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老人迟暮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弃宇宙、渡劫之王、第九特区、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iqugexszw.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搞定！”
忙忙碌碌半个多小时，总算把老太太的院子，客厅，过道，厨房，卫生间都给打扫了一遍。
最后用拖把把地打扫了一遍，李辅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是李辅重生回来以后第一次打扫卫生，讲实话，这种感觉真的酸爽。
不管是扫地还是拖地，又或者用毛巾擦洗茶几等家具之上的灰尘，都需要弯腰。
长时间不弯腰而弯腰，就给人很难受的感觉。
张一谋相比李辅更是不如，坐在李辅旁边，同样喘着热气，不仅如此，即便此时坐下了，他脸上的汗水依旧哗哗哗的往下流，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见到这一幕，李辅笑着调侃道：“老张，你这不行啊！才这个年纪身体就虚了，那以后你可怎么给嫂子幸福。”
“呼呼呼~”张一谋喘着粗气，斜睨李辅一眼，问道：“我身体不行是因为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我老了。
“可是你呢！今天还没有才二十四岁吧！”
“你这个年纪身体就虚了，你还有脸说我？”
李辅：“……”
丫的，你都承认自己老了，还让我怎么说？
“肘子熟了。”李辅站起身就走向厨房，不跟老张辩驳。
实在是这家伙不讲武德，以前总是强调自己还很年轻，自己正是当打之年，今天突然就主动投像了，背叛了自己一向主张。
面对这种情况，李辅只能主动撤退。
看着李辅的背影，老张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有些得意。
小样，让你刚才一直骂我。
厨房中，当李辅打开锅盖的时候，先是一股白雾蒸腾而出，紧接着便是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扑面而来。
李辅都忍不住喉结耸动，咽了一口口水。
早上出门，二婶给李辅下了一碗面条，然后便出门去拜访领导，和老张汇合去万芳家做万芳的工作，然后来到李玉茹老太太这里做饭，做家务。
这一阵忙活，时间已经来到中午十一点了，李辅肚子都咕咕响了两次。
所以得赶快把老太太搞定，然后回家吃年夜饭。
用筷子夹了一下猪蹄，已经熟透了。
又打开另外两个菜看了一下，还是热着的，但已经没有那么热了，李辅又打开锅把菜重新热了一遍，虽然这样做会让会让原本的味道有所影响，但相对于热腾腾的菜而言，一些味道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这个时候老张也跟了进来，问：“怎么样，好了吗？”
李辅点头：“都好了，你去敲门问一下老太太，什么时候可以端菜上桌。”
“好。”说着，张一谋转身而去。
一开始老太太是坐在客厅不动的，不过后来当李辅和张一谋打扫卫生扫到客厅的时候，老太太便转身去了自己的卧房，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连一句话都没有和二人说。
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但在这个过程当中李辅已经感受到了这个老太太的脾气古怪。
这种古怪不是脾气不好，会随时发火的那种，而是这老太太心中有想法，但是她不说。
所以伱根本就不了解她，因此在无形之中就会触犯到她的霉头，然后惹得老太太生气。
老太太生气了也还好，如果她愿意说出她有哪里不满意的话，你哄着她就行。
可是她又不说她为什么生气，你也不知道你哪里错了，然后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有点难搞。
所以渐渐的，李辅有些明白，为啥这老太太家里面连过年都没人来一趟，估计是她的那些亲人确实感受到了老太太的难以相处。
言归正传，老张出去了一会，不一会就又回来了。
“老太太说菜做好了就端上桌。”张一谋对李辅说道。
闻言，李辅点头：“好，那这就上锅。”说着便拿盘子出来把菜呈盘。
三个菜，一个豆腐炖鱼，一个白菜烧肉丝，一个炖肘子。
不管是色泽，还是香味，以李辅的眼光来看，简直就是完美。
当然，在仅仅只是李辅看来。
菜端上了桌，老太太也从自己房间出来了，李辅连忙过去扶着老太太坐到主位上，说道：“李老师，菜已经做好了。”
“我们买了鞭炮，要不现在就开始放吧！”
老太太坐下，没有回应李辅的话，而是指了指她两边的凳子，说道：“坐。”
李辅和张一谋对视一眼，搞不懂老太太这又是要搞哪一出，但还是依言坐下。
等到二人坐下以后，老太太这才看着张一谋问：“你如果想要改编《雷雨》，我有几点要求。”
张一谋忙点头，说道：“李老师，您请说。”
“第一点。”老太太那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张一谋，缓缓开口说道：“你改编《雷雨》的时候，不能瞎改。”
“我知道现在的电影越来越追求新鲜，追求刺激，追求大制作，我不要求你这些，我只希望你在改编剧本的时候，能够尊重《雷雨》。”
听到这话，张一谋忙点头，拍着胸口保证：“李老师，您放心，我保证一定不会瞎改。”
老太太不置可否的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个要求，我有一个女儿，她是一名编剧，我希望她能够加入你们的工作。”
说着话的时候，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李辅。
显然，老太太是认识李辅的，知道这个年轻人才是做决定的人。
迎着老太太的目光，李辅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皱着眉沉思，沉思，再沉思。
过了好久，李辅才有些为难的看着老太太，开口说道：“李老师，原则上我是不想要其他编辑加入我们的。”
“因为我们的编辑团队一直都是固定的，我们有着自己的思维模式和做事方法，如果贸然加入其他成员的话，我怕她会无法适应我们的工作。”
说完这话，李辅连忙说道：“李老师，您看这样行吗？我们可以聘请您女儿担任我们剧组的顾问，这样她就可以给我们提供自己的意见，也算是参其中了。”
说到这，李辅又补充道：“李老师您放心，我们团队都是很严谨，也很开明的，只要建议正确，我们都会尽量采纳。”
说着，李辅看着老太太，面上满是期待。
老太太听懂了李辅的意思，他这是在拒绝自己的条件。
所谓的顾问是怎么回事，懂的都懂，不过她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条件，虽然女儿和她关系不好，但她总是希望能够给女儿一下帮助，即便这帮助很小，也总是好的。
所以老太太摇摇头，看着李辅说道：“这是我最后一个条件了，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马上签署《雷雨》的授权书。”
听到老张这话，李辅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咬了咬牙，就要开口拒绝。
就在这个时候，张一谋连忙伸手捂住了李辅的嘴巴，拥着李辅的脖子对老太太说道：“李老师，我和李辅沟通一下。”
李辅虽然疯狂挣扎，但还是被张一谋拉出了客厅。
一出了客厅，走到一个隐蔽一点的角落，李辅立即停止了挣扎，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一谋想要《雷雨》的影视改编权，老太太是版权的持有者，她因此而提出条件，这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但是李辅不能任由老太太无限次的提要求，那不是做生意的态度，因此李辅来了这么一出。
过了两分钟，李辅和张一谋重新走进了客厅。
李辅的脸上仍旧有一些纠结，老张也差不多，一脸的肉痛，好像做出了什么巨大的牺牲一样。
“李老师，您的两个条件我们都答应了。”
老张声音有些欢快的对着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点点头，然后把目光看向了李辅。
李辅也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至此，老太太才同意真正的把《雷雨》改编权授权给老太太。
张一谋立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给老太太，双方签字之后，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李辅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为了得到这份授权，可真不容易。
搞定了合同，李辅和张一谋就想要告辞，但是被老太太留住了。
老太太声音有些落寞的说道：“陪我吃对年夜饭吧！”
一听这话，李辅和张一谋的脚步走不动了，愣了片刻，李辅点点头，然后快步去厨房又拿了两份碗筷过来。
给自己和张一谋各呈了一碗饭，把饭放在桌子上，李辅说道：“李老师，要不我们先放鞭炮吧，等把鞭炮放了再吃饭。”
老太太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是站起了身，李辅连忙扶着老太太向外走，然后开始指挥老张：“老张，快点，把鞭炮拿到院子中去。”
张一谋：“……”
这鸡贼，不当人。
心中吐槽了一句，老张还是从袋子中拿出鞭炮，还有烟花一起一起放到了院中。
李辅扶着老太太站在门边，看着张一谋把鞭炮展开，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引线，随后快步的跑了过来。
还不等老张跑进屋，鞭炮便噼里啪啦的冒出了响了起来，这响声很大，近距离都能感受到一些震动。
老太太看着白烟在院中弥漫，脸上原本绷着的表情慢慢的柔和了下来，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回忆。
时间，过得真快啊！
不知不觉间，老太太听着这久违的鞭炮声，竟然痴了，连鞭炮声音停下来了都没有察觉，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辅和张一谋也察觉到了老太太的异常，但没有打扰她。
等到鞭炮放完以后，老张又上前去点燃了烟花，烟花biubiubiu的冲到天上，然后发出爆炸声。
此时正是中午，即便烟花在空中爆炸也看不见颜色。
但老太太依旧仰着头看着天空，好像看见了五颜六色的烟火一般，一动不动。
李辅侧着脑袋，看着脸带笑容的老太太。
此时此刻，老太太正在想什么呢？
追寻儿时的梦想，回忆年轻时候那些美好的记忆？
亦或是思考自己的婚姻，孩子，事业？
还是思考生命的意义？
李辅不得而知，但李辅能够感觉到，此刻的老太太脑海出现的东西一定很美好，因为老太太脸上那慈祥的笑容做不得假。
“走吧，吃饭。”烟花还没有放完，老太太便收回了视线，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转身对着二人说道。
只是老太太的语气，好像柔和了许多，至少没有一开始那样生硬。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李辅坐在老太太的左边，张一谋坐在老太太的右边，三人默默的吃饭，谁也没有说话。
老太太牙口不好，嚼东西的时候很慢，但老太太还是吃了两小碗饭。
吃完饭，李辅开始收拾碗筷，当张一谋想要扫院子之中刚才燃放的烟花爆竹留下的东西的时候，老太太说道：“这些东西不用扫了，留下吧！我看着挺喜庆的。”
听到这话，老张刚刚拿起扫帚的手就是一顿，然后缓缓点头。
把东西收拾完毕，李辅和张一谋向老太太提出了告辞。
老太太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摆摆手，然后又低下了头，开始假寐。
出了老太太家，李辅和张一谋走在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在老太太的身上，李辅好像感受到了一种叫做迟暮衰败的感觉，这是一种精神气的迟暮，如果挨得近了，总让人心情忍不住有些低落。
上了车，老张问李辅：“你说等我七八十岁的时候，我在干什么？”
“会不会像老太太这样，孤苦无依的？”
今天来这一趟，感触最深的并不是李辅，而是张一谋，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到底年华流逝的感觉，然后不由自主的便联想到了自身。
李辅没有回答老张的问题，而是说道：“我跟你打一个赌，如何？”
“打赌，赌什么？”张一谋看着李辅，疑惑的问。
李辅说道：“我赌你二十年以后，还在拍电影。”
“二十年？”听到这话，张一谋摇头说道：“二十年以后我都七十岁，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了，怎么可能还在拍电影呢！”
李辅问：“那你赌不赌？”
“赌，但是赌什么？”张一谋肯定的回答，他才不相信等到自己七十岁了还在拍电影，就算是真的喜欢电影，那也不能拍一辈子吧！
见张一谋那自信的笑容，李辅也笑了。
“搞定！”
忙忙碌碌半个多小时，总算把老太太的院子，客厅，过道，厨房，卫生间都给打扫了一遍。
最后用拖把把地打扫了一遍，李辅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这是李辅重生回来以后第一次打扫卫生，讲实话，这种感觉真的酸爽。
不管是扫地还是拖地，又或者用毛巾擦洗茶几等家具之上的灰尘，都需要弯腰。
长时间不弯腰而弯腰，就给人很难受的感觉。
张一谋相比李辅更是不如，坐在李辅旁边，同样喘着热气，不仅如此，即便此时坐下了，他脸上的汗水依旧哗哗哗的往下流，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见到这一幕，李辅笑着调侃道：“老张，你这不行啊！才这个年纪身体就虚了，那以后你可怎么给嫂子幸福。”
“呼呼呼~”张一谋喘着粗气，斜睨李辅一眼，问道：“我身体不行是因为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我老了。
“可是你呢！今天还没有才二十四岁吧！”
“你这个年纪身体就虚了，你还有脸说我？”
李辅：“……”
丫的，你都承认自己老了，还让我怎么说？
“肘子熟了。”李辅站起身就走向厨房，不跟老张辩驳。
实在是这家伙不讲武德，以前总是强调自己还很年轻，自己正是当打之年，今天突然就主动投像了，背叛了自己一向主张。
面对这种情况，李辅只能主动撤退。
看着李辅的背影，老张嘴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有些得意。
小样，让你刚才一直骂我。
厨房中，当李辅打开锅盖的时候，先是一股白雾蒸腾而出，紧接着便是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扑面而来。
李辅都忍不住喉结耸动，咽了一口口水。
早上出门，二婶给李辅下了一碗面条，然后便出门去拜访领导，和老张汇合去万芳家做万芳的工作，然后来到李玉茹老太太这里做饭，做家务。
这一阵忙活，时间已经来到中午十一点了，李辅肚子都咕咕响了两次。
所以得赶快把老太太搞定，然后回家吃年夜饭。
用筷子夹了一下猪蹄，已经熟透了。
又打开另外两个菜看了一下，还是热着的，但已经没有那么热了，李辅又打开锅把菜重新热了一遍，虽然这样做会让会让原本的味道有所影响，但相对于热腾腾的菜而言，一些味道的牺牲还是值得的。
这个时候老张也跟了进来，问：“怎么样，好了吗？”
李辅点头：“都好了，你去敲门问一下老太太，什么时候可以端菜上桌。”
“好。”说着，张一谋转身而去。
一开始老太太是坐在客厅不动的，不过后来当李辅和张一谋打扫卫生扫到客厅的时候，老太太便转身去了自己的卧房，然后砰的一声把门关上，连一句话都没有和二人说。
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但在这个过程当中李辅已经感受到了这个老太太的脾气古怪。
这种古怪不是脾气不好，会随时发火的那种，而是这老太太心中有想法，但是她不说。
所以伱根本就不了解她，因此在无形之中就会触犯到她的霉头，然后惹得老太太生气。
老太太生气了也还好，如果她愿意说出她有哪里不满意的话，你哄着她就行。
可是她又不说她为什么生气，你也不知道你哪里错了，然后事情就陷入了僵局。
有点难搞。
所以渐渐的，李辅有些明白，为啥这老太太家里面连过年都没人来一趟，估计是她的那些亲人确实感受到了老太太的难以相处。
言归正传，老张出去了一会，不一会就又回来了。
“老太太说菜做好了就端上桌。”张一谋对李辅说道。
闻言，李辅点头：“好，那这就上锅。”说着便拿盘子出来把菜呈盘。
三个菜，一个豆腐炖鱼，一个白菜烧肉丝，一个炖肘子。
不管是色泽，还是香味，以李辅的眼光来看，简直就是完美。
当然，在仅仅只是李辅看来。
菜端上了桌，老太太也从自己房间出来了，李辅连忙过去扶着老太太坐到主位上，说道：“李老师，菜已经做好了。”
“我们买了鞭炮，要不现在就开始放吧！”
老太太坐下，没有回应李辅的话，而是指了指她两边的凳子，说道：“坐。”
李辅和张一谋对视一眼，搞不懂老太太这又是要搞哪一出，但还是依言坐下。
等到二人坐下以后，老太太这才看着张一谋问：“你如果想要改编《雷雨》，我有几点要求。”
张一谋忙点头，说道：“李老师，您请说。”
“第一点。”老太太那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张一谋，缓缓开口说道：“你改编《雷雨》的时候，不能瞎改。”
“我知道现在的电影越来越追求新鲜，追求刺激，追求大制作，我不要求你这些，我只希望你在改编剧本的时候，能够尊重《雷雨》。”
听到这话，张一谋忙点头，拍着胸口保证：“李老师，您放心，我保证一定不会瞎改。”
老太太不置可否的点头，继续说道：“第二个要求，我有一个女儿，她是一名编剧，我希望她能够加入你们的工作。”
说着话的时候，老太太的目光看向了李辅。
显然，老太太是认识李辅的，知道这个年轻人才是做决定的人。
迎着老太太的目光，李辅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皱着眉沉思，沉思，再沉思。
过了好久，李辅才有些为难的看着老太太，开口说道：“李老师，原则上我是不想要其他编辑加入我们的。”
“因为我们的编辑团队一直都是固定的，我们有着自己的思维模式和做事方法，如果贸然加入其他成员的话，我怕她会无法适应我们的工作。”
说完这话，李辅连忙说道：“李老师，您看这样行吗？我们可以聘请您女儿担任我们剧组的顾问，这样她就可以给我们提供自己的意见，也算是参其中了。”
说到这，李辅又补充道：“李老师您放心，我们团队都是很严谨，也很开明的，只要建议正确，我们都会尽量采纳。”
说着，李辅看着老太太，面上满是期待。
老太太听懂了李辅的意思，他这是在拒绝自己的条件。
所谓的顾问是怎么回事，懂的都懂，不过她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条件，虽然女儿和她关系不好，但她总是希望能够给女儿一下帮助，即便这帮助很小，也总是好的。
所以老太太摇摇头，看着李辅说道：“这是我最后一个条件了，只要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马上签署《雷雨》的授权书。”
听到老张这话，李辅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咬了咬牙，就要开口拒绝。
就在这个时候，张一谋连忙伸手捂住了李辅的嘴巴，拥着李辅的脖子对老太太说道：“李老师，我和李辅沟通一下。”
李辅虽然疯狂挣扎，但还是被张一谋拉出了客厅。
一出了客厅，走到一个隐蔽一点的角落，李辅立即停止了挣扎，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张一谋想要《雷雨》的影视改编权，老太太是版权的持有者，她因此而提出条件，这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但是李辅不能任由老太太无限次的提要求，那不是做生意的态度，因此李辅来了这么一出。
过了两分钟，李辅和张一谋重新走进了客厅。
李辅的脸上仍旧有一些纠结，老张也差不多，一脸的肉痛，好像做出了什么巨大的牺牲一样。
“李老师，您的两个条件我们都答应了。”
老张声音有些欢快的对着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点点头，然后把目光看向了李辅。
李辅也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至此，老太太才同意真正的把《雷雨》改编权授权给老太太。
张一谋立即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给老太太，双方签字之后，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李辅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为了得到这份授权，可真不容易。
搞定了合同，李辅和张一谋就想要告辞，但是被老太太留住了。
老太太声音有些落寞的说道：“陪我吃对年夜饭吧！”
一听这话，李辅和张一谋的脚步走不动了，愣了片刻，李辅点点头，然后快步去厨房又拿了两份碗筷过来。
给自己和张一谋各呈了一碗饭，把饭放在桌子上，李辅说道：“李老师，要不我们先放鞭炮吧，等把鞭炮放了再吃饭。”
老太太点点头，没有说话，但是站起了身，李辅连忙扶着老太太向外走，然后开始指挥老张：“老张，快点，把鞭炮拿到院子中去。”
张一谋：“……”
这鸡贼，不当人。
心中吐槽了一句，老张还是从袋子中拿出鞭炮，还有烟花一起一起放到了院中。
李辅扶着老太太站在门边，看着张一谋把鞭炮展开，然后用打火机点燃引线，随后快步的跑了过来。
还不等老张跑进屋，鞭炮便噼里啪啦的冒出了响了起来，这响声很大，近距离都能感受到一些震动。
老太太看着白烟在院中弥漫，脸上原本绷着的表情慢慢的柔和了下来，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回忆。
时间，过得真快啊！
不知不觉间，老太太听着这久违的鞭炮声，竟然痴了，连鞭炮声音停下来了都没有察觉，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辅和张一谋也察觉到了老太太的异常，但没有打扰她。
等到鞭炮放完以后，老张又上前去点燃了烟花，烟花biubiubiu的冲到天上，然后发出爆炸声。
此时正是中午，即便烟花在空中爆炸也看不见颜色。
但老太太依旧仰着头看着天空，好像看见了五颜六色的烟火一般，一动不动。
李辅侧着脑袋，看着脸带笑容的老太太。
此时此刻，老太太正在想什么呢？
追寻儿时的梦想，回忆年轻时候那些美好的记忆？
亦或是思考自己的婚姻，孩子，事业？
还是思考生命的意义？
李辅不得而知，但李辅能够感觉到，此刻的老太太脑海出现的东西一定很美好，因为老太太脸上那慈祥的笑容做不得假。
“走吧，吃饭。”烟花还没有放完，老太太便收回了视线，脸上重新恢复了平静，转身对着二人说道。
只是老太太的语气，好像柔和了许多，至少没有一开始那样生硬。
老太太坐在主位上，李辅坐在老太太的左边，张一谋坐在老太太的右边，三人默默的吃饭，谁也没有说话。
老太太牙口不好，嚼东西的时候很慢，但老太太还是吃了两小碗饭。
吃完饭，李辅开始收拾碗筷，当张一谋想要扫院子之中刚才燃放的烟花爆竹留下的东西的时候，老太太说道：“这些东西不用扫了，留下吧！我看着挺喜庆的。”
听到这话，老张刚刚拿起扫帚的手就是一顿，然后缓缓点头。
把东西收拾完毕，李辅和张一谋向老太太提出了告辞。
老太太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摆摆手，然后又低下了头，开始假寐。
出了老太太家，李辅和张一谋走在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
在老太太的身上，李辅好像感受到了一种叫做迟暮衰败的感觉，这是一种精神气的迟暮，如果挨得近了，总让人心情忍不住有些低落。
上了车，老张问李辅：“你说等我七八十岁的时候，我在干什么？”
“会不会像老太太这样，孤苦无依的？”
今天来这一趟，感触最深的并不是李辅，而是张一谋，他是真的感受到了到底年华流逝的感觉，然后不由自主的便联想到了自身。
李辅没有回答老张的问题，而是说道：“我跟你打一个赌，如何？”
“打赌，赌什么？”张一谋看着李辅，疑惑的问。
李辅说道：“我赌你二十年以后，还在拍电影。”
“二十年？”听到这话，张一谋摇头说道：“二十年以后我都七十岁，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了，怎么可能还在拍电影呢！”
李辅问：“那你赌不赌？”
“赌，但是赌什么？”张一谋肯定的回答，他才不相信等到自己七十岁了还在拍电影，就算是真的喜欢电影，那也不能拍一辈子吧！
见张一谋那自信的笑容，李辅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