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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七章 春色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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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局过去以后,我头昏脑胀四肢发软,谁能帮老娘旁白一下,老娘胳膊腿儿可是才刚接回去的呀,骨头中间还有缝隙呢,这么摇来摇去的,也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又漏风!

    我渐渐显出疲态,那边易容却变态的乐此不疲,在第二十局尘埃落定以后,我赶忙冲他摇手。

    “易公子,真是棋逢对手了,既然这新花样连续二十局都分不出胜负,咱们不如改变一下玩法怎么样?”

    易容很开心,就像找到了什么新宝贝,哦no!no!no!不是新宝贝,而是新玩具,他今儿就是过来把老娘当礼拜天耍的。他说:“好,怎么个改变玩法。”

    我说:“来个更简单的。”再玩下去我是没力气了,大病初愈的,好歹人家还怀着孩子呢不是,本就气亏了,一会儿血亏咋办?“还是摇点数,只不过这次没那么麻烦,看谁摇得点数大,谁就算赢!”也不管易容同不同意,我率先拿起色盅,将五枚骰子放进去就是一阵乱摇。禾契笙,对不住了,我确实不够敬业,但再跟他这么耗下去,我是真的挺不住了,小胳膊都抬不起来哩,我要速战速决。至于你的倾城雅悦,唉,姐姐我没能耐,无法替你保住了。

    想着,啪的一声把色盅落回桌面,然后请都懒得做一下,直接用眼神示意易容该轮到他了。

    易容接收到我的眼神,挑挑眉毛,拾起桌面上的色盅,然后一颗一颗把骰子装进去,末了一改刚才的雷厉风行做派,竟是把色盅放到耳边一下一下要多慢有多慢的摇起来。那架势,还真有种想要超过我色盅里骰子点数的意思。

    旁桌的赌徒早就不在赌博,俱是围过来看热闹,此时里三层外三层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只听到一声声“砰……砰……砰……”好似心跳声,实则是易容在一下子一下子的摇色子,跟得了肌肉痉挛症似的,脑血栓患者抽抽的都比他好看。

    脸色黢黑,我眯着眼睛危险地瞅着易容一下一下上下摇动他手中那只色盅,不觉间也用耳倾听起他色盅中骰子的点数来。终于在众人屏息凝神得快要憋死时。易容终于放下了色盅,从胸腔里长长舒了口气。冲我笑道:“咱们一起开。”

    我瞪大眼睛惊不可言,并不是他说的这句话令我瞠目结舌,而是……我慢慢随着他的动作去揭开色盅,里面五枚散乱的骰子立即呈现在众人眼中,同时间的。易容色盅中的骰子也暴露无遗,当众人看清两只色盅中十枚骰子各自的点数。俱是倒吸一口冷气,我听到身后刚才造谣的那几人中其中一人低吼道:“怎么点数一样!?”

    是啊,点数一样,这就是我瞠目结舌的原因。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听明我色盅中骰子的点数,可……可为何没有摇出比我大的点数,反而是摇出相同的?我不解,更加迷惘。

    这时。又是给我和禾契笙造谣的其中之一人低低疑惑地跟刚才低吼的那个人道:“我、我怎么觉得那个易公子像是在泡这个荷官?”

    “什、什么?”有人将我心中的震惊惊问了出来,随即这人就像是抓到了啥啥有趣的事情大声宣扬道:“你可真有眼力,我都没看出来,呦,看不出。这荷官不仅和禾城主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才到倾城雅悦。就把咱这才来北旻城没多久的易公子给钓上了!”

    我哭笑不得,却听又一人道:“什么是他把易公子钓上了,明明就是易公子在泡他。”

    “哦是是是,口误!”刚才那个大声宣扬的人居然还知错能改,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我看了就想海扁他一顿。

    此时听了这几个造谣生事的人的话,旁边看热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赌客们立即就安静不下来了,俱是打量着我和易容窃窃私语。

    我终于知道,易容今天来根本不是冲着什么倾城雅悦经营权来的,而是来拆我的台,而且的而且,在拆我台的同时,再耍我一把。妈的,我和他有仇是不是?话说我根本不认识他个死鸟!

    恼恨地看向禾契笙,这件事一定有他的份子,然而在对上禾契笙那双甚是无辜的眸子时,我又放弃了这种想法,最初禾契笙听到易容要赌倾城雅悦经营权时,他错愕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那既然这易容不是他弄来考验我的,那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这易容临时起意拆我台,把我耍成礼拜天的?

    尼玛的,不管了,反正这易容是彻底惹到我了,若是刚才在猜有几个相同骰子时他使诈我看不出来也就算了,关键是现在采用的这种看点数大小的玩法,恁是明眼人都知道易容是故意的。

    我该怎么办?

    一瞬间,我脑中就只剩下了这个想法。现在我还处于考验期,我是倾城雅悦的荷官,遇到突发事件,自然得有解决办法的能力,如若今天不把此事处理好,那、那我以后在倾城雅悦的日子还怎么混?

    淡定淡定!

    我努力将自己平静下来,再抬头看易容时,果真从他脸上看到目的得逞后的沾沾自喜,我心中一叹,难怪之前米糊糊那般劝我,这赌坊之中,确实是什么鸟都有,对于一个女人家家来说,确是太危险了。

    易容向我斜斜勾起嘴角,两指掐着一枚骰子放在眼下看了看,语气极是轻佻:“还要赌么?”

    我冷冷一笑:“赌?当然要赌!”仔细反省,我发现我从始至终都太过主动了,仗着倾城雅悦是自己的地盘,规矩全是自己定,没曾想,这倒给有心人钻了空子。我的话一出口,身边嘀嘀咕咕的人群立马就消了音,俱是一副看好戏的态度,我在心中将这些人的祖宗十八代直慰问了七八遍,才稍稍减了心中的痛恨。忍着手臂的酸痛朝易容做了个请的动作:“客官您先来。”

    易容一挑眉:“哦?真的要我先来?”

    同他错开视线,真的是不想再面对他那张自以为很了不起的脸。事实证明。人长得再好看,可性格人品不济,照样是个挨千刀的货色。

    又做了个请的动作,连话都懒得和他说,身后那帮就爱嚼舌头的大叔们立马兴奋了:“你看看你看看,这小白脸真不禁逗,若是那些小伙计,遇见易公子这样的美男子,早就贴上去了。”身边立马有人附和:“是啊是啊,不过呢。这样矜持的才够味。”挑眉瞅瞅刚刚说话的那大叔,那大叔立马点头同意这个人所说的。

    我无语心中泪两行。人家骨头又要断了默哀一下下不成吗?啊?不成吗?

    易容将骰子再次全部装入色盅,单手如风般从桌案上掇过,那色盅就被裹挟着飞向半空,和适才他慢悠悠的姿态完全不同,这一刻。我几乎都看不见他在半空摇色盅的手,只觉满眼全是盈白和黑棕色的剪影。

    他手中的色盅落定。我的脸却是一片惨白。我听得清晰,五枚骰子,一颗压着一颗,颗颗六点,他……他……就算我也摇出五颗六点,那还是和刚刚一样打个平手啊,他、他故意的!

    眼中波光一闪。心中甚是委屈,鼻子都不自觉酸了,可瞬即就在心底警告自己,现在自己是男人,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柔弱的样子。愈是柔弱,易容他越是高兴。越是兴奋,他捉弄我也就越有成就感,我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几乎是不留余地的,他在色盅才落桌后便一把掀开色盅,五粒散发着珍珠光芒的骰子果如我所料,一颗压着一颗,他好看的手指将五粒骰子从上至下一颗一颗拿下然后摆放好,随着他的动作结束,身周也同时爆发出惊异和叫好之声。

    “天,你看到没,居然是五个六点!”

    “是啊是啊,就算这小白脸再怎么技术强劲也无法超越易公子了!”

    ……x你个圈圈,小白脸小白脸,你***才是小白脸!

    我是有些傻眼,可我瞬间就开始想办法,这一情景其实在原来的世界一点都不陌生,在赌侠赌神赌圣各种有关赌博的片子盛行的世界,对于赌界强人们眼里这简直是小儿科,可是……可是老子不是赌界强人呐,老子怎么做才能把那五颗骰子劈开多出几个点点出来么!

    我是力大无穷,但力大无穷不代表我可以隔空打牛,若是有法力……对了,法力,我……我现在有法力么?

    正自我想办法之时,身边人已经等得不耐烦,有的都开始起哄:“诶,别赌了,就算你摇出五个六点也只是平手,不如认输吧,你看易公子对你也不错,不如……嗯?”猥琐大叔意有所指的向我挤眉弄眼,我真想一拳打他个国宝出来。

    猥琐大叔声音刚落,就听另一个年轻男子附和:“谁说不是呢?反正最好的结果就是平局,我们都看得不耐烦了,认输吧认输吧!”一张雪白的脸,说我是小白脸,哼,我看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小白脸,好歹人家还有两撇胡子呢不是?你看他,脸从上到下一水的白,连眼睛都是眼白大过黑眼球。

    年轻男子的话就如一剂兴奋|剂,立马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就开始叫嚣:“认输认输认输……”

    我虽憋屈气恼,但愈是这样我愈是应该冷静,仔细想着对策,我尽量不让心中情绪外露,眼角撇到圈外的禾契笙,刚才还一副焦急,现下居然也和其他人一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呼——这世界男人果然是一种靠不住的生物。

    慢慢举起右手,示意众人安静,我说:“认输?我陶叶的字典里从未有过认输两字,谁说结果一定是打个平手?”淡淡勾起嘴角,面上虽是平和一片,可心里已经忐忑得不像样子,我都觉得那颗紧张的心扑通扑通都快要跳出来了。

    上帝王母娘娘耶稣玛利亚,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法力法力,就一刻就好,只要我把其中一颗骰子劈裂就可以,只要比对面那变态多出两个点就好。

    周围没有立刻安静下来。听我说了这番话后,虽然好奇,但仍有不屑拆台的角色在那里哼哼哼,我装作不理,伸手向桌上黑棕色色盅,触手,这一刻,这色盅竟有千斤那么重。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易容已经从我眼中看出我心底的那份紧张,就在我把色盅握在手中准备摇甩时。易容出声阻止道:“陶爷,不如今天的赌局暂且到这里。我也不想再分出个什么输赢,倾城雅悦的经营权……呵,易某就算握到手里也没什么用,又不会经营,刚只是一句玩笑之语罢了。而禾城主的那个条件,不就是皇家经营许可。既然禾城主想要列入皇商的行列,我自然会极力帮忙,嗯……”易容似是很是费力地思索一番后,忍不住笑道:“只要陶爷你今晚陪我去对面浴春园消遣一回,我不仅将今次的赌局取消,更会同意禾城主的条件,陶爷。你觉得怎么样?”说着双手扶着赌桌向我俯靠而来,只是赌桌颇为宽阔,所以他向我俯靠的动作并未带给我多少压迫感,但他一番话已经带给我足够的压迫感了不是吗?

    这是他对我的侮辱,当时我是这么认为的。心下一片寒凉。我忍不住加深脸上的冷意,在所有人眼里。我答应易容那就是我接受了他对我的侮辱,而若是我不答应继续跟他赌下去,那我就等同于自取其辱,说白了,今天我这辱是受定了。

    身边有人扯了扯我的袖子,低头看去那只手应是属于面糊糊的,定是禾契笙有事要吩咐,可是他此时此刻会吩咐什么?不过是要我答应易容的条件罢了。我会答应?才怪!

    心中已被愤怒盛满,忽觉一股热流从心脉涌向手指,本来因愤怒和紧张而冰冷的手指立刻根根温热了起来。这感觉不陌生,每次法力骤然出现时,我都会有这种热流涌动的感觉。

    法力!我有法力了是吗?!

    意识到这一点,我突然放下心来,所有愤怒也自动消散。勾了勾唇,我抬手摸了摸那两撇八字胡,朝易容冷笑道:“易公子,我说了,结局未定,熟胜熟败可不是众口铄金想当然出来的,这还要看事实。”语罢突地抓过桌面上的色盅,心念电转,将手指上股股热流全部集中在一点,然后隔着色盅狠狠朝那一颗颗骰子割下去。

    本来想着割断一颗骰子,让六点中间两点断掉成四个半点,这样一个面上不就多出两点了吗?如此就可超越易容,但观之易容一副痞子相,我就直接给他多出十点来。

    说到做到,手掌上下翻飞,对于突然涌现的法力我很是开心,不知道能不能多变出一颗骰子,那样肯定会把这群猥琐大叔吓坏了。

    想着,色盅已然落下,眨眼间色盅被揭开,易容时仍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但低头见到色盅内的情景,不觉脸上现出惊异。

    “哇,骰子居然都断成两瓣了!”

    “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不解于为什么骰子会突然断成两瓣。

    我笑着把分割整齐的一枚骰子拿在手中,指着其中一半说:“这一半有四点,而另一半也有四点,这样一颗骰子就有八点,而五颗……一共四十点。”笑着又把骰子放回色盅,色盅内剩余四颗骰子也如这颗一般,分割整齐,且都是六点朝上。我双手学着易容的样子撑在赌桌上,一并府身去看他,虽然比他矮了一个半头,但气势绝对不比他弱半分。我一字一顿道:“易公子,你输了。”脸上笑容扩大,很有种扬扬自得的感觉。没办法,谁让老子赢得这般不容易捏。

    身周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的屏息失神,易容转瞬却忽然道:“这不算!”

    “你敢抵赖!”拿起赌桌上用来搂钱的棍子,我毫不留情的把棍子指向易容,怒道:“愿赌服输,你输了就是输了,答应禾城主的条件你也必须履行!”我想我此时就只能用一个词儿来形容:吹胡子瞪眼!

    易容还想说什么,却突然间释怀,浅浅勾了勾嘴角:“好,我输了。”没再说什么,一并抬手阻止了周遭想要持反驳意见的人,继而向禾契笙走去,“禾城主,你可真是找了个厉害的荷官,看来以后易某想赢都不行了。”

    禾契笙立马赔上笑脸:“哪里哪里,只是凑巧那几枚骰子不结实,而且这老小子平日颇有些运气,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居然都让他碰上了,只要易兄想赢,禾某一定尽力而为。”挤眉弄眼,没听过赌坊说只要赌客想赢还要尽力的,禾契笙真是有史以来第一人。

    我无趣的撇撇嘴,这也叫凭~~-更新首发~~运气碰上的?还骰子不结实?你见过那个骰子不结实断开后断面这么整齐的,真是……好吧好吧,我承认禾契笙是在给我圆场,要不周围这些赌客们问起来我是怎么做到的,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解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