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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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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男子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有着全然不同于和女子交谈时的凌厉,穿透过稀薄的空气刺入我的耳膜,诘问道:“为何要偷听我们交谈?”

    我猝不及防,毫无准备地同他对视,有几分慌乱。不曾料想,在周遭这么多人的遮掩之下,我还会被他发现。不过,既然有这么多人作伴,就算我偷听的目的不纯,想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于是,我镇定下来,眼含笑意地与他僵持,反驳,“你们即在面铺这等嘈杂之地交谈,便不该在意会不会为旁人偷听了去。再者,此处偷听你们交谈的人有无数,你为何就偏要询问我是谁呢?”

    他闻言莞尔,凌厉的眼色转带几许意味不明的欣然,有条不紊地应对我的强词夺理,“神色有异,口音不同,一个非是江东人士的少年处处透露着傲人风姿,怎能让人不会有所怀疑呢?”

    我浅笑,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却隐忍不住地将自己上下打量一番,瞧瞧是不是真的有男子说得那般气度斐然。不过,可惜,不论我左看右看还是上看下看都看不出自己有何风韵。

    失望之下,我不再纠结于此,转而,笑道:“烽火连绵,百姓四处奔波,我不是江东人士却身处江东也无甚不可。至于神色,天生爹娘养,与公子之言委实没有干系。”

    痞痞勾唇,我眸光流转,看他一眼后神色自若地低下头,吹着雾气蒸腾的面,怡然又言:“倒是公子有趣,还未全然攻下南郡便归来江东处理结亲一事,不知可是有何阴谋?”

    “你知晓我是谁?”略为诧异,男子眸中的欣然更盛,打量我道:“你的气韵倒是与我的某位好友有几分相类,不过,他比你更深沉,更懂得自控。”

    “诸葛孔明?”夫妻多年,他对我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影响,就譬如我的浅笑,故作淡然,皆是效仿他而来。只不过,我还不够娴熟,不能同他一般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可是,男子不知我同孔明的关系,便更是惊讶我竟能知晓他的好友是谁,但,他也是多年沉浮于战乱中之的仕人,什么情景没有遇到过。所以,他依旧不紧不慢,不急不缓,询问:“你同他相识?”

    “算是。”其实,我同他又何止是相识呢?

    恰巧,此时面尽,我悠然地用完最后一口,起身,同男子施礼告辞,“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此作别吧,公瑾兄。”江东周郎,长壮有姿貌,名瑜,字公瑾。

    他笑,既不惊讶于我唤出他的表字,也不疑惑于我的身份,只行云流水地回礼,“小兄弟,后会有期。”

    我颔首,期待着同他再度相遇。

    不过,在步出面铺前,我又偷听到了男子同女子的各一句话。女子询问男子,“那人是谁?就这般放他离开可有后患?”

    “不会,我想不久之后我们会同他再相见的。”男子不以为意,笑笑作答。

    一碗汤面的时间,铺外的世界早已由昏黄陷入黑暗,静寂得几乎不闻任何声响。瑟瑟的寒风也因此猖獗起来,凛冽地刮过人身,惹来一个又一个忍受不住的寒颤。

    我缩缩脖子,因是忘记穿着大氅手足瞬间冰凉下来,怎么揉搓蹦跶都没有用处。看来,这么多年的被人细心呵护,宠得我到如今都不能适应这具娇弱的身体,一个疏忽就是忘记了要好好保护它。

    咬咬唇,抑制住不停打架的牙齿,我侧身朝着驿馆的方向走去。

    面铺距驿馆其实并无多远,但,苦于天黑无月的影响,我委实有些分辨不清东南西北,走着走着竟是迷了路。原本,迷路不是什么好事,不仅让我寻不得归处,还逼得我不得不强忍着无尽的寒冷。但是,福祸相依,一场迷路也让我恍然发觉周瑜那般轻易地放我离开乃是另有目的所在。

    我是在无意中发现自己被跟踪了的,疲惫地依靠在拐角处的内壁之上,惊诧的瞧见有一黑色的人影正在慢慢靠近,悄悄地,小心翼翼地自外壁探出首,观察我的行踪。

    出于畏惧的心理,我几乎是立即做出反应,加快步伐地离开人烟稀少的巷子。却发现,不论我走多快,走多久,他都只是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没有任何不义之举。

    不是贼寇,那就必是另有目的所在。而目前唯一能从我身上达到某种目的的就只有周瑜。所以,这跟踪之人多半是周瑜的耳目。

    知晓这一点后,我乐此不疲地领着那人瞎转悠,想着先整整他,再寻他问路不晚。不过,还不待我领着他绕上三圈,就听见他闷哼一声被人敲晕倒地。

    回首,赵云模糊而熟悉的身影自黑暗中走出,渐渐变得清晰明亮,对着我淡淡陈述,“有人跟踪你。”

    我笑,庆幸于终于可以回驿馆了,便随意地答着:“我知晓,周公瑾的人。”

    “周公瑾?”瞬间,他的眉头一皱,疑惑,“你如何会惹上周公瑾的人?”

    “巧合罢了。”面铺的事情着实没有必要弄得人尽皆知,所以,对于赵云的询问,我有意地避重就轻,答非所问:“快回驿馆吧,我有要事需同豫州商议。”

    他也就没有再过问,一路默然地护我归驿馆。

    到驿馆,我终是将自己待会想要同刘备言说的事情梳理好,有了闲暇思虑别事。此时,我才忆起赵云是突然出现的,便好奇地问道:“你是刻意去找我的?”

    他摇首,坦言,“晚食毕,主公欲要见你却得知你离开了驿馆,便命我出来寻找。”

    “这般……。”我犹豫片刻,对他施了一礼,笑言,“还是要说声多谢。”

    他摆手,露出些许浅淡的笑意,直言,“不用。”言罢,还不忘叮嘱我,“虽说此番你扮作男子,但到底是女儿身,夜黑风高,只身在外,委实危险,以后还是莫要如此得好。”

    我点点头,欣然接受他的建议。从未想到,有一日,当初那个以全然呵护的姿态保护着刘冕的赵子龙也会待我这般和善关切。

    如今,我同他也算是半个友人了吧?

    欢喜的笑笑,我心情颇好地前去拜见刘备,却不曾料想会在刘备的居室前遇见恰从里面出来的简雍。

    狭路相逢,难免碰撞出点点战火。他怒瞪着我,以眼为刀,愤愤道:“你以为有主公相护就能高枕无忧,就不用为自己的狠毒偿还?没那么简单。”

    我困乏,疲于应付简雍一轮又一轮的报复,便淡淡瞧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随你怎么想。”

    他那么恨我,根本就听不进去我的任何解释,所以,不论我有什么反应,他皆是认定、确信我就是害苦刘毓同刘冕的凶手。如此,我倒不如淡然一点,省些气力去提防他的种种报复行为。

    不慌不忙地与他擦肩而过,我沉寂下所有的喜悦与无奈,平静去见刘备。

    刘备见到我,神情也不比简雍佳好多少,脸色阴郁地将我上下打量一番后,责问:“婉贞,你可知何为规矩?”

    我顿了顿,猜想刘备是在气恼我因小怨小恨贸然离去之事,便没有反驳,自知有错地恭谦答:“知晓。”

    “知晓?”他似笑非笑,自桌案前起身,踱步到我旁边,有山雨欲来之势,“如若此今是在敌方,你觉得你还能安然立于此处?入仕者不是徒有学识,智谋高深就可以的,若不能审时度势,辨析正误,不过都是纸上谈兵,毫无用处!”

    “你以为你此今还是言行自由的深闺妇人?!”他拂袖,一番责骂并不能湮灭他的怒气,便又开始第二轮,“现今,你以谋士随我入东吴,便是身处水深火热之境,一言一行都牵系着荆州存亡,如何能够随意妄为?!若是人人都同你一般,遇事不分轻重,不顾大局,荆州怕是早已落入贼人之手!”

    我抿抿唇,有些委屈,但又深知刘备此言在理,遂低眉顺目地欠身,逼着自己认道:“婉贞知罪,求主公责罚。”

    他怒哼,丝毫不因我是女子而有所手软,刚正不阿地决定,“婉贞此罪当以十杖抵之,回荆州后立即执行,不得有误。”

    “诺。”

    第一次,我受到体罚,不因顽劣,不因任性,只因疏忽无知,有欠妥当。也是第一次,我确切的知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错失都可犯之。以小见大,若是此番非是如此局势,我怕是早已身首异处,甚至残害其他一众。

    受完骂,领完罚,明白这其中道理,我不忘将要事告知于刘备,言,周瑜密归江东,取南郡必已是如若探囊取物。如此,我们可遣军强攻,先江东一步入城,抚慰百姓,以示德恩。日后,同江东借取荆州,内有四郡相依,外有民心高涨,怎能不成?

    为证明所言属实,我又附将面铺巧遇告知于他,惹他深意一笑,“如此,我倒是想快些见到那孙氏郡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