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烽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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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一个瞬间，谢墨是单手扯着谢俊游把他扔了出去，而后挥刀劈箭。发箭，破箭，都是短短的一刹那，快得不可思议。
有如鬼神张弓，而后鬼神挥刀。
“我们快走！”谢俊游爬上马背，惊魂未定，“百里卿和弓箭，师承叶氏拓跋之弓，天下无二！”
谢墨摆了摆手，“不必了，已经对了一阵。我听说用弓箭的好手，仿佛刺客，杀人务求一击必中，不成则立刻退却，瞬息千里。百里卿和一箭不中，不会再射。”
“可是……”谢俊游带马阻挡在谢墨的身前，还是万分警觉，他只剩下这一个兄弟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魔君秦舞拼死为他们断后时的情景。
“我听说你有七支箭！剩下的，留给将来吧！还有我们魔君殿下麾下将士的血，百里卿和，你我之间，没有那么容易结束！”谢墨放声大喝，而后霸刀一挥，骷髅之花之花的大旗渐渐在黑暗中隐去。
百里卿和果真没有再追赶，任凭他们远去了。
“你如意了。”百里卿和转过来看着身旁的百里耶。
“你真的要杀他？”百里耶问。
“我早就告诉过你！”百里卿和低声喝道，“早已不是当年！我就不信鱼昊那个老东西的预言就是真的，攻下辰冕城之后，我就要做一做这天下之主！”
浓重的夜色在黎明来临之前变得更加浓厚。
“乱世之中不容羔羊之辈，嚓嚓，你说是不是啊？”辰冕城里，叶恺轻声笑着，温柔地抚弄着那只叫嚓嚓的鸽子。叶恺靠在桌子上，虽然韶华不再，可是皇室特有的雍容华贵依旧。
他身边的女人裹在一件柔软的丝绸睡袍下，身体的曲线玲珑有致。而女人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这些，她依旧半低着头，小心地站在那里。
“啊，畜生！”叶恺忽然惊叫了一声。
原来那只信鸽啄食米粒的时候不小心啄伤了他的手，一道细细的血痕留在虎口上。盛怒之下，叶恺一把抓起那只信鸽的脖子，硬生生捏折了它的脖子把它扔出窗外。
几片雪白的羽毛散落在桌上，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也无法想象叶恺的手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陛下……”女人心惊胆战，小心地询问着。
“没事，”许久，叶恺恢复了平静，“一只鸽子，做错了事情罚它就行了。你不要怕。”
迈着细碎雍容的步子，他走到卧榻边，“唉，倦得很，本以为这一战足以颠倒东陆的时局，至少也可以削弱诸侯的势力，结果才死了四万人，才死了四万人……何时才能叫那些诸侯死得干干净净？”
“倒是还有一条消息，夜里的急报，当时陛下正在小憩，传令官未敢打搅。”女人小心地禀告。
“是突然消失的那十万饕餮血侯有动静么？”叶恺抬起头。
“不，是说不日有位客人要来访。”
“客人？”叶恺微微皱眉，冷冷一笑，“什么样的客人不是来我的玉阶前求见，却要提前通知我他的驾临啊？很大的威仪嘛。”
“只说客人姓泷，从碧池国琉璃岛城而来。”
“泷？”叶恺猛地振作起来，转而沉默片刻，忽然放声欢笑，“怎么忘了？怎么忘了？原来泷罹终究没能忍住不动啊！来得好！来得真好！本来以为要落幕的大戏，如今看来不过刚刚开始！”
“陛下谋略，万无一失！”女人急忙赞颂。
叶恺却忽地收了笑容，冷冷地靠在卧榻边，沉思了一会儿，“你绝世聪明，又会看男人的脸色，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不过这个泷罹却不是我谋略中的人，他这个人，实在太难算准了。”
叶恺再次沉默，久久地望着窗外，似乎微有不安。
“唉！该来的终会来，倒也不必急于弄明白，人生在世，得享一刻安逸是最要紧的。为了百里卿和跟秦舞这一战，搅得我一早晨未睡。爱妃，过来。”叶恺慵懒地招手，声音中有一丝媚意。
女人磕了一个头，小步靠近了卧榻。叶恺侧身躺在绣着金色玫瑰的织锦牙床上，摘下了女人的发钗，解开了她胸前的带子。
半边睡袍滑落，略显粉嫩的肌肤暴露出来。
暖炉中的栗炭爆起一个火星，男女缠绵声中，锦绣精致的宫室中弥漫着一丝暖洋洋的春情。
“陛下，您轻一点。”女人娇柔的声音阵阵传来，罗衫幕后，叶恺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和女人的衣服，两个人缠绵在一起，大汗淋漓，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大难就要来临。叶恺挺起雄壮的下体在女人的胸前摩擦，女人最终张开口含住了那条小龙一阵阵吮吸。
叶恺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最后他一把揽过女人纤细的腰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体下，然后拨开了她的****将自己的下体送了进去。
一阵阵呻吟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然而辰冕城外以西一百二十里地，断云关下，天色蒙蒙地亮了。微凉的晨风吹过原野，带着浓重的灼烧气味。
一列辎重大车缓缓开向城门，百里子鸢疲惫地倚在车轼上。
放眼望去，无处不是尸首，互相重叠起来。
血被干燥的地面吸干了，大地满是鲜红。
旗杆从一名魔君士兵的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半跪在那里面朝南方，头颅深深地垂下，有如祈祷。
战场的正中央，一支长达两丈的百里家铁甲枪被深深插进土里，直指天空的枪头上，挑着一颗人头，像是一种古老的血腥图腾。
血缘着枪杆漓了下去，染得一片褐红。
人头还瞪着眼睛，仿佛是低眼俯视这片残酷的沙场，脑后一把长发在风中幽幽地起落。
经过的时候，百里子鸢抬起胳膊挡在头顶，仿佛还有鲜血从那颗人头上滴落，令她不由自主地遮挡。
远处的一处山峰上，年轻人正背着双手眺望，白衣飘飘，身后三千劲装的武士。他选的位置很好，从这里看下去，整个战场和那座古老的雄关被他收入视线中。
断云关里腾起袅袅轻烟，透过烟柱往北看去，是茫茫的辰冕城平原，再远的地方就是辰冕城，而后是连接东海的东海岸……他的目光仿佛已经越过了上万里，一直去向天涯海角，将整个九州大地收在视野中。
他的身旁，一名小童正捧着书板，书童和公子都带着碧池国式样的遮雨高笠，脚下缠着草绳。小童是一身方便的蓝短衣，公子高挑颀长，一身朴素的白袍，染了污泥的长摆盖过脚面。
爬了半夜的山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临风观战，他还是保持住了自己傲然不群的气宇。
“泷炽殿下，回去吧！早晨那么冷，还死了那么多人。这打仗，有什么好看？”书童受不住冷，劝道，他是泷炽的随从，对于泷炽中午就从小道登山，一直等在这里观望，还带着三千甲士，他的心里颇有嘟囔。
不过就如这个翩翩公子所预料的，一场大战果然在入夜之后爆发。
不过兴致盎然的只是泷炽而已，书童并不想顶着寒风熬夜观看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战，在这么高处看出，下面的人杀人仿佛蝼蚁的对决一般，既不好玩，也不悲伤。
“刚才说的你可记下来没有？”泷炽回头一笑，“八月二十七日夜，子时三分，百里家、南夏、北突厥、烟江等联军战魔君秦舞于断云关，尸体相藉，血流遍野。魔君秦舞麾下大将谢墨谢俊游破阵南归，魔君秦舞为了给部下们开路惨死断云关，断云关门户已开，叶氏一族的帝朝换姓改元之期可待矣。”
“记下了，记下了，殿下我们下山去吧。镇子上吃一碗加蛋花的糊辣汤，解解寒气。”
泷炽摇摇头说，“改朝换代是国家大事，比不上你一碗糊辣汤重要么？你且仔细看看这卷地图，百里家建国和叶氏一族窃国以来，还从未有如此规模的诸侯大军踏入断云关，进逼辰冕城。如今门禁彻底打开，诸国都有实力入主辰冕的机会。北方北突厥国也已经卷入霸主之战，西陆烟江人难保不会趁机挥军东下，南夏若是要联合百里家国，飞越断尘山，一月之内就可以穿透东西突厥联国占领辰冕城。呵呵，玫瑰凋零阵云纷起，叶氏和百里氏也许没有未来了，可到底是谁能拿下这片神州？”
“管他谁能拿下，和我们又没有关系，难道要改朝换代，就不喝糊辣汤了？”书童打别道。
“糊辣汤的确是要喝的，”泷炽笑笑说，“不过改朝换代很快就会跟我们有关系了，我们不能被战场的现象所迷惑，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到来，武神的使者们都在筹备自己的势力，此刻只有乌鲨的主人在这里，而龙渊的主人将在辰冕城的东海岸出现，剩下的龙啸之主，势必会带着百万大军而来，他们是真正天下人的宿敌，是将来和龙渊之主平分天下的人，可是他终将死在乌鲨之主的手里！”
仅仅是一个瞬间，谢墨是单手扯着谢俊游把他扔了出去，而后挥刀劈箭。发箭，破箭，都是短短的一刹那，快得不可思议。
有如鬼神张弓，而后鬼神挥刀。
“我们快走！”谢俊游爬上马背，惊魂未定，“百里卿和弓箭，师承叶氏拓跋之弓，天下无二！”
谢墨摆了摆手，“不必了，已经对了一阵。我听说用弓箭的好手，仿佛刺客，杀人务求一击必中，不成则立刻退却，瞬息千里。百里卿和一箭不中，不会再射。”
“可是……”谢俊游带马阻挡在谢墨的身前，还是万分警觉，他只剩下这一个兄弟了，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魔君秦舞拼死为他们断后时的情景。
“我听说你有七支箭！剩下的，留给将来吧！还有我们魔君殿下麾下将士的血，百里卿和，你我之间，没有那么容易结束！”谢墨放声大喝，而后霸刀一挥，骷髅之花之花的大旗渐渐在黑暗中隐去。
百里卿和果真没有再追赶，任凭他们远去了。
“你如意了。”百里卿和转过来看着身旁的百里耶。
“你真的要杀他？”百里耶问。
“我早就告诉过你！”百里卿和低声喝道，“早已不是当年！我就不信鱼昊那个老东西的预言就是真的，攻下辰冕城之后，我就要做一做这天下之主！”
浓重的夜色在黎明来临之前变得更加浓厚。
“乱世之中不容羔羊之辈，嚓嚓，你说是不是啊？”辰冕城里，叶恺轻声笑着，温柔地抚弄着那只叫嚓嚓的鸽子。叶恺靠在桌子上，虽然韶华不再，可是皇室特有的雍容华贵依旧。
他身边的女人裹在一件柔软的丝绸睡袍下，身体的曲线玲珑有致。而女人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这些，她依旧半低着头，小心地站在那里。
“啊，畜生！”叶恺忽然惊叫了一声。
原来那只信鸽啄食米粒的时候不小心啄伤了他的手，一道细细的血痕留在虎口上。盛怒之下，叶恺一把抓起那只信鸽的脖子，硬生生捏折了它的脖子把它扔出窗外。
几片雪白的羽毛散落在桌上，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谁也无法想象叶恺的手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陛下……”女人心惊胆战，小心地询问着。
“没事，”许久，叶恺恢复了平静，“一只鸽子，做错了事情罚它就行了。你不要怕。”
迈着细碎雍容的步子，他走到卧榻边，“唉，倦得很，本以为这一战足以颠倒东陆的时局，至少也可以削弱诸侯的势力，结果才死了四万人，才死了四万人……何时才能叫那些诸侯死得干干净净？”
“倒是还有一条消息，夜里的急报，当时陛下正在小憩，传令官未敢打搅。”女人小心地禀告。
“是突然消失的那十万饕餮血侯有动静么？”叶恺抬起头。
“不，是说不日有位客人要来访。”
“客人？”叶恺微微皱眉，冷冷一笑，“什么样的客人不是来我的玉阶前求见，却要提前通知我他的驾临啊？很大的威仪嘛。”
“只说客人姓泷，从碧池国琉璃岛城而来。”
“泷？”叶恺猛地振作起来，转而沉默片刻，忽然放声欢笑，“怎么忘了？怎么忘了？原来泷罹终究没能忍住不动啊！来得好！来得真好！本来以为要落幕的大戏，如今看来不过刚刚开始！”
“陛下谋略，万无一失！”女人急忙赞颂。
叶恺却忽地收了笑容，冷冷地靠在卧榻边，沉思了一会儿，“你绝世聪明，又会看男人的脸色，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不过这个泷罹却不是我谋略中的人，他这个人，实在太难算准了。”
叶恺再次沉默，久久地望着窗外，似乎微有不安。
“唉！该来的终会来，倒也不必急于弄明白，人生在世，得享一刻安逸是最要紧的。为了百里卿和跟秦舞这一战，搅得我一早晨未睡。爱妃，过来。”叶恺慵懒地招手，声音中有一丝媚意。
女人磕了一个头，小步靠近了卧榻。叶恺侧身躺在绣着金色玫瑰的织锦牙床上，摘下了女人的发钗，解开了她胸前的带子。
半边睡袍滑落，略显粉嫩的肌肤暴露出来。
暖炉中的栗炭爆起一个火星，男女缠绵声中，锦绣精致的宫室中弥漫着一丝暖洋洋的春情。
“陛下，您轻一点。”女人娇柔的声音阵阵传来，罗衫幕后，叶恺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和女人的衣服，两个人缠绵在一起，大汗淋漓，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大难就要来临。叶恺挺起雄壮的下体在女人的胸前摩擦，女人最终张开口含住了那条小龙一阵阵吮吸。
叶恺的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最后他一把揽过女人纤细的腰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体下，然后拨开了她的****将自己的下体送了进去。
一阵阵呻吟声响彻了整个宫殿。
然而辰冕城外以西一百二十里地，断云关下，天色蒙蒙地亮了。微凉的晨风吹过原野，带着浓重的灼烧气味。
一列辎重大车缓缓开向城门，百里子鸢疲惫地倚在车轼上。
放眼望去，无处不是尸首，互相重叠起来。
血被干燥的地面吸干了，大地满是鲜红。
旗杆从一名魔君士兵的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他半跪在那里面朝南方，头颅深深地垂下，有如祈祷。
战场的正中央，一支长达两丈的百里家铁甲枪被深深插进土里，直指天空的枪头上，挑着一颗人头，像是一种古老的血腥图腾。
血缘着枪杆漓了下去，染得一片褐红。
人头还瞪着眼睛，仿佛是低眼俯视这片残酷的沙场，脑后一把长发在风中幽幽地起落。
经过的时候，百里子鸢抬起胳膊挡在头顶，仿佛还有鲜血从那颗人头上滴落，令她不由自主地遮挡。
远处的一处山峰上，年轻人正背着双手眺望，白衣飘飘，身后三千劲装的武士。他选的位置很好，从这里看下去，整个战场和那座古老的雄关被他收入视线中。
断云关里腾起袅袅轻烟，透过烟柱往北看去，是茫茫的辰冕城平原，再远的地方就是辰冕城，而后是连接东海的东海岸……他的目光仿佛已经越过了上万里，一直去向天涯海角，将整个九州大地收在视野中。
他的身旁，一名小童正捧着书板，书童和公子都带着碧池国式样的遮雨高笠，脚下缠着草绳。小童是一身方便的蓝短衣，公子高挑颀长，一身朴素的白袍，染了污泥的长摆盖过脚面。
爬了半夜的山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不过临风观战，他还是保持住了自己傲然不群的气宇。
“泷炽殿下，回去吧！早晨那么冷，还死了那么多人。这打仗，有什么好看？”书童受不住冷，劝道，他是泷炽的随从，对于泷炽中午就从小道登山，一直等在这里观望，还带着三千甲士，他的心里颇有嘟囔。
不过就如这个翩翩公子所预料的，一场大战果然在入夜之后爆发。
不过兴致盎然的只是泷炽而已，书童并不想顶着寒风熬夜观看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战，在这么高处看出，下面的人杀人仿佛蝼蚁的对决一般，既不好玩，也不悲伤。
“刚才说的你可记下来没有？”泷炽回头一笑，“八月二十七日夜，子时三分，百里家、南夏、北突厥、烟江等联军战魔君秦舞于断云关，尸体相藉，血流遍野。魔君秦舞麾下大将谢墨谢俊游破阵南归，魔君秦舞为了给部下们开路惨死断云关，断云关门户已开，叶氏一族的帝朝换姓改元之期可待矣。”
“记下了，记下了，殿下我们下山去吧。镇子上吃一碗加蛋花的糊辣汤，解解寒气。”
泷炽摇摇头说，“改朝换代是国家大事，比不上你一碗糊辣汤重要么？你且仔细看看这卷地图，百里家建国和叶氏一族窃国以来，还从未有如此规模的诸侯大军踏入断云关，进逼辰冕城。如今门禁彻底打开，诸国都有实力入主辰冕的机会。北方北突厥国也已经卷入霸主之战，西陆烟江人难保不会趁机挥军东下，南夏若是要联合百里家国，飞越断尘山，一月之内就可以穿透东西突厥联国占领辰冕城。呵呵，玫瑰凋零阵云纷起，叶氏和百里氏也许没有未来了，可到底是谁能拿下这片神州？”
“管他谁能拿下，和我们又没有关系，难道要改朝换代，就不喝糊辣汤了？”书童打别道。
“糊辣汤的确是要喝的，”泷炽笑笑说，“不过改朝换代很快就会跟我们有关系了，我们不能被战场的现象所迷惑，真正的战争还没有到来，武神的使者们都在筹备自己的势力，此刻只有乌鲨的主人在这里，而龙渊的主人将在辰冕城的东海岸出现，剩下的龙啸之主，势必会带着百万大军而来，他们是真正天下人的宿敌，是将来和龙渊之主平分天下的人，可是他终将死在乌鲨之主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