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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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冷清的院子里，竟然还能听到窗外树叶摇动的声音，这一点，沈如烟实在觉得非常吃惊，同时，她也深感忧心，因为沐倾辰仍然悬于房顶，她没有任何把握，无非就是赌一把而已，因为在这个时候，只要沈如林抬头，便立刻就能看到沐倾辰。尽管如此，沈如烟还算是比较相信沐倾辰的，他既然有着尊贵显赫的身份，那么想什么时候来尚书府不行？如此穿着夜行衣被人引到这里来，显然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有的时候，越是站在高处的人，就越是有着两张脸，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因为高处不胜寒，他们要面临的危险也比普通人要多上许多，所以他们所戴的面具，通常就是本能架起的保护色。
她的闺房里十分得静谧，否则她也无法听见窗外树叶摇动的声音，这沙沙的声音此时却像是在蹭着她的心口，让她非常难受。
“小人……小人……”犹豫了半天，这个侍卫还是做出了决定，“小人是被大小姐叫进来的，大小姐说……”
“说什么？！”沈如林立刻逼问，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给过沈如烟任何机会，哪怕是现在，他可能只是想快点得到答案，快点结束掉这件让人觉得丢脸的事情，然后可以快点离开，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他至始至终都不想见到的女儿。他所有给她的权利，无非是让她成为整个尚书府的众矢之的，最后将她驱逐出去。
冤孽！
难道以前的沈如烟，之所以懦弱，都是因为想要给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表现出自己乖巧的一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现在的她只能冷笑。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同样讨厌一个人也是如此，如果真的沈如林讨厌这个女儿的话，那么无论沈如烟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成为被人待见的对象。
“小人……小人实在觉得难以启齿……”那个侍卫含糊不清得应了一声，再次低下了头。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珠顿时仿佛卸去了重量，之前如此艰难，其实也只是一句话就能轻易带过。
他虽然说得如此含糊，但是其中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沈如林勃然大怒，一双眼睛立刻转过头去看着沈如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如烟摊了摊手，“我是没什么好说的，但在尚书大人要治我罪之前，我还是想问几个问题。”她轻手轻脚得走到了那个侍卫的面前，轻轻蹲下了身，她平视着那个侍卫，笑得有些凄凉，“不知道你这怀中的翡翠，是从何得来，我可是觉得眼熟得很阿，要知道，一个小小的侍卫绝对不可能有如此上等的翡翠，当然……”
她又转过了头，视线若有若无得往沈如幽那看了一眼，“我这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对吧？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话呢？”
沈如烟又将视线转了回来，对着那个侍卫眨了眨眼睛。
“还没闹够？”沈如林有些不耐烦，“事已至此，你还要多说些什么！”
“尚书大人不用如此着急，想让我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一些才好。”沈如烟轻巧得将话接了过来，继而低头漫不经心得看着自己的指甲。如此白皙的一双秀手，谁能想到被衣服所盖住的地方早已是伤痕累累，大大小小全都是长年累月积下的疤痕。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沈如烟了！怎么可能还会为自己制造伤痕！左颊上的那个巴掌，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沈如林深吸一口气，沈如幽已经率先开了口，“真是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还想让别人听到你跟他之间所说的那些不知羞的话！”
“妹妹不必如此激动呀。”沈如烟撑着膝盖，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只说是难以启齿，妹妹怎知道是不知羞的话？看来妹妹心里很清楚姐姐究竟说了什么，不如让妹妹来替他回答可好？”
沈如幽噎了一下，继而别过了头，但语气仍然咄咄逼人，“都说是难以启齿的话，那还会是什么好话？”
“呵。”沈如烟轻轻一笑，“不是什么好话，难道就必须是不知羞耻的话了？妹妹，姐姐真的不想与你争论这个。”她有些无奈得叹了一口气，将手掌摆在了侍卫的肩膀上，“现在该你了，说说看，我究竟说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了？”
她的手掌放松，便又退了开来。
那侍卫一惊，睁大双眼看向了沈如烟，之前能说出那番话，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极限了，如今他还怎么能够想得出究竟该说些什么！沈如幽的一双眼睛也直直得瞪着他，房里所有人也都等着他开口，这样一个犹豫不决的侍卫，在遭受如此沈如幽与沈如烟的双面夹击，他还如何能够冷静思考？
“小人……小人……”他至始至终都难以开口，头低低得垂着，眼神也开始左右摇摆。
“不要怕，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我爹爹定会为你做主的！”沈如幽直接走到了那个侍卫的面前，样子仿佛就像是在威胁。她还算聪明的，知道给了沈如烟时间，已经在一开始的时候四处查找，没有发现人后，又打算在这个侍卫身上大做文章。她等着沈如烟倒下的日子已经等了很久，今天的布局，是她确保万无一失的最后一搏！
“小人……小人……”那侍卫额头上的汗再次积满了额头，可是却迟迟掉不下来，他支撑着地面的手也开始颤抖，双腿早已发软。他满脸得为难，可是竟连额头上的汗都不敢擦，那些汗水几乎就像是依附在他额头上生长得一般，让他十分难受，却又赖着不肯走。
“不如这样，换我来问你吧。妹妹说，我的房中有个陌生男子对吧？”
“是。”
“那么，你应该不算是陌生吧？妹妹既然如此维护你，自然是认识你的，是吗？”
“是……不是！二小姐从来都没有见过小人！”
沈如烟轻轻一笑，眼睛里再次闪烁起了光芒，“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什么时候找得你，一炷香时间之前，对吧？”她相信，门口的家丁已经做过手脚，也许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见到小环将侍卫带进来，又或者，门口守着的家丁早就与沈如幽串通好了一切，所以她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
“是的，大小姐。”
“我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前来找你，说了让你难以启齿的话，那么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你完全可以离开，但是你却没有，这也是事实，对吧？”
“这……”
这一次，还未等这个侍卫再继续开口，沈如烟再次问道，“我可能说了一些不知羞耻的话，然后你想留下来了，对吗？”
“不是的，大小姐！”那个侍卫竟然有些急了！
“那就是说，你不想留下来咯？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呢？”
“不，不是的，大小姐，我……”
“我知道了，定是我所说的不知羞耻的话让你犹豫了，你在想，是继续听我说完那些难听的话，还是赶紧离开将这件事汇报给尚书大人，那么……我倒是说了什么话让你这么犹豫呢！”
“够了！”沈如林厉声打断，他其实心里已经非常清楚，局面已经失控。
“不是大小姐！是二小姐，是二小姐逼迫我这么说的！如果我不能陷害大小姐，二小姐就会把我赶出府去！”
如此冷清的院子里，竟然还能听到窗外树叶摇动的声音，这一点，沈如烟实在觉得非常吃惊，同时，她也深感忧心，因为沐倾辰仍然悬于房顶，她没有任何把握，无非就是赌一把而已，因为在这个时候，只要沈如林抬头，便立刻就能看到沐倾辰。尽管如此，沈如烟还算是比较相信沐倾辰的，他既然有着尊贵显赫的身份，那么想什么时候来尚书府不行？如此穿着夜行衣被人引到这里来，显然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有的时候，越是站在高处的人，就越是有着两张脸，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因为高处不胜寒，他们要面临的危险也比普通人要多上许多，所以他们所戴的面具，通常就是本能架起的保护色。
她的闺房里十分得静谧，否则她也无法听见窗外树叶摇动的声音，这沙沙的声音此时却像是在蹭着她的心口，让她非常难受。
“小人……小人……”犹豫了半天，这个侍卫还是做出了决定，“小人是被大小姐叫进来的，大小姐说……”
“说什么？！”沈如林立刻逼问，其实他从来都没有给过沈如烟任何机会，哪怕是现在，他可能只是想快点得到答案，快点结束掉这件让人觉得丢脸的事情，然后可以快点离开，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他至始至终都不想见到的女儿。他所有给她的权利，无非是让她成为整个尚书府的众矢之的，最后将她驱逐出去。
冤孽！
难道以前的沈如烟，之所以懦弱，都是因为想要给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表现出自己乖巧的一面？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现在的她只能冷笑。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同样讨厌一个人也是如此，如果真的沈如林讨厌这个女儿的话，那么无论沈如烟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成为被人待见的对象。
“小人……小人实在觉得难以启齿……”那个侍卫含糊不清得应了一声，再次低下了头。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额头上的汗珠顿时仿佛卸去了重量，之前如此艰难，其实也只是一句话就能轻易带过。
他虽然说得如此含糊，但是其中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沈如林勃然大怒，一双眼睛立刻转过头去看着沈如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沈如烟摊了摊手，“我是没什么好说的，但在尚书大人要治我罪之前，我还是想问几个问题。”她轻手轻脚得走到了那个侍卫的面前，轻轻蹲下了身，她平视着那个侍卫，笑得有些凄凉，“不知道你这怀中的翡翠，是从何得来，我可是觉得眼熟得很阿，要知道，一个小小的侍卫绝对不可能有如此上等的翡翠，当然……”
她又转过了头，视线若有若无得往沈如幽那看了一眼，“我这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对吧？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我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让人难以启齿的话呢？”
沈如烟又将视线转了回来，对着那个侍卫眨了眨眼睛。
“还没闹够？”沈如林有些不耐烦，“事已至此，你还要多说些什么！”
“尚书大人不用如此着急，想让我死，也得让我死的明白一些才好。”沈如烟轻巧得将话接了过来，继而低头漫不经心得看着自己的指甲。如此白皙的一双秀手，谁能想到被衣服所盖住的地方早已是伤痕累累，大大小小全都是长年累月积下的疤痕。可是，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欺凌的沈如烟了！怎么可能还会为自己制造伤痕！左颊上的那个巴掌，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沈如林深吸一口气，沈如幽已经率先开了口，“真是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还想让别人听到你跟他之间所说的那些不知羞的话！”
“妹妹不必如此激动呀。”沈如烟撑着膝盖，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只说是难以启齿，妹妹怎知道是不知羞的话？看来妹妹心里很清楚姐姐究竟说了什么，不如让妹妹来替他回答可好？”
沈如幽噎了一下，继而别过了头，但语气仍然咄咄逼人，“都说是难以启齿的话，那还会是什么好话？”
“呵。”沈如烟轻轻一笑，“不是什么好话，难道就必须是不知羞耻的话了？妹妹，姐姐真的不想与你争论这个。”她有些无奈得叹了一口气，将手掌摆在了侍卫的肩膀上，“现在该你了，说说看，我究竟说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了？”
她的手掌放松，便又退了开来。
那侍卫一惊，睁大双眼看向了沈如烟，之前能说出那番话，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极限了，如今他还怎么能够想得出究竟该说些什么！沈如幽的一双眼睛也直直得瞪着他，房里所有人也都等着他开口，这样一个犹豫不决的侍卫，在遭受如此沈如幽与沈如烟的双面夹击，他还如何能够冷静思考？
“小人……小人……”他至始至终都难以开口，头低低得垂着，眼神也开始左右摇摆。
“不要怕，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我爹爹定会为你做主的！”沈如幽直接走到了那个侍卫的面前，样子仿佛就像是在威胁。她还算聪明的，知道给了沈如烟时间，已经在一开始的时候四处查找，没有发现人后，又打算在这个侍卫身上大做文章。她等着沈如烟倒下的日子已经等了很久，今天的布局，是她确保万无一失的最后一搏！
“小人……小人……”那侍卫额头上的汗再次积满了额头，可是却迟迟掉不下来，他支撑着地面的手也开始颤抖，双腿早已发软。他满脸得为难，可是竟连额头上的汗都不敢擦，那些汗水几乎就像是依附在他额头上生长得一般，让他十分难受，却又赖着不肯走。
“不如这样，换我来问你吧。妹妹说，我的房中有个陌生男子对吧？”
“是。”
“那么，你应该不算是陌生吧？妹妹既然如此维护你，自然是认识你的，是吗？”
“是……不是！二小姐从来都没有见过小人！”
沈如烟轻轻一笑，眼睛里再次闪烁起了光芒，“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什么时候找得你，一炷香时间之前，对吧？”她相信，门口的家丁已经做过手脚，也许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见到小环将侍卫带进来，又或者，门口守着的家丁早就与沈如幽串通好了一切，所以她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大做文章。
“是的，大小姐。”
“我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前来找你，说了让你难以启齿的话，那么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你完全可以离开，但是你却没有，这也是事实，对吧？”
“这……”
这一次，还未等这个侍卫再继续开口，沈如烟再次问道，“我可能说了一些不知羞耻的话，然后你想留下来了，对吗？”
“不是的，大小姐！”那个侍卫竟然有些急了！
“那就是说，你不想留下来咯？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呢？”
“不，不是的，大小姐，我……”
“我知道了，定是我所说的不知羞耻的话让你犹豫了，你在想，是继续听我说完那些难听的话，还是赶紧离开将这件事汇报给尚书大人，那么……我倒是说了什么话让你这么犹豫呢！”
“够了！”沈如林厉声打断，他其实心里已经非常清楚，局面已经失控。
“不是大小姐！是二小姐，是二小姐逼迫我这么说的！如果我不能陷害大小姐，二小姐就会把我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