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尽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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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苓从前最爱看姐姐笑，可如今却觉得刺眼。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她，难道这就是她牺牲自己求来的吗？
明明在顾家出事的第一时间她就跑了出去，明明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裴家了，为什么求来了这样不尽人意的结果？
怪裴老夫人办事不力？
不，沈云苓在心底否认，她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怪她自己没本事，把希望都寄托于他人身上。
她当时和裴老夫人达成协议时，应该表现得更加急迫，也许就不会……
可是想这些有什么用？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沈云苓紧紧握着顾宁宁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
次日一早，裴铮醒来看着空荡荡的身侧，又唤来不言，清了清嗓子，“她昨夜一夜未归？”
不言点点头，“是，昨夜顾夫人那边派了人过来通传过了，当时小的看您已经睡熟，就没告诉您。”
裴铮嗯了一声，“知道了，打水过来伺候我洗漱吧。”
想想也是，她在自己家，去哪里当然不必告诉自己，何况昨晚放她出去时，也没要求她必须回来。
裴铮端坐在床榻上，扶额失笑，倒是他管得有些越界了。
沈云苓此时正在从东跨院往自己的房里赶，昨夜她在长姐房里哭累了，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若不是长姐喊她，她还不知要睡到何时。
裴铮陪她回阳县是出于好心，并不是义务，她把他一人扔在房内实属不该，尤其还是在他不熟悉的环境。
加之府上的下人已被遣散了多半，他身边怕是也没有个趁手的，越想越觉得不妥，沈云苓加快了脚步。
她鲜少有如此没规矩的时候，一路疾驰，未曾想竟与收拾妥当正要出门寻她的裴铮撞了个满怀。
一切发生的太快，沈云苓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便直直向后倒去，裴铮叹了口气，在沈云苓摔倒在地之前，一把将她捞回怀里。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摔跤，让下人传到长辈耳朵里就不好了。
“何故如此莽撞？”人刚站稳，他便松开了手，淡淡道。
沈云苓这才看清眼前人，忙行了个礼，见他换了衣服，又朝着他身后看了看，面上露出愧疚之色。
看来他已经洗漱完了，门口也确实没有下人候着，沈云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不能比手语，他又看不懂。
两人就大眼瞪小眼地站在房门口，还是裴铮打破了沉寂，“这么急着回来，是找我？”
沈云苓点了点头。
裴铮今日难得好性子，又问，“有事？”
沈云苓摇摇头，不过想起自己急急忙忙回来的原因，又点点头。
这下裴铮看不懂了，点头又摇头的，是为何意？
偏偏此时连翘还不在这里，没人能翻译，正要再一次陷入僵局时，顾沈氏身边的王嬷嬷及时出现了。
“姑爷，姑娘，夫人叫你们到前厅用饭了。”
沈云苓和裴铮对视一眼，她让来了路，先一步做出让裴铮先行的手势。
也是这一眼，让裴铮看到了她的异常，这女人莫不是哭了一夜，眼睛竟肿得跟桃核似的，看得他不禁皱起了眉。
却不知，他的表情落在沈云苓眼里，被她理解成了不满。
裴铮走了几步之后，沈云苓才缓缓跟了上去。
走到饭厅，人刚落座，与裴铮他们分开行走的仆从便赶到了顾府。
顾氏夫妇这才得知沈云苓二人在路上险些遇到了危险，“竟差点遇上土匪！蛮蛮，此事你昨日为何不说？”
顾家近日来连逢突变，人心都散了，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况且沈云苓又是自家人，所以就算他们空手上门，顾家人也不会挑什么。
可万万没想到，其中竟是这样的惊险。
“好在人没事，不然我他日九泉之下见了你的父母，我如何交待？”顾沈氏心有余悸地拉上沈云苓的手，后怕道。
他们家已经折了两个孩子，若沈云苓真的在回家途中出点什么事，那就会成为压垮顾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云苓摇摇头，「姑父姑母莫生气，蛮蛮这不是平安无事吗？再说昨日发生那么多事情，这件小事的确被抛在了脑后。」
裴铮看不懂沈云苓比划什么，可他能看出顾氏夫妇眉间的愁绪，帮腔道：“姑父姑母放心，且不说这次带来的仆从各个身怀本领，就算真的遇上了，我也会全力护佑蛮蛮平安的。”
这一声‘蛮蛮’唤得沈云苓突然回过头，她看向他的眼里有疑惑，他为何如此亲切叫自己？
不得不说，他的一番话可比沈云苓比划解释好用得多。
明显顾氏夫妇对他的态度更亲切了，也更放心将沈云苓交给他。
眼下时机刚好，顾姑父放下筷子，唤了声蛮蛮，“昨天夜里，我和你姑母做了个决定，想要把这宅子卖了，回老家庆安去。”
见沈云苓摇头，他又苦笑道：“现下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阳城我们是万万待不了的，思来想去，还是你姑母的老家最好，那边也有宅子。”
“如今见到你有了好的归宿，我们也能安心走了。”
沈云苓拉着顾沈氏不肯松手，她不想让姑母一家离开，仿佛那样，她就真的没有家了。
可她心中也明白，长姐那个样子唯有换个地方重新生活，才有可能获得新生。
“姑父姑母若不想呆在阳城，那此次便跟我们去并州吧，裴家产业里也有药铺，姑父经营起来应该能顺手。”
裴铮听到顾家人的决定是也是有些意外，他瞧着沈云苓单薄而无力的肩膀时，无意识说出了这句话。
这话说得沈云苓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顾姑父的拒绝，“不不不，这成何体统！我顾家已经承了裴家天大的情，万不能再得寸进尺。”
“子陵，姑父谢过你的好意，也谢过老夫人，但很多事情不便说与你听，希望你能谅解，而且我们回庆安老家是权衡之下最好的选择。”
顾沈氏最懂沈云苓的心思，她回握着沈云苓的手，柔声安抚道：“蛮蛮不要怕，不论姑母到了哪里都不会断了咱们的情分，只要有姑母在的地方，就永远都是你的家。”
沈云苓从前最爱看姐姐笑，可如今却觉得刺眼。
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她，难道这就是她牺牲自己求来的吗？
明明在顾家出事的第一时间她就跑了出去，明明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裴家了，为什么求来了这样不尽人意的结果？
怪裴老夫人办事不力？
不，沈云苓在心底否认，她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只怪她自己没本事，把希望都寄托于他人身上。
她当时和裴老夫人达成协议时，应该表现得更加急迫，也许就不会……
可是想这些有什么用？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沈云苓紧紧握着顾宁宁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
……
次日一早，裴铮醒来看着空荡荡的身侧，又唤来不言，清了清嗓子，“她昨夜一夜未归？”
不言点点头，“是，昨夜顾夫人那边派了人过来通传过了，当时小的看您已经睡熟，就没告诉您。”
裴铮嗯了一声，“知道了，打水过来伺候我洗漱吧。”
想想也是，她在自己家，去哪里当然不必告诉自己，何况昨晚放她出去时，也没要求她必须回来。
裴铮端坐在床榻上，扶额失笑，倒是他管得有些越界了。
沈云苓此时正在从东跨院往自己的房里赶，昨夜她在长姐房里哭累了，不知不觉竟睡着了，若不是长姐喊她，她还不知要睡到何时。
裴铮陪她回阳县是出于好心，并不是义务，她把他一人扔在房内实属不该，尤其还是在他不熟悉的环境。
加之府上的下人已被遣散了多半，他身边怕是也没有个趁手的，越想越觉得不妥，沈云苓加快了脚步。
她鲜少有如此没规矩的时候，一路疾驰，未曾想竟与收拾妥当正要出门寻她的裴铮撞了个满怀。
一切发生的太快，沈云苓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便直直向后倒去，裴铮叹了口气，在沈云苓摔倒在地之前，一把将她捞回怀里。
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摔跤，让下人传到长辈耳朵里就不好了。
“何故如此莽撞？”人刚站稳，他便松开了手，淡淡道。
沈云苓这才看清眼前人，忙行了个礼，见他换了衣服，又朝着他身后看了看，面上露出愧疚之色。
看来他已经洗漱完了，门口也确实没有下人候着，沈云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不能比手语，他又看不懂。
两人就大眼瞪小眼地站在房门口，还是裴铮打破了沉寂，“这么急着回来，是找我？”
沈云苓点了点头。
裴铮今日难得好性子，又问，“有事？”
沈云苓摇摇头，不过想起自己急急忙忙回来的原因，又点点头。
这下裴铮看不懂了，点头又摇头的，是为何意？
偏偏此时连翘还不在这里，没人能翻译，正要再一次陷入僵局时，顾沈氏身边的王嬷嬷及时出现了。
“姑爷，姑娘，夫人叫你们到前厅用饭了。”
沈云苓和裴铮对视一眼，她让来了路，先一步做出让裴铮先行的手势。
也是这一眼，让裴铮看到了她的异常，这女人莫不是哭了一夜，眼睛竟肿得跟桃核似的，看得他不禁皱起了眉。
却不知，他的表情落在沈云苓眼里，被她理解成了不满。
裴铮走了几步之后，沈云苓才缓缓跟了上去。
走到饭厅，人刚落座，与裴铮他们分开行走的仆从便赶到了顾府。
顾氏夫妇这才得知沈云苓二人在路上险些遇到了危险，“竟差点遇上土匪！蛮蛮，此事你昨日为何不说？”
顾家近日来连逢突变，人心都散了，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况且沈云苓又是自家人，所以就算他们空手上门，顾家人也不会挑什么。
可万万没想到，其中竟是这样的惊险。
“好在人没事，不然我他日九泉之下见了你的父母，我如何交待？”顾沈氏心有余悸地拉上沈云苓的手，后怕道。
他们家已经折了两个孩子，若沈云苓真的在回家途中出点什么事，那就会成为压垮顾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云苓摇摇头，「姑父姑母莫生气，蛮蛮这不是平安无事吗？再说昨日发生那么多事情，这件小事的确被抛在了脑后。」
裴铮看不懂沈云苓比划什么，可他能看出顾氏夫妇眉间的愁绪，帮腔道：“姑父姑母放心，且不说这次带来的仆从各个身怀本领，就算真的遇上了，我也会全力护佑蛮蛮平安的。”
这一声‘蛮蛮’唤得沈云苓突然回过头，她看向他的眼里有疑惑，他为何如此亲切叫自己？
不得不说，他的一番话可比沈云苓比划解释好用得多。
明显顾氏夫妇对他的态度更亲切了，也更放心将沈云苓交给他。
眼下时机刚好，顾姑父放下筷子，唤了声蛮蛮，“昨天夜里，我和你姑母做了个决定，想要把这宅子卖了，回老家庆安去。”
见沈云苓摇头，他又苦笑道：“现下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这阳城我们是万万待不了的，思来想去，还是你姑母的老家最好，那边也有宅子。”
“如今见到你有了好的归宿，我们也能安心走了。”
沈云苓拉着顾沈氏不肯松手，她不想让姑母一家离开，仿佛那样，她就真的没有家了。
可她心中也明白，长姐那个样子唯有换个地方重新生活，才有可能获得新生。
“姑父姑母若不想呆在阳城，那此次便跟我们去并州吧，裴家产业里也有药铺，姑父经营起来应该能顺手。”
裴铮听到顾家人的决定是也是有些意外，他瞧着沈云苓单薄而无力的肩膀时，无意识说出了这句话。
这话说得沈云苓一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顾姑父的拒绝，“不不不，这成何体统！我顾家已经承了裴家天大的情，万不能再得寸进尺。”
“子陵，姑父谢过你的好意，也谢过老夫人，但很多事情不便说与你听，希望你能谅解，而且我们回庆安老家是权衡之下最好的选择。”
顾沈氏最懂沈云苓的心思，她回握着沈云苓的手，柔声安抚道：“蛮蛮不要怕，不论姑母到了哪里都不会断了咱们的情分，只要有姑母在的地方，就永远都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