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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有志者,事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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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陵看着脚下那条通往后山的小路,斩钉截铁地说道,“两位师兄,既然你们不愿教授我修练之道,那从明日起,叶陵便与两位师兄一起上山挑水!如若有一日荒废怠惰,我叶陵再不烦扰二位师兄!”

    陡然,大风起,林海呼啸。

    有志者,事未必成;无志者,事一定不成。

    叶陵知道自己身无长物,如若对自己再不严格,终其一生,也不过就是在这小小的后山之中苟延残喘。

    砥砺之人,大多都有自己心中的坚韧,而叶陵的坚韧,就来自于双亲的卑微,以及那超越常人的执拗。

    第二天,寅时未到,叶陵已然在院子里静静地等着两位师兄。

    寅时三刻,楚天舒伸着懒腰出了门,而徐书白也在这个时候准时出现。

    看着已经把扁担挂在肩上的叶陵,楚天舒有些惊讶,“叶陵,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只比师兄稍早一些时候。”

    徐书白倒是脸色平静,淡淡地说道,“走吧。”

    负剑在身的徐书白走在前面,楚天舒空着手紧随其后,叶陵挑着扁担跟在二人身后,一行三人,在薄暮中上山了。

    深山老林,潮气尤重,不多时,叶陵便感到全身酸痛难忍,骨缝里似乎有千万只虫子在叮咬一般,而此时,上山的路才不过走了十之有一。

    “叶陵,休息一下。”

    “不用的,我能行!还是赶紧上山挑水……”

    “费什么话!让你休息就休息,出事有我顶着!”

    不由叶陵说话,楚天舒一把按在叶陵的肩上,后者再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石头上,肩上的扁担也被楚天舒扔在了一旁。

    叶陵的手脚不停控制地打着哆嗦,他觉得自己在聂家干的脏活重活已经够多了,但是没想到现在上山挑水竟然会累成这个样子。

    “我真没用!”

    叶陵攥紧拳头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脸上的神情无比沮丧。

    楚天舒急忙安慰道,“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一样,想当初我累的像狗一样,你比我厉害多了……”

    “原来你就这点儿能耐吗?”

    嗯?叶陵一愣。刚才这声音,是徐书白的。

    叶陵看向负剑而立的徐书白,后者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自责,就会有人可怜同情你吗?整天喊着‘我没用’的人,不过就是想靠着自责来博取他人的同情,从而给自己得以怠惰的借口。你叶陵,也不过如此。”

    说完,徐书白转身向山上走去,只留下脸色尴尬的楚天舒,“你不用理他,那家伙是就个疯子,他一贯就是……”

    不等楚天舒说完,叶陵已经重新挑起扁担上路了,紧紧地跟着徐书白。

    楚天舒仰天长叹,“老唐啊老唐,一个疯子就够了,没想到你又给我弄来了一个!”

    青麓山有一条青龙溪,溪水清冽,自山巅青龙泉涌出,外界传说,千年之前有一条青蟒在青麓山渡过雷劫,化龙而去,而青蟒出世之地涌出泉眼,溪水流出,青龙溪自那时起,名震天下,就连大楚王朝的皇帝也对这青龙溪情有独钟。

    而叶陵三人取水的地方便是那青龙溪的中游。

    “楚师兄,为何唐前辈要在这中游取水,何不去上游?”

    泉水,特别是山泉,自然是越靠近上游,泉水越是清冽干净,而三人取水的地方却在中游,这让叶陵有些想不通。

    楚天舒笑着说道,“你也太小看老唐了,那老家伙鬼的很,怎会喝这种凡间之水,他嘴巴可挑剔的很。”

    说着话,楚天舒拨开了青龙溪一旁繁密的草丛,叶陵这才看到,原来草丛之间竟然还隐藏着一眼清泉,泉水涌了上来,不动声色地融入到了青龙溪里面。

    “嘿嘿,叶陵,喝一口尝尝。”

    楚天舒摘下身上的竹筒舀了一筒水递了过去,后者有些犹豫地接到手里,然后喝了一口。

    清水入喉,沁人心脾,肺腑之间顿时一阵清凉舒爽,方才身上的酸痛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泉水竟然如此之妙!”叶陵当即震惊无比,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神奇之物。

    如果把这泉水给爹娘,那他们岂不是便可健康无忧。

    “楚师兄,传说中的青龙溪竟然如此神奇!”

    楚天舒笑了笑,“叶陵,世人都以为青龙溪的发源之地在山顶,殊不知,这青龙溪的泉眼就在这半山腰,这个秘密,我可轻易不告诉别人。”

    叶陵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父母,还从来没有人如此对待自己。

    “以后你上山,便可以在这里饮水,此水虽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但是缓解身体疲劳补充元气还是很有效的。而且你要记得,这青龙泉眼只是卯时之前出水,卯时之后,便停止供水,这件事情你要记得。”

    “叶陵记下了。”

    当三人挑水回到茅屋的时候,唐蛮子正在侍弄那颗葫芦藤。

    把水缸灌满之后,叶陵自觉地去做饭,吃完饭之后,便又马不停蹄地收拾碗筷,随后便去给菜园浇水,然后再把猪圈里的猪粪挑到菜园和山上的果林中去,这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还要喂猪喂羊。全部事情做完之后,叶陵只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休息之后,马上就要再次准备午饭。

    一天的时间算下来,叶陵也不过只有下午两个时辰休息和晚上睡觉的时候。

    第一天,叶陵感觉自己浑身就像是散架了一般,再没有半点修炼的心思,脑袋刚挨着枕头,立刻陷入了沉睡之中。

    挑水,做饭,喂猪,挑粪,侍弄菜园果林,偶尔帮忙楚天舒数一数徐书白漏掉的竹叶,还有每个月一次的出山募化,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个月。

    而在这两个月里,叶陵的身体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从前那个身形瘦小的小毛孩,因为在后山的这些日子里能够吃饱饭,而且可以日日接受青龙泉水的滋养,现在已经长高了半个头,跟寻常孩子无异,而且他的身形也强壮了起来,有时候他也会拿着树枝跟在徐书白身后挥舞两下,竟然还像模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