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绝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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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烟对沈如幽的忠告其实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她当初在沈如幽身上下毒，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毒死她，但是如今，看着她毒性发作的时候，沈如烟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快感，她觉得这样的快感并不是好的现象，但是沈如幽对她所做的那么多年的欺压，如今终于有了这样的下场，说没有任何感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喜欢看着沈如幽受着折磨的样子，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早在云莫离背叛她的时候，她在心里早就认定了自己再也不会试着去成为一个好人，若不是医术牵绊着她，恐怕她早该把尚书府里的一屋子人统统毒死。她只是不愿用自己最喜欢，同时也是最珍视的医术，来妄害别人的性命罢了。
沈如烟冷冷得看着趴在地上的沈如幽，这一刻，她的眼里浮现出了一种威慑力，她扫过周围看着的下人，对着他们吩咐道，“还不赶紧来送二小姐回房？”
“是是是！”周围的下人们立刻反应过来，也许是因为慑于沈如烟，为数不少的人全都上来抢着要送沈如幽回去，然而，其实只要几个人就够了，他们一边低着头，一边偷看沈如烟，最后，只有四个人，把沈如幽送走了。
其它人还是必须要留在这里。
可是，让沈如烟疑惑的是，苏姨娘为什么没有想象中情况那么严重呢？
看着沈如幽离开，沈如烟其实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沈如幽是个非常喜欢借题发挥的人，面对自己心里的问题，恐怕只有小环才能知道，“小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还有什么人来过吗？”
小环摇了摇头，“只有付侍卫了。”
沈如幽若有所思得看了一眼付林。
难道他是师兄？
不，不会的，若他是师兄，他为什么不会承认？而且，他所帮的人，一直都是秦霜呀，可是，她又有一点觉得很疑惑，她刚刚拆穿了秦霜的一切，难道付林并不知道这件事，又或者是，他真的来不及对苏姨娘下手？
沈如烟的心里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她实在没有想到，曾经她所恨的人，如今竟然却是要好好保护她，苏姨娘的确不能死，不论她的死是否会怪到沈如烟的头上，就凭她的身上有她娘亲的下落，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再活上一段时间。
“小姐……你要不还是先回房休息好了，这里有奴婢守着。”小环看着沈如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里非常担心，她是第一眼便能看见沈如烟身上的伤有多么重，如今好不容易回府了，却还要处理那么多的事情，她这样跑来跑去，小环是真怕她的身体会垮掉！
因为沈如烟，那孱弱的身躯，强大的灵魂，仿佛已经到了极致，物极必反，小环觉得，现在的沈如烟太过精神，所以才会有一种她随时都会倒下的错觉。
沈如烟沉吟片刻，忽然将视线放在了付林的身上，“不如叫付侍卫帮我上个药可好？”
她并没有完全相信付林，但也在怀疑付林究竟是不是她的师兄，因此，她才提出这个问题，想要看看付林的回答。
她将自己的视线牢牢锁在付林的身上，不容他逃避一丝一毫。
然而，付林的眼神虽然闪烁，但还是有些为难得说道，“小人……似乎不太方便吧。”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若是大小姐真的情况不好的话，小人也可以一试。”
沈如烟的肩膀赫然颓下，她的脸上被失望所弥漫。若付林真的是师兄，那么他既然不想让沈如烟知道自己是谁，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因此，付林不是师兄。那么，她的师兄究竟在哪里呢？
她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无力过，“不用了，我回房自己上药吧。”
伤在背上，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不方便，然而，她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因为苏姨娘的这个屋子里，无时无刻都有着让她头痛的熏香，和空气中隐隐弥漫的师兄的味道，或许，她应该庆幸，师兄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
正当沈如烟跌跌撞撞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她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沈如林。如今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与这个所谓的尚书大人继续周旋下去，因此，她靠在门边，绕开了沈如林，可是沈如林却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他再一次挡在沈如烟的面前，满脸的愧疚，“烟儿……我们谈一谈吧。”
沈如烟好笑得挑了挑眉，“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尚书大人，就算我是一品嫡女，也不过是有个有名无实的身份罢了，你又何必这么担心呢？”
沈如烟的口吻仍然仿佛一根针一般带着刺，她对沈如林的恨，早已深入骨髓，无论是否是之前的那一巴掌，就他不负责任的那么多年来，早已让沈如烟心灰意冷，这并不是她的父亲，否则，在她死的时候，他怎么可能都不知道！
明明把她生了出来，可是却又相信着别人来对付她，从来没有给过她信任与关怀的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一醒来便想对她进行补偿？这可能吗？若是这么轻易得让他补偿了去，那沈如烟这些年所受的苦又算什么？是一个笑话吗？
“烟儿，我知道，过去都是我的错！那个时候你娘亲的死一直让我心存芥蒂，我大发雷霆之后便一直冷落你，甚至还放任府中的所有人欺负你，可是，到今天我才知道是我自己错了，我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弥补，但是，你总该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原因吧？”
沈如林恳切得望着她，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有的不仅仅是愧疚，甚至，还有像是父亲一般的表情。
沈如烟冷笑一声，他有资格吗？
原因？什么原因不是借口？事到如今，这个父亲还是找借口想要推脱掉，只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吗？真是个自私的父亲阿。
“尚书大人，我对你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兴趣，再说了，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可能在很久以前我是委屈的，但是，你也别忘了，曾几何时，你是想杀了我的人！难道我就应该必须相信你吗？你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想办法去弥补吧，但请你不要找我。”
她不想听沈如林所说的那些错综复杂的过去的事，她只知道，在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这个父亲并没有在她的身边，在她最需要信任的时候，这个父亲也没有信任她，甚至，在她对这个父亲已经绝望的时候，他竟然跑出来说自己错了！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她凭什么要原谅他，她凭什么要相信他？哪怕沈如烟再不舍，然而，过去的沈如烟已经死了，如今站在沈如林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沈如烟！她不可能像过去一样懦弱，也不可能像过去一样那么容易相信任何人，甚至，她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那么无能！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为任何人而活！
“烟儿……”
“我走了。”沈如烟冷冷得应了一声，终于还是离开了这里。她该感到高兴吗？曾经一直对她漠不关心的父亲，如今终于从自己最看不起的女儿身上得到了惩罚，可是，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对还是错，或许，沈如烟的情绪仍然还在影响着她，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始终对占据着沈如烟的身体存在着一份亏欠，总之，她没办法果断得下定决心。可是，她知道，一旦她走了，就绝不可能再回头，哪怕前方的路依旧是错的。
因为，她不再是曾经的沈如烟了。
沈如烟对沈如幽的忠告其实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她当初在沈如幽身上下毒，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毒死她，但是如今，看着她毒性发作的时候，沈如烟的心里竟然有一种快感，她觉得这样的快感并不是好的现象，但是沈如幽对她所做的那么多年的欺压，如今终于有了这样的下场，说没有任何感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喜欢看着沈如幽受着折磨的样子，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早在云莫离背叛她的时候，她在心里早就认定了自己再也不会试着去成为一个好人，若不是医术牵绊着她，恐怕她早该把尚书府里的一屋子人统统毒死。她只是不愿用自己最喜欢，同时也是最珍视的医术，来妄害别人的性命罢了。
沈如烟冷冷得看着趴在地上的沈如幽，这一刻，她的眼里浮现出了一种威慑力，她扫过周围看着的下人，对着他们吩咐道，“还不赶紧来送二小姐回房？”
“是是是！”周围的下人们立刻反应过来，也许是因为慑于沈如烟，为数不少的人全都上来抢着要送沈如幽回去，然而，其实只要几个人就够了，他们一边低着头，一边偷看沈如烟，最后，只有四个人，把沈如幽送走了。
其它人还是必须要留在这里。
可是，让沈如烟疑惑的是，苏姨娘为什么没有想象中情况那么严重呢？
看着沈如幽离开，沈如烟其实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沈如幽是个非常喜欢借题发挥的人，面对自己心里的问题，恐怕只有小环才能知道，“小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还有什么人来过吗？”
小环摇了摇头，“只有付侍卫了。”
沈如幽若有所思得看了一眼付林。
难道他是师兄？
不，不会的，若他是师兄，他为什么不会承认？而且，他所帮的人，一直都是秦霜呀，可是，她又有一点觉得很疑惑，她刚刚拆穿了秦霜的一切，难道付林并不知道这件事，又或者是，他真的来不及对苏姨娘下手？
沈如烟的心里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她实在没有想到，曾经她所恨的人，如今竟然却是要好好保护她，苏姨娘的确不能死，不论她的死是否会怪到沈如烟的头上，就凭她的身上有她娘亲的下落，这一点就足够让她再活上一段时间。
“小姐……你要不还是先回房休息好了，这里有奴婢守着。”小环看着沈如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心里非常担心，她是第一眼便能看见沈如烟身上的伤有多么重，如今好不容易回府了，却还要处理那么多的事情，她这样跑来跑去，小环是真怕她的身体会垮掉！
因为沈如烟，那孱弱的身躯，强大的灵魂，仿佛已经到了极致，物极必反，小环觉得，现在的沈如烟太过精神，所以才会有一种她随时都会倒下的错觉。
沈如烟沉吟片刻，忽然将视线放在了付林的身上，“不如叫付侍卫帮我上个药可好？”
她并没有完全相信付林，但也在怀疑付林究竟是不是她的师兄，因此，她才提出这个问题，想要看看付林的回答。
她将自己的视线牢牢锁在付林的身上，不容他逃避一丝一毫。
然而，付林的眼神虽然闪烁，但还是有些为难得说道，“小人……似乎不太方便吧。”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若是大小姐真的情况不好的话，小人也可以一试。”
沈如烟的肩膀赫然颓下，她的脸上被失望所弥漫。若付林真的是师兄，那么他既然不想让沈如烟知道自己是谁，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因此，付林不是师兄。那么，她的师兄究竟在哪里呢？
她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无力过，“不用了，我回房自己上药吧。”
伤在背上，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不方便，然而，她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因为苏姨娘的这个屋子里，无时无刻都有着让她头痛的熏香，和空气中隐隐弥漫的师兄的味道，或许，她应该庆幸，师兄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某个角落。
正当沈如烟跌跌撞撞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她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沈如林。如今她的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与这个所谓的尚书大人继续周旋下去，因此，她靠在门边，绕开了沈如林，可是沈如林却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他再一次挡在沈如烟的面前，满脸的愧疚，“烟儿……我们谈一谈吧。”
沈如烟好笑得挑了挑眉，“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尚书大人，就算我是一品嫡女，也不过是有个有名无实的身份罢了，你又何必这么担心呢？”
沈如烟的口吻仍然仿佛一根针一般带着刺，她对沈如林的恨，早已深入骨髓，无论是否是之前的那一巴掌，就他不负责任的那么多年来，早已让沈如烟心灰意冷，这并不是她的父亲，否则，在她死的时候，他怎么可能都不知道！
明明把她生了出来，可是却又相信着别人来对付她，从来没有给过她信任与关怀的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一醒来便想对她进行补偿？这可能吗？若是这么轻易得让他补偿了去，那沈如烟这些年所受的苦又算什么？是一个笑话吗？
“烟儿，我知道，过去都是我的错！那个时候你娘亲的死一直让我心存芥蒂，我大发雷霆之后便一直冷落你，甚至还放任府中的所有人欺负你，可是，到今天我才知道是我自己错了，我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弥补，但是，你总该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的原因吧？”
沈如林恳切得望着她，这个时候，他的脸上有的不仅仅是愧疚，甚至，还有像是父亲一般的表情。
沈如烟冷笑一声，他有资格吗？
原因？什么原因不是借口？事到如今，这个父亲还是找借口想要推脱掉，只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一些吗？真是个自私的父亲阿。
“尚书大人，我对你的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兴趣，再说了，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过，可能在很久以前我是委屈的，但是，你也别忘了，曾几何时，你是想杀了我的人！难道我就应该必须相信你吗？你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想办法去弥补吧，但请你不要找我。”
她不想听沈如林所说的那些错综复杂的过去的事，她只知道，在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这个父亲并没有在她的身边，在她最需要信任的时候，这个父亲也没有信任她，甚至，在她对这个父亲已经绝望的时候，他竟然跑出来说自己错了！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吗？
她凭什么要原谅他，她凭什么要相信他？哪怕沈如烟再不舍，然而，过去的沈如烟已经死了，如今站在沈如林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沈如烟！她不可能像过去一样懦弱，也不可能像过去一样那么容易相信任何人，甚至，她不可能再像过去一样那么无能！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为任何人而活！
“烟儿……”
“我走了。”沈如烟冷冷得应了一声，终于还是离开了这里。她该感到高兴吗？曾经一直对她漠不关心的父亲，如今终于从自己最看不起的女儿身上得到了惩罚，可是，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得意，她不知道这究竟是对还是错，或许，沈如烟的情绪仍然还在影响着她，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始终对占据着沈如烟的身体存在着一份亏欠，总之，她没办法果断得下定决心。可是，她知道，一旦她走了，就绝不可能再回头，哪怕前方的路依旧是错的。
因为，她不再是曾经的沈如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