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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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租的房间只是个很小的一居室,最值钱的就是一台配置比较高的台式电脑和一些绘画用的工具,其他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回到屋里,我先打开电脑查看了一下邮件,没有设计的活儿找上门,然后就躺在床上休息。

    下午的时候下雨了,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了单调的敲击声。

    这种声音,听时间长了会让人神经麻木,昏昏欲睡。

    我打了个哈欠,有点儿犯困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

    敲门声很奇怪,速度很慢,每敲四下才停一下,然后再敲,跟雨点的声音一样单调。

    我下了床,打开门一看……

    门口站着的人,居然是茉莉!

    她还是之前那一身职业装,全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抱着双臂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茉莉的身材本来就好,这时候全身都被雨水打湿了,那种诱人的感觉无法形容,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就问了一句:“你……忘记带伞了?”

    茉莉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她咬着嘴唇说:“我好冷,我能去你家里坐一会儿么?”

    “当然,进来吧!”

    一个男人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请求?

    我一侧身,让茉莉走进我的房间,忍不住还转头看了一下她的后背。

    茉莉身上的湿衣服比之前看起来更加紧绷,勾勒出了茉莉完美的身材。

    看得我心脏砰砰乱跳,血脉贲张!

    茉莉坐在了电脑前的椅子上,她依旧抱着双臂,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鬓边垂下来的一缕头发还在不停地往下滴着水珠儿……

    我知道她一定很冷,很想让她把湿衣服脱掉,但是我担心自己开口说出这样的话会让茉莉产生误会,何况我这里也没有合适的干衣服给她穿。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我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才对她说:“要不,我先给你倒一杯热水吧!”

    茉莉轻轻点点头,我转身去厨房,拿起暖壶,这才发现,暖壶居然是空的,我只好用电水壶烧水。

    在我忙这些的时候,眼睛却忍不住时不时地偷瞄她一眼。

    茉莉始终低着头,也不看我,湿漉漉的长发已经挡住了她整张脸。

    水烧开了,我倒了一杯热水走过去……

    然而……

    当我把手里的玻璃杯递给她,茉莉一抬头……

    这一眼,差点儿把我的魂儿吓没了!

    茉莉的一张脸却变得惨白浮肿,嘴唇却鲜艳欲滴,好像喝过血一样!

    我吓得一惊,水杯落地,发出了咔嚓一声清脆的声音!

    与此同时……

    我也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原来,这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就在我慌慌张张坐起来的时候,手臂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玻璃水杯碰倒了,杯子从桌面滚下去,虽然水没有洒到电脑上,却洒在了椅子上……

    我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破碎的玻璃杯,又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水迹。

    突然……

    我心里有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茉莉是不是真的来过?

    椅子上的水渍会不会就是她留下来的?

    这么可怕而真实的噩梦,在我二十多岁的人生里,似乎从来都没有做过!

    收拾了一下破碎的玻璃杯,擦干椅子上的水,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雨不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了。

    我疲惫地躺倒在床上,这次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在这时……

    门外竟然又传来了敲门声!

    我惊得倒抽一口冷气,蹭的一下坐起来仔细听……

    这不是梦,也不是幻听,而是真实的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谁?!”我无比紧张地问了一句。

    “开门,我们想问你一些事情……”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对于我来说完全陌生。

    “问什么?”我从心里是不想去开门的,就搪塞他说,“你们是谁?!”

    对方只回答了两个字:“警察!”

    我只好打开门,果然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色雨衣的警察。

    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多岁,一张大黑脸,看着有点儿凶,女的二十出头,尖下巴,脸还挺白。

    两个人撩开雨衣帽子,露出了大檐帽,然后那女警员拿出证件在我面前晃了一下。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是市局的刑警,你是马俊对吗,我们想问你几个问题?”

    “呃,好吧……”

    我打开门,让两名警官走进屋,他们先是四下里观察了一下我的房间。

    屋子本来就很小,没什么可看的,自然也没有可疑之处。

    我已经猜出来,他们来肯定是因为茉莉的事情才来的,十有八九是老陈那货出卖了我……

    但是我又一想,茉莉又不是我杀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紧张什么呢?

    果不其然,女警员一开口就问我:“房产销售员茉莉,你认识吗?”

    “我……我跟她不算认识,我们只见过一次,时间加在一起不超过15分钟,”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她出事,跟我没任何关系,你们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回答的语速很快,尤其是后半句话有点儿画蛇添足,两个刑警立刻产生了怀疑。

    男警官眯缝起了眼睛问:“听你这口气,好像茉莉的事情,你已经全都知道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多说话了,也许警察来找我并不是因为老陈把锅甩给了我?

    见我一时语塞,女警员又问我:“我们调取了监控录像,看到茉莉在某小区门口跟你有过交涉,所以我们才找到了你,现在我问你,你和茉莉进入小区之后都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啊,你们要是看了监控,肯定也看见了,茉莉很快就离开了那个小区才对?”

    “警察办案,不用你帮忙推理,问你什么就回答什么?”男警官沉着脸问。

    “好吧,我跟茉莉是去看一套房子……”我回答说。

    “看房子,是你要买房子么?”

    男警官的眼睛很小,还眯缝成了一条线,但是我能感觉到对方的眼睛里在冒着寒光。

    从他的眼神里,我猜他心里肯定在想:我这人一看就是一个穷吊丝,能买得起房子么,肯定是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