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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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远被荒芜院落中的黄脓眼睛惊吓得一夜无眠，却见赵桥和范秋声等人睡得鼾熟，只能把所有的话都憋在肚子里，清晨时候带着两只黑眼圈。
“几位贵客，大小姐让奴婢送来早膳”，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碧裳姑娘端着凡间吃食进门，将精致早膳摆开，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装在荷叶中的栗子桂圆金米粥，清爽可口的莴笋拌海蜇，口味酸甜的木耳拌黄瓜，鲜香开胃的辣白菜，香浓劲道的卤黄豆，接下来是八道热气腾腾的糕点。
八道热气腾腾的糕点摆了满满一桌子，油酥瓜条、拔丝楂糕、蜜汁梨球、蜜汁红枣藕片、蛋黄莲蓉酥、干笋豆沙晶饼、芸豆糕、油煎糖年糕等等。
“昨夜府里闹了老鼠，大小姐特意让奴婢前来问问，几位贵客可休息得好？”，碧裳姑娘意有所指的问道，正在吃蜜汁红枣藕片的高山远面无表情。
赵桥笑着说道：“孙小姐多虑了，昨夜松枝阁风平浪静，我们父子几人休息得很好”。
碧裳姑娘盈盈一拜，带着雕刻精美的榕木食盒徐徐退下，婢女不过是个凡人，脚步声渐渐远去，气息也消失在转角，四个弟子都有些沉默起来。
赵桥端起碗，数年不曾用凡间的吃食，偶尔吃那么一次两次的，倒也不会阻碍修行，反倒给赵桥带来新的感悟，隐隐约约对修为有所裨益。
高山远偷偷看了窗外一眼，说道：“师叔，我昨夜的影子化身误闯荒芜院落，紧接着有女子哭声传来，随即响起凄厉的惨叫声，上了灵锁的门缝间有一只泛着黄脓的眼睛”。
曾归晚的脸色非常不好，问道：“那是一只人类的眼睛，完完整整的瞳孔漆黑如墨，眼白处翻着溢出的黄脓，就喜欢直勾勾的盯着人”。
“咦？你昨晚上也偷偷溜出去了？”，高山远回想起昨夜见到黄脓人眼的情景，居然被曾归晚讲得大致不差，背后的汗毛忍不住慢慢竖起来。
“那是因为，你的影子化身回来的时候，顺手将东西带回来了！”，赵桥无语的看着蠢的高山远，一道灵光驱散趴在高山远背后的鬼影。
“它跟着我回来了？”，高山远吓得浑身哆嗦，伴随着赵桥的灵光击打在后背，重重的打击让高山远如同被重锤敲了一下，沉闷的落地声响起。
曾归晚一脚踩在地上，腥臭的黄脓溅了满地，待曾归晚有些诧异的抬起靴子，瞧见地上有一只扁了的眼珠子，踩得稀碎的黄脓碎成煎蛋的样子。
“今夜我是不会再让影子化身前去了！”，高山远信誓旦旦的说道，赵桥自然是欣然同意，伴随着夜幕降临，范秋声等人无动于衷，终究是高山远呆不住了。
范秋声和梁燕子并肩而立，看着盘腿入定的高山远，又看着睡得酣熟的赵桥，说道：“昨夜已经打草惊蛇，今晚二二不会出事吧？”。
“二二？如果他跟名字一样二的话，应该是会出事的”，范秋声有些沉默的说道，刚刚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梁燕子说的“二二”就是高山远。
此时的高山远随着影子化身溜到昨夜的荒芜院落，稀稀疏疏的烛光从破烂的灯笼中透出光，映照着院门上腐烂发黑的木销，屋中反而越发阴沉起来。
“啊！”，女子痛苦的惨叫声传来，高山远取出赵桥赠予的禁灵符，捏碎后的符咒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灵光，将高山远影子化身的气息完全掩盖起来。
残破积灰的窗棂上透出些许隐隐约约的光，高山远用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往纸窗上一戳，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出现，高山远用手指将洞挖得大了。
泛着黄脓的眼睛又出现，高山远镇定自若的抓着自己衣袖中的雷针符，拥有那双黄脓眼睛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丑陋老妇，半张脸都烂的如泥。
高山远看见丑陋老妇的容貌，心忍不住跳漏了半拍，半张烂得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脸上长满结块的黑疤，烂出伤洞的嘴可以清晰看见森白的后槽牙。
此时丑陋老妇正一口咬在身着碧裳的妙龄女子的后颈，似乎察觉到屋外有人在偷看，獠牙咬着后颈那块血肉模糊的皮肉抬起头来，血顺着嘴角一滴滴的往下淌。
锋利指甲从碧裳的妙龄女子的后颈插入，直接撕开了妙龄女子的颈骨，痛苦的哀嚎声戛然而止，惊恐的表情凝固在女子的脸上，而此时丑陋老妇正酣畅淋漓的吸血。
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丑陋老妇正酣畅淋漓的吸血，那张泛肿的脸残血飞扬，混着残血烂肉的脸竟浮现些许陶醉的神色，紧接着深深的看了高山远站的地方一眼。
断指如同刀刃飞射而出，扎破高山远偷看的窗洞，落在高山远所站之处，影子化身微微晃动，灵气涌动间化实为虚，枯槁的断指落在地上。
断肢化作缕缕黑烟，顺着影子化身的鼻孔钻了进去，血污从影子化身的七窍喷了出来，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将积满灰尘的石砖腐蚀出一个个筷子大小的洞。
正在松枝阁入定的高山远一口血喷出来，慌乱从储物袋摸出两枚疗伤丹药入嘴后盘腿调息，范秋声和梁燕子看着脸色惨白的高山远，说道：“出事了！”。
半个时辰后，孙云锦和孙云芳拖着如同破布般的影子化身进了松枝阁，顺手将奄奄一息的高山远丢在地上，扬声说道：“乔道友，原来你们喜欢夜逛孙府”。
气息明显弱了不少的高山远被范秋声搀扶着走出来，直接轻轻朝着影子化身的方向一指，玄黑、土黄和朦白三种色泽的灵光落在影子化身上。
影子化身重新回到高山远的身上，此时高山远的气息逐渐恢复，范秋声缓缓放开手，高山远已经可以勉强自己站着了。
深深木林传来嘹亮的鸟鸣，一只橄榄绿色的柳腰美人莺落在树叶间，正扯着嗓子凄厉的嚎叫，听起来竟与昨夜的丑陋老妇从喉咙底发出来的嘶吼声有些相似。
高山远被荒芜院落中的黄脓眼睛惊吓得一夜无眠，却见赵桥和范秋声等人睡得鼾熟，只能把所有的话都憋在肚子里，清晨时候带着两只黑眼圈。
“几位贵客，大小姐让奴婢送来早膳”，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碧裳姑娘端着凡间吃食进门，将精致早膳摆开，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装在荷叶中的栗子桂圆金米粥，清爽可口的莴笋拌海蜇，口味酸甜的木耳拌黄瓜，鲜香开胃的辣白菜，香浓劲道的卤黄豆，接下来是八道热气腾腾的糕点。
八道热气腾腾的糕点摆了满满一桌子，油酥瓜条、拔丝楂糕、蜜汁梨球、蜜汁红枣藕片、蛋黄莲蓉酥、干笋豆沙晶饼、芸豆糕、油煎糖年糕等等。
“昨夜府里闹了老鼠，大小姐特意让奴婢前来问问，几位贵客可休息得好？”，碧裳姑娘意有所指的问道，正在吃蜜汁红枣藕片的高山远面无表情。
赵桥笑着说道：“孙小姐多虑了，昨夜松枝阁风平浪静，我们父子几人休息得很好”。
碧裳姑娘盈盈一拜，带着雕刻精美的榕木食盒徐徐退下，婢女不过是个凡人，脚步声渐渐远去，气息也消失在转角，四个弟子都有些沉默起来。
赵桥端起碗，数年不曾用凡间的吃食，偶尔吃那么一次两次的，倒也不会阻碍修行，反倒给赵桥带来新的感悟，隐隐约约对修为有所裨益。
高山远偷偷看了窗外一眼，说道：“师叔，我昨夜的影子化身误闯荒芜院落，紧接着有女子哭声传来，随即响起凄厉的惨叫声，上了灵锁的门缝间有一只泛着黄脓的眼睛”。
曾归晚的脸色非常不好，问道：“那是一只人类的眼睛，完完整整的瞳孔漆黑如墨，眼白处翻着溢出的黄脓，就喜欢直勾勾的盯着人”。
“咦？你昨晚上也偷偷溜出去了？”，高山远回想起昨夜见到黄脓人眼的情景，居然被曾归晚讲得大致不差，背后的汗毛忍不住慢慢竖起来。
“那是因为，你的影子化身回来的时候，顺手将东西带回来了！”，赵桥无语的看着蠢的高山远，一道灵光驱散趴在高山远背后的鬼影。
“它跟着我回来了？”，高山远吓得浑身哆嗦，伴随着赵桥的灵光击打在后背，重重的打击让高山远如同被重锤敲了一下，沉闷的落地声响起。
曾归晚一脚踩在地上，腥臭的黄脓溅了满地，待曾归晚有些诧异的抬起靴子，瞧见地上有一只扁了的眼珠子，踩得稀碎的黄脓碎成煎蛋的样子。
“今夜我是不会再让影子化身前去了！”，高山远信誓旦旦的说道，赵桥自然是欣然同意，伴随着夜幕降临，范秋声等人无动于衷，终究是高山远呆不住了。
范秋声和梁燕子并肩而立，看着盘腿入定的高山远，又看着睡得酣熟的赵桥，说道：“昨夜已经打草惊蛇，今晚二二不会出事吧？”。
“二二？如果他跟名字一样二的话，应该是会出事的”，范秋声有些沉默的说道，刚刚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梁燕子说的“二二”就是高山远。
此时的高山远随着影子化身溜到昨夜的荒芜院落，稀稀疏疏的烛光从破烂的灯笼中透出光，映照着院门上腐烂发黑的木销，屋中反而越发阴沉起来。
“啊！”，女子痛苦的惨叫声传来，高山远取出赵桥赠予的禁灵符，捏碎后的符咒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灵光，将高山远影子化身的气息完全掩盖起来。
残破积灰的窗棂上透出些许隐隐约约的光，高山远用手指沾了点口水，轻轻往纸窗上一戳，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出现，高山远用手指将洞挖得大了。
泛着黄脓的眼睛又出现，高山远镇定自若的抓着自己衣袖中的雷针符，拥有那双黄脓眼睛的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丑陋老妇，半张脸都烂的如泥。
高山远看见丑陋老妇的容貌，心忍不住跳漏了半拍，半张烂得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脸上长满结块的黑疤，烂出伤洞的嘴可以清晰看见森白的后槽牙。
此时丑陋老妇正一口咬在身着碧裳的妙龄女子的后颈，似乎察觉到屋外有人在偷看，獠牙咬着后颈那块血肉模糊的皮肉抬起头来，血顺着嘴角一滴滴的往下淌。
锋利指甲从碧裳的妙龄女子的后颈插入，直接撕开了妙龄女子的颈骨，痛苦的哀嚎声戛然而止，惊恐的表情凝固在女子的脸上，而此时丑陋老妇正酣畅淋漓的吸血。
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丑陋老妇正酣畅淋漓的吸血，那张泛肿的脸残血飞扬，混着残血烂肉的脸竟浮现些许陶醉的神色，紧接着深深的看了高山远站的地方一眼。
断指如同刀刃飞射而出，扎破高山远偷看的窗洞，落在高山远所站之处，影子化身微微晃动，灵气涌动间化实为虚，枯槁的断指落在地上。
断肢化作缕缕黑烟，顺着影子化身的鼻孔钻了进去，血污从影子化身的七窍喷了出来，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将积满灰尘的石砖腐蚀出一个个筷子大小的洞。
正在松枝阁入定的高山远一口血喷出来，慌乱从储物袋摸出两枚疗伤丹药入嘴后盘腿调息，范秋声和梁燕子看着脸色惨白的高山远，说道：“出事了！”。
半个时辰后，孙云锦和孙云芳拖着如同破布般的影子化身进了松枝阁，顺手将奄奄一息的高山远丢在地上，扬声说道：“乔道友，原来你们喜欢夜逛孙府”。
气息明显弱了不少的高山远被范秋声搀扶着走出来，直接轻轻朝着影子化身的方向一指，玄黑、土黄和朦白三种色泽的灵光落在影子化身上。
影子化身重新回到高山远的身上，此时高山远的气息逐渐恢复，范秋声缓缓放开手，高山远已经可以勉强自己站着了。
深深木林传来嘹亮的鸟鸣，一只橄榄绿色的柳腰美人莺落在树叶间，正扯着嗓子凄厉的嚎叫，听起来竟与昨夜的丑陋老妇从喉咙底发出来的嘶吼声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