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彷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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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老杨呆坐一下午，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不同，回到后勤楼采购一股的陈冀生，却忙的很。
主要还是对接昨天调配的物资，这些东西厂内是要留底儿的，需要经手的采购员签字盖戳。
这是正经的公事，而且算是陈冀生进入轧钢厂经手的第一批计划外物资。
现在轧钢厂上下，盯着的人很多，这些程序上的东西必须要核对好，各项细节做瓷实了。
毕竟计划外的调配本就上不了台面，自己这边再弄得模模糊糊。
会计做账的时候一点凭据没有就胡编乱造，经不起查证，万一较真就是一连串的麻烦。
轧钢厂这边跟老马也不同，老马一年经手的物资那是海量的，有专业的会计做计划外的账目。
而且供销社的账目也是海量的，没有长时间的准备，老马的账可不好查。
轧钢厂的计划外，主要还是针对工人后勤这边，量比较小，没有专业人员做这个账目，出纰漏的概率就大了。
这些经验，不少都是老宋当场传授的，之前没怎么当回事儿的陈冀生，这才忙活了差不多一下午。
当然，王姨昨天说的要团结四合院邻里，陈冀生也照做了，秦寡妇这两天有点食髓知味，美得很！
如果王姨问起来，秦寡妇肯定会把自己夸成一朵，助人为乐的小红花。
差不多下班的时候，陈冀生又去了一趟废料场的院子，老刘那边很稳妥，依旧是大半仓库的老家具。
老刘跟老马昨天应承的坛坛罐罐，也在前院的仓库堆了一堆，老马这边还额外赠送了一批麻袋、布袋。
将前院的东西收了，又去后院，水泥厂、建筑公司、玻璃厂的，做事不怎么利落，东西就散乱的堆在院子里。
仓库里的东西也拉走了，只是地上零星落了不少零碎，还得费劲打扫一遍。
陈冀生一边打扫，一边给三家出了评价，这伙人以后不能跟他们交易仓库物资了，太不谨慎。
将四合院那边能用的建材留下，其他多余的收走，院里这些建材，陈冀生本想让造办处的老刘直接来拉。
但想了想，又给北新桥的老刘去了一个电话，那边正忙活着盘账，还没下班。
让老刘的三轮车队，明天捎带着把东西送到四合院，运费从老刘那边扣除。
虽说也有暴露一些东西的风险，但总好过让造办处的老刘接触太多、太深。
忙活完这些回到家里，造办处老刘这边还在收尾，傍晚的工地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自己挑头出来干这个，不细致不行，不能跟厂子一样，到了点儿，家伙事儿一撂就走人。
不然第二天一个返工，工钱上就要有出入了，这时候盖屋建房可不是暴利的买卖，只是养家糊口的营生。
一天少分一毛，就是一斤粮食，天天这样，一个月的口粮就紧巴巴了。
于丽也是个勤快的，已经开始在刚砌好的灶台上做晚饭了。
“小陈回来了，锅里蒸的是明天的馒头，家里粗粮不多了，明天你领一些吧！”
今天做的两合面，让于丽有些心疼，十多斤面，就掺了一个袋子底儿，差不多五斤的棒子面。
这样的两合面，好吃是好吃，可太糟蹋细粮了，他们家，十斤棒子面能掺半斤白面，就算改善生活了。
多半时候，连纯棒子面的窝头都吃不上，还要掺上许多地瓜碎，掺上地瓜面的棒子面窝头，火大一点还好吃。
可家里的老公公吝惜那点儿火，多半时候的窝头都是带着硬梆梆的地瓜碎，火再小点儿都咯牙。
不过这么个做法也有个好处，吃的不多，吃多了牙疼不说，地瓜碎还不好消化，容易烧心。
“行！我让陈小宝明天去领，锅里的馒头好了，让老刘他们带上，你也一样。”
一锅馒头，陈冀生不在乎，放锅里待会儿于丽走了，自己还得收拾。
有了一锅馒头还出去买早餐，肯定会被三大爷在背后叨咕，不如送了人干净利索，老刘、于丽他们干活也会多出力的。
“这不好吧，赵主任不是这么定的。”
于丽的拒绝有些无力，看她的样子还有点别的心思，想了想三大爷家，陈冀生也就了然了。
“那有面袋子，回家吃完了饭，剩下都装走。”
还是那句话，现在，许多人的劳碌，就在一张嘴上，于丽倒不是有些乌七八糟的想法，无非是借机接济一下娘家。
“小陈，姐谢谢你了，家里还有客人。”
听了于丽的感谢话，陈冀生知道上当了，这小娘皮的心眼儿还不少，两三面的功夫，就摸清了自己的一些脾气。
要么说女人心海底针，看似殷勤，却骗了自己一锅馒头，这揣摩人心的本事不差，可怎么跟三大爷一家过得咯咯叽叽呢？
“于姐，你不错！”
撂下一句警告，陈冀生就转身回屋了，这小娘皮也不能惯着，耍惯了心眼儿，就该把自己当怨种了。
“呦……大姐大上门啊……”
陈冀生的调侃，挨了大姐大好大一记白眼，看她愁眉紧皱、面带忧色，这是遇上大事了。
大姐大没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粉色小花的连衣裙，这装扮到很有些邻家大姐姐的风范，看的陈冀生微微吞咽了一下。
“不急着说事儿，我们家的规矩，先吃饭再谈事，客随主便。”
大姐大的大事儿，只能是东北那边的，陈冀生也解决不了，甚至于出谋划策都是多余的，这话不能说，先稳住大姐大吧。
“三儿，我……”
见大姐大欲言又止，陈冀生不为所动，真要求人也不是这么求得。
“大姐大，顾霆在外面吗？陈小宝，去把顾霆叫进来。”
回来的时候，没见着顾霆，想来是躲在东边胡同里了，大姐大便装出行，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冀生，我心里好乱……”
虽说被陈三儿婉拒，但心里的压力太大，小一个月的时间不见，顾一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有些事儿老想找陈三儿跟参谋一下，审视了自己好多次，可就是找不着之前强悍的影子。
“大姐大，这欲擒故纵，怎么也得让人擒一下的，空口白话可不好。”
陈冀生看着手段有些青涩的大姐大，不管是真心也好，不经意也罢，她的身份在那，不该做这样的姿态。
被陈三儿点了一下，顾一舟仿若未觉，只是没有再开口，看着被陈小宝领进来的弟弟顾霆，心里又是一阵发苦。
“小宝，咱们屋的柜子里有几套海军的衣服，拿给顾霆，二姐屋里的柜子里，那套马裤尼的校级还有军勾，也拿给他。”
见进屋的顾霆依旧是一身55春秋装，坐在圆桌侧面的陈冀生，开口让弟弟给他弄点行头。
好歹是元勋之后，不该这么寥落，仅靠着大姐大的工资，这姐俩的日子肯定艰难。
“陈三虎子，瞧不起谁呢？”
见顾霆不倒架，依旧拉硬，陈冀生笑了笑，往屋里一指，陈小宝颠颠的去了。
“顾霆，不冲别的，就冲我二姐，这东西你安心拿着就好。
老莫那你也不是没听过，爷们一笔买卖就是两千大黄鱼，爷们现在是土豪，任你敲打！”
面子是大院子弟的根本，老百姓糊弄嘴，子弟们糊弄架子，没了架子在大院也就一催巴儿。
知道顾霆为了糊弄保护二姐的架子，靡费不少，现在他家的条件，真有些支撑不起这样的架子。
这也是陈冀生交待姐仨，有事儿宁可找胡胜利，也不找顾霆的根本原因。
顾霆再算也是半个自己人，陈冀生给了他台阶，只是架子让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那我也不要。”
看着意气风发的陈三虎子，顾霆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许多事儿他看的比大姐明白，只是当局者迷。
“大姐大的连衣裙，至少穿了六七年了，你不该要吗？”
顾霆的坚硬，陈冀生只用了一件旧的连衣裙，就给砸了个粉碎。
姐弟俩跟陈冀生之间，微微开始尴尬的气氛，没有继续加深，被端着两合面馒头进屋的于丽打破。
“小陈，馒头好了，记着明天领点棒子面。”
于丽一句话，会客宴就开始了忙碌，好在今天于丽做的馒头用的粗粮不多，不然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于丽忙着端菜端碗，陈冀生也从外边拿了半条火腿，出去的时候，避着于丽，取出了专门的刀具。
专门削火腿的长刀，陈冀生定了不少，手里这把不是新定做的，而是换的霍家外宅的旧刀。
传统老手艺的西式火腿刀，用起来不显山不露水，而且还是厚背的，当武器的杀伤力也不小。
于丽把菜放好，陈冀生才从外面拿了几个大点的菜盘子，将放在中间的馒头、菜盆，推到一边。
叫了自家的姐俩出来，又把火腿骨节用刀背敲了几下，能在圆桌上架住了，陈冀生才开始自己的表演。
唰，一刀下去一片透明的火腿，滑落在了盘子里，薄薄的火腿片上，青花盘上的缠枝莲，清晰可见。
“大姐大，这活着就得快刀斩乱麻，犹疑不定害人害己。
以前我用王麻子菜刀削火腿片，筷子厚薄，有了手里的快刀，薄如蝉翼，知道为什么吗？”
削着火腿，见大姐大依旧面色凝重，陈冀生知道，话不先说利索了，这顿饭也吃不好。
别看现在的大姐大有些彷徨无依，但心里可执拗的很，不然她能主动上门？两家说不好听的，门户差距有若云泥。
只不过顶级子弟们，既有风光也有无奈，落魄的顶级子弟，剩的只是无可奈何。
跟老杨呆坐一下午，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不同，回到后勤楼采购一股的陈冀生，却忙的很。
主要还是对接昨天调配的物资，这些东西厂内是要留底儿的，需要经手的采购员签字盖戳。
这是正经的公事，而且算是陈冀生进入轧钢厂经手的第一批计划外物资。
现在轧钢厂上下，盯着的人很多，这些程序上的东西必须要核对好，各项细节做瓷实了。
毕竟计划外的调配本就上不了台面，自己这边再弄得模模糊糊。
会计做账的时候一点凭据没有就胡编乱造，经不起查证，万一较真就是一连串的麻烦。
轧钢厂这边跟老马也不同，老马一年经手的物资那是海量的，有专业的会计做计划外的账目。
而且供销社的账目也是海量的，没有长时间的准备，老马的账可不好查。
轧钢厂的计划外，主要还是针对工人后勤这边，量比较小，没有专业人员做这个账目，出纰漏的概率就大了。
这些经验，不少都是老宋当场传授的，之前没怎么当回事儿的陈冀生，这才忙活了差不多一下午。
当然，王姨昨天说的要团结四合院邻里，陈冀生也照做了，秦寡妇这两天有点食髓知味，美得很！
如果王姨问起来，秦寡妇肯定会把自己夸成一朵，助人为乐的小红花。
差不多下班的时候，陈冀生又去了一趟废料场的院子，老刘那边很稳妥，依旧是大半仓库的老家具。
老刘跟老马昨天应承的坛坛罐罐，也在前院的仓库堆了一堆，老马这边还额外赠送了一批麻袋、布袋。
将前院的东西收了，又去后院，水泥厂、建筑公司、玻璃厂的，做事不怎么利落，东西就散乱的堆在院子里。
仓库里的东西也拉走了，只是地上零星落了不少零碎，还得费劲打扫一遍。
陈冀生一边打扫，一边给三家出了评价，这伙人以后不能跟他们交易仓库物资了，太不谨慎。
将四合院那边能用的建材留下，其他多余的收走，院里这些建材，陈冀生本想让造办处的老刘直接来拉。
但想了想，又给北新桥的老刘去了一个电话，那边正忙活着盘账，还没下班。
让老刘的三轮车队，明天捎带着把东西送到四合院，运费从老刘那边扣除。
虽说也有暴露一些东西的风险，但总好过让造办处的老刘接触太多、太深。
忙活完这些回到家里，造办处老刘这边还在收尾，傍晚的工地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自己挑头出来干这个，不细致不行，不能跟厂子一样，到了点儿，家伙事儿一撂就走人。
不然第二天一个返工，工钱上就要有出入了，这时候盖屋建房可不是暴利的买卖，只是养家糊口的营生。
一天少分一毛，就是一斤粮食，天天这样，一个月的口粮就紧巴巴了。
于丽也是个勤快的，已经开始在刚砌好的灶台上做晚饭了。
“小陈回来了，锅里蒸的是明天的馒头，家里粗粮不多了，明天你领一些吧！”
今天做的两合面，让于丽有些心疼，十多斤面，就掺了一个袋子底儿，差不多五斤的棒子面。
这样的两合面，好吃是好吃，可太糟蹋细粮了，他们家，十斤棒子面能掺半斤白面，就算改善生活了。
多半时候，连纯棒子面的窝头都吃不上，还要掺上许多地瓜碎，掺上地瓜面的棒子面窝头，火大一点还好吃。
可家里的老公公吝惜那点儿火，多半时候的窝头都是带着硬梆梆的地瓜碎，火再小点儿都咯牙。
不过这么个做法也有个好处，吃的不多，吃多了牙疼不说，地瓜碎还不好消化，容易烧心。
“行！我让陈小宝明天去领，锅里的馒头好了，让老刘他们带上，你也一样。”
一锅馒头，陈冀生不在乎，放锅里待会儿于丽走了，自己还得收拾。
有了一锅馒头还出去买早餐，肯定会被三大爷在背后叨咕，不如送了人干净利索，老刘、于丽他们干活也会多出力的。
“这不好吧，赵主任不是这么定的。”
于丽的拒绝有些无力，看她的样子还有点别的心思，想了想三大爷家，陈冀生也就了然了。
“那有面袋子，回家吃完了饭，剩下都装走。”
还是那句话，现在，许多人的劳碌，就在一张嘴上，于丽倒不是有些乌七八糟的想法，无非是借机接济一下娘家。
“小陈，姐谢谢你了，家里还有客人。”
听了于丽的感谢话，陈冀生知道上当了，这小娘皮的心眼儿还不少，两三面的功夫，就摸清了自己的一些脾气。
要么说女人心海底针，看似殷勤，却骗了自己一锅馒头，这揣摩人心的本事不差，可怎么跟三大爷一家过得咯咯叽叽呢？
“于姐，你不错！”
撂下一句警告，陈冀生就转身回屋了，这小娘皮也不能惯着，耍惯了心眼儿，就该把自己当怨种了。
“呦……大姐大上门啊……”
陈冀生的调侃，挨了大姐大好大一记白眼，看她愁眉紧皱、面带忧色，这是遇上大事了。
大姐大没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粉色小花的连衣裙，这装扮到很有些邻家大姐姐的风范，看的陈冀生微微吞咽了一下。
“不急着说事儿，我们家的规矩，先吃饭再谈事，客随主便。”
大姐大的大事儿，只能是东北那边的，陈冀生也解决不了，甚至于出谋划策都是多余的，这话不能说，先稳住大姐大吧。
“三儿，我……”
见大姐大欲言又止，陈冀生不为所动，真要求人也不是这么求得。
“大姐大，顾霆在外面吗？陈小宝，去把顾霆叫进来。”
回来的时候，没见着顾霆，想来是躲在东边胡同里了，大姐大便装出行，不可能是一个人的。
“冀生，我心里好乱……”
虽说被陈三儿婉拒，但心里的压力太大，小一个月的时间不见，顾一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有些事儿老想找陈三儿跟参谋一下，审视了自己好多次，可就是找不着之前强悍的影子。
“大姐大，这欲擒故纵，怎么也得让人擒一下的，空口白话可不好。”
陈冀生看着手段有些青涩的大姐大，不管是真心也好，不经意也罢，她的身份在那，不该做这样的姿态。
被陈三儿点了一下，顾一舟仿若未觉，只是没有再开口，看着被陈小宝领进来的弟弟顾霆，心里又是一阵发苦。
“小宝，咱们屋的柜子里有几套海军的衣服，拿给顾霆，二姐屋里的柜子里，那套马裤尼的校级还有军勾，也拿给他。”
见进屋的顾霆依旧是一身55春秋装，坐在圆桌侧面的陈冀生，开口让弟弟给他弄点行头。
好歹是元勋之后，不该这么寥落，仅靠着大姐大的工资，这姐俩的日子肯定艰难。
“陈三虎子，瞧不起谁呢？”
见顾霆不倒架，依旧拉硬，陈冀生笑了笑，往屋里一指，陈小宝颠颠的去了。
“顾霆，不冲别的，就冲我二姐，这东西你安心拿着就好。
老莫那你也不是没听过，爷们一笔买卖就是两千大黄鱼，爷们现在是土豪，任你敲打！”
面子是大院子弟的根本，老百姓糊弄嘴，子弟们糊弄架子，没了架子在大院也就一催巴儿。
知道顾霆为了糊弄保护二姐的架子，靡费不少，现在他家的条件，真有些支撑不起这样的架子。
这也是陈冀生交待姐仨，有事儿宁可找胡胜利，也不找顾霆的根本原因。
顾霆再算也是半个自己人，陈冀生给了他台阶，只是架子让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那我也不要。”
看着意气风发的陈三虎子，顾霆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许多事儿他看的比大姐明白，只是当局者迷。
“大姐大的连衣裙，至少穿了六七年了，你不该要吗？”
顾霆的坚硬，陈冀生只用了一件旧的连衣裙，就给砸了个粉碎。
姐弟俩跟陈冀生之间，微微开始尴尬的气氛，没有继续加深，被端着两合面馒头进屋的于丽打破。
“小陈，馒头好了，记着明天领点棒子面。”
于丽一句话，会客宴就开始了忙碌，好在今天于丽做的馒头用的粗粮不多，不然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于丽忙着端菜端碗，陈冀生也从外边拿了半条火腿，出去的时候，避着于丽，取出了专门的刀具。
专门削火腿的长刀，陈冀生定了不少，手里这把不是新定做的，而是换的霍家外宅的旧刀。
传统老手艺的西式火腿刀，用起来不显山不露水，而且还是厚背的，当武器的杀伤力也不小。
于丽把菜放好，陈冀生才从外面拿了几个大点的菜盘子，将放在中间的馒头、菜盆，推到一边。
叫了自家的姐俩出来，又把火腿骨节用刀背敲了几下，能在圆桌上架住了，陈冀生才开始自己的表演。
唰，一刀下去一片透明的火腿，滑落在了盘子里，薄薄的火腿片上，青花盘上的缠枝莲，清晰可见。
“大姐大，这活着就得快刀斩乱麻，犹疑不定害人害己。
以前我用王麻子菜刀削火腿片，筷子厚薄，有了手里的快刀，薄如蝉翼，知道为什么吗？”
削着火腿，见大姐大依旧面色凝重，陈冀生知道，话不先说利索了，这顿饭也吃不好。
别看现在的大姐大有些彷徨无依，但心里可执拗的很，不然她能主动上门？两家说不好听的，门户差距有若云泥。
只不过顶级子弟们，既有风光也有无奈，落魄的顶级子弟，剩的只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