一瞬间便会失去一般,死死地抱住她。
“月影,不论你怎么想,你是我的妻子,今生唯一的妻子,我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别的罪孽,都让我一肩承担吧!”夜倾城的声音轻轻地飘过萧月影的头顶,带着厚重的情感,没有繁华的修饰,只是直接明了的让她清楚,他愿意为她付出所有,为他背负所有的罪孽，哪怕是让她恨他也在所不惜!
萧月影轻轻地闭上眼,心中浮起一片凄苦。在伤过痛过之后,她如何还能放下这所有的芥蒂,重新投入他的怀抱?虽然那个怀抱温暖得一如曾经,让她不自觉地沉醉其中。然而,有了裂痕的感情,如何还能恢复如初?
“倾城,我们……终究……”她的话还没说完，城楼的台阶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浅灰色的身影出现在二人视线里。
苏瑾然乍见到依靠在一起的两条身影，不禁微微一愣，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复杂。那瞬间有什么至心底蔓延开来，带着微微的疼痛。他知道，那痛，叫做情殇。他一直都知道夜倾城这半年来皆隐在暗处默默地守望着她，甚至连她回了永安城他亦是跟了去。
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的，是他与她没有的感情。虽然，此刻他有很多话想说，却终是什么也没问出口，缓缓地将头低下了去，脸上是他作为臣子该有的恭敬。
“皇上，清国来袭，如今他们的大军已在三十里开外，请皇上速速回营，以保安全！”苏瑾然的态度很是恭敬，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夜倾城贴着萧月影的身形微微一僵，忙侧头去看萧月影，却见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妖冶的笑，给她那张淡漠的脸瞬间染上了几分嗜血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心底一颤。
萧月影脸上虽带着笑，眼中却是冰冷一片，嘴角是嗜血的嘲讽：“很好，朕正好想会一会那玄贞，没想到，他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瑾然，传令下去，让所有人立即撤出城去，包括百姓！”
“这……”苏瑾然一愣，愕然地抬头看她，眼中尽是不解。
她这是要将城池拱手送于君莲华吗？
“且去安排吧！我自有主张，记得一个不留！”萧月影给了苏瑾然一个淡淡的微笑，让他放宽心。
虽然不知道萧月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瑾然最后也只能应声而去。
待得苏瑾然走远，夜倾城方才回过头来看向她。
萧月影感受到夜倾城的目光，回眸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那么一眼，随即便朝着苏瑾然离开的方向而去。
“你……还是回去吧！破镜终难重圆，断剑难再续，我们……该结束了！”她的声音清清浅浅，轻轻地飘进夜倾城的耳中，然后缓缓地飘散在风中。
夜倾城怔怔地望着那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苦涩地笑开。他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远去，只知道在这大半年的时光里，他皆是如此不远不近地看她。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奈何他却偏偏不能拥她入怀。
原来，咫尺天涯便就是如此！
他叹息一声，喃喃地开口：“看你已成为我的习惯，你早已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又如何能离得开？”想起当日她离去时的话以及那柄已然碎成碎片的剑，夜倾城复又开口：“断剑难续吗？我只相信日久见人心！月影，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然，这样的话，萧月影终是没有听见，此刻的她早已走远。残阳缓缓地没入云端，徒留一片阴影。
——————————————
当君莲华与玄贞的军队来到城下时，愕然地发现四处安静得出奇,而那城门亦是虚掩着,一推便开了!君莲华与玄贞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阵疑惑,却仍是义无反顾地进了城去。
当二人带着军队进到城中发现城里空无一人时,二人方才觉得不对劲,慌忙止住前行的脚步，连人马都没带多少便掉转了马头二急急地出了城。然而，君莲华等然还未走多远，便被萧月影的军队围住了。
玄贞看着眼前一身白裙冷然坐于马上的萧月影,眼中闪过一抹诧色。
之前他也听说了关于萧月影的传闻，但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毕竟，作为一名皇嗣要想在皇宫中的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隐瞒性别十九年之久，那根本就是天荒夜谈嘛！但是，现下眼前那个高坐马上，长发飘扬之人，那绝美的容颜，玲珑的身段，谁又敢否定她女子的事实？
君莲华瞪着萧月影，一脸的不可置信，眼中还闪着一丝几不可察的伤痛。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你当真是女子？”
萧月影不置可否地浅笑，秀眉微挑，道：“你说呢？”那声音清亮悦耳，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低沉？
君、玄二人又是一愣，这声音……怎的也变了？
“你可是萧月影？”玄贞皱了皱眉，声音里带了几分不解。
萧月影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二人，却不作答。半晌，方长嘲讽地开口：“君莲华，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难道说你非要朕找你算算那倩倩姑娘的账？”
闻言君莲华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些许的不自然。当初，她为了能拉拢萧月影，让她能到她的麾下效力，不惜让她手下最得力的女伶去勾引她，却不想那倩倩最后却落了个惨死的下场！如今想来，她当初还真是失策啊！竟是连对方的性别都未曾弄清楚，便急急下手，又如何能成功呢？
“萧月影，本宫倒是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玄贞恨恨开口，一双眼泛着点点红光，幽深地盯着她。
“你们，当真不愿就此放过成国？”萧月影看到那双眼中浅浅的红光，忍不住心中一凛，秀眉忍不住微微一蹙，清冷地开口。
这玄贞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眼眸中的红光为何让她看着觉得有些渗得慌？
“萧月影，朕谋划了十余年，你想让我放弃？”君莲华冷哼着开口，挑眉看她，眼中的厉色却是不言而喻。“哼！你做梦！”十年的努力，就凭她一句话就想让她放弃？这让她情何以堪？
“君莲华，你说，若朕此刻将你们斩杀于此，你觉得，你统一天下的大梦，可还在？”萧月影忽地浅浅笑开，声音更是怡然自得，完全没有任何的杀气可言，却自有一副霸气。那姿态，俨然便是那睥睨天下的王者，让周遭之人立马相形见绌。
玄贞冷笑着策马上前一步，堪堪将君莲华护在身后，随即望着萧月影冷然开口：“你可以试试！”
萧月影怔怔地望着上得前来的玄贞，半晌没有说话，却又忽地嗤笑出声：“哈，真是想不到啊！”她居然又见到了那两张在她前世的夫妻脸站在了一起。只不过，现在的她不是她，而他亦不是他了！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纵然他们容颜未变，人却是早已面目全非。如今的她也换了身份，换了人，心中的那人也不再是他。只不过，那些曾经的过往，只她心中还是或多或少地留下了些阴影，让她在这新的生命中对感情之事越发的固步自封。然，最后她却还是再次被感情所伤。
“也罢！”萧月影望着那两人，叹息一声，随即傲然一笑：“你们既要将这天下如此执着地奉上，朕便如你们所愿，收下了！”
若保住成国的唯一途径是要统一这天下，她又岂是那种退让之人？只不过，她曾经允诺说要去浪迹天涯，如今只怕是当真要失言了！
这天下，既然必然要大乱，那么与其让别人欺负她成国，不如让她主动出击。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之人！
战争，无论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永远都是残酷的存在。当萧月影来到受伤的兵士们居住的军营之中时，见到那些躺在床上的伤者们呻吟时,一颗原本淡漠且冰冷的心中忽地涌出了一股愤怒。二话不说，她转身便走出了营帐。
看着萧月影一脸煞气地从军营中走了出来,苏瑾然十分之愕然，忙上前迎住她开口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萧月影缄默不语,缓缓地摇了摇头,然后一声不吭的走出了营地。
苏瑾然原本是想跟着她一起的,萧月影却是制止了他。最后,苏瑾然也只得目送她离开。
萧月影一直走到了护城楼之上,坐在那城楼之上看着远处的尘烟,直到太阳西沉也不见回神。
“你说,这天下当真有如此之好吗?”她忽地开口,眼睛望着那夕阳,满是悲凉。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此刻的夕阳当真是一片绚丽，然这样的绚丽，却是转瞬即逝。
良久,在她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时,暗处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天下也许并没有那么好,但那高位却能呼风唤雨,掌人生死,坐享一世荣华。”
萧月影回头,看着那一身白衣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你便是因为如此,就要了我母亲的性命?”
“我……”夜倾城一时间语塞,怔怔地望着眼前之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走吧!以后……别再跟着我了!”萧月影说完便转身欲走,却在经过那人身旁时被他伸手一把拉住。
“月影……”他叫她,却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倏地,夜倾城将萧月影拉到了自己的面前,定定地看她。
“月影,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你能安然地活着,只要你能安然地活着,我即便是负尽天下又如何?”
萧月影闻言身体一僵,竟就那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半响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说,他为她愿意负尽天下!
“你可知,我所在意的是什么?”半响之后,萧月影叹息着出声。
夜倾城身体一僵,握住萧月影手臂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终是无力地垂了下去,眼中闪过一抹伤痛。
他如何能不知她所在意的?正因为知道,所以在这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未曾直接出现在她面前,只因为怕看到她眼中的拒绝。然而,不出现,是不是能代表那拒绝不曾存在?不去看,是不是那鸿沟便会就此消失?答案是不言而喻的。
“这世间唯一会阻碍你的便是你对你家人的亲情,若想你能硬起心来,他们就必须得死。只有如此,这世间方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威胁到你,你方能安然地站在那高处，无人能再左右你的生死!为此,即便是你恨我,我亦不在意!”夜倾城静静地陈述着，连带他的表情都异常平静。“我……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
闻言,萧月影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世间,若没有了那在意之人,我活着又与死了有何分别?”
夜倾城身体轻微一颤,猛地伸手将萧月影揽入怀中,那般用力地搂着她,仿佛下一瞬间便会失去一般,死死地抱住她。
“月影,不论你怎么想,你是我的妻子,今生唯一的妻子,我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别的罪孽,都让我一肩承担吧!”夜倾城的声音轻轻地飘过萧月影的头顶,带着厚重的情感,没有繁华的修饰,只是直接明了的让她清楚,他愿意为她付出所有,为他背负所有的罪孽，哪怕是让她恨他也在所不惜!
萧月影轻轻地闭上眼,心中浮起一片凄苦。在伤过痛过之后,她如何还能放下这所有的芥蒂,重新投入他的怀抱?虽然那个怀抱温暖得一如曾经,让她不自觉地沉醉其中。然而,有了裂痕的感情,如何还能恢复如初?
“倾城,我们……终究……”她的话还没说完，城楼的台阶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浅灰色的身影出现在二人视线里。
苏瑾然乍见到依靠在一起的两条身影，不禁微微一愣，眼中迅速闪过一抹复杂。那瞬间有什么至心底蔓延开来，带着微微的疼痛。他知道，那痛，叫做情殇。他一直都知道夜倾城这半年来皆隐在暗处默默地守望着她，甚至连她回了永安城他亦是跟了去。
他知道，他们之间有的，是他与她没有的感情。虽然，此刻他有很多话想说，却终是什么也没问出口，缓缓地将头低下了去，脸上是他作为臣子该有的恭敬。
“皇上，清国来袭，如今他们的大军已在三十里开外，请皇上速速回营，以保安全！”苏瑾然的态度很是恭敬，一副公式化的口吻。
夜倾城贴着萧月影的身形微微一僵，忙侧头去看萧月影，却见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妖冶的笑，给她那张淡漠的脸瞬间染上了几分嗜血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心底一颤。
萧月影脸上虽带着笑，眼中却是冰冷一片，嘴角是嗜血的嘲讽：“很好，朕正好想会一会那玄贞，没想到，他自己反倒送上门来了！瑾然，传令下去，让所有人立即撤出城去，包括百姓！”
“这……”苏瑾然一愣，愕然地抬头看她，眼中尽是不解。
她这是要将城池拱手送于君莲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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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萧月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瑾然最后也只能应声而去。
待得苏瑾然走远，夜倾城方才回过头来看向她。
萧月影感受到夜倾城的目光，回眸看了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那么一眼，随即便朝着苏瑾然离开的方向而去。
“你……还是回去吧！破镜终难重圆，断剑难再续，我们……该结束了！”她的声音清清浅浅，轻轻地飘进夜倾城的耳中，然后缓缓地飘散在风中。
夜倾城怔怔地望着那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苦涩地笑开。他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看着她的背影一步一步远去，只知道在这大半年的时光里，他皆是如此不远不近地看她。他们明明近在咫尺，奈何他却偏偏不能拥她入怀。
原来，咫尺天涯便就是如此！
他叹息一声，喃喃地开口：“看你已成为我的习惯，你早已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又如何能离得开？”想起当日她离去时的话以及那柄已然碎成碎片的剑，夜倾城复又开口：“断剑难续吗？我只相信日久见人心！月影，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然，这样的话，萧月影终是没有听见，此刻的她早已走远。残阳缓缓地没入云端，徒留一片阴影。
——————————————
当君莲华与玄贞的军队来到城下时，愕然地发现四处安静得出奇,而那城门亦是虚掩着,一推便开了!君莲华与玄贞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一阵疑惑,却仍是义无反顾地进了城去。
当二人带着军队进到城中发现城里空无一人时,二人方才觉得不对劲,慌忙止住前行的脚步，连人马都没带多少便掉转了马头二急急地出了城。然而，君莲华等然还未走多远，便被萧月影的军队围住了。
玄贞看着眼前一身白裙冷然坐于马上的萧月影,眼中闪过一抹诧色。
之前他也听说了关于萧月影的传闻，但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毕竟，作为一名皇嗣要想在皇宫中的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隐瞒性别十九年之久，那根本就是天荒夜谈嘛！但是，现下眼前那个高坐马上，长发飘扬之人，那绝美的容颜，玲珑的身段，谁又敢否定她女子的事实？
君莲华瞪着萧月影，一脸的不可置信，眼中还闪着一丝几不可察的伤痛。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你……你当真是女子？”
萧月影不置可否地浅笑，秀眉微挑，道：“你说呢？”那声音清亮悦耳，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低沉？
君、玄二人又是一愣，这声音……怎的也变了？
“你可是萧月影？”玄贞皱了皱眉，声音里带了几分不解。
萧月影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二人，却不作答。半晌，方长嘲讽地开口：“君莲华，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难道说你非要朕找你算算那倩倩姑娘的账？”
闻言君莲华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些许的不自然。当初，她为了能拉拢萧月影，让她能到她的麾下效力，不惜让她手下最得力的女伶去勾引她，却不想那倩倩最后却落了个惨死的下场！如今想来，她当初还真是失策啊！竟是连对方的性别都未曾弄清楚，便急急下手，又如何能成功呢？
“萧月影，本宫倒是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玄贞恨恨开口，一双眼泛着点点红光，幽深地盯着她。
“你们，当真不愿就此放过成国？”萧月影看到那双眼中浅浅的红光，忍不住心中一凛，秀眉忍不住微微一蹙，清冷地开口。
这玄贞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眼眸中的红光为何让她看着觉得有些渗得慌？
“萧月影，朕谋划了十余年，你想让我放弃？”君莲华冷哼着开口，挑眉看她，眼中的厉色却是不言而喻。“哼！你做梦！”十年的努力，就凭她一句话就想让她放弃？这让她情何以堪？
“君莲华，你说，若朕此刻将你们斩杀于此，你觉得，你统一天下的大梦，可还在？”萧月影忽地浅浅笑开，声音更是怡然自得，完全没有任何的杀气可言，却自有一副霸气。那姿态，俨然便是那睥睨天下的王者，让周遭之人立马相形见绌。
玄贞冷笑着策马上前一步，堪堪将君莲华护在身后，随即望着萧月影冷然开口：“你可以试试！”
萧月影怔怔地望着上得前来的玄贞，半晌没有说话，却又忽地嗤笑出声：“哈，真是想不到啊！”她居然又见到了那两张在她前世的夫妻脸站在了一起。只不过，现在的她不是她，而他亦不是他了！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纵然他们容颜未变，人却是早已面目全非。如今的她也换了身份，换了人，心中的那人也不再是他。只不过，那些曾经的过往，只她心中还是或多或少地留下了些阴影，让她在这新的生命中对感情之事越发的固步自封。然，最后她却还是再次被感情所伤。
“也罢！”萧月影望着那两人，叹息一声，随即傲然一笑：“你们既要将这天下如此执着地奉上，朕便如你们所愿，收下了！”
若保住成国的唯一途径是要统一这天下，她又岂是那种退让之人？只不过，她曾经允诺说要去浪迹天涯，如今只怕是当真要失言了！
这天下，既然必然要大乱，那么与其让别人欺负她成国，不如让她主动出击。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