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讲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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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独孤苏看向两人,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主位上,一双眼眸在两人身上转悠了一圈,而后直言不讳道:“吴王想要组建类似于鸿德楼一样的书馆,用来招贤纳士,同时想要征召你们两个榜首在馆内评文,依照你们先前在鸿德楼中的名声,再加上吴王的资助,此事定然能够事半功倍;而且世家之中文藏典书必然不少,二位若是有意,也可将自家的藏书贡献一些,这样定然可以吸引更多的人为殿下所用!”

    “哼!”对于独孤苏的话语,司马煅可不是傻子,猛地站起身子,拂动衣袖,一双剑眸冰冷地盯着独孤苏道:“吴王倒是好盘算,让我们出钱出力就算了,还要我们将家族中的书籍拿出来,真是好大的脸面啊;独孤苏你倒是聪明!但我也不是傻子,吴王的脸面还没有大到能压住我司马府的,今日权当是你喝多了,在下不奉陪了!告辞!”

    “司马少爷!你且等等。”独孤苏眼见对方要走,当即起身阻拦;但是司马煅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此刻大殿门外,听到动静的侯宝直接推开大门,按着腰间的佩剑侧步立在门口,大有一副谁敢出了这个门,就将他弄死的架势。

    看着桀骜不驯的司马煅,侯宝粗犷的眼神死死盯着他,握着宝剑的手掌不时转动,一副你再往前走试一试的表情。

    看着体态魁梧的侯宝,司马煅瞬间脾气涌上心头,转头怒视着独孤苏,声音愤怒至极道:“好得很啊!当真是鸿门宴啊!不过独孤苏我明确地告诉你,吴王并非名主。眼高手低,我是不会帮助他的!我劝你别越陷越深”

    独孤苏眼看着司马煅即将在发火的边缘,眼下这个节骨眼不能拉拢司马家就算了,但千万是不能得罪的,否则后面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想到此处,独孤苏端起手中的酒杯,冲着司马煅打着哈哈道:“哈哈哈哈!果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留司马少爷了!这杯酒就当做给司马兄弟赔罪了!“

    独孤苏将手中的杯盏一饮而尽,而后看着还在门口杵着的侯宝,神色疲惫地将手中的杯盏放下,挥手道:“”侯宝!让开吧!”

    侯宝看着独孤苏,锐利的目光又瞄向面沉如水的司马煅,当下直接侧步让开,司马煅看了眼打开的缝隙,再扫了眼后面的王之禾,提醒道:“你不走吗?”

    王之禾此刻坐在位置上,眼看着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顿时整个人坐立不安;努力挤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容;丞相他得罪不起,但是吴王他也得罪不起啊,就他父亲那样的官位,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官场上,几乎保不住他。

    眼下的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突然王之禾灵机一动,捂着肚子,装作一副很痛的表情,急忙道:“我肚子有些疼!需要休息一会,一会再走,司马兄你在外面等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司马煅听罢,心中顿时明了这家伙心中打的什么算盘,衣袖挥动,直接下了楼层。

    而独孤苏却是笑呵呵地看着捂着肚子的王之禾,也不知道独孤苏说了什么,当王之禾下楼以后那是忧心忡忡;而后在过了三日的时间,一向谨小慎微王之禾入了吴王的府邸。

    在次日筹备了青竹楼,许多世家公子纷纷被吸入其中,一时间吴王的实力再次扩大的;许多玩世不恭、欺男霸女的世家公子,为了得到一个靠前的名头,直接花重金在青竹楼买上一些名字,每日歌舞酒宴,美女缠腰,活脱脱的娼楼妓馆,乌烟瘴气。

    在这种情况持续下,许多原本还想投靠吴王的寒门子弟,被那些世家公子,王孙贵戚欺压讽刺,一怒之下全部都去了鸿德楼,这次吴王非但没有笼络人才,反倒是平白无故地花费钱财,而且随着世家子弟在青竹楼中草菅人命,使得吴王的名声一落千丈。

    青竹楼中死人的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闹得是愈演愈烈,但这件事情最终引起了天子的关注;因为大量的世家公子聚集,还闹出来人命,这次即便是乾玄宗当个睁眼瞎都不行。

    御史大夫崔寂怒斥不法,一连写了五份竹简,上书朝廷,要求惩治这些世家公子;涉案人员包含了工部、刑部以及兵部的一些世家公子;崔寂的这封折子就像是深水炸弹,让原本还安静的洛阳城,瞬间炸开了锅。

    次日,陈镇在太子府中刚刚用上了早饭,吃的是小米粥外加两碟咸菜,口味那叫一个清淡。

    吃完饭的陈镇倚靠在椅子上,看着手中的竹简,再扫了眼身侧的张均道:“这件事情天机云锦没有插手吧?”

    “启禀殿下,青竹楼中的小厮都是那个叫侯宝的人亲自挑选的,我手下的人根本安插不进去,但那一日我手下有个眼尖的,亲眼看到是一个小厮用力撞向那个喝醉酒的世家公子,这才导致他失手将人推下楼去!”张均说到此处,眼中满是疑惑。

    陈镇听罢,看向张均道:“可知道那个世家公子是谁!”

    “末将特地去调查了一下,此人名叫李王宗器,父亲乃是工部左侍郎李坦!”张均从怀中掏出一张布条,呈送给陈镇。

    陈镇上下看了眼这条信息,而后猛地将它合起,滴滴答答地敲打着自己的膝盖,好半晌道:“既然不管我们的事情,那就静观其变,看着事态的发展,行了!今日闲来无事!叫上东方问仙、陈宫、陈平,一同去城外的庄园看看!”

    “诺!”张均拱手得令,一行人便是向着城外的庄园驶去;陈镇身为当朝的太子,手中便是有一百亩的庄园;今日阳光明媚,陈镇骑着马穿着貂,颇有一种鲜衣怒马少年郎的架势,身侧两边跟随着自己的亲卫。

    抵达庄园之后,陈镇闲来无事,直接拿起锄头开始刨地除草,身侧的武将士兵也是随同帮忙;陈镇锄草刨地,一时间挥汗如雨,看着刚刚解冻还有些坚硬的土壤,陈镇语气怅然道:“薛仁贵在吗?”

    “末将在!”刚刚将手中更多稻草扔在一旁的薛仁贵当即停下了手中活技,声音洪亮有力的看向陈镇道。

    “从今日开始,我的左右两卫全部调入这里,上午给他们讲解兵马以及用兵之道,下午给他们骑马射箭,但凡是不合格的,直接让他在这里给我出锄地,每日能够圆满完成任务者,奖励酒肉各一斤!”

    “殿下!你这是要.........”薛仁贵听着陈镇的安排,心中满是疑惑;对此陈镇却是直起了腰,不时的转动着,以此来舒缓着酸软的筋骨;陈镇双手耷拉在锄头上,神色严肃的看向薛仁贵道:“我记得吕武在他的兵法中说过这样一句话,治军先择将,我们日后遇到的对手将会有很多,千军万马需要号令统一,孤需要一批校尉之才,他们上马是骑兵,下面是统帅千军的将军!这需要多加训练,暂时就命名为讲武堂!由吕武、薛仁贵、颇鄠、陈庆之、公孙斩你们这几个天下名将轮流传授课业,记住!孤要的是精兵!而不是一些废物,要多加训练,时间一到孤会来检查的!”

    “末将明白!”薛仁贵一听,顿时精神矍铄;陈镇的这一行为无疑是在培养将才;自古只有培养文人以治天下,但是培养将才的,陈镇还是头一份。

    “行了!目前也就这些事情,但是里面的内容要在原先的基础上增加一些;讲武堂主要考核的东西无非也就是几种。排兵、布阵、肉搏、骑马、射箭、指挥、兵书、辎重、运算、侦查这几种;军队又分为四大荣誉,分别为先登、斩将、夺旗、陷阵,日后兵马充足,以这四大荣誉为营地名号!”陈镇说完,往手中吐出一口唾沫,摩擦一二后,又开始锄地,倒是显得十分接地气。

    “诺!”薛仁贵将陈镇刚刚说的内容一一记下,当下也顾不得继续锄地了,直接掉头着手安排,瞬间一阵热火朝天,军队士兵搭建草庐,围建马场。

    陈镇顺势一眼,冲着张均道:“拿出府内的预算,给我购置马匹,越多越好!”

    “殿下!若是如此的话,府内的预算怕是又要拮据了!吕范……”张均刚说到这里,陈镇直接拉下脸来,看向张均道:“出了什么事直接找我,钱不够找他,他娘的!让他管钱又没让他下崽,一个个捂那么严实干吗!他要能干就干!不干就直接撤了他!换个人一样能干!”

    陈镇瞬间硬气了起来,引得一旁的张均撇撇嘴,心中暗道:“你在我面前说这些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当着吕范的面讲啊!”

    但是这句话两人都不敢明面上讲,毕竟谁都有惹不起的家伙;陈镇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也会死心虚啊,没办法,自己手中的人才不够,吕范又是管钱小能手,不交给他交给谁啊。

    刚刚吹完牛皮的陈镇在庄园中杵着地,眼下天气晴朗,积雪消融,正是翻土的好时候;若是等到天寒地冻,那土硬得都跟石头一样在翻土,那就完全没有了意义了。

    陈镇这几日也是闲来无事,没事就在这里栽花种菜,修身养性,不时看着薛仁贵和吕武两人在这里训练士兵,但安逸的日子过得总是很快。

    终于在青竹楼事发的第三日,安长海骑着战马,由林琳带队,一路疾驰冲锋至太子府;一打听才知道太子这几日都在庄园没有回来,害得安长海只能再次跑上一趟。

    一进入庄园,就眼见陈镇正拿着锄头在锄地,顿时面色大变,冲着陈镇吆喝道:“哎哟!我的小祖宗诶!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陈镇听着尖锐的撕扯声,再抬头只见安长海一脸着急地跑来,连宫中的礼仪规矩都不顾了;看着着急万分的老太监,陈镇嘿嘿一笑道:“这不是闲着嘛!下来种种花草!怎么了?安公公!”

    “哎哟我的小祖宗!这几日你在洛阳闹的动静可不小,陛下传你过去问话,还是急诏,你这个样子,陛下若是见了!怕是骂我们这些奴才做事没有尽心竭力啊!”安长海看着陈镇这副状态,心中满是着急。

    陈镇一听,脸色瞬间呆愣住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自己那位便宜父皇要召见自己,只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想到此处陈镇看了眼旁边伺候的张均,这家伙此刻也是眉头紧锁,心中不知在考虑着什么,似乎在分析着眼下的时局。

    陈镇看罢,直接将手中的衣袖捋了下来,看着安长海道:“走吧!”

    安长海看着陈镇那农夫的打扮,小心提醒道:“殿下!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再去!”

    “你不是说父皇急诏吗?”陈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年岁较大的安长海,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冲着身后挥挥手,吆喝道:“来人!给安公公送上一盆万年青!”

    “哎哟呦!老奴哪里担得起太子殿下的这份厚礼啊!”安长海当即摆手想要拒绝,对此陈镇只是笑着摆手道:“左右不过是一盆不值钱的盆栽,安公公若是不喜欢就叫人扔了!若是觉得好看!那就留在身边!”

    “既如此!那就多谢殿下了!”安长海也是个老人精了,平日里在宫里当差,也是少不了月例银子;求他办事的大臣妃子更是一掷千金,但是像陈镇这样送花送草的,这还是头一次见。

    “走吧!”陈镇言罢,招呼了一声,直接接过许褚牵过来的战马,陈镇翻身骑了上去,策马扬鞭,大喝一声:“驾!”

    随着战马的一声嘶鸣,宁越身形宛若疾风一般向着前方直冲而去,身后两队兵马列阵排开,追随在宁越身后,安长海看罢当即追了上去,一行人便向着洛阳城内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