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饕餮血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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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穹图和叶勋都坐在公主的寝宫门口沉默下来，郁天晴在用药酒给公主擦拭全身。
“陛下，老臣真的没有想到，”叶勋叹了口气说，“老臣真的没有想到你那么在意公主殿下，以陛下的性格，实话实说老臣觉得陛下越来越冷血了，陛下先是围剿了白氏一族，接着血洗了鹿家庄，然后派兵讨杀了九王爷……陛下的故人们都死了，很多时候我总是在想，也许下一刻，也许明天，陛下指不定找个什么理由，把老臣也给砍了，砍老臣倒是很容易，一个刽子手一柄刀，就足够了……”
“你永远也不明白的墩子，”皇帝和叶勋一样，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所拥有的，其实不多的。”
“不多？”
“只剩下子鸢一个女儿，和你一个忘年之交了。”皇帝仰头看着天空，“可是子鸢，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
叶勋看着颓然的皇帝，有些疑惑，“可怜？”
“我宁愿她没有生在这个世界上，那样的血统，对她来说，太恶毒了。”皇帝说，“说什么秘术、禁忌的力量，不如说诅咒这个词形容的确切，用生命和灵魂换回来的力量，那是魔鬼一样的东西才能拥有的啊！”
“陛下又想起了启示之君的预言了么？”叶勋冷不丁地说。
“不是，”皇帝摇摇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月亮都快没踪影了，夜已经过去了吧？”
“已经寅时一刻了，天就要亮了。”叶勋看了看天上那四颗星辰的位置，低声说。
“都这么早了？”皇帝站了起来。
叶勋看着他，“陛下还有什么事么？”
“当然有！很重要的事，子鸢既然已经陷入沉睡，有华佗子天晴姑娘在这里，墩子，你跟我走一趟，颜首领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不要问我任何问题现在，立刻随我出发，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那个地方，我来找你说那么多，全是为了那一件事的！”
“噢？”叶勋看着皇帝忽然迸射出光芒的眼睛，胸膛里传来陡烈的心跳声。
大秦帝都，皇宫西面，寅时三刻。
每队约有十二个人的四个骑兵小队朝着帝都西城门逼近，凄厉的夜风吹刮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脸和金黄色的大氅，披着银色铠甲的战马全力地在主人们的驱赶下奔跑着。
它们的脚上蒙着布褥，奔跑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什么东西？”守城将士的首领起来换班的时候忽然感到地面有明显的震动，“地震了？我们这里可是平原啊？”
“报！校尉大人，从东边的大道来人了！是一队骑兵！”站在高处的哨兵冲城门校尉喊到。
“骑兵？！”城门校尉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弓箭手准备！没有哪个骑兵营登记今夜有行动，大家都打起精神，二蛋子，快去皇宫找禁卫军值守禀报情况！”
“诺！”被城门校尉点名的守城将士转身去牵自己的马，不过看着那队骑兵武士们的金色大氅上面绣着的图纹他忽然愣了下来，“校……校尉大人，他……他们貌似就是从皇宫那边赶来的！”
“什么？！”城门校尉听闻赶忙登上瞭望台。
四队骑兵逼近，为首的三个人都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不过看上去明显可以分辨出一个是孔武有力的武士，一个是身姿矫健的壮年，而另一个……明明是一副痞子架势。
“站住，什么人！再往前就放箭了！”城门校尉仗着自己身后的弓箭手挺起腰板冲着那队骑兵大吼。
弓箭手们把箭搭在他们的硬弓上，只待校尉一声令下，“百”箭齐发！
“大秦律例，从丑时到卯时，没有通关文书禁止出城！违令者，先斩后奏！”城门校尉说着挥了挥手，一队步兵挡在紧闭的城门前与夜行骑兵们对峙着。
骑兵们的战马低吼着，为首的三个人冷冷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步兵们。
“校尉大人，金色大氅和血蔷薇的图纹……他们是皇上亲自统领的十二金吾卫宫廷禁卫军！”刚才发现骑兵朝这个方向赶来的士兵低声在城门校尉的耳边说。
“宫廷禁卫？！”城门校尉愣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放下你们的刀和箭！”骑兵队伍前的三个人中，为首的正是大秦皇帝百里穹图。他左右两边分别是大祭司叶勋和十二金吾卫首领颜小叙，百里穹图跨马上前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西门守卫很令我满意，不过，你认得我么？”
“皇、皇……皇上！”城门校尉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说，那些之前拿着弓箭和长枪的步兵们纷纷放下武器下跪。
“起来都。”皇帝低声说，“把城门打开，我想我不需要自己的手谕或者通关文书吧？”
“当、当然不用陛下，”城门校尉站了起来对身后的值守人员大喊，“快开城门！”
“对了，”骑兵队伍陆陆续续通关西城门，皇帝和颜小叙跟大祭司在队伍的最末端，他们在走出城门前跟站在原地发愣的城门校尉说，“你要记住，今晚你喝多酒醉了，并没有看到孤王带着队伍出城去，明白了么？”
“卑职遵命！”城门校尉叩首。
“我说过了，这里没有皇帝，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商队首领。”皇帝呵呵一笑，跟着颜小叙和大祭司走出城门。
整个骑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穿过西门，城门校尉带着值守人员恭恭谨谨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把他们送出了城门。
“头儿，”城门校尉旁的一个士兵问，“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怎么奇怪了？”
“虽然天就快亮了，可是现在是夜里最漆黑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打一根火把！”士兵说。
“陛下总是奇怪的人，不用见怪，”城门校尉回过头对着城门上的人挥挥手让人准备关上城门，“该打牌的打牌该睡觉的睡觉该偷懒的偷懒。”
他们身后西门外的平原上，骑兵队伍快而整齐的在皇帝的带领下朝西方笔直地前进，他们面前很快出现了一片山脉。
“到了，就是前面！”百里穹图用马鞭指了指前方。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驰骋了多久而前面的山脉是哪一座山，皇帝说完后在马匹奔波了约有一刻钟后勒住了他战马。
“颜小叙、泓姬、鬼十三、陆宗吾，布阵！”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以颜小叙为首的三个小队队长带着自己的队伍在皇帝周围展开了防御阵势，剩下一个小队则纷纷亮出了自己的金刀，那些刀刃在黯淡的星光里熠熠生辉。
“燃起篝火吧，大祭司一把老骨头，可不像我们能抵御着这种寒冷。”皇帝笑笑说，他看了看缩着脖子的大祭司，拉他下马取暖。
火堆燃了起来，众人沉默着。
叶勋张头四望着，他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周围都是一片漆黑，西边望得见群山。
“很奇怪？”皇帝笑笑说，
“不奇怪，你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人。”叶勋嘟嘟囔囔地说。
“墩子，还记得白家的极烈之枪么？”皇帝忽然说，“这里，是当年我们意识自己出内奸后，送白氏一族的人离开的地方啊。”
“呃？”叶勋挠了挠头，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的确是这个地方。”
皇帝伸出脚把一根柴禾踢到篝火堆里，“还记得白老头子临走前说过一句话么？”
“那个老家伙的废话多了去了。”叶勋懒洋洋地说。
“是人生几十载，世道无常，何以载歌，何以煮酒论英雄。而今离君去，必将以血洗刷白氏之耻。而后，心尚能安。”颜小叙从他的防御阵里走到皇帝和叶勋的身边，说出了白风尘当年离开的时候说的话。
“三五年转瞬就过去了，九王爷死后，我想他明白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谁了。”皇帝低低地叹了口气。
“白风尘回来了！？”叶勋忽然意识到。
“的确，这老家伙回来了，而且不只有他自己。”皇帝的面容在火光里变得异常慈祥，“那么多年了，百里家的支裔一族，终于要回归百里了。”
叶勋沉默了下来，他扭头看着皇帝静默的侧脸，脸上露出可怕的阴郁，“是秘党们？”叶勋从小看着皇帝长大，他跟百里穹图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都是百里穹图的墩子哥。皇帝露出这种表情，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面对九王爷的爆血秘术，而另一个，就是在他登上皇位后，先皇留给他的那股力量。
白氏秘党·饕餮血侯！
“要吃么？”颜小叙打断两个人的对话递上一枚干果。
叶勋伸手抢了过来，皇帝看着他们，笑而不语。
“颜二货，你说说看，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皇帝脱下自己的大氅。
“最强的力量？”颜小叙呲了呲嘴，“当然是当年百里家的武神百里姬如，那种力量，媲美传说中的神祗。据说他一个人可以跟魔君的十万不死之军相抗。”
皇帝摇摇头。
“没有所谓最强的力量吧？”叶勋耷拉了下脚，“万物有所生必有所克。”
“墩子哥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这些还用你告诉我么？哪个人没有听说过凡事物都有自己的天敌，可是，你相信么？”皇帝看着痞气十足的大祭司说。
但是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警觉地竖起耳朵，从西方传来浩浩荡荡地马群奔腾的声音，他们嘶吼着古老的战歌，声势浩荡。隐隐间还有人在吹着号角，声音磅礴而安静。那种声音很像在遥远的天边，转瞬却又近在眼前。
皇帝站起身来，“他们来了！”
百里穹图和叶勋都坐在公主的寝宫门口沉默下来，郁天晴在用药酒给公主擦拭全身。
“陛下，老臣真的没有想到，”叶勋叹了口气说，“老臣真的没有想到你那么在意公主殿下，以陛下的性格，实话实说老臣觉得陛下越来越冷血了，陛下先是围剿了白氏一族，接着血洗了鹿家庄，然后派兵讨杀了九王爷……陛下的故人们都死了，很多时候我总是在想，也许下一刻，也许明天，陛下指不定找个什么理由，把老臣也给砍了，砍老臣倒是很容易，一个刽子手一柄刀，就足够了……”
“你永远也不明白的墩子，”皇帝和叶勋一样，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所拥有的，其实不多的。”
“不多？”
“只剩下子鸢一个女儿，和你一个忘年之交了。”皇帝仰头看着天空，“可是子鸢，她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
叶勋看着颓然的皇帝，有些疑惑，“可怜？”
“我宁愿她没有生在这个世界上，那样的血统，对她来说，太恶毒了。”皇帝说，“说什么秘术、禁忌的力量，不如说诅咒这个词形容的确切，用生命和灵魂换回来的力量，那是魔鬼一样的东西才能拥有的啊！”
“陛下又想起了启示之君的预言了么？”叶勋冷不丁地说。
“不是，”皇帝摇摇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月亮都快没踪影了，夜已经过去了吧？”
“已经寅时一刻了，天就要亮了。”叶勋看了看天上那四颗星辰的位置，低声说。
“都这么早了？”皇帝站了起来。
叶勋看着他，“陛下还有什么事么？”
“当然有！很重要的事，子鸢既然已经陷入沉睡，有华佗子天晴姑娘在这里，墩子，你跟我走一趟，颜首领应该已经准备好了，不要问我任何问题现在，立刻随我出发，我们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那个地方，我来找你说那么多，全是为了那一件事的！”
“噢？”叶勋看着皇帝忽然迸射出光芒的眼睛，胸膛里传来陡烈的心跳声。
大秦帝都，皇宫西面，寅时三刻。
每队约有十二个人的四个骑兵小队朝着帝都西城门逼近，凄厉的夜风吹刮着他们面无表情的脸和金黄色的大氅，披着银色铠甲的战马全力地在主人们的驱赶下奔跑着。
它们的脚上蒙着布褥，奔跑起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什么东西？”守城将士的首领起来换班的时候忽然感到地面有明显的震动，“地震了？我们这里可是平原啊？”
“报！校尉大人，从东边的大道来人了！是一队骑兵！”站在高处的哨兵冲城门校尉喊到。
“骑兵？！”城门校尉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弓箭手准备！没有哪个骑兵营登记今夜有行动，大家都打起精神，二蛋子，快去皇宫找禁卫军值守禀报情况！”
“诺！”被城门校尉点名的守城将士转身去牵自己的马，不过看着那队骑兵武士们的金色大氅上面绣着的图纹他忽然愣了下来，“校……校尉大人，他……他们貌似就是从皇宫那边赶来的！”
“什么？！”城门校尉听闻赶忙登上瞭望台。
四队骑兵逼近，为首的三个人都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不过看上去明显可以分辨出一个是孔武有力的武士，一个是身姿矫健的壮年，而另一个……明明是一副痞子架势。
“站住，什么人！再往前就放箭了！”城门校尉仗着自己身后的弓箭手挺起腰板冲着那队骑兵大吼。
弓箭手们把箭搭在他们的硬弓上，只待校尉一声令下，“百”箭齐发！
“大秦律例，从丑时到卯时，没有通关文书禁止出城！违令者，先斩后奏！”城门校尉说着挥了挥手，一队步兵挡在紧闭的城门前与夜行骑兵们对峙着。
骑兵们的战马低吼着，为首的三个人冷冷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步兵们。
“校尉大人，金色大氅和血蔷薇的图纹……他们是皇上亲自统领的十二金吾卫宫廷禁卫军！”刚才发现骑兵朝这个方向赶来的士兵低声在城门校尉的耳边说。
“宫廷禁卫？！”城门校尉愣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放下你们的刀和箭！”骑兵队伍前的三个人中，为首的正是大秦皇帝百里穹图。他左右两边分别是大祭司叶勋和十二金吾卫首领颜小叙，百里穹图跨马上前摘下了自己的面罩，“西门守卫很令我满意，不过，你认得我么？”
“皇、皇……皇上！”城门校尉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说，那些之前拿着弓箭和长枪的步兵们纷纷放下武器下跪。
“起来都。”皇帝低声说，“把城门打开，我想我不需要自己的手谕或者通关文书吧？”
“当、当然不用陛下，”城门校尉站了起来对身后的值守人员大喊，“快开城门！”
“对了，”骑兵队伍陆陆续续通关西城门，皇帝和颜小叙跟大祭司在队伍的最末端，他们在走出城门前跟站在原地发愣的城门校尉说，“你要记住，今晚你喝多酒醉了，并没有看到孤王带着队伍出城去，明白了么？”
“卑职遵命！”城门校尉叩首。
“我说过了，这里没有皇帝，有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商队首领。”皇帝呵呵一笑，跟着颜小叙和大祭司走出城门。
整个骑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穿过西门，城门校尉带着值守人员恭恭谨谨地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把他们送出了城门。
“头儿，”城门校尉旁的一个士兵问，“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怎么奇怪了？”
“虽然天就快亮了，可是现在是夜里最漆黑的时候，他们居然没有打一根火把！”士兵说。
“陛下总是奇怪的人，不用见怪，”城门校尉回过头对着城门上的人挥挥手让人准备关上城门，“该打牌的打牌该睡觉的睡觉该偷懒的偷懒。”
他们身后西门外的平原上，骑兵队伍快而整齐的在皇帝的带领下朝西方笔直地前进，他们面前很快出现了一片山脉。
“到了，就是前面！”百里穹图用马鞭指了指前方。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驰骋了多久而前面的山脉是哪一座山，皇帝说完后在马匹奔波了约有一刻钟后勒住了他战马。
“颜小叙、泓姬、鬼十三、陆宗吾，布阵！”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以颜小叙为首的三个小队队长带着自己的队伍在皇帝周围展开了防御阵势，剩下一个小队则纷纷亮出了自己的金刀，那些刀刃在黯淡的星光里熠熠生辉。
“燃起篝火吧，大祭司一把老骨头，可不像我们能抵御着这种寒冷。”皇帝笑笑说，他看了看缩着脖子的大祭司，拉他下马取暖。
火堆燃了起来，众人沉默着。
叶勋张头四望着，他不知道这是在哪里，周围都是一片漆黑，西边望得见群山。
“很奇怪？”皇帝笑笑说，
“不奇怪，你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人。”叶勋嘟嘟囔囔地说。
“墩子，还记得白家的极烈之枪么？”皇帝忽然说，“这里，是当年我们意识自己出内奸后，送白氏一族的人离开的地方啊。”
“呃？”叶勋挠了挠头，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夜晚，“的确是这个地方。”
皇帝伸出脚把一根柴禾踢到篝火堆里，“还记得白老头子临走前说过一句话么？”
“那个老家伙的废话多了去了。”叶勋懒洋洋地说。
“是人生几十载，世道无常，何以载歌，何以煮酒论英雄。而今离君去，必将以血洗刷白氏之耻。而后，心尚能安。”颜小叙从他的防御阵里走到皇帝和叶勋的身边，说出了白风尘当年离开的时候说的话。
“三五年转瞬就过去了，九王爷死后，我想他明白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谁了。”皇帝低低地叹了口气。
“白风尘回来了！？”叶勋忽然意识到。
“的确，这老家伙回来了，而且不只有他自己。”皇帝的面容在火光里变得异常慈祥，“那么多年了，百里家的支裔一族，终于要回归百里了。”
叶勋沉默了下来，他扭头看着皇帝静默的侧脸，脸上露出可怕的阴郁，“是秘党们？”叶勋从小看着皇帝长大，他跟百里穹图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都是百里穹图的墩子哥。皇帝露出这种表情，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面对九王爷的爆血秘术，而另一个，就是在他登上皇位后，先皇留给他的那股力量。
白氏秘党·饕餮血侯！
“要吃么？”颜小叙打断两个人的对话递上一枚干果。
叶勋伸手抢了过来，皇帝看着他们，笑而不语。
“颜二货，你说说看，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皇帝脱下自己的大氅。
“最强的力量？”颜小叙呲了呲嘴，“当然是当年百里家的武神百里姬如，那种力量，媲美传说中的神祗。据说他一个人可以跟魔君的十万不死之军相抗。”
皇帝摇摇头。
“没有所谓最强的力量吧？”叶勋耷拉了下脚，“万物有所生必有所克。”
“墩子哥说的不无道理，不过这些还用你告诉我么？哪个人没有听说过凡事物都有自己的天敌，可是，你相信么？”皇帝看着痞气十足的大祭司说。
但是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他们警觉地竖起耳朵，从西方传来浩浩荡荡地马群奔腾的声音，他们嘶吼着古老的战歌，声势浩荡。隐隐间还有人在吹着号角，声音磅礴而安静。那种声音很像在遥远的天边，转瞬却又近在眼前。
皇帝站起身来，“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