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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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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你竟然把家安在这种地方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处山谷,绝命谷,传言没有人能从这里活着走出去。

    “等你们的约定期限过后,想来这里定居也是没问题的。”他笑看他的惊讶,淡淡的说道,竟有些期待。

    “那自然是好的。”他笑,笑的骄傲,笑的欣慰,他也是懂他的,所以他说三年之约过后,而不是现在,庆幸,这样的人不是对手,至少暂时不是,这样就足够了。

    “那三年之后,我等你。”他依旧笑着,不明意味,却总让人觉得不一般。

    “三年之后,你怎么知道你不是那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人?”

    “你会让我做那指点江山的人?”他笑着反问,丝毫不觉得这是多么肃杀的问题。

    “万一我会呢?”他看着他的眼,似是俏皮地问道。

    “你不会!”他答得倒是坚定。

    “真有你的,这都猜得到。”

    “不是猜。”

    “嗯?”他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知道,你不是这种人。”

    “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你?”他笑笑“你该是恣意妄为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说来简单。”原来他真的是懂他的。

    “是啊,说来简单。”他依旧笑着,却不知有几分苦涩。

    看着他的笑,他竟也有几分苦涩,到底是造化弄人啊,他竟然有一分冲动,不想再这么玩下去了。

    “或许有一日,你会恨我的。”

    “或许吧。”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不知为何,这几个字很自然的就从羽青日的口中流了出来。

    “可我只想要红尘笑傲,江湖仗剑。”

    “你不像是无聊的人。”他的话里终究还是带着试探的,终究还是伤人的,可是他也只是想知道他的故事,只从他的口中。

    “你也不像。”他淡淡的回道。

    “或许我们是一类人。”

    “或许吧。”

    “公子砚。”他忽然叫道。

    “嗯?”听出他声音里的认真,公子砚也收回放到远方的目光。

    “你会不会后悔?”

    “什么?”

    “把自己从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逼成一个合格的帝王。”

    “我有后悔的立场吗?有些事是生来就注定的,公子砚是生来就被罩上太子外衣的人,也是生来就被世界抛弃的人,这样的人,有后悔的权利吗?”

    “没有。”薄唇中轻轻地吐出两个字,丝毫不觉得这两个字有多伤人。

    “是啊,我没有,那你呢,后悔吗?”

    “羽青日从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三年天下,也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而我,既然选择参与这场游戏,就要做最大的赢家。”

    “何谓最大的赢家?”

    “这个度,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口,他轻笑着开口。“无论输赢,三年以后,风祁凡必须娶我妹妹,而我,带走了一把绝世名琴。”

    “凤鸣?”

    “还有龙吟。”

    “忽然想听你吹个曲子。”

    “红颜残笑的下阕?”他淡笑的看着他,眼底的戏谑丝毫不加掩饰。

    “你还有内伤。”他毫不留情的拆穿。红颜残笑,据说是乐主临死前所作,耗尽那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全身的内力,只为杀掉害死他妻子的所有人,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那个男人走火入魔了,却不曾想到,最后时刻,那个男人把这篇乐谱交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把他们夫妻的故事流传千古,与此同时,还说了一句让所有武林中人胆寒的话:红颜残笑,之所以叫残笑,是因为它会耗尽一个人的全部精力,这是一种抽取生命的武功,曾经一度,红颜残笑被称为邪术,那个少年成为江湖上人人喊打之人。少年也是坚毅之人,五年躲闪的生活,重出江湖之时,携一身浩然正气,狠狠地打了当年追杀他的那些武林泰斗的脸,在以一人之力单挑了三山五岳之后,消失一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少年就此销声匿迹之时,他偏偏携绝世武功创建了名满江湖的“第一楼”。“你师父该不会没告诉过你这红颜残笑是摄取人生命的力量吧?”他诧异地问。

    “我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吗?”

    “你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已经改良了红颜残笑?”

    “其实你理解成我猜到你不会让我吹这首曲子更为合理。”

    “你羽青日是合理的人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我猜你也没有那么变态。”

    “我还真的就没有你说的那么变态。”

    “那,记得你欠我首曲子。”

    “我这人从不欠债的,因为有债我都是当场就还了。”

    “你打算怎么还?”

    “我记得你有一把古琴,借我用用。”

    “等我。”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回屋去取那把他爱之如命的古琴。

    “着实是把好琴。”接过他递过来的琴,他笑笑算是感谢他的信任。手指轻动,轻拢慢捻抹复挑。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的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场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的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场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沉浸在他优美的乐声中,直到最后,声音渐轻,他侧过头去看他,却发现羽青日已经倒在地上,胸前染了一滩鲜艳的红色,唇角染血,竟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他是在笑他懂他吗?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羽青日,他的心猛地一颤,他对羽青日了解不多,却也知道,这是个张扬狂傲的人,从不曾想过,他竟也有这般无力的时候,本以为他的伤不重,却不曾想到,他的身体,似乎不大一般。

    “醒过来,醒醒。”内力不要钱一般,源源不断的沿着他的手臂流进他的身体,却只能在奇经八脉运转,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进入羽青日的丹田。

    “嗯。”

    “你怎么样了?”感受到羽青日的动静,他急忙偏过头问道。

    “拿这个,流云阁,楚流云。”他只说了九个字,袖中的铁骨折扇只拿出了一半,便又晕死在公子砚的怀中。

    “流云阁,楚流云。”他拿出那铁骨折扇“你要挺住,我一定会救你的,相信我。”他死死的握着折扇,“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