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念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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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以黑山老祖失去一道化影而告终。
随着漫天光柱消失，所有的目光也渐渐散去。
地动平复，皓月依旧，星光闪烁间，仿佛一场惊梦。
……
青云寨远方天空，蛟首被一剑斩下，跟着一道流光划过天际，飞向大青山深处。
蜃影下稍小的护阵摇摇欲坠，望着天边的流光，青罗一阵愤怒咆哮过后，只能狼狈而逃。
稍后，流光在护阵处短暂停留，很快就飞向青云寨。
青云寨山谷战场。
一场大战，放眼望去满山满谷尽是尸体，伤者也只是苟延着一口气，最后哀求李毅给一个痛快。
李毅没答应，拖着伤躯一个个尽量救治包扎后，把他们放到一旁听天由命。
歇息了一会，他又费力地把一具具或残破，或完好的尸体收拢好，那些宗师妖兽也没有放过，肢解后直接扔进星核内，权当养料。
最后实在没力气的他慢慢爬回来，静静地坐在老寨主和王悍尸体前。
天地间发生的异变他都看见，只是瞟了一眼就再也没有理会。
此地安危李毅也懒得思考，只想着大家伙的尸体不能被糟蹋了。
迷迷糊糊间，一道流光轰然落下，跟着响起一片嘶声裂肺的哭喊。
“老祖……”
“叔叔……”
“父亲……”
“大哥……”
“爷爷，爹爹，你们怎么啦？呜呜……”小小的身影试图唤醒亲人，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小毅哥哥，爷爷，爹爹怎么不理我？”
“他们和凶兽打了一架，很累，所以睡着了。等一会他们休息好了，就会醒来。”
“真的吗？”小女孩脸上挂着泪珠，仰着头一脸希冀地问道。
“真的。”李毅重重点头。
望着小心守护在爷爷和爹爹身边的小女孩，一道踉跄的身影缓缓在李毅身边坐下。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大量的鲜血顺着老者白须落下，染红了胸前的白袍：“这位小友，老夫来迟，还……还……咳咳咳……”
“我知前辈已经尽力，自不会责怪，不知那些伤者是否还有救？”
“逝者已去，还望小友节哀。”老者轻叹。
“修者也没有办法吗？”
“所谓修者，也只是力量强大，有些在凡人看来神奇的能力而已，还望小友不要被那些传言误导。”
“焚山煮海，摘星拿月，是否传言？”
“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也只是一个刚刚步入修者门槛的初学者罢了，岂可妄加猜测。”
“那生死人肉白骨，逆转轮回……”
“小友，还请节哀。”老者轻叹。
李毅默然半响，轻轻抱起不知何时熟睡的女孩，再次问道：“前辈我心中有疑惑。”
“唉！我知道。但有些事不能说，有些事不能知，说了、知道了就是烦恼之源、招祸之因。”老者再次轻叹。
“前辈捡能说的说。”李毅不甘。
“罢了，腐朽之身也无不可说。”老者好像想通了什么：“我人族疆域广大，但却遍地赤脊，千年前有前辈高人意外得一上古法阵，能调理地脉，聚拢灵气。自此几位大人百般谋划，千般隐忍，亿万万族人节衣缩食，千万修者远赴外域搜天索地，以千年计，耗费无数，最后终于炼成三千六百根大阵之基。
其他地界或隐或藏，或地处腹心，大都成功布下阵基，唯有清源府地处东海之滨，外悬于外，几位大人原意放弃，回迁我之族民，但一位大人竭力反对，言‘人族疆域，寸寸染我先辈之血，岂可轻言放弃。’，最终保下清源府之地。
然地是保住，可阵基何安？此时清源府镇守慨然请命，并定下‘无中生有，瞒天过海’的计策。
先是让青云寨假意暗炼阵基，对外则暗称王悍欲炼神兵，其中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把所有目光都引到这里，实则真的阵基却被清源府深藏。
原本三日后才会种下阵基，奈何地气异动，清源府不得不顺势而行，抽调大量人手保护阵基，青云寨只能命其坚守待援。”
听完老者讲述，李毅轻轻拢了拢女孩的锦衣，半响突然问道：“三日后青云寨就能安全？”
“几名修者已从其余镇守府暗中调来。”
“清源府一丝力量都抽不出来？”
“昨日凌晨三位修者供奉前来，却被妖修拦截。”
“前辈也是前来支援？”
“奈何晚了一步。”
“地气为何异动？”
“却是那洪……”老者愕然，继而再次轻叹。
李毅沉默，却没有再问，只是关心道：“前辈伤势是否要紧？”
老者苦笑，拢了拢白袍，勉强遮住胸前缺失了心脏的血洞：“后生可畏。老夫人称‘煦夫子’，修为寥寥，唯有几位徒弟还算争气。原想此来能化解一段恩怨，奈何天意弄人。”
“敢问前辈如何化解此怨，又何来恩，青云寨三千冤魂能否复生？”李毅冷笑。
煦夫子面色灰败，最后摇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同为人族……，罢了，罢了。小友，老夫大错铸成，此时已无力回天，也无脸求你原谅。
老夫师承青莲剑派，也算一方势力，只求收你为徒，护你一时平安，也算稍赎罪过。”
听到煦夫子的提议，李毅一脸惊愕。
“你且先不要拒绝。大阵既成，异族必退，稍后清源府定会派人前来查看。那洪……唉！那人势力滔天，更兼手段了得，若是你等一辈子平平，那还罢了；反观小友你心思缜密，实力……实力尚可，说不得那人就会暗中动手。
若是你入我青莲剑派，虽不能帮你报仇，但却能护你平安，以后……以后……自当看你心意……”
煦夫子气色越发枯败，不等回应，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直接塞进李毅的手里，又拿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此为老夫身份令牌，持之可入我青莲剑派，其内我已录入你的身份，待到清源府，可寻我……青莲剑派据点……有事……可寻我……几位徒弟……”
“一念……之差……悔……之晚矣……奈何……奈何……”
一声长叹，煦夫子阖目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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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漫天光柱消失，所有的目光也渐渐散去。
地动平复，皓月依旧，星光闪烁间，仿佛一场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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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影下稍小的护阵摇摇欲坠，望着天边的流光，青罗一阵愤怒咆哮过后，只能狼狈而逃。
稍后，流光在护阵处短暂停留，很快就飞向青云寨。
青云寨山谷战场。
一场大战，放眼望去满山满谷尽是尸体，伤者也只是苟延着一口气，最后哀求李毅给一个痛快。
李毅没答应，拖着伤躯一个个尽量救治包扎后，把他们放到一旁听天由命。
歇息了一会，他又费力地把一具具或残破，或完好的尸体收拢好，那些宗师妖兽也没有放过，肢解后直接扔进星核内，权当养料。
最后实在没力气的他慢慢爬回来，静静地坐在老寨主和王悍尸体前。
天地间发生的异变他都看见，只是瞟了一眼就再也没有理会。
此地安危李毅也懒得思考，只想着大家伙的尸体不能被糟蹋了。
迷迷糊糊间，一道流光轰然落下，跟着响起一片嘶声裂肺的哭喊。
“老祖……”
“叔叔……”
“父亲……”
“大哥……”
“爷爷，爹爹，你们怎么啦？呜呜……”小小的身影试图唤醒亲人，却得不到丝毫回应。
“小毅哥哥，爷爷，爹爹怎么不理我？”
“他们和凶兽打了一架，很累，所以睡着了。等一会他们休息好了，就会醒来。”
“真的吗？”小女孩脸上挂着泪珠，仰着头一脸希冀地问道。
“真的。”李毅重重点头。
望着小心守护在爷爷和爹爹身边的小女孩，一道踉跄的身影缓缓在李毅身边坐下。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大量的鲜血顺着老者白须落下，染红了胸前的白袍：“这位小友，老夫来迟，还……还……咳咳咳……”
“我知前辈已经尽力，自不会责怪，不知那些伤者是否还有救？”
“逝者已去，还望小友节哀。”老者轻叹。
“修者也没有办法吗？”
“所谓修者，也只是力量强大，有些在凡人看来神奇的能力而已，还望小友不要被那些传言误导。”
“焚山煮海，摘星拿月，是否传言？”
“或许有，或许没有，我也只是一个刚刚步入修者门槛的初学者罢了，岂可妄加猜测。”
“那生死人肉白骨，逆转轮回……”
“小友，还请节哀。”老者轻叹。
李毅默然半响，轻轻抱起不知何时熟睡的女孩，再次问道：“前辈我心中有疑惑。”
“唉！我知道。但有些事不能说，有些事不能知，说了、知道了就是烦恼之源、招祸之因。”老者再次轻叹。
“前辈捡能说的说。”李毅不甘。
“罢了，腐朽之身也无不可说。”老者好像想通了什么：“我人族疆域广大，但却遍地赤脊，千年前有前辈高人意外得一上古法阵，能调理地脉，聚拢灵气。自此几位大人百般谋划，千般隐忍，亿万万族人节衣缩食，千万修者远赴外域搜天索地，以千年计，耗费无数，最后终于炼成三千六百根大阵之基。
其他地界或隐或藏，或地处腹心，大都成功布下阵基，唯有清源府地处东海之滨，外悬于外，几位大人原意放弃，回迁我之族民，但一位大人竭力反对，言‘人族疆域，寸寸染我先辈之血，岂可轻言放弃。’，最终保下清源府之地。
然地是保住，可阵基何安？此时清源府镇守慨然请命，并定下‘无中生有，瞒天过海’的计策。
先是让青云寨假意暗炼阵基，对外则暗称王悍欲炼神兵，其中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把所有目光都引到这里，实则真的阵基却被清源府深藏。
原本三日后才会种下阵基，奈何地气异动，清源府不得不顺势而行，抽调大量人手保护阵基，青云寨只能命其坚守待援。”
听完老者讲述，李毅轻轻拢了拢女孩的锦衣，半响突然问道：“三日后青云寨就能安全？”
“几名修者已从其余镇守府暗中调来。”
“清源府一丝力量都抽不出来？”
“昨日凌晨三位修者供奉前来，却被妖修拦截。”
“前辈也是前来支援？”
“奈何晚了一步。”
“地气为何异动？”
“却是那洪……”老者愕然，继而再次轻叹。
李毅沉默，却没有再问，只是关心道：“前辈伤势是否要紧？”
老者苦笑，拢了拢白袍，勉强遮住胸前缺失了心脏的血洞：“后生可畏。老夫人称‘煦夫子’，修为寥寥，唯有几位徒弟还算争气。原想此来能化解一段恩怨，奈何天意弄人。”
“敢问前辈如何化解此怨，又何来恩，青云寨三千冤魂能否复生？”李毅冷笑。
煦夫子面色灰败，最后摇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同为人族……，罢了，罢了。小友，老夫大错铸成，此时已无力回天，也无脸求你原谅。
老夫师承青莲剑派，也算一方势力，只求收你为徒，护你一时平安，也算稍赎罪过。”
听到煦夫子的提议，李毅一脸惊愕。
“你且先不要拒绝。大阵既成，异族必退，稍后清源府定会派人前来查看。那洪……唉！那人势力滔天，更兼手段了得，若是你等一辈子平平，那还罢了；反观小友你心思缜密，实力……实力尚可，说不得那人就会暗中动手。
若是你入我青莲剑派，虽不能帮你报仇，但却能护你平安，以后……以后……自当看你心意……”
煦夫子气色越发枯败，不等回应，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直接塞进李毅的手里，又拿出一块巴掌大的令牌：“此为老夫身份令牌，持之可入我青莲剑派，其内我已录入你的身份，待到清源府，可寻我……青莲剑派据点……有事……可寻我……几位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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