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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拓拔之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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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大秦帝都,商贸街区。在熙熙嚷嚷的人流之中,叶嫣儿戴着面纱低头挽着她那匹健壮的黑马走在路上,这匹马的蹄子踏在青石板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倒是叶嫣儿的裙角,几只金铃随着她的走动来回作响。

    叮铃铃的声音极其清澈空灵。

    路人们不约而同地看着这个神秘的人,不敢有菲薄的猜测。

    她的打扮绝对不是平常人家,这一点从她的裙衣绣边可以看出,按照大秦法典,只有贵族才能够身着金色,而叶嫣儿不止是绣着金线,她的衣袖上还有一只凤凰。

    没有人敢挡在她的面前,那些巡街的武士都远远地避开她。

    大秦帝国第一氏族远古叶氏,没有人敢和这个家族对抗,凤凰是他们的家徽,就连大秦的皇帝百里穹图都在叶家左派传人叶恺的手中丧命。

    当今的大秦,是叶家的天下。

    夕阳逐渐落下,叶嫣儿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找到那个人。

    “老板老板!有个客人,”铁匠铺的伙计匆匆跑进来,他的样子有点慌乱。

    正在玩弄刚从西域采集来的精铁的河辰不厌其烦地看了这个刚招的新伙计,“客人客人,什么客人?!没看到打烊了么!”

    “老板,是大主顾啊,点名找你的,你看。”店伙计伸出手递给河辰一块金牌。

    河辰结果店伙计递过来的金牌,眼睛亮了起来,不是贪婪的光,而是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叶氏的通用金牌,来的人,应该是叶氏右派的大小姐叶嫣儿吧?”河辰走出铁匠铺,看着戴着面纱的叶嫣儿。

    “我们进屋说,人多口杂。”叶嫣儿把马的缰绳递给上来迎接的店伙计。

    “不知道叶家大小姐到这里干嘛,”河辰亲自给叶嫣儿倒了一杯茶,“我这店里没什么姑娘家喜欢的东西啊?”

    “不用装蒜,我是来找他的。”叶嫣儿直插话题。

    “噢?”河辰没明白叶嫣儿的意思,“你说的他,指的是什么?”

    “这家店的真正主人,河秋颂,”叶嫣儿从衣兜里掏出另一个铜铁打造的骨子骰,“也就是你的父亲,河涯的哥哥。”

    “你这是……”河辰紧紧地盯着叶嫣儿手里的骨子骰。

    “叶家大宗主的信物,不知道能否为我引荐你的父亲。”叶嫣儿看着他。

    “你稍等。”河辰说完往里间走去。

    大秦帝都商贸区的“风鸣居”铁匠铺,谁都知道河辰是这家店的唯一老板,可是只有极少人知道它的创始人河秋颂,数年来河秋颂把这个铁匠铺甩给自己的儿子河辰掌管,自己安享晚年。

    “你是叶勋的孙女?”从里间走出一个拄着铁拐杖的老人。

    叶嫣儿看着他,收起了桌子上的骨子骰,“叶氏一族缄默之君传人,叶嫣儿见过阁下。”

    “你是来找它的吧?”河秋颂拄着铁拐杖一步步走向展览着各种兵器的货架子。

    “对。”叶嫣儿站起来。

    “我以为这辈子等不到来拿它的人了,”河秋颂说,“没想到最适合它的人没来,却来了一个命中注定的人。”

    “嫣儿不懂河老的意思。”

    “拓跋之弓,传说中后裔手里的弓箭,没有箭弦,”河秋颂推开货架子打开一个沟槽,里面有一个木盒,约有三尺三的长宽高,“也没有任何一个铸造师敢为其接箭弦的。”

    “这就是么?好熟悉的感觉。”叶嫣儿不由自主地想去抚摸那个木盒。

    木盒的正面有十六个小篆字体,曰为:鹰翔广兮,昔我往矣,天璇瑶光,缄默之鸣。

    “这个你自己应该可以看了。”河秋颂退开来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叶嫣儿。

    叶嫣儿打开木盒,刹那间有种吸力让她抓起了静静躺在木盒里的那张弓,很华美的一张弓,叶嫣儿觉得它应该很重,可是拿起来却不费吹灰之力。这张弓上有种神秘逼人的力量,忽然,叶嫣儿闭上眼抄起大弓。

    河秋颂连忙退开。

    “鹰翔广兮,昔我往矣,天璇瑶光,缄默之鸣。”叶嫣儿空中复述着木盒上的铭文,有点点星芒在弓的中心处凝聚,“拓拔之弓,久违了。”

    河秋颂看着叶嫣儿,竟然沉默了很久。

    寂静的黑屋里,一团耀眼的火光升腾起来,叶嫣儿抱着那张弓坐在炉火边看着河秋颂,她的眼角余光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火焰的跳动。

    “今后它就是属于你的了,”河秋颂缓缓地说,“曾经你的祖父拔起它为了统一天下而战,而今,你要听从它的号召,为了守护而战。”

    “我的爷爷跟我说过,”瘦小的叶嫣儿喃喃地说,“拓拔之弓,里面有我先辈们的魂。”

    河秋颂看着叶嫣儿说,“看来他和你讲过关于启示之君的事。”

    “是的。”叶嫣儿点点头。

    “那一天终于要到来了,只可惜,英雄们还在摇篮中沉睡啊。”河秋颂看着跳动的火苗,叹了口气。

    大秦帝都,皇宫。

    “要杀要刮随你,不过,是男人的话就给个痛快。”蒙面的刺客在短暂的呆滞后看着坐在台上的年轻皇帝。

    “你很勇敢,”叶恺冷冷地看着他,“不过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拥有孤军这种招数的刺客组织,你是叶氏右派的人,对不对?可惜你的孤军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不然我不会察觉到你的存在。”

    “你……”刺客有点惊讶叶恺的猜测。

    叶恺瞟了一眼被捆绑在台下的刺客,哼了一声,“是叶勋派你来的对不对?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他,他活着,我睡不着。”

    刺客低下头没有说话。

    “其实不必这样,我们叶氏不必这样,”叶恺忽然从他的座位上走下来,他停在刺客的身边说,“这个天下本身就不属于百里家,而我们叶氏也不该自相残杀,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甘为他人效命而不自己执掌权和力,多少年了,你们不累么?”

    “权和力是好东西,大宗主说过,”刺客忽然抬起了头,眼里是犀利的杀意,“当你执掌了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其实已经死了。”

    刺客说完后张开嘴跳了起来,即便他的双手被捆绑着,他也不顾一切地冲向叶恺,他已经咬碎了空中的毒丸,只要他能够咬到叶恺,那么刺杀就算成功了,即便代价是他的死亡。

    可是刺客太高估自己了,或者说,他太低估叶恺了。

    刺客的刺杀之术绝对是一流,可是他面对的却是整个叶氏传闻里掌握暴血的叶氏左派君主,他大意了。他的命在叶恺眼里来说,一文不值。

    “奴才永远是奴才。”叶恺收回了手,他用手掌贯穿了刺客的胸膛。

    “你……”刺客缓缓地倒下来,血液从胸膛里汩汩地流出,他的身子开始僵硬发黑,至死也没有闭上眼。

    “拉下去。”叶恺吩咐周围的侍卫把刺客的尸体拉下去,“用火烧了,不要接触他的血液。”

    “是!”几个黑甲侍卫走上前,拖走了刺客的尸体。

    “已经开始了么?”叶恺重新坐在他的皇座上,“迟来的纷争啊。”

    西域烟江,风鸣谷,百里阳明隐居之地。

    “子鸢?”百里阳明低声呼唤着百里子鸢。

    “我在。”

    “看见你眼前的深渊了么?”百里阳明朝前指了指。

    百里子鸢看过去,点了点头,“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百里阳明问。

    “一片没有底的深渊。”百里子鸢老老实实回答说。

    “还有呢?”

    “一团漆黑,没有了。”

    “不,”百里阳明拍了拍百里子鸢的肩膀,“你应该看到你的归宿,去吧,那里面,有个小家伙儿,在等着你。”

    “嗯?”百里子鸢看着曾祖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老头便趁自己不注意推了自己的一把,巨大的坠落感扑面而来。

    “老头你要害我嘛!”

    可惜坠落时候产生的巨大风声淹没了百里子鸢的声音,她紧紧地闭上眼,祈祷着自己不会摔死。

    鹿尘和白鹭像之前一样高高地坐在大树的枝桠上,而密林里,之前百里阳明和白风尘比试的地方,来自东陆的老人赤手空拳地站在白风尘的面前。鹿尘觉得那个老人似曾相识,他眺望着西方落日的方向。

    除了练枪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落日时候的彩霞和夜里的星辰,鹿尘喜欢看它们为天空镀上各种各样的色彩,淡金色或者嵌银色。

    有的时候有光从天空里迸射出来,风会把流云变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譬如飞鸟譬如鱼群,再譬如他所思念的人。

    白鹭在他身边仰坐着,和他一样看着西方的落日。

    白风尘此刻手里握着白鹭的龙啸大枪,他将一件铁环织成的链甲裹在身上,眼前这个赤手空拳的人虽然没有武器,但是白风尘和他认识那么多年,知道他是一个不屑于使用武器的人。此刻白风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老人,他忽然触到了老人的眼神,像是鹰一样的。

    那是他见过的最有神的眼睛,以前是,现在仍旧。

    “好久不见。”白风尘说,

    “一别多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谨慎。”白风尘对面的老人说,“当年的那两个臭小子长大了,这是我见过的最清澈的眼睛,很安静。”

    “那是因为他们过着安静的生活,你来晚了一天,昨天百里家的传人也在这里。”白风尘扭头去看树梢上的鹿尘和白鹭,“你应该知道,百里姬如的后人,她的苏醒,才是我们这群老狮子的聚集之时。”

    “百里阳明在这里?”

    “对,正在对他心爱的曾孙女儿淳淳教导。”

    “还是老样子,百里老厮总是爱假正经。”赤手空拳的老人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你的枪是不是和一样锋利。”

    “已经生锈了,我是说我的心。”白风尘把龙啸竖在身前,“这么久了我一直很郁闷。”

    “嗯?”

    “为什么每次召集聚会,”白风尘把枪尖对准了老人的胸膛,“你们为什么老是拿我试手?都知道我的武技并不是我们四大家族最强悍的。”

    “因为你是我们的,”老人扎起马步,“固定点啊!注意了!”

    拳出如龙,势如山倒!

    白风尘大喝一声,久违的感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