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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深渊底下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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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华宗宗主,一代枭雄,若是放在神话时代,你定然也是那有望冲击神境的人,可惜你生不逢时,更可惜你的天纵之才让你太自负,让你不惜以一切代价去进犯鬼谷,最终葬送了你自己!”

    对此,聂云没有丝毫鄙夷对方不自量力的意思,毕竟对方根本不知道鬼谷真正的可怕,这里可是人皇魔身镇守的地方。

    对于眼前这位枭雄,聂云只有同情,生不逢时。

    试探着,聂云开口:“阁下可是西华宗宗主?”

    听到“西华宗”三个字,眼前魔奴竟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即使一闪而逝,依旧被聂云捕捉到。

    这让聂云大吃一惊,按理来说,对方已经不再是自己,即使他一直认为魔族还活着,但也绝对不是正常意义上的活着,除了某种意义上的生命存活,记忆和原本的神识应该已经死去了才对。

    然而,眼前魔奴的反应,分明有某种记忆存在。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这个世上只有神才有永恒的生命,人皇的魔身可谓是另一种特殊的存在,历来只有人皇做到神性和魔性共存,一同永恒。

    魔奴获得了永恒的生命,代价定然是难以想象的,可似乎并没有聂云预想中那么严重。

    那一丝一闪而过的神色消失后,魔奴忽然转身,迈开了脚步。

    “这是……”

    聂云愣神,但很快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魔奴先是近前而来,却没有其他举动,更不要说攻击了,如今转身,怎么看都像是在给他带路。

    想到这里,聂云顿时心惊:“难道人皇的魔身想要见我?”

    这么一想,聂云忽然感觉很有可能,毕竟当初他是来过鬼谷最深处,进入过那无尽的深渊,越是望下,他根本不敢想象那种可怕,按照万象真人的话,这里应该已经是当初那深渊的底部,可聂云分明感觉那股强大的压力完全还在承受范围内。

    这只有一个解释,这里的主人在欢迎他,否则他根本出不了通道。

    这让聂云想到万象真人的话,虽然人皇魔身的状态越来越差,但他体内毕竟有那么一丝对方的血脉,或许这一缕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记的血脉,便是可以让人皇以清醒的状态面对他。

    连忙跟上去,聂云不再有犹豫。

    ……

    鬼谷深渊的底部,比聂云想象中的还要开阔,甚至,有点像是迷宫一样,原本以为已经到了地方,实际上这不过是鬼谷深渊底部的一角。

    终于,当聂云来到最后一个开阔之地,前方带路的魔奴停下了脚步,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传来。

    “那是?”

    此地便是鬼谷深渊底部的最中央,数十道某身影围着中间一道阵法,阵法中央有一道身影盘坐,他手脚都被粗大的铁链锁住,就像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一样。

    哗啦啦!

    身影略微动了一下,身上那粗壮的铁链哗啦作响。

    他忽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凝视着眼前的聂云,眸光宛如天一般,让人仰视。

    聂云身体不停地战栗,他能感觉到,那股仿佛天地一般的威压,没有一个凡人能与其正视:“这便是传说中真正的主宰吗?太强了,强得可怕!”

    看着那道目光,聂云终于确定,当初他有种被魔奴盯着的感觉,那不是错觉,和现在的感觉几乎一模一样。

    “唔,我的后人,还是神子,哈哈哈……那家伙真的算到了吗?”人皇魔身喃喃自语般开口,他的话无疑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便是那人皇的魔身无疑。

    闻言,聂云对眼前之人的身份愈发没有怀疑了。

    “先祖,晚辈聂云有礼了!”躬身一拜,聂云起身望着对方,他感觉到,自己明明是对方后人,明明是神子,背后却依旧凉飕飕的,像是眼前可怕的存在,随时会翻脸不认人,将他捏成粉碎。

    这般魔性的感觉,让聂云想到了自己的魔身,但不一样的是,眼前人皇的魔身看起来更加内敛,内心深处却反倒有着无法揣度的骇人想法似的。

    那种捉摸不透的感觉,愈发给人恐惧之感。

    “好在你是我的后人,否则我也没有这般清醒状态了!”人皇魔身再次开口。

    聂云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这都算清醒状态,恐怕要是不清醒的状态,他早已经死了,而他也终于确定,万象真人的话丝毫不差,如今人皇的状态真的差到了极点。

    “这或许是注定的,毕竟那家伙算到了一切了!”人皇魔身又是开口,声音依旧是那么的魔性。

    “先祖,我想您已经知道我此行的目的了!”终于,略微稳住的聂云还是直奔主题,他能感觉到,眼前先祖魔身什么时候杀他都有可能,但更多的,在感觉到惧怕的同时,他选择了相信眼前先祖魔身能够保持清醒。

    这几乎是在赌,一旦赌错,他便身死道消。

    只是他除了赌,没有选择。

    “当然知道了,只是没想到,真的等来了你,上一次那个小子,离着现在也没有太久吧?神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值钱了?看来世界的意志也参与到了其中,它也怕灭亡吗?”像是不屑一般,人皇竟然对天地的意志露出了嘲讽似的笑容,不愧是人皇的魔身。

    “世界的意志?”聂云忽然感觉,眼前先祖魔身,应该知道不少事情。

    目光始终盯着聂云,人皇魔身对聂云的表现似乎很满意,至少当初万象真人在他面前,显得拘谨多了,即使当时的万象真人境界比聂云还高。

    “那家伙,始终是对的,没有他,这个世界或许已经毁灭了吧?”很快,人皇又是开口,眼神充满了感慨。

    看着对方,聂云忽然感觉,对方有那么一刻太不像一个魔了。

    唠唠叨叨,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像是身边站着那一个个魔奴,都是摆设一样……他很寂寞,寂寞到随便来一个人,他都能停不住嘴……

    这太人性了!

    更主要的是,眼前先祖魔身,让聂云感觉和自己的魔身太不一样了。

    他感觉对方体内虽然有着无比残忍的嗜杀,甚至会杀了他,但同时,对他却有一宗难以言喻的特殊感情,很不该出现在魔性分身身上的感情。

    忽然,人皇魔身脸色一变,滔天的杀意瞬间充斥天地。

    聂云霎时满脸的绝望,他并不是在害怕人皇的魔身要动手杀了他,而是这股滔天的杀气之下,他感觉自己一个已经大圣巅峰已经圆满,神之下修为达到极限的大圣,已经要被这股杀气活活压死了。

    这差距,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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