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毛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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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救得了一人,却救不了千万人;综合来看还是国家的政策出了问题;治标不治本,永远都是没有效果的,我们只有改变了根基,这样的情况才能好转,所以人不能乱发慈悲心,因为你的慈悲心可能会导致一条生命的流失!”陈镇面色淡漠无比,但是说的话却是极其地有道理。

    这条产业链既然存在,那就有他的市场和流动的金钱;商人之间有这么一句话:没有十倍的利益不会放弃旧业,没有百倍的功利,不会打破常规。

    综合眼前的情况来看,人口的贩卖早就超出了数千倍的利益;这也是在这偌大的洛阳城,人牙子能够站稳脚跟的原因。

    沐清此刻也是大为震撼,一双纤纤玉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裙,看向陈镇道:“请殿下解救万民于水火,清愿侍奉殿下左右!”

    “行了!这件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他们牵扯了太多人的利益;抓紧回府吧!处理完那个叫毛锋,今夜便是要去明楼吃饭!”陈镇说到此处,倚靠在后面的靠背上,双手放在小腹,双眼闭合,神色淡漠道:“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殿下就这么看重那个毛锋吗?”沐清眼见陈镇说到毛峰,面带疑惑;这家伙只是一个奴隶,最多也就是能打而已,为何陈镇会这般看重他。

    “你不懂!那样的人在黑暗中待上那么久都没有疯狂,眼神依旧淡定和仇恨!他身上有故事,也是个大毅力的人,就像狼一样在没有机会到达的时候,他不会轻易出手;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报仇!我期待他给我带一点不一样的惊喜!”陈镇回想起毛锋的模样,眼神逐渐邪魅了起来,像是抓到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猎物一样。

    沐清看着陈镇前后情绪的转变,只觉得这位殿下是越来越邪乎,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太子府

    大雪压青松,宫女太监们在清扫着庭院里的积雪,一副井然有序的模样。

    大门外,毛锋被典韦驾着马车亲自押送了回来,此刻他身上还带着锁链,马车刚刚停下,毛锋原本冷漠的眼神闪现出一丝错愕,因为他看到了三个大字,太子府。

    买它回来的人竟然是太子!!!

    这个念头在毛锋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原本他有以为买他回来的只是个寻常的富家子弟,像这样的人他也见多了,但是他真的没有想到哪个少年竟然是当朝的太子。

    典韦看着有些愣神的毛锋,手中拿着的锁链猛然用力,毛锋顿时一个踉跄,身下差点就要倒地,典韦眼见狼狈错愕的模样,开口提醒道:“愣着作什么!随我走!”

    毛锋感受着典韦的力道,眼中满是愤怒和杀意,张口吐出一口浓痰在地上,不情不愿的跟在典韦身后;因为长时间在地下的缘故,身上的恶臭让两边的宫人不断回避。

    此刻的毛锋并未被直接带着见陈镇,而是带入柴房之中;随着踏入屋内,里面的温度瞬间上升了下来,屋内也是有数十位太监捧着东西,在两边伺候着;还有华佗在旁边收拾着手中的药箱,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水桶,不时看到太监在里面加满热水。

    典韦看着毛锋,言辞调侃道:“你小子的机缘来了!面见太子沐浴焚香,驱去你身上的污秽之气!自己进去!”

    “哼!”毛锋看着典韦那魁梧的身躯,光是刚才那力道,毛锋便知晓自己不是这个壮汉的对手;在典韦那吃人的目光中,毛峰冷哼一声,直接脱掉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衫,只见他身上乌漆墨黑的,但依稀能够看到各式各样的伤口和鲜血。

    毛锋对此毫不在乎直接跳入了水盆之中,久违的温暖让他舒坦开来,全身的毛孔更是张开,以此回味温暖的环抱;毛锋嘴里更是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旁边伺候的小太监拿起三尺长的竹竿将毛锋原先的衣服送入火炉之中烧掉,为的就是避免虱子滋生,对此毛锋满不在乎。

    “哗啦啦!”一勺温水直接从毛锋的头顶上浇灌下来,打湿他头发的同时,整个人也是舒畅无比。而水桶里的热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黑。

    大约换掉了三次水后,毛锋的身子这才干净了些;典韦直接拿起一块褐色的木方块来到毛锋身侧,一把抓住他的下巴,将手中的木方块塞了进去,并凶狠道:“你嘴巴太臭了!这是口檀能够去味,给我含着!”

    “你!”毛锋猛地伸手抓向典韦的单手,但是面对这钢铁般的手臂,他根本无法将其彻底掰开;对此典韦直接按着他的手掌往水中用力按压。

    热水涌入鼻腔,一股窒息感传入毛锋的大脑,让他不断扑腾;看着毛锋这狼狈的样子,典韦这才将他松开,冲着一旁的华佗道:“华先生!给他疗伤!毛锋!你老实点!别乱来!不然你连这一间屋子都出不去!”

    或许是古代人对于医生的尊敬,也或许是毛峰对典韦实力的忌惮,以至于毛锋后面没有乱来,安安静静地等候华佗施针敷药;大约过了三炷香的时间,这毛锋才算是有些人样子,在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后,被送到陈镇道面前。

    此刻在打量着毛锋,这家伙身长七尺九寸,穿着红色的衣袍,头发随意地用布条绑好,脸上有一两道刀疤,双臂过膝,眼神狠辣,一看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陈镇看着眼前这个家伙,从这身后对张均抬手,张均直接端着酒菜松开;看着眼前的烧鸡蒸鱼还有两碗热腾腾的米饭,毛锋到底是扛不住了,直接吐出含在嘴里的口檀,大口的吃了起来,甚至觉得筷子用的不舒坦,直接上手抓咬了起来。

    大约持续了三炷香的时间,这家伙吃的是满嘴的油光,桌子上的鱼肉和烧鸡被他吃的一干二净;看着眼前的架势,陈镇觉得现在的吃播都没有他拼命。

    “说吧!叫我给你杀谁!我毛锋从来不吃白食!”毛锋随意地将手中的油渍抹在穿好的干净衣服上,眼神淡漠地看向陈镇道。

    “你怎么活下来的!我看那地牢里也没什么吃食啊!”面对毛锋的提问,陈镇率先问出这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毛锋一听,面色不由得有些失落了起来,仔细回想一二后,便是说道:“老鼠!那地牢里有很多老鼠,只要用干粮诱惑他们便可抓来吃掉,同时还有蚯蚓!这些都是可以吃的!”

    听到这些食物,张均差点要吐了,好在这家伙受到过训练的,没有殿前失仪;陈镇对此也是面不改色,只要脑海中不想起这些画面,便是没有这种恶心的感觉。

    看着面前的壮汉,陈镇眼中透露着玩味,笑着说道:“我想听听你的故事!给我说说吧!”

    毛锋一愣,而后思索片刻,直接说道:“毛锋!洛阳永兴人!家中有十亩薄田,原本还算安乐,前几年娶了个媳妇,但是日子过得穷,她最终跟着野男人跑了!”

    “孤不想听这些琐事!告诉我你是如何被发卖为奴的!”陈镇看着毛锋,语气严肃了三分,带有警告的意思。

    “永兴的县丞看重了我妹妹,想要将她抢回去当做妾侍!我是行伍出身,那几个家伙持刀而来,我一气之下杀了三十五人,连夜将那个县丞一并宰杀了,犯了死罪,本应当秋后问斩,但是丁狗奴知道我的厉害,用一个老奴和三个金饼将我换了出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这便是你陈家治理的江山!”想到此处,毛风就气愤不已,双手紧紧地握着,要不是打不过一旁的典韦,他现在真的想拼命了。

    “别带上我!江山不是我治理的,我也只是当个摆设给天下人看看罢了!要怨就怨我这个便宜父皇!”陈镇面对毛锋的仇恨,根本没有辩解,而是祸水东引。

    “哼!天下的乌鸦一般黑!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毛锋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一言不发,就这样坐在原地,眼神淡漠无比道。

    “张均!告诉他之后入狱,家里的情况如何了!”陈镇看着毛锋,眼中闪现出意思玩味;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家伙在知道自己家族的情况后,是什么样的反应。

    “毛女最终被县丞之子报复,奸污之后,不堪凌辱,咬舌自尽,毛父想要与其拼命,最终惨死于水中,毛母也深受打击,随后投河自尽!”张均念到此处,眼神中也满是不忍,但是他必须将其念出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听到这些消息,毛锋先是表情淡漠,没有大哭也没有大闹,大约过了三四分钟,毛锋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边笑眼角处还留下血泪,眼神疯狂无比道:“好!好得很啊!好的很啊!狗苍天,你怎么不长长眼啊!”

    陈镇看着有些癫狂的毛锋,拿起桌子上的令牌和匕首,直接扔给了面前的毛锋道:“这县丞的儿子的妻子乃是户部尚书夏虫甲的旁系子弟,正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你若是杀了那县丞的儿子,也无法还你一个公道,只有干掉这夏虫甲,你那个流浪街头的幺儿还能有条活路,不然他也难逃一死!”

    “小玄还活着?”毛锋像是看到了最后一线希望,看着陈镇,黑色的瞳孔逐渐浮现出一丝光彩。

    “他的运气不错!那天人家来闹腾的时候,这小家伙刚好去山里采蘑菇了;你的邻居是个好心的,为了避免孩子被迫害,直接将他送到了乡下老家!原本想着给你毛家留条血脉!”陈镇面色淡漠道看向的毛锋,眼神中充满了玩味道。

    “呜呜呜!呜呜!”此刻的毛锋捂着面颊,痛哭流涕,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说。

    陈镇看向痛哭流涕的毛锋,开口直言不讳道:“给你选择的时间不多了,要么捡起我给你的令牌,从今日开始为我所用,你将查抄天下不平事,并为自己报仇,掀翻这天地;要么拿起你手中的匕首,去和那个县丞的儿子拼命,而后在去大牢中等候问斩!”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希望我能给你卖命!你们这些上位者,就将人命看得这么轻贱,你可知匹夫一怒血溅三尺!”毛锋眼中透露着愤恨。

    “那你可知天子一怒浮尸百万!”陈镇声音冷漠无比,黑色的双眸盯着毛锋道:“你所站在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位置也不同,出生决定开始,但出生并不决定自己的道路;怎么选!怎么做!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碌碌无为是一生!忙忙碌碌是一生!轰轰烈烈也是一生,你要让自己的一生活得有价值,觉得像那么回事!”

    陈镇道话语就像是恶魔的低语一样,毛锋好半晌这才收敛心神,看向陈镇道:“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道理我可比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懂得多,我的道理就刀!”

    “很好!既然你选择了刀!那就随便你吧!”陈镇神色冷漠,看向一旁的张均道:“把令牌收回来!”

    “我这个人比较贪心!刀我要,令牌我也要!”毛锋拿起地上的刀,又用脚踩住一旁的令牌;张均双眼猛地眯起,典韦此刻也是大步上前,显然这个家伙给脸不要脸了。

    “回来!”陈镇笑呵呵地看向两人,面色淡漠地盯着毛锋,手耷拉在膝盖上,语气低沉道:“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了!我的刀和令牌不是这么好拿的!这代表着你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我想清楚了!两个我都要!”毛锋眼神冷漠无比道。

    “很好!从今天开始你将身处于黑暗之中,光明只有你死亡的时候可以看见,你就是黑夜中的猫,扫清那些地下龌龊的老鼠;我许诺你,你的孩子将永远处在光明之中,接受太阳的庇护,成为对这个国家有用的人!”陈镇言辞庄重肃穆;话外的意思大致就是,你最好老实点,你的孩子还在我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