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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二傻子也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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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或者三年,对于徐齐霖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谓的苦寒,现下并不存在。尽管风大一些,可他又不是女人,还要什么白皙细嫩的脸面。

    斯嘉丽、阿佳妮则不同,出门带帷帽,闲时就往脸上贴瓜皮、抹奶液,相当地注意皮肤的保养。

    这倒也给徐齐霖发现了一个发财的路数,实验之后把秘方送去徐家工坊。很快,护肤乳便推向了市场。

    徐家工坊早就能制造沐浴露、香皂,徐齐霖只不过是把工序进行了增加,利用了其中的硬脂酸和甘油,再混以香料、奶液等,弄出来的山寨版而已。

    但在甘州,甚至是西域,因为风沙大、气候干燥的原因,这种能保湿护肤的产品立刻受到了极大的欢迎。

    其实,除了镜子、丝绸、茶叶、瓷器等国家配给的物资外,徐家工坊的香露和洗浴用品,早在长安时,便是胡商极青睐的出口商货。

    所以,徐齐霖的身家持续上涨,标准的富豪一个。只不过,他不显摆。什么豪华宅院,什么蓄养歌伎,什么奢侈美宴,从来不搞。

    正因为自家的产业已是长期采掘的金山,徐齐霖便从来不在公费上伸手。这可能也就是“富长良心”的例子吧,完全没必要贪污受贿嘛!

    当然,低调是低调,可不是节俭。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徐齐霖不求豪奢,但必须舒服。

    穿越到大唐,不就是来享受的?

    表面上的穿金戴银是给外人看的,土包子开花的那种,太浅薄;徐齐霖要的是内在,也不用向别人炫富,没品味。

    离过年还有两天,按照朝廷规定,可以休官假了。徐齐霖领着两个侍女在商贸区逛了大半天,又吃又喝,又买又玩,日近黄昏时才回到城内府宅。

    “阿郎,有长安来客。”管家上来禀报,脸色有些怪异,“在厅堂里呆了一下午,又吃又喝,还让下人给他安排住处。”

    哟嗬,谁这么大的脸呀,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徐齐霖摆了摆手,迈步进府,径自去看那个大脸蛋子。

    在厅堂门口,徐齐霖便听见里面的鼾声,差点以为来的是头猪。这是吃饱喝足,又睡上了。

    翻了翻眼睛,徐齐霖推门而入,扑面便是酒气。再看桌案上,杯盘狼藉,长大的沙发上一个家伙正躺在那里,睡得呼噜作响。

    走近仔细打量,徐齐霖无奈地抿起了嘴角。这特么的不是绿帽王房二傻子吗,怎地跑到这甘州来了?

    “嘿——哎——”徐齐霖伸手轻推了两下,房二傻子吧哒下嘴,哼了两声,没醒。

    徐齐霖加大了力度,用手背拍着房二的脸,就这样儿,那二傻子还是睡。

    没招儿了,徐齐霖转身出来,让下人进屋把杯盘都收拾干净,留下房二继续呼噜,他回了书房。

    这来了个冯智戴是真有事儿,可房二为嘛跑到甘州呢,徐齐霖想不明白。好在房二还带着两个仆人,被徐齐霖叫来询问。

    可这两个仆人也和房二差不多的德行,竟然也不知道房二犯的什么病,突然就忙三火四地离家出走,离了长安就是一路急奔。

    “下去吧!”徐齐霖摆了摆手,挥退二人,索性也不去费神去想,等着房二睡醒再说吧!

    从心里,徐齐霖对房二、杜荷、柴令武等坑爹货是有抵触的,采取的是敬而远之的策略。

    但真正发生过冲突的,也只是杜荷和柴令武,和杜荷更是结下了怨仇。

    房二嘛,因为年龄相仿,在表面上还是不错的朋友,就和那些千牛备身的少年一样。

    可房二也许是真实在,被徐齐霖在比武中弄晕两回后,倒是象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觉,老是往徐齐霖身边凑和。

    对此,徐齐霖也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好在他工作多,比较忙,也不至于被房二缠得头大。

    这家伙是想自己了,跑来陪自己过年?要真是这样,还真的有点小感动呢!

    徐齐霖自失地笑着摇头,怕是想多了。这个房二傻子,多半是给自己带麻烦来了。

    临到了晚饭时候,徐齐霖便在偏厅陪着冯智戴用餐。

    要是没外人的话,他其实更喜欢和两个侍女在一起。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这个给挟菜,那个给盛饭,美滋滋的感觉哈。

    “朝廷那边也快有回信儿了。”徐齐霖还不忘安慰着冯智戴,“且安心过年,正好陪陪某这个异乡人。”

    冯智戴笑得有点勉强,举杯相敬,说道:“齐霖好意,某感谢不尽。若有机会到岭南,冯家必以上宾相待。”

    “岭南嘛——”徐齐霖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那是一定会去的。冯家,也是一定会叨扰的。”

    “什么叨扰,说得这般见外。”冯智戴摆了下手,说道:“今日某在商贸区买了些土产,准备送到岭南,让家里人也尝个新鲜。”

    徐齐霖故意嗔恼道:“送给冯兄家人的土产,怎还要冯兄来买?某已经吩咐人去准备,冯兄明日便去把土产退掉。提我的名号,哪个商贾敢不退?”

    冯智戴哈哈笑着谢绝,虽知是客套,可心意在此,比长安那些权贵只当自己是散财童子,光收礼不待见,可是强得太多。

    “吃饭也不叫某一声。”两人正说着话,一个粗嗓响了起来,门一开,房二揉着眼睛走了进来。

    徐齐霖站起身,笑道:“俊哥睡得香甜,某又推又拍,却是不理会。”

    房二挠了挠乱篷篷的头发,根本不记得此事,想是睡得太熟。

    他抬头看着徐齐霖,大脸上露出笑容,上前拱手道:“齐霖,为兄赶来陪你过年,这兄弟之情,够深厚吧?”

    “比海深,比地厚。”徐齐霖笑着还礼,伸手又给房二介绍冯智戴。

    “冯兄也是来陪齐霖过年的?”房二好奇地瞪大眼睛,说道:“够意思,比某来得还早。”

    冯智戴笑着说道:“某却不及房兄弟奔波之急,惭愧,惭愧。”

    徐齐霖命下人摆碗筷设椅子,邀二人坐下,又让厨房再添几个菜。三人边吃边聊,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这一来是想念齐霖,来陪你过年。”被问到来意,房二开口说道:“二来呢,明年讨伐高昌,大军从甘州过境。某还想着能不能混入其中,见识下征战场面。”

    徐齐霖看着房二的表情,觉得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可也不好追根究底,便随口说道:“俊哥也是有官身的,没有朝廷谕旨,怕是也难在军中行走。”

    房二嘿嘿一笑,说道:“齐霖莫瞒我,你不是随军观察使嘛,带上哥哥,又有何难?”

    这家伙,知道得还不少。

    徐齐霖挠了挠头,说道:“带上俊哥倒容易,可要是出点什么事,房相那里,某可不好交代。”

    “能出啥事?”房二不以为意地说道:“某老老实实的,只看不上前,还不行啊?”

    徐齐霖笑了笑,说道:“此事日后再说,反正大军抵达,还要数月时间。”

    “可莫要给长安传信儿啊!”房二瞪着大眼珠子,提醒徐齐霖,“等上几天,某自会通知家人。”

    徐齐霖点了点头,却没把房二的提醒当回事儿。早点来人,把这家伙领走,那才好呢!

    房二确实也没说实话,至少他隐瞒了要娶公主的事情。这个消息也是他从老爹和老娘那里偷听来的,也是他突然离家出走,跑到甘州的主要原因。

    至于什么陪徐齐霖过年,以及明年随军涨见识,那都是他路上想出来的借口。别说,编得还挺象那么回事。

    酒足饭饱,徐齐霖便让下人领半醺的房二去安歇。一路奔波,身上还没带多少钱,这家伙还真是吃了些苦。

    和冯智戴喝茶闲聊了片刻,二人也起身各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齐霖便拿出钱财,派人领着房二去买些应有物品。

    可冯智戴却主动地揽过这差使,连徐齐霖的钱也没要。房相的二公子啊,冯智戴是打算结交一番了。

    徐齐霖也不矫情,乐得让冯智戴的热情留给房二个好印象。

    要说冯智戴也不容易,老爹天高皇帝远,他留在长安相当于质子,还得四处散财结善缘,防备冯家被人造谣诬陷。

    毕竟,广州离长安实在太远了,音讯往来迟缓。之前就曾经有中断消息的时候,便有朝臣说冯家反叛了,朝廷差点就出动大军讨伐了。

    徐齐霖很理解,花钱买平安嘛,反正冯家有的是钱。

    在府上呆到下午,长安的谕旨终于送到,按时间来算,也是走的加急递送。

    看过谕旨,徐齐霖终于安下心来。果然不出所料,李二陛下应允了给予冯家种植棉花、参与棉纺的奏报,市舶司也将在冯家再次上奏后在广州设立。

    等冯智戴回来,便可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让他消停地过完年,就回长安好了。

    徐齐霖放下谕旨,又拿过一封书信。能和李二陛下的谕旨一起坐顺风车的,除了晋阳公主,还能有谁?

    看着书信,徐齐霖不由得笑了起来。虽然还是小孩子,可从字里行间却能看出小公举的成长。

    或者说,小公举的文才又有长进,字更好,遣词造句更加通顺。

    更主要的是,要好玩儿的、好吃的时候少了,问风土人情,关心小舅身体的多了。

    徐齐霖想了想,提笔写信。反正年前是送不回去了,也就不着急了。

    这边书信还没写完,外面已有下人回来禀报,冯智戴和房俊今晚不回府住了,要在城外商贸区玩儿个痛快。

    切!这两个家伙,不用说,肯定有眠花宿柳这个玩乐项目了。

    徐齐霖对此表示鄙视,认为肯定是冯智戴的主意。房二傻子也趁着没人看管,要彻底放飞自我。

    特么的,老子再过三年,也是让小娘不能把扶的纠纠男子汉。

    徐齐霖腹诽着,索性信也不写了,跑到后园逗弄鹞鹰。

    ……………

    “房俊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李二陛下皱起了眉头,有些不太相信地看着躬身惶恐的房玄龄。

    要是平时,别说房俊,就是哪个王子公主暂时失联,李二陛下也不会管,多半也不会知道。

    可刚跟老房说过尚公主的事情,老房也是感恩戴德地答应下来。可转眼未来的驸马便跑了,咋就这么巧呢?

    房玄龄暗自叫苦,若是房二在面前,少说也要打个半死。

    咽了口唾沫,老房继续解释道:“这个逆子或许跑到城外玩耍,一时不得返回。微臣已派人四下打听,必然能找他回来。”

    “玄龄亦不必着急,年轻人玩得兴起,一时晚归也是有的。”李二陛下稍微缓了下口气,说道:“朕也派人去城门打探,或许能得其准确行踪。”

    “微臣谢过陛下。”房玄龄躬身施礼,倒也是担心儿子的安全。好几天啦,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房玄龄退下,李二陛下不由得轻抚额头,甚是烦恼。

    虽说尚公主只是和房玄龄说好便行,并不需要征得房俊的同意。可房俊找不到人影儿,这订亲的仪式也没法往下走啊!

    再说了,要真是因为亲事而离家出走,那岂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怎么地,金枝玉叶的公主你还嫌乎,还敢逃婚?

    应该是贪玩迟归,或是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不敢回家。李二陛下给房二傻子找着理由。

    半晌之后,李二陛下的思绪稳定下来,拿过户部关于市舶司的奏报,翻看起来。

    在广州设立市舶司已经基本确定,就等着冯盎再次上奏,便可顺水推舟,完成对全国海关的布置。

    齐霖这事儿办得漂亮,轻而易举就解决了双方的纠结。而棉花早晚要推广,不过是让冯家先赚几年钱罢了。

    李二陛下笑了笑,决定派个有经验、职别也差不多,人情世故也懂得变通的官吏前往广州,免得跟冯盎再生出什么不愉快。

    而要有经验,就只能从现任的市舶使中挑选。毕竟干了大半年,业务熟悉,表现得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