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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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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蒹葭事毕,王妁执意要走。www.Pinwenba.com

    她没说她想去哪,也没说将要去哪,就只道:“如此一生,死而无憾。”

    往后,她会去过平静的生活,所以,同我们这些士族便就后会无期了。

    我欣然。

    建兴五年,七月,我诞下一子,取名曰诸葛瞻。

    但,我并不喜欢这么个名字,此前,还曾因此与孔明争论了一番。

    彼时,我尚在月中,抱着小小子直唤“小宝”。

    孔明听闻,不由得哑然失笑,言曰,“初听,我还以为你在唤翼德家的小女呢。”

    张飞有二女,长女张鸢,小字大宝,小女张鱼,小字小宝。

    他的取名规则便是,有了天上飞的,就得有水里游的;有了大的珍宝,就得小的珍宝。

    我撇嘴,不满指责,“都怪你,就只顾忙碌北伐,连给孩子取名的时间都没有。”

    “那你先取小字便是。”他浅笑,自我怀中接过孩子,轻触了触孩子的面颊,说道:“便就唤瞻吧,诸葛瞻。”

    “不要。”我想也没想,当即拒绝。

    诸葛瞻会死,三十六岁死于绵竹战场,太早太年轻。

    我不要我的儿子会有如此下场。

    可是,孔明不知,笑问:“为何?”

    “因为……。”我词穷,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便就敷衍道:“这取名总得有些寓意,岂能如你那般随意?”

    居然看了看孩子,就信手拈来一个“瞻”字,这哪里是在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分明是在给小猫小狗取名。

    他扬唇,无奈地摇摇头,同我解释,“瞻,前顾之意,是希望他遇事可以往前看,目光长远。”

    所以,这个“瞻”字非是他信手拈来的?

    我歉疚,知晓自己误会了他,可是,仍旧有些不愿,低声反驳:“那倒不如叫他诸葛宽,望他对世事宽容。”

    诸葛宽……还真是难听……

    想着,我自己便是忍俊不禁地笑起,承认,“好吧,诸葛宽确是不如诸葛瞻。”

    他亦是笑,又进一步地解释,“我也希望他为政知晓瞻前顾后,莫要冲动。”

    我顿了顿,而后不满说道:“为政?你竟是想要让他为政?那样的日子你我经历过还不足够吗?”竟是还要将儿子往火坑里推。

    他却不以为然,平静陈述,“这汉国江山是我诸葛孔明辅佐先帝打下来的,因而,汉国存在一日,诸葛氏便要辅佐一日,他作为诸葛氏的长子自是义不容辞。”

    那如画的江山,劳苦的百姓,皆是付尽心血得来的,如此,又怎么舍得袖手旁观地看着他们逐渐离散呢?

    家国家国,家若不安,何来有家?

    这是他最初告知于我的道理,此今终是获得我的肯定。

    我颔首,带着绝望与坚定,“好,诸葛瞻,他就唤诸葛瞻,守卫汉国的诸葛瞻。”

    对不起……我的珍宝,对不起……对不起让你甫一出生便就肩负起如此重担,可是,爹爹与娘亲也是没有办法……这是诸葛氏的责任与使命,无法推脱的责任与使命……你是长子理应承担……

    哀默地握住小小子柔软的小手,我要求,“他,只有他,只有他需要守护汉国。”其他的,便就给他们自由吧,让他们远离乱世的烽烟与喧嚣。

    “好。”孔明答应,一把将我与小小子的手尽皆包入掌中,承诺:“若是你我还有子嗣,无须再为汉国尽忠。”

    就让一切到瞻儿处停止吧。

    我慨然,与他商议,“孔明,我想为瞻儿提前冠字。”

    就算不能让瞻儿平安喜乐,我还是想要把自己的祈愿说给瞻儿知晓……

    “什么字?”

    “思远。”思欲远离之意,离开乱世,离开烽火,离开所有注定悲悯的事物。

    孔明淡哂,看着小小子,说道:“小子,你要记住你名唤诸葛瞻字思远。”

    建兴六年春,孔明一次北伐。

    出征前,我亲自下厨设宴,将不弃唤回家中。

    此番晚宴,无有诸葛乔,无有董厥,也无有马谡,就只有我、孔明、不弃以及瞻儿,一家四口。

    特意的,我命人将长窄食案撤去,换作方案,以便众人可以围桌而坐。

    前番如此,还是在隆中草庐,由于家室狭小而无法容纳过多的桌案,以致众人不得不同案而食。但是,无可否认,那样贫困的用食方式更能博得我的喜爱,让我感觉家人相亲,而非是分案而食的那般疏离、尊卑姿态。

    不弃好奇,因是自幼娇惯而不曾过上贫苦的日子,便围着眼前的方案转了许多圈,笑问:“娘亲,你这是要做什么?回忆过往吗?”

    我瞋她,一边上菜,一边反道:“过往?娘亲的过往你还知晓?”

    “知晓啊。”她笑,随意寻了一处坐下,嗅着香气四溢的饭食作答,“娘亲的事爹爹都同我说过,爹爹说娘亲少时比我还要顽劣,时常惹得外祖父吹胡子瞪眼。”

    “吹胡子瞪眼?”我重复,转眸睨她,“谁教你的?”

    这可是标准的未来言辞……

    她眨眨眼,奇怪地说道:“就是娘亲啊,娘亲不记得了吗?”

    “……。”我还真不记得了。

    接着,她掰了掰手指头,又道:“其实,不仅是吹胡子瞪眼,娘亲还教了不弃许多别的奇怪的辞藻,譬如恨铁不成钢,欠抽什么的。”说完,她疑惑,“话说,娘亲的这些词是从何处得知的,为何不弃从来没见过?”

    我“……。”愣了愣,而后,责备,“那是因为你从未好好读过诗书。”其外,不忘嘱咐,“有些话,你在家中学学便罢,莫要在外也胡言乱语。”

    毕竟,尚不及时。

    她点点头,转而,寻望了四周一番,问道:“娘亲,蒹葭姨呢?”

    蒹葭?她自幼依赖的蒹葭姨?

    我目光躲闪,没有自信坦然相告之后她会帮衬着我,便含糊其词,“走了。”可是,说罢,我又想起一事,思虑着可以借此试探试探她,遂又改口,“确切地言说是被我赶走了。”

    “为何?!”明显的,小丫头一阵激动,险些跳起,“她那么好,你怎么可以将她赶走?!”

    “好?”我冷笑,随之,亦是入座,询问:“不弃,你不是说娘亲的事情你都知晓,那你可知晓娘亲同你蒹葭姨的恩怨?”

    “我……。”她迟疑,不可置信的样子,“她……她不会……。”

    “会与不会,信我信她,随你意。”看来,她什么都知晓,那么我也没有必要再同她多费唇舌,直接将选择递交给她便好。

    母亲与外人,我倒是看她想要选谁。

    她却沉默,揉搓着自己的手掌,良久,才咬唇说道:“娘亲,我信娘亲。”

    说着,她跪拜在我面前,满面愧色,“娘亲,对不起,不弃不该气你的,不该说你没有资格管我,不该犹豫是信你还是信蒹葭姨……。”

    “不弃知道娘亲其实是很疼我的……。”

    “以前是不弃不懂事,可是,如今不弃知晓了,娘亲才是这世上最疼不弃的人。”

    “所以,还请娘亲不要生不弃的气。”

    我怔愣,听着她的话心口又暖又疼,最终,化作一声叹息,笑道:“傻姑娘,你是娘亲的女儿,娘亲怎么会同你生气呢?”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感动着,我把她拥入怀中,意味深长,“不弃,娘亲希望你永远记住父母的苦心,即便父母作了什么令你伤心的事情,你也要相信,父母也是逼不得已的。”

    她“嗯”,回答:“不弃知晓了。”

    而后,起宴。

    小丫头突然长大般地不停为我与她爹布菜斟酒,好话说尽,又是什么阿爹丰神俊朗,年过不惑依旧若有神仙之姿,又是什么娘亲温婉贤淑,勤俭持家,德胜众人,说得我同她爹笑意吟吟,一个不慎便是酒醉八分。

    我醉酒,便是有些迷糊不清,竟就直接问出,“不弃,若是你爹同你夫君反目,你会帮衬着谁?”

    她默然,半晌不答。

    我不耐烦,又问:“若是你爹杀……。”

    所幸,最后为孔明以手捂住。

    北伐之中,魏延曾出子午谷之计,欲取精兵五千,自褒中而,循秦岭而东,当子午而北,直逼长安。然,孔明因其计欠妥,不纳,转而,吩咐赵云、邓芝为疑军,前往斜谷道,假作攻占郿县之姿,调虎离山,接着,再有自己率领主力去到祁山进攻曹魏。

    因是出其不意,很快,魏军溃败,退让南安、天水、安定三郡。

    随之,姜维投诚。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未一直如此顺利下去,就在进守街亭之时,参军马谡不服军令,不听劝阻,非是弃改扎营于道中为扎营于高山,言曰,可远观敌军之行踪。可,事实是,敌军行踪未得,反还为敌军掐断水源,闹得军心大乱,惨败而归。

    街亭失守,进无所依,蜀军不得不另开别路。

    可是,祸不单行,紧接着,列柳城被破,疑军出兵不利,彻底致使我军失去有利形势,加之,粮草将尽,唯有退回汉中。

    于汉中,孔明严行军令,斩杀败将马谡,嘉奖功臣赵云,并自责有罪,奏请后主将其谪降三等。后主无奈,为抚民心接纳,贬其丞相之位为右将军,但,行事权责如丞相同。

    如此,一番北伐告罄。

    至于不弃,在马谡死后,曾偷偷潜入军营寻她父亲报仇,可,念及过往的点点滴滴,终是无法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末了,被爱恨煎熬的她选择入道,清居在郊野的朝真观中,是以后世传有她在此得道成仙之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