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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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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啊!”的一声传来,随后便是山杏的哭声。

    山杏很少大呼小叫,平日乖巧的像只猫儿,这几日怕是让阴晴不定的郡主给整魔怔了。

    果哩同山杏交好,听到她的声音时已经打开门冲了出去。

    朱茵和巧姑也跟了过去。

    路上积雪过厚,山杏摔倒时被冰凌划伤了,趴在地上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果哩扶着她慢慢起身,山杏的胳膊好像脱臼了,耷拉着没有了衔接一样。

    “玉颜又怎么了?”朱茵人还站在远处,关心已至。

    这大雪纷飞的天,从屋子里出来冷得叫人发抖。

    梁嫂踉踉跄跄的追出来,把水貂披巾披在朱茵身上。

    “夫人……”见到朱茵,山杏更是哭得大声,“都怪总舵主!干嘛要送给郡主那枚虎玉……既然有情于我们郡主,干嘛还要敲锣打鼓的迎娶别人呢!”

    山杏梨花带雨,小脸冻成了浆紫色,朱茵看着心疼,把披巾拿下来叫果哩给山杏系好。

    “……如果不是徐掌柜拦着,郡主今儿就带着岳小天跑了!也怪咱们可汗,他都成为驸马了!怎么还派人监视着郡主,还把郡主关在了风华哉,那可是他亲妹妹啊!”

    朱茵任由她哭喊叫嚷没有阻拦,趁山杏不注意时捏紧了她的胳膊,稍一使劲帮她复了位。

    山杏“嗷呜”一声惨叫,果哩连忙抱住她。

    巧姑吩咐果哩把山杏带到屋子里暂且暖和一下,缓缓紧张的情绪,她则陪着朱茵一起去风华哉看望百里玉颜。

    聂小英和巧姑两人一边一个挽着朱茵的胳膊,唯恐她再有个闪失。

    风华哉和万花哉两院相隔不过百步远,中间只隔了一弯不大的水塘,无论去哪个院子都要在水塘边绕上一圈。

    行至万花哉时,恰巧遇见古拉那紫同刘妈站在门外避风处,两人正悠闲的嗑着瓜子聊天。

    看到百里夫人和巧姑走来,她们的神色略显慌张,行礼问好后匆忙关上门跑进院中。

    巧姑纳闷,是不是先前来时说错了话,怎么这么不受人待见!

    聂小英悄悄碰了朱茵,让她看雪地上的脚印。

    朱茵低头,不远处有几排整齐的大脚印,想来这是军人的步伐,猜想到该是摩诃风骑留在万花哉内。

    难怪今儿古拉那紫没有去小厨房,想必是来了贵客。

    既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相互探望很正常,怎么古拉那紫心虚成这样。

    朱茵摇头叹息,聂小英也无奈的伸了舌头。

    巧姑不解,问她俩怎么了?

    朱茵瞧着水塘边的梅树说:“梅花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虽是吟诵了诗词,她并没有停下脚步,依然步履匆匆的向风华哉走去。

    风华殿外有不少带刀侍卫,从铠甲上积存的雪花来看,应该是昨晚就在这里守着了。

    许是龙渊可汗下了死令,他们才如同雕塑一样,岿然不动的站在风雪里。

    百里渊果真是心思缜密,一面调控芍药姬神和魔药仙师监理好赤炎国政,一面在南帝面前斡旋,还要兼顾着任性妄为的妹妹。

    见到朱茵和巧姑到来,侍卫们行礼,问候夫人和灵郡主好。

    首领立刻打开了大门,门里面竟然也站着十余名侍卫。

    “辛苦了!”朱茵点头,三人一同进院。

    刚一踏进院门,便听到摔摔打打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

    物品碎裂的声音,翠萍哭泣的声音,夹带着徐掌柜劝解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闹成这样,天要塌了吗?”巧姑摇摇头,同时加快了脚步。

    进入前厅,桌椅花卉混杂在一起一片狼藉,三人都得提了裙子绕步走。

    经过两道月亮门,过了三层纱帐才到了百里玉颜寝室。

    徐掌柜堵在门口处,强行阻止百里玉颜出门,他的嗓子都快喊哑了,还是不能让郡主安静下来。

    看见朱茵到来,百里玉颜喊了声:“皇嫂!”紧跟着大哭。

    失了理智的她仿佛见到了救星,将手中的花瓶随手一扔,几千两银子就这么没了,刺耳的声响震得耳膜痒痒。

    她用力推开身边的婢女翠萍,跑过来抱着朱茵大哭。

    翠萍跌倒在地上,手指被瓷片划伤,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巧姑扶起翠萍,让聂小英带她下去包扎。

    “阿爹,这儿有我,您和巧姑去休息吧!”朱茵说。

    徐掌柜抱拳微躬身行礼,叫了巧姑一起离开。

    他知道只要夫人在这儿,比多少人看着都要管用,玉颜郡主不过是想找个同命相连的人哭诉一番。

    “唉!谁都是身不由己!”徐掌柜叹气。

    巧姑问他怎么了。

    徐掌柜说:“渊儿怕颜儿任性胡闹,引起夫人过度伤怀,硬把颜儿困在了风华哉。这不,还是得把夫人请来,俩孩子都是苦命的人啊!”

    巧姑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百里玉颜的哭声果然渐小了。

    “还是夫人有办法!”巧姑无奈的说,随即撤走了风华哉外的铠甲兵。

    屋子里,百里玉颜恳求道:“皇嫂,我知道您有办法,小天哥哥他只听您的话,您让他娶我好不好?我不跟公主抢他,为妾为奴都行,只要能在他身边就好!”

    百里玉颜的话像一根细细长长的刺,深深的且缓缓的扎进了朱茵心里。

    那种痛她体会的到,只是深埋在心里,没有表达出来而已。

    此刻,她格外羡慕百里玉颜,至少她敢说也敢做,而她只能亲手为心爱的人做了嫁衣。

    “颜儿,你相信缘分吗?岳小天命中注定会有无数个女人,你跟他在一起得不到幸福的。”

    “可他送我了白虎玉,就等于把白帮虎给我了,这就说明我在他心目中很重要不是吗?”

    百里玉颜紧紧抓住朱茵的手臂,泪眼朦胧的问:“皇嫂,你告诉我,小天哥哥是不是也同哥哥一样,他们不得已才娶了公主,哥哥他也是爱你的不是吗?”

    “不知道。”朱茵咬了唇说。

    她的确不知道,百里渊走了好久都没有回来过,千盼万盼把他盼了回来,不还是忙着同别人大婚,家也不要了。

    “不!皇嫂,哥哥说您是神,也能预知未来。您帮我看看,三生石上没有我和小天哥哥的名字好不好?”

    朱茵错愕,浑身哆嗦起来。

    原来百里渊相信她是雀灵,那他所做的一切……她不敢继续往下想。

    “皇嫂,您在想什么?回答我啊!”百里玉颜急赤白脸的跳起脚来。

    朱茵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似乎再没有心力安慰别人。

    若能看得到三生石上的名字,她何必要苦苦挨过这三生九死,早就断了情根重生天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