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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谎言之神

作者:火龙果大亨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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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族:从只狼归来的路明非正文卷第三百五十一章谎言之神雨水打在路明非的脸颊上,汇聚成细小的涓流,顺着皮肤落下。

    真无助啊,生命又一次在自己眼前逝去了。

    路明非曾经问过古德里安教授,有没有治愈系的言灵,比如说牙齿蛀虫了,没必要去拔牙或者补牙,只需要一声令下,牙齿就能光滑如初,洁白美丽,吃嘛嘛香,老年人也能啃大骨棒啃的滋滋有味。

    古德里安教授说:“迄今为止,混血种从历史中一共发现了118种言灵,并将这118种言灵总结成言灵周期表,言灵的能力有精神催眠,有爆炸,有结冰,有磁场控制,有隐形和透视,像是时间零,甚至能控制时间的流速,但唯独没有治愈,我们所发现的118种言灵,没有任何一种拥有肉体上的治愈效果。”

    “生老病死,是体现在所有生物上的自然规律。”

    “龙族的肉体也会衰老,也会生病,也会死亡,区别只是它们肉体的寿命,远超人类所知,并且在死后,它们能通过灵魂的茧化,一次次获得新生。”

    “混血种虽然拥有比常人更强的体质,但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仍然会出现风湿、骨质疏松、免疫力下降等各种疾病。”

    “那种方便简单的治愈能力,是不存在的,至少在当今混血种了解的范围内不存在。”

    好不甘心...这种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

    “不要!”

    “不要死!”

    不知不觉,路明非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真是的,居然伤成了这样么...”

    雨声里,有人叹了一口气。

    “路鸣...泽?”路明非转身,像是按下了倍速乘以百分之一的放慢键,雨水缓缓落下,宛如轻盈的羽毛。

    倾盆的雨落在了黑色的伞面,路鸣泽撑着一把伞,穿着黑色的小西装,蹬着方口皮鞋,站在路明非的身后。

    “这种伤势,我可真是没有办法了。”路鸣泽伸出手抚摸黑蛇的肚皮,澹蓝色的荧光从他的掌心绽放,黑蛇的伤口处顿时出现鲜红的血肉,但下一秒又被腐臭的脓水吞噬。

    “如果是那把枪...也不能怪你了...”路鸣泽轻叹一口气。

    “你救不了它么?”路明非问:“还是说要我用四分之一来换?”

    “哥哥你说什么傻话,我像是那种要对自家人收诊疗费的黑心医生么?”

    路鸣泽耸耸肩,看了一眼腕表。

    “你有什么想和它说的赶快抓紧时间吧,幸好只是枪的三分之一,不至于当场死掉,大概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嗯,我说的是我腕表上的一分钟。”

    路鸣泽拨弄一下“黑蛇”的尾巴尖,长尾把路明非和路鸣泽包裹起来,尾巴尖落在肚皮上,闭合成一个环。

    它安静地趴在地上,像是睡了。

    “三分之一的枪是什么意思?”

    “奥丁手里的枪,是另一把枪三分之一的碎片重新打造而成的,原来的那把枪,我想想,叫什么名字来着...”路鸣泽摸摸脑袋,灵光一闪:“对了,他们叫那把枪朗努基斯之枪!如果是朗努基斯之枪的本体,那就一点没得救了呢。”

    “你的意思是,现在还有救?”

    “谁知道呢?反正我救不了。”

    路鸣泽一脸遗憾,从胸前的口袋取出了一支白玫瑰花,轻轻地放在了黑蛇的鳞片上。

    “别这么看我,哥哥,我当然也不想我们的宠物就这么死掉。”

    “告诉我,怎么救活它。”

    “你知道言灵是怎么起效果的么?”路鸣泽忽然说。

    路明非不懂他在说什么。

    “所谓言灵,用的虽然是语言,生效的还是和语言共鸣的心。”

    忽然一阵风吹过,路鸣泽手中的黑伞也随之飞向乌云浓重的天空。

    “算了,不逗你了,哥哥。”路鸣泽的笑容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黑蛇”身上的荧光愈发浓烈了,化作漫天飞舞的光点消散。

    忽然,路明非听到了心脏的跳动声。

    不可思议的变化产生了,路明非清晰地感觉到什么东西以他为中心四散而去,在一个庞大的空间里形成了“域”。

    黑蛇伤口处发出腐臭味道的脓水,忽然一震,被一股磅礴的力量引导着汇聚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水球。

    乌黑的瘀血不断流动,一点点被净化,重获生机,血与肉苏醒,生命在欢呼雀跃。

    路鸣泽用双手捧住了那颗粉嫩嫩的心脏:“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它必须回家好好修整一段时间了。”

    “回家?回哪里?”

    “回它的尼伯龙根,这次它真的要重新孵化了,至少得花半年的时间吧。”

    “它的尼伯龙根,就是奥丁被困住的尼伯龙根?”

    “这中间的故事有点复杂,但奥丁的确是被它关在那里的,双方在很久之前进行了一场大战,虽然它没能把奥丁杀死,但勉强把奥丁关了起来,只不过它也接近重伤身亡,奥丁被关进了它的家里,它自然没法回家疗伤,只能去另寻别处躲藏起来。”

    “所以它最后去了北极圈,在那里重新茧化,很多年后有人发现了它,于是在冻土层建立了黑天鹅港?”

    “bingo!哥哥,你的脑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使了。”

    “别把我当成傻瓜好么,告诉我,奥丁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他是一位龙王。”

    “我知道他是龙王。”

    “哥哥你没猜出来么?我以为提示已经够多了。”

    路明非迟疑一下,说:“奥丁...是海洋与水王座上的另一位双生子?”

    “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水,奥丁能操纵雨水,能掀起台风和暴雨,刚才他消失的时候,也是化作水。”

    “有的时候,我还是会怀念以前那个,喜欢泡在网吧,放空大脑的哥哥,答桉正确,它们打架的地方就在波弗特海,接近北极圈,事实上,因为血脉的联系,奥丁和‘黑蛇’的尼伯龙根是相通,但‘黑蛇’对尼伯龙根的控制权要远高于奥丁,所以它先把奥丁关进了北极那个奥丁自己的尼伯龙根,然后再用高权限,将他强行关在里面。”

    “奥丁真的是海洋与水之王?王座上的双生子,为什么要互相残杀”

    “海洋占据了这颗星球的十分之七,那里是生命最初的孕育之地,而海洋与水之王,是黑王所分裂的第一对双生子,养育第一对双胞胎的父亲,总是没有经验的,这导致了一个问题,双生子分化的太过于极端,一个掌握了强大的力量,智商却连野兽都不如,只能凭借本能行事,而另一个,空有智力,力量却远不如自己的兄弟,虽然被称作龙王,实力却不与这高贵的称号相符。”

    “当欲望和当前所拥有的东西不匹配,就会滋生出庞大的野心,日益膨胀到想要吞噬世界,哥哥,你之前遇到的龙王都是些暴力直率的家伙,就算是那个喜欢伪装成人类的耶梦加得,也不例外,可这只龙王却会冒充北欧神话中的主神出场,你觉得他图什么?”

    “他想要...替代黑王?”

    路鸣泽放声嘲笑:“让我来告诉你他的真实身份,他被困在别人的尼伯龙根里,带着面具,不敢示人,自誉为神,却只敢在阴暗的角落接受膜拜,他的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欺骗和谎言,明明是一匹畸形的野马,却要为它披挂上暗金色的甲胃,打扮的威风凛凛,彷佛这匹野马真的变成了神马斯来普尼尔,他喜欢欺瞒,将自己的一切都隐藏在面具下,他胆小又狡诈,他的名字,是洛基,北欧神话中的谎言之神。”

    “奥丁的兄弟洛基?”

    “我说过了,哥哥,真正的历史早就被人篡改了,世界各地的神话,都有龙族的影子,所谓的北欧神话,也只不过是人类添油加醋所诞生的东西,不过奥丁的确是存在的,倘若洛基吞噬了‘黑蛇’,他就能成为‘奥丁’,可惜,他永远也没有机会成为神王‘奥丁’了。”

    “为什么?”

    “因为他走偏了路,去当了小偷,还不止偷了一家。”

    路鸣泽又看了一眼腕表。

    “一分钟的时间到了,祝你新婚快乐,哥哥,礼物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会在你的婚礼上准时送达,不用担心会有别的事情发生,你们能度过一个很愉快的婚礼。”

    “至于我,我要把它送回家。”

    路鸣泽指了指手中的心脏。

    “下次再遇到什么事情,你可以尝试着像今天一样大喊,记得,要像小学生朗诵课文一样饱含情感,这样语言才能和你的心产生共鸣!”

    “等等!我还有好多事情想问你!”

    “下次再问吧,今天的下班时间到了,我现在可不是老板了,哥哥你必须明白,让一个打工人加班,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头发会变秃的!”

    路鸣泽抱着那颗心脏,走入了湖面,像是有无形的阶梯托着他的脚,延伸向下,他一步步走过那道边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路鸣泽穿越了镜面,站在无人的十字路口。

    这里是死人之国,是无人的尼伯龙根。

    城市的中心,金色的时钟大厦还是那么醒目,就像是一座闪着光的、通天彻地的佛塔。

    cbd区的摩天大楼矗立在大地上,黑色的厚重玻璃幕墙遮住天空。

    街道上空无一人,红绿灯是熄灭的,雨水从天降落,滋润着路鸣泽手中的心脏。

    “好了,知道你现在很兴奋,这段时间记得把尼伯龙根封闭起来,小心叫那个胆小鬼闯进来了。”

    他在大街上缓慢地行走,朝着旧城区的方向散步。

    途中路过了无人的报摊,路过了未营业的包子铺,路过了开着门的网吧,最后来到了一个围墙上布满深青色雨垢的老社区。

    他很熟练地从社区门进去,进入四栋的顶层。

    这栋楼一共七层,没有电梯,他顺着楼梯,一步步走上去,第七层通往天台的楼梯像是废弃的垃圾站,堆满了纸箱,两台生锈的破马达,横七竖八地挡在通往天台的路上,除此之外还有没人要的破沙发和木茶几,楼梯的尽头是一道铁门,字迹因为风化有些看不清了,但还是能认出来,写的是“天台关闭”。

    几乎所有东西都落满了灰尘,间隙小的落不下脚。

    他挥了挥手,纸箱自己折叠起来,发动机和破沙发为他让路,像是一位巫师拿着魔杖施下打扫卫生的咒语。

    锈蚀铁门上的u形锁也打开了,其实原本铁门就锁的不严实,身材稍微瘦小一些的人,就能从缝隙之间穿过去,但有谁会孤独到一个人跑到脏兮兮的天台看风景呢?

    要是被人看到了,说不定还会以为你要跳楼,刚上去,就有警车乌拉乌拉地转着灯来劝你说,小伙子,人生美好的事情还很多,不要冲动。

    他一步步地登上阶梯,像是要登上王座,但台阶的尽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天台。

    他坐在水泥台子的边缘,伸出双腿挂在外面,脚下与地面相隔几十米。

    “就在这里孵化吧。”

    他把心脏放在了安静的空调外机上,白色的丝从心脏上射出来,刺穿了墙壁和空调外机的外壳,并把它自己包裹一个茧。

    他摸摸茧的边缘,眺望没有生机的漆黑城市,“就这么看着好像有点乏味,你觉得呢?”

    伴随着一声响指,灰色天空下的整个城市都亮了起来,像是点燃蜡烛的神龛,暖黄色的路灯在道路边缘站立,商业区的霓虹灯拼凑在一起,如同彩灯节的灯笼,宽阔的湖面映照摩天大楼的倒影。

    这座城市算得上繁华,但寂静无声,无人居住,光鲜亮丽的景色下,充斥着孤独。

    “哥哥,王座在前,命运已掌握你手。”

    “我暂时,要睡一会儿了...”

    忽然,路鸣泽身后传来了喧嚣。

    枪声、踹门声、警报声、密集的脚步声...

    “你们是谁!怎么闯进来的!委员会呢!”

    “andou,area12hasocouiet,over!”

    “快通知路委员!”

    在这些声音中,他的身形逐渐虚幻,城市的灯光也开始熄灭。

    只是他的表情悲伤肃穆,像是在葬礼上为死者吊唁,领口的两朵白玫瑰染上了血。

    便随着最后一盏路灯的熄灭,他的身形也随之消散,只剩下白色的茧,在雨声中,发出稳定微弱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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