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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静女再次被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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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雅脸上仍旧是一贯的温和,相比苏香玉的精心修饰,素雅了很多,静女不是没有想着算计过静雅,只是这个王妃向来不爱胭脂水粉,自己的这些个东西根本送不进去,珍稀的布匹什么的自己有的静雅更是不缺,甚至比自己的好不知道多少倍,加上她的四个忠心的大丫鬟,油盐不进,自己想要在静雅身上找破绽,却并不容易。

    看座上的两人聊得投机,静女推说身体不适,就先告辞,春花手里拿着刚才苏香玉送来的贺礼,领着主仆三人跨出花厅的时候,静女看了春花手里的托盘一眼,神态温和极度谦虚地说“这几日临近小世子周岁宴,不知道苏侧妃可已经准备好了给小世子的礼物了?”

    “恩,是的,苏侧妃今日亲自送来一双虎头鞋,是苏侧妃亲手所绣的,模样很是精致讨喜。”春花不疑有他,一五一十地说。

    “如何个讨喜法?不知可否让奴婢看一下?”静女眼中闪过一抹光亮,右手不着痕迹的做了个小动作,却并未被春花发觉。

    春花觉得不过是看下鞋子而已,并不会影响些什么,于是就掀开红色的锦缎,露出栩栩如生的小虎头鞋来。

    静女自然地接过来拿在手里摩挲,嘴里不住的夸奖“真的不错,惟妙惟肖,”说着轻笑一声,将鞋子放回托盘上,有些欲言又止地说“不过,小世子生辰,苏侧妃只是送双鞋子会不会有些小气了些呀?”说完,又用帕子捂住嘴,赶忙说“春花姑娘不要笑话奴婢,奴婢也是小人见识罢了。”然后就领着荷香跟紫晴信步离开了。

    春花想着静女最后那几句话,觉得颇有些道理,也是,一个侧妃娘娘,竟然只送给我们小世子一双鞋子,是有些小气,这事情得赶紧跟秋月说说。

    那厢花厅里,静女走后,苏香玉与静雅陷入一阵沉默,半晌,静雅才有些探寻地说“妹妹,如今的肚子可是有消息了?”

    苏香玉端着茶碗的手有些迟疑,低头嘬了口茶慢慢地说“没有。”脸上神色不变。

    “说来也奇怪,妹妹未有身孕也就罢了,怎么彩衣也是伺候了王爷有些日子了,也没有消息呢?”静雅淡淡地说。

    苏香玉这才有些反应,心里有些针扎的似的感觉,自己被静女害的能不能生育还不知道,联想到自己被静女下了药,万一彩衣那边这个女人也动了手,自己岂不是更加不能如愿了。当下就有些坐不住了。

    可是嘴里仍旧说得比较客气,“孩子这事,是上天赐给的礼物,只是凡是都讲究个缘分,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来了吧。”

    静雅看着苏香玉的动作,也不拆穿,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苏香玉才告辞回去。

    果不其然,苏香玉回去之后就亲自带着人将彩衣住的屋子查看了一遍,弄得彩衣心惊胆战,苏香玉命人将一应生活用具全都换成了新的,并且单独给彩衣安排了厢房,才算完事。

    小世子周岁宴这日,一大清早,京城的大小官员但凡是收到帖子的,都带着自家的女眷早早来到荣王府。场面堪比静雅与孔明哲大婚的时候,谁不知道荣王世子是夫妇二人手里的宝贝,各色礼物纷至沓来。

    连皇帝都钦赐了礼物以表示对荣王孔明哲的重视,除了三大王爷,定远侯以及招远侯,一些近日渐渐在朝堂上有所崛起的官员,也有幸成为座上宾,当然不得不说的是,徐立彬也在受邀之列,本来孔明哲不想下帖子给他,不过在静雅的劝说下,仍旧是让管家给他下了帖子。

    苏香玉自嫡母苏夫人到了之后就一直将母亲留在同心苑说悄悄话,近日,苏锦玉临近生产,并未亲自来王府,只宁王一人前来。

    孔泽月的外祖父自是早早地来到王府,对于女儿能够平安生下儿子,左相夫人也就是静雅的娘亲已经是心怀感激,现下,小外甥又健健康康地成长着,慕容夫人感动得热泪盈眶,女儿自是比自己强,看着今天这宴会的热闹的景象,她能猜到女儿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孔明哲能够重视女儿,她不知道有多感动。

    宾客陆续进了王府,上午的时候倒是没安排什么活动,等着中午府里安排了丰富的膳食,上下一片合乐。

    众人各自坐在分配好的位置上等着吃午膳,“静夫人呢?”静雅小声地问一旁的秋月,秋月低声回答“静夫人让小枫来回禀说身子不适,就不来用膳了,刚才没来得及跟小姐回话,”

    静雅点点头不再做声。这个静女,分明是不想要见到不愿意看的人,静雅不相信,今日如此盛大的日子,她会因为一个身子不适而不出席,看来,她是认定了府里的人顾不上她了。我就不信了,你能一直躲着,静雅若有所思。

    不止静雅对静女的不出席午膳有所不快,那边苏香玉更是有些着急,本来今日计划好了要对付静女,如今静女不出院子,苏香玉的计策怎么才能成功,于是,众人用完饭食,苏香玉便将自己的闺中好友定远侯爷的庶女周芷容叫到跟前,二人亲热地交谈,不多久,俩人才分开。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周芷容不负所托,身形款款落落大方地站在众人身前,对着上座的静雅微微福了福身子,不卑不亢地说“王妃,久闻府里静夫人才艺双绝,自上次在荣王府得以听到静夫人的琴音之后,小女深感震撼,故以日以继夜地练习,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赶上并超越静夫人,只是,不知如今小女苦练的成果如何,今日,既然有机会来到贵府,希望能得静夫人指教,不知王妃意下如何?能否给小女子一个机会。”

    静雅微微含笑,看来,是有人沉不住气了,也罢,既然如此,自己何不顺水推舟。

    “周姑娘既然如此说,咱们静夫人岂敢托大,只是,静夫人今日有些事情耽搁了,不若周姑娘先小试一曲,且待静夫人来了再做比试如何?”静雅淡淡地说。

    于是,周芷容立即跨步到园子中的小亭子里,早有小丫鬟将古琴摆在桌子上,周芷容淡定从容地试着音,而后,一曲春花月夜自手中缓缓流泻而出,敢于挑战静女的琴艺的,功力自是不俗,今日在众人面前表现好了,还会有好名声立刻传出去,说不定能觅得个好夫婿,而且,又帮了自己的闺中好友,何乐不为。

    静雅吩咐冬梅去春丽苑请静女列席,自己不必担心,苏香玉既然有此一计,必定已经早早地准备好了陷阱,只是,看这次静女能不能顺利地跳进去了。

    男宾们坐在茶厅饮茶,几个王爷端坐上手,世家子弟们有的在里边听着几个王爷们闲聊,有的则去了园子里赏景,这个时节,后花园的几株梅花已然盛开,自然是给风流才子们大好的机会表现各自的诗情画意。

    徐立彬本不是一个坐得住的人,可是,今日来之前,姐姐亲自让宫里的太监传话给自己要好好表现,不希望自己在诗词歌赋上出彩头,起码在言行举止上得符合自己的身份,说自己年纪不小了,虽然侍妾通房丫头好几个,只是没有个正妻帮着管理家事,言语间透露着要给自己配个世家小姐的意思,徐立彬自是极其高兴的。

    只可惜,只听了一会儿茶厅里这些王公贵族的谈话,就有些昏昏欲睡,为了不丢了自己的脸面,迷糊中慌忙起身,在有心人的刻意安排下,被伺候的小丫头泼了一身茶水。

    于是,便稀里糊涂地被小丫头领到了隔壁梨香苑的厢房,进了房门才想起来自己并未带多余的衣物来,小丫头也不含糊,只让徐立彬脱了外衣,说让他在房内稍等片刻,自己拿去弄干就是了。

    徐立彬依言而行,只是,这下是不行也得行了,外衣被拿走,自己当然不能这样衣衫不整的出去,否则,岂不白费了姐姐的教诲。

    静女那边见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冬梅亲自来请,也不敢怠慢,冬梅只说周芷容小姐要与静夫人比试才艺,王妃不好推辞,已经帮静夫人应下了。

    静女心中暗暗叫苦,有些恍惚,今日的宴会,如果自己称病不出的话,是可以躲得过去的,只是,现在的情形怕是骑虎难下,静女心中有些恍惚,带上小枫及紫晴,赶忙打扮一番跟着冬梅而去。

    这边静女走得忐忑,一路上有些东张西望,希望自己千万千万可别碰上徐立彬,否则,自己真的会被他认出来,他肯定也已经发现送去的小舞不是自己,只是,静女不敢冒险差人打听小舞的近况,怕被他们顺藤摸瓜发现自己。

    快到梨香苑的时候,果然,一个眼生的小丫头拖着一个托盘,里边放着类似舞衣的一件光彩夺目的衣服,小丫头朝着冬梅和静女福了福身子,只说“主子遣奴婢来给静夫人送衣服,谁知静夫人已经走到这里了。不然奴婢伺候静夫人在这梨香苑的厢房换下衣服可好?”

    小丫头低着头,静女并不能看清她的神色,只是自己还未来得及说话,一旁的冬梅便说“既然这样,奴婢就先去王妃那边复命了,这里离回暖阁已经不远,想必静夫人换衣服也不会耽搁许久,奴婢就先走了。”又回头对小丫头说“你留下伺候静夫人吧。”

    静女当下心里有些忐忑,这个丫头不知道她口里的主子是谁,只是,刚才去叫自己的时候没有拿着衣服,自己走到半路上却送来了衣服,怎么看都觉得诡异,再看面前的小丫头一个劲儿地想将自己领进梨香苑,顿时心中了然,这梨香苑中必定是有陷阱在等着自己,静女当下不动声色,看了眼后边跟着的小枫和紫晴,二人倒也机灵,静女慢悠悠地走在后边,小丫头不敢催促,今日只要自己成功将静夫人领进梨香苑,即可有十两银子的好处,这样的好事可是不常见的,何况,这个差事并不难。果然,静女走进了院子的拱门后,小丫头的后背有些轻微的放松,静女微笑地看着她,小丫头走到主屋门前看着跟在静女身后的两个丫头说“静夫人,奴婢就不伺候您进去了,”

    静女笑得和蔼可亲,绝代风华,淡淡地说“好,你去忙吧。”示意让小枫接过小丫头手中的托盘,看着小丫头快步走出梨香苑。

    静女却并不进去,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让自己进去换衣服,不是屋子里已经有人了就是人还没到,这附近也必定有注意动静的人。

    环视了整个院子一眼,并没有什么动静,静女等了一会儿,暗自寻思,难道自己想错了?毕竟今日的宴会,府里要是出什么岔子的话,荣王孔明哲也丢不起这个人。

    于是,静女吩咐身后的两个丫鬟躲在假山后边,果不其然,过了不多久,一个鬼鬼祟祟的丫头,同样抱着一托盘衣服从拱门而入,只是,她手里那件藏蓝色的袍子一看就是男子的衣物,果不其然,这房中已然有个男子在里边了。

    静女嘴角一丝冷笑,看得身边的紫晴一阵心惊,这个主子不好伺候呀。

    等着小丫头快要走向房门的时候,静女三人闪身出来,小丫头看见眼前的三个人吓得花容失色,满脸苍白,静女接过紫晴手中的托盘,上前将惊慌失措的小丫头按在地上,静女用舞衣上的腰带将小丫头的双手背在身后绑住,将她拖往假山的地方,“堵住她的嘴,别让她声张。”静女笑着说。

    “我告诉你,不管你的主子是谁,你今天要是不老实,我就将你送进这间屋子里去,你也知道这屋里的人是谁吧,想不想去他们府上做个通房丫头或者侍妾呢?要是想的话,我就成全了你。”静女笑的温和。

    小丫头慌忙摇头,眼泪几乎要出来,“看着她,注意点人来,”里边的男子的衣服在她们手上,屋里的人肯定不会自己出来,静女交代了几声,就往回暖阁走去。

    这边周芷容已经弹奏了两首曲子,心下估摸着莫不是静夫人不敢来与自己一较高下了,当即也有些心花怒放,听着亭子外男男女女的赞叹声,微微有些得意。

    静女跨步缓缓走上亭子,静女的出现,到让王妃和苏香玉眼中皆闪过一抹惊讶,只不过惊讶掩饰的很好,片刻就又换上得体的笑容,苏香玉则是不然,有些气愤的样子,静女故意朝着苏香玉笑的一脸灿烂,更加映衬了二人的区别。

    静女一曲无意苦争春在指下徐徐流淌,琴音浑然天成的高雅独立,蔓延在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底,每个音间的起承转合无不透漏着静女娴熟的功底。众人纷纷称赞,只是,现在,每个人心中的天平在这极其应景的曲子中毫无疑问地偏向了静夫人,人群中不少世家子弟已经陶醉其中,立即的,周芷容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没想到自己日夜苦练却仍旧是不能超越她。

    “静夫人,小女甘拜下风,静夫人的琴音仿佛天籁,实在是小女子所比不上的。”周芷容说的得体大度,颇有些世家女子的风范。

    “周姑娘快别那么说,奴婢也是一日不敢放下这琴艺,才练就今日的成果,姑娘小小年纪已弹奏的如此美妙,她日,琴艺自然比奴婢不知要高到哪里去了。”静女笑的一脸温柔。

    二人不在相互客套,静女走下亭子,走到王妃面前,又跟王妃告了假,才转身有深意地看了苏香玉一眼就回自己的春丽苑了。苏香玉已经恢复了恬静的神色,继续跟一旁的好友聊天。

    在回去的路上,静女并没有忘记仍旧呆在梨香苑的徐立彬,处理好梨香苑的事,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接下来,府里安排了小世子的抓周活动,静雅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派了奶娘去将孔泽月给抱来,孔泽月一身新衣颇有些缩小版的孔明哲的风范,穿着苏香玉亲手缝制的虎头鞋更加的精神,红红的嘴唇微微上翘,很得静雅的真传,孔明哲接过奶娘怀里的儿子,亲了亲儿子嫩白的小脸蛋,粗糙的皮肤摩得孔泽月咯咯直笑。

    管家已经在地上铺了崭新的红毯,红毯上摆放的自东向西依次是金元宝、毛笔、古琴、金算盘、印章、糕点一盘以及一把袖珍的剑和一方精致的帕子八样东西,这金元宝代表着富贵、金钱,毛笔代表着知识学问,古琴代表着才艺,金算盘代表着抓财,会赚钱,印章代表着官位,糕点则代表着吃食,袖珍的剑代表着建功立业,精致的帕子则代表着女人缘。

    孔明哲轻声对怀里的儿子说“月儿,今日爹爹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看看你想要哪一个?想要的就拿到手里来。”半诱半哄地将孔泽月放在红毯面前,众人期盼的眼神都盯着站在地上的矮小的孔泽月,谁知,孔明哲刚一放下儿子,孔泽月就开始扁起嘴巴,哇哇地哭出声来,孔泽月一阵轻笑,“月儿,别怕,爹爹陪着你,”脸上的表情温柔似水,谁知孔泽月听到父亲的声音,只是稍微顿了一下,仍旧继续哇哇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