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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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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并无异议,暗香阁历来如此,大概是财大气粗的原因吧,暗香阁在很多方面都做出一副龙头老大的样子,即使有些青楼之间的矛盾,它也要上前插一脚,以彰显自己的地位。

    杨秀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款款而至,妙曼的身姿令众人眼前一亮,好美,不愧是京城第一花魁,比之杨二姐毫不逊色,不过两人是不同的风格,杨秀儿更显得文静一些。

    精致的镂金小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在万众瞩目下,来到书生身旁。

    书生嚯的站起来,一脸不解的看着杨秀儿,大概是从未这般近距离看见京城第一花魁,他的脸颊飞上两朵红晕。

    杨秀儿掩口轻笑:“我就选择公子,”说罢,指了指书生。

    “我?”书生有些惊愕,他是所有人中出价最少的,本以为不可能有自己的份,可是没想到杨秀儿还真选上了他。

    杨秀儿点点头,拉起书生的手,走上台来,对惊讶至极的四周笑道:“这位公子便是秀儿今天的客人。”

    书生有些受宠若惊,不过脸上并没有表露太多的神色,他平静的看着四周,仿佛自己仍然是局外人。

    “这是为何?”晏芝有些不解,杨秀儿竟然选择了出价最少的人,这不是在打其他人的脸吗?

    那几个出价高的商人顿时黑了脸。

    不过没有人回答晏芝的问题,杨二姐正在为杨秀儿安排,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阁楼,而书生也屁颠屁颠的跟上去,众人顿时一哄而散,只留下少许仍在寻欢作乐的客人。

    这些客人大多是暗香阁的常客,之前晏芝随花魁们来过这里,所以都认识,不少人让晏芝倒到小酒,晏芝也都照办。

    不时,杨二姐从阁楼上下来,对各位客官说了些歉意的话,虽然暗香阁谱子大,但对这些衣食父母,不能过于强硬,毕竟物极必反,要是某天都不来暗香阁了,可是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晏芝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杨二姐注意到晏芝,不禁走上前。

    晏芝微微欠身:“我想再多学习学习,”她用余光瞟向杨二姐,想从对方眼神中看出对方的想法。可是这并不容易,杨二姐的道行可比她高得多。

    杨二姐看了晏芝一眼,并未多说,只是道:“那好好学习吧,争取明天做得好,”说罢头也不回得离开。

    晏芝有些失望,她本以为杨二姐会教给自己一些东西,可是没想到对方这般冷淡自己,她百思不得其解,都说杨二姐看人很准,难道她还是认为是自己在嚼舌根,四处造谣吗?

    晏芝不好意思问其他人,毕竟杨二姐对自己怀疑,不见得便是好事,要是被一些有心人听了去,借题发挥,自己恐怕真的得卷起铺盖走人。

    看来在这里学不到什么,晏芝又招呼了一些客人,打算打道回府。

    “嘿,那位小妞,本大爷今天寂寞难耐,走,咱们上去快活快活,”一个三大五粗的汉子一把抓着晏芝,就要往暗阁里拖。

    晏芝自然知道那个地方,那是暗香阁中卖肉的地方,而堆积在暗香阁门前的一干女子,才会去暗阁。

    “不好意思,小女卖艺不卖身,”晏芝极力挣脱汉子的手。

    “哼,本大爷也没见你卖过艺,是不是想偷懒?”汉子不依不饶的抓住晏芝:“放心吧,大爷自然不会少你赏钱。”

    汉子人高马大,力量奇大,任凭晏芝怎么挣扎,也很难从他手中挣脱开来,汉子一推一送间,晏芝便快要到了暗阁门口。

    众位客官眼尖者一眼便看出了汉子的来头,没有一个人愿意起身阻止,他们本就是投着寻欢作乐而来,谁会愿意无缘无故结下一个梁子呢?这汉子可不比暗香阁的老鸨来头小。

    晏芝急了,她可不想失了身,尽管落入青楼,她也一心想要靠着才艺生存,而经过诗书礼仪的熏陶,对贞洁看的很重,决不能就这样被夺去。

    心里一横,不知从哪里生起的力量,一把推开汉子:“小女卖艺不卖身,请自重。”

    汉子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哼,给你脸你不要,知道我是谁吗?敢拒绝我?”

    晏芝还真不知道他是谁,虽然平时跟着花魁们走动过,但是从未见过这个大汉,看样子这个大汉地位不凡,否则绝不敢在暗香阁闹事。

    “恕小女子眼拙,”晏芝行了个礼,不动声色,她很想将眼前的汉子一脚踹开,但是理智阻止了她,一旦那么做了,恐怕小事都会变成大事,到时候恐怕杨二姐都不会保她。

    晏芝虽然喜欢意气用事,但是好歹能分,现在的情形让直觉告诉她不太妙,这汉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一旦他执意要闹事,凭自己的势力,根本对付不了。

    汉子的确不会善罢甘休,他从没有这般被人拒绝过,要知道,凭借着他的权势,天下女子争先恐后想跟他**的多了去,本以为给了她天大的面子,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不卑不吭,不禁拒绝了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这无疑是对他的挑战。

    汉子正要骂道,晏芝已陪着笑脸说道:“小女今日不方便,还请另找他人。”

    汉子眉毛一挑,冷笑道:“无妨,那就陪大爷喝喝花酒吧,不过就你我二人,”说着,仍然拉着晏芝要往暗阁里去。

    这时,一位花魁秋水迎面走来,晏芝仿佛看见了救星,连忙大喊:“秋水,真巧呀。”

    秋水听见十分熟悉的声音错愕的回过头,正看见晏芝,不禁笑道:“晏芝呀,你怎么也在这里?”

    晏芝与秋水的关系不错,两人之前还经常聊天,不过无非是一些女孩比较感兴趣的花红,刺绣,现在秋水见到晏芝,颇有几分惊喜。

    汉子嘴角咧了咧嘴,晏芝和这位花魁这般熟悉,显然不会是普通的青楼女,难道她之前说的卖艺不卖身是真的?不过汉子很快摒弃了自己的念头,管他的,就算是卖艺不卖身,他的面子还是得给,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秋水注意到晏芝身边的汉子,不禁笑道:“原来是王大人光临,真是招待不周,还请厅堂一坐。”

    王大人大度的摆摆手:“坐倒是不必了,我要她来陪陪,你看着办吧。”

    秋水一愣,随后看出了晏芝的不乐意,八面玲珑的她岂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故作为难道:“这可得看看晏芝的意思,”秋水这句话无疑将晏芝的位置和自己摆在一起,隐约中告诉王大人,晏芝和我一样的地位,要想强迫晏芝,可得度量度量。

    王大人自然听出秋水的意思,他冷哼一声,虽然杨二姐的名头的确不弱,在京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但是神宗皇帝早就归天,没有皇帝这个靠山,暗香阁也就和寻常青楼一般,他王大人的权势,完全可以压制。

    秋水见王大人的脸色,便知道这王大人不好相与,当初杨二姐便告诉过她们,暗香阁虽然在京城有些头面,可是却不算真正的大势力,在京城中,她们得小心几号人物,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皇上,其次便是这位王大人。

    王大人姓王名冲,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是皇太后亲自提拔的,皇上年纪尚幼,无法治理朝政,皇太后便为皇上立了辅佐大臣,说是辅佐皇上,其实是监视皇上,其中宰相王冲便是皇太后的亲信。

    皇上并没有真正的实权,而宰相的权利却大得惊人,几乎能在朝廷上只手遮天,这也导致连手段精明的杨二姐都得退避三舍,毕竟她手段再强,也强不过真正的权利,王冲所持有的权利,足以将整个暗香阁铲平。

    晏芝并不知道这些,但秋水无比清楚,要是一般人,早就被赶出去了,可是她现在还是得陪着笑脸,为王大人寻找两全其美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