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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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在上海打个的还是非常容易的。田上伸手拦下一辆出租。
“码头。”
“小哥，哪个码头？”
“宝明码头。”
“小哥，那地方有点偏”
“五百，拿去，不用找了。不用开的太快，我看看这两旁的景色。”
司机师傅高高兴兴的拿到五百块钱，开着车就走了，心里美滋滋的，今天算是撞了大运，遇到金主了。
田上坐在出租车的后面，看着车两旁略过的树影，还有五颜六色的灯光，还有远处看不太清的橱窗，他渐渐的放下心来。
“小哥，这大半夜的，码头那面挺危险的。你一个人去干吗啊？”
“找人。”
“小哥找谁，给我说说，那面我还有几个熟悉的哥们。”
“不知道是谁。”
“”
司机师傅和田上搭话，但没想到田上根本就不想理会他，简简单单几个字就糊弄过去了。
其实田上一方面不想搭理司机，一方面，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要去见的人是谁。
今天下午，包老大零时被展得龙叫去，那时候，海盛歌厅来了一个人递给他一封信。
拿到信的人说，送信的人是一个老头，佝偻着身子，满脸都是疮痍，给他信以后就走了。
田上拆开那封信，信里的内容不长。
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想见到你的救命恩人就去宝明码头，那里有你相间的人，你可以问他关于邹康的事，也许还有关于林凡的消息。建议你去找粱仲之前，先到上海宝山区的一家小诊所，那里你可以找到一号。带上他。
信里田上唯一明确的就是里面提到的人都是谁，但是这个人为什么让他这么做，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对于田上来说，去看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所以他决定来到码头看看究竟。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要去找粱仲的，带上个一号也没什么。
再加上今天包老大带回来的消息中，展得龙踢到了阮绪，他说阮绪如果再和林凡走的近，可能会有危险。
所以田上晚上才想了那么久，在他看来，一定要说危险，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来自于粱仲。因为蜘蛛组织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神秘组织也突然收手。
就算两个组织再来，王者守护有狄晓峰和龚家的人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粱仲，根据包老二的说法，粱仲这个人有一些神奇的本领，和洛老差不多。现在洛老又不在，这一点让田上心里非常不安。
经过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田上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眼前的就是宝明码头。
“小哥，不用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
司机撞了一鼻子灰，只好掉头开车走了。
田上还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件白色的单衬衣怎么看都抵挡不住夜里的寒风。
但是田上丝毫没有觉得冷，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然后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一个下码头的楼梯。
“没想到这里都有海的味道，真是令人讨厌啊！”
田上一边嘀咕着一边把手插在裤兜里，向着岸边走去。
岸边上停泊的船只很多，但是亮着灯的就那个几个。其中几艘中型海船比较聚集的地方，就是田上想去的地方。从人多的地方找起来，比较靠谱，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
来到岸边的田上，看着船上那些忙碌的人，一个个看过去，并没有他要找的人。
但是他也知道，想在这么多船中找到他，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所以他就这样，像一只黑夜里的猫，迈着慵懒的步子。
他就这样低着头迈着步子，看到脚底下有亮光，就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睛，保持着微笑，看看船上的人，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一个。
他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因为田上在想事情，差点撞上了那个人。
“小哥，拱卒子吗？”那人小声的问到。
听到“拱卒”这两个字，田上浑身一颤，因为在他记忆的深处，这两个字给自己带来过无限的恐惧，这两个字本身是响象棋中的挪动卒（兵），但是在他小时候，那个时代里，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偷渡！
这是他之后才明白的，“拱卒子”要过“楚河”、“汉界”，也就意味着去中国以外别的地方。
“什么价？”
“那要看小哥去哪？”
“你们头呢？”
“上船了说。”
田上跟着那人上了一艘并没有开灯的船，还没踏进船舱，田上就已经闻到了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为了迎接客人，他们打开了灯，林凡看着空无一人的船舱，转身微笑的看着那个带他上来的人：“你们头呢？”
那人也放肆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哥，我们头？我就是我们头啊！钱拿出来滚，有多远滚多远，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说罢，那人垫着手中的刀，挑着眉毛，看着田上。
田上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很认真的说到：“我来这里，是找人的。行个方便。”
“我看你是来找刺激的！拿出来吧！告诉你”
“嘭！”
在那人说话的时候，田上已经出脚，而且是瞬间踢出两脚，一脚踢飞了那人手里的刀，一脚直接将那人踹出了船舱，装在甲板的护栏上，痛苦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田上的手依旧插在口袋了，一步一步的逼近那个人，低头看着他：“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大胡子的蛇头。”
那个人痛苦的哪里说得出话来，眼泪憋屈的往下流，他恨自己没长脑子，敢一个人穿着西装深夜来这里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呢？
“我，不想问第二遍。他现在的年纪应该快五十了。”田上知道，做这一行的，能做到五十岁的，应该不会太多，一般都是二三十的，做几年就不做了。所以，根据那封信来说，他应该还在做这一行。
那人正在飙着泪，捂着肚子呻吟，听到田上说要找的人，全身一个哆嗦，那个人要比这个小哥可怕的多啊。
所以他只能缓缓的伸出手指，指着和对岸的的一个光点，用颤抖的声音说到：“那~”
“借用一下你的船，谢谢。这些事租金。”
说完，田上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拿了出来，大概有两千多的样子，他只不过是想开船去对岸，用不了太多的钱。
虽然田上厌恶大海，也厌恶船，特别是偷渡用的船，但这是到达对岸最快的做法了。
看起来不远，但是田上开的很慢，足足开了十分钟。那速度比起一艘长江观光船也不遑多让了。
船渐渐接近那艘孤零零的船的时候，田上心里稍微有点害怕，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是，自己应该怎么说，如果不是，自己又应该怎么说？
田上还没有想好的时候，对面那两船的甲板上就传来了声音：“过来的是谁家的船？踏马的没规矩吗？”
躺在甲板上哀嚎的人听到对面的声音，心中也开始哀嚎起来，他是知道的，在这里，谁是自己不能惹的人！他宁愿田上开船跑到海里去，也不远野到对岸来。
田上把船开到距离那艘船很近的地方停下，然后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说到：“我想见你们老大。”
“呦呵？我们大哥是你这小子随意能见的吗？大晚上穿个西出装出来装，不怕冻出屎来？”
田上还想说什么，对面船舱中出现了另一个人，借助着余光，林凡已经看到了那人的侧脸。
那一刻，他心中泛起了无数的波澜，回忆起了小时候
“小子，别怪我。叔叔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算是可怜你吧~”
“那个和你一块的小子可没你这么幸运，你还算遇到了我。那小子这会估计已经喂鱼咯。我还能放走你，能不能活下去，就靠自己咯。”
“拿去，小子，这里面有一些压缩饼干，还有一些水，滚吧~”
“唉，说真的，像是你们这种事，我见得不知道有多少了。不过你们这两个孩子的爸妈这种人，不不不！是这种东西，我踏马的倒是第一次见。”
“你们这两个孩子的爸妈当时可是一动也没动，我也是服气，啧啧。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哪个是你爸妈。”
“以前也发生过这事，两个孩子混上来，就顶一斤肉，等等唉，这样说了你也不懂，意思就是你们两个小孩就算是一个人。”
“两个孩子站一个人的位置，又不算钱。咱们老大又不是大善人，丢掉的不少了也。不过说丢掉孩子的时候，那些父母必定会做出一些引人注意的举动。”
“只要知道孩子父母是谁，那就可以暂时不丢掉他们。等这东西，喏就是这个。”
“能这东西药效过了，就开始商量价格，给钱就行，不给钱，一样丢掉。”
“没想到啊，今天吓唬你们这两个小子，你们父母也真是厉害，一点反应都没做出，我都怀疑你爸妈是不是聋子哈哈哈哈！快滚吧，小子，滚到越远越好，最好别回去。”
“警告你，小子，你要是回去，会害了老子！”
“小子，死了别怪我，要是活下来了，记得报答我啊！”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田上都记得清清楚楚，而那个人的样子，也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从没有忘记。
虽然，眼前的他，已经显得有些老了
田上想着想着，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脸上那标志性的微笑也不见了。
噗通~
随着甲板的一声响，田上尽然跪在了船头，朝着对面船上的那人连续磕了三四个头，一直到那个人跳过来，将田上扶起。
这时候，满脸泪水的田上，才说出一声：“恩人！”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在上海打个的还是非常容易的。田上伸手拦下一辆出租。
“码头。”
“小哥，哪个码头？”
“宝明码头。”
“小哥，那地方有点偏”
“五百，拿去，不用找了。不用开的太快，我看看这两旁的景色。”
司机师傅高高兴兴的拿到五百块钱，开着车就走了，心里美滋滋的，今天算是撞了大运，遇到金主了。
田上坐在出租车的后面，看着车两旁略过的树影，还有五颜六色的灯光，还有远处看不太清的橱窗，他渐渐的放下心来。
“小哥，这大半夜的，码头那面挺危险的。你一个人去干吗啊？”
“找人。”
“小哥找谁，给我说说，那面我还有几个熟悉的哥们。”
“不知道是谁。”
“”
司机师傅和田上搭话，但没想到田上根本就不想理会他，简简单单几个字就糊弄过去了。
其实田上一方面不想搭理司机，一方面，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要去见的人是谁。
今天下午，包老大零时被展得龙叫去，那时候，海盛歌厅来了一个人递给他一封信。
拿到信的人说，送信的人是一个老头，佝偻着身子，满脸都是疮痍，给他信以后就走了。
田上拆开那封信，信里的内容不长。
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想见到你的救命恩人就去宝明码头，那里有你相间的人，你可以问他关于邹康的事，也许还有关于林凡的消息。建议你去找粱仲之前，先到上海宝山区的一家小诊所，那里你可以找到一号。带上他。
信里田上唯一明确的就是里面提到的人都是谁，但是这个人为什么让他这么做，那就不知道了。
不过对于田上来说，去看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所以他决定来到码头看看究竟。反正无论如何都是要去找粱仲的，带上个一号也没什么。
再加上今天包老大带回来的消息中，展得龙踢到了阮绪，他说阮绪如果再和林凡走的近，可能会有危险。
所以田上晚上才想了那么久，在他看来，一定要说危险，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来自于粱仲。因为蜘蛛组织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神秘组织也突然收手。
就算两个组织再来，王者守护有狄晓峰和龚家的人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粱仲，根据包老二的说法，粱仲这个人有一些神奇的本领，和洛老差不多。现在洛老又不在，这一点让田上心里非常不安。
经过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田上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他眼前的就是宝明码头。
“小哥，不用我再送你回去？”
“不用。”
司机撞了一鼻子灰，只好掉头开车走了。
田上还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件白色的单衬衣怎么看都抵挡不住夜里的寒风。
但是田上丝毫没有觉得冷，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
然后左右看了看，看到了一个下码头的楼梯。
“没想到这里都有海的味道，真是令人讨厌啊！”
田上一边嘀咕着一边把手插在裤兜里，向着岸边走去。
岸边上停泊的船只很多，但是亮着灯的就那个几个。其中几艘中型海船比较聚集的地方，就是田上想去的地方。从人多的地方找起来，比较靠谱，这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
来到岸边的田上，看着船上那些忙碌的人，一个个看过去，并没有他要找的人。
但是他也知道，想在这么多船中找到他，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所以他就这样，像一只黑夜里的猫，迈着慵懒的步子。
他就这样低着头迈着步子，看到脚底下有亮光，就微微抬起头，眯着眼睛，保持着微笑，看看船上的人，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一个。
他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因为田上在想事情，差点撞上了那个人。
“小哥，拱卒子吗？”那人小声的问到。
听到“拱卒”这两个字，田上浑身一颤，因为在他记忆的深处，这两个字给自己带来过无限的恐惧，这两个字本身是响象棋中的挪动卒（兵），但是在他小时候，那个时代里，这两个字的意思就是——偷渡！
这是他之后才明白的，“拱卒子”要过“楚河”、“汉界”，也就意味着去中国以外别的地方。
“什么价？”
“那要看小哥去哪？”
“你们头呢？”
“上船了说。”
田上跟着那人上了一艘并没有开灯的船，还没踏进船舱，田上就已经闻到了那令人作呕的味道。
为了迎接客人，他们打开了灯，林凡看着空无一人的船舱，转身微笑的看着那个带他上来的人：“你们头呢？”
那人也放肆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小哥，我们头？我就是我们头啊！钱拿出来滚，有多远滚多远，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说罢，那人垫着手中的刀，挑着眉毛，看着田上。
田上收起笑容，叹了一口气，很认真的说到：“我来这里，是找人的。行个方便。”
“我看你是来找刺激的！拿出来吧！告诉你”
“嘭！”
在那人说话的时候，田上已经出脚，而且是瞬间踢出两脚，一脚踢飞了那人手里的刀，一脚直接将那人踹出了船舱，装在甲板的护栏上，痛苦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田上的手依旧插在口袋了，一步一步的逼近那个人，低头看着他：“我，是来找人的。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大胡子的蛇头。”
那个人痛苦的哪里说得出话来，眼泪憋屈的往下流，他恨自己没长脑子，敢一个人穿着西装深夜来这里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好事呢？
“我，不想问第二遍。他现在的年纪应该快五十了。”田上知道，做这一行的，能做到五十岁的，应该不会太多，一般都是二三十的，做几年就不做了。所以，根据那封信来说，他应该还在做这一行。
那人正在飙着泪，捂着肚子呻吟，听到田上说要找的人，全身一个哆嗦，那个人要比这个小哥可怕的多啊。
所以他只能缓缓的伸出手指，指着和对岸的的一个光点，用颤抖的声音说到：“那~”
“借用一下你的船，谢谢。这些事租金。”
说完，田上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拿了出来，大概有两千多的样子，他只不过是想开船去对岸，用不了太多的钱。
虽然田上厌恶大海，也厌恶船，特别是偷渡用的船，但这是到达对岸最快的做法了。
看起来不远，但是田上开的很慢，足足开了十分钟。那速度比起一艘长江观光船也不遑多让了。
船渐渐接近那艘孤零零的船的时候，田上心里稍微有点害怕，他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是，自己应该怎么说，如果不是，自己又应该怎么说？
田上还没有想好的时候，对面那两船的甲板上就传来了声音：“过来的是谁家的船？踏马的没规矩吗？”
躺在甲板上哀嚎的人听到对面的声音，心中也开始哀嚎起来，他是知道的，在这里，谁是自己不能惹的人！他宁愿田上开船跑到海里去，也不远野到对岸来。
田上把船开到距离那艘船很近的地方停下，然后走出船舱，站在甲板上，说到：“我想见你们老大。”
“呦呵？我们大哥是你这小子随意能见的吗？大晚上穿个西出装出来装，不怕冻出屎来？”
田上还想说什么，对面船舱中出现了另一个人，借助着余光，林凡已经看到了那人的侧脸。
那一刻，他心中泛起了无数的波澜，回忆起了小时候
“小子，别怪我。叔叔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算是可怜你吧~”
“那个和你一块的小子可没你这么幸运，你还算遇到了我。那小子这会估计已经喂鱼咯。我还能放走你，能不能活下去，就靠自己咯。”
“拿去，小子，这里面有一些压缩饼干，还有一些水，滚吧~”
“唉，说真的，像是你们这种事，我见得不知道有多少了。不过你们这两个孩子的爸妈这种人，不不不！是这种东西，我踏马的倒是第一次见。”
“你们这两个孩子的爸妈当时可是一动也没动，我也是服气，啧啧。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哪个是你爸妈。”
“以前也发生过这事，两个孩子混上来，就顶一斤肉，等等唉，这样说了你也不懂，意思就是你们两个小孩就算是一个人。”
“两个孩子站一个人的位置，又不算钱。咱们老大又不是大善人，丢掉的不少了也。不过说丢掉孩子的时候，那些父母必定会做出一些引人注意的举动。”
“只要知道孩子父母是谁，那就可以暂时不丢掉他们。等这东西，喏就是这个。”
“能这东西药效过了，就开始商量价格，给钱就行，不给钱，一样丢掉。”
“没想到啊，今天吓唬你们这两个小子，你们父母也真是厉害，一点反应都没做出，我都怀疑你爸妈是不是聋子哈哈哈哈！快滚吧，小子，滚到越远越好，最好别回去。”
“警告你，小子，你要是回去，会害了老子！”
“小子，死了别怪我，要是活下来了，记得报答我啊！”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田上都记得清清楚楚，而那个人的样子，也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从没有忘记。
虽然，眼前的他，已经显得有些老了
田上想着想着，眼泪就簌簌的流了下来，脸上那标志性的微笑也不见了。
噗通~
随着甲板的一声响，田上尽然跪在了船头，朝着对面船上的那人连续磕了三四个头，一直到那个人跳过来，将田上扶起。
这时候，满脸泪水的田上，才说出一声：“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