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旧年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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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烟幼年的时候就已经看过药王神篇，但那个时候她所看到的无非是一些珍稀药材的功效记载罢了，但是这段时间，尤其是之前，她从舒华的口中又听见了药王神篇，因此，她直觉这药王神篇并非她想象中得那么简单。她如此急于将神篇从药王谷取回，就是为了想要看看其中的秘密。
沈如烟是相信小环的，所以她没有必要隐瞒。然而，当她从怀中掏出药王神篇的时候，小环还是惊讶得愣在了原地，“这……这……”
她睁大着双眼，手指僵硬得指着沈如烟手中的药王神篇，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对于小环的惊讶，沈如烟立刻说道，“怎么了吗？”
因为小环的反应太大，她倒是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了。她用手抚摸了一遍手上的药王神篇，这也不过是一本普通的医书而已。照道理来说，知道这本医书的人应该不多，小环这样的丫鬟，没有道理会知道的。但是看着小环的样子，又不像是故意做出来的，难道小环知道些什么？
“小姐，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小环惊呼。
沈如烟耸了耸肩，“前面在树林里捡来的。”在这之前，沈如烟还没有打算要把自己跑到药王谷的事情告诉小环，但是小环的表现，又让她非常在意，“就我扭伤脚的地方，无意之间在地上发现的，怎么了吗？”
“奴婢在十年前的时候因为村庄发生了一场瘟疫而流离失所，当初就有一个人，拿着这本医书救下了奴婢。所以当奴婢看到这个的时候，才会如此激动。”想起当年的事情，小环的眼眶中已经有了盈盈泪光，但是，她之所以如此惊讶，并不是因为那个救命恩人，因此她顿了顿，像是在缓和情绪，接着又继续说道，“其实……那个救命恩人已经死了，而且，奴婢记得当时他已经将这本书烧掉了，所以出现在小姐的手上，奴婢才会如此失态，现在想来，他烧的药王神篇，也许并非与小姐那本是同一本。”
烧了？
沈如烟扬了扬眉，一直到今天为止，她只记得所有人都想得到药王神篇，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将这医书烧掉了的，而且，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药王神篇有两本。难道是小环口中所说的那人的恶作剧？因为所有人都想得到这本医书，所以他就烧了希望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让所有人都断绝了对药王神篇的念头？那么，既然如此，云莫离又是从哪里知道药王神篇还在世的消息的？
“小环，他烧书的时候，身边人多不多？”沈如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直觉，那个男子与药王神篇说不定会有密切的联系。十年前……十年前她还是个孩子，难道在十年前的时候，药王谷还不像如今有这么多的机关吗？她有满腹疑问，只想从小环的口中多得到一些讯息，“他是在哪里救下的你？又是在哪里烧的书？”
面对沈如烟那么多的问题，小环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于是她开始回忆自己以前的事情，但那毕竟是十年前，要原原本本得全部想起，也是非常困难的。当时的她还小，虽然被人救下想要报恩，但也只想着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时间一久，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她并非没有良心，而是救命恩人已经死了，那么过去的事情就已经淡了，更何况，她只是个丫鬟，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哪里还有时间去回想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小姐……让奴婢想一想。”其实小环对药王神篇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这本医书，当年的确有很多人知道，据说这是一件宝物，然而，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多的内情，当时的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所以她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沈如烟，“奴婢记得……好像就是在这里附近吧！其实奴婢不是都城的人，当时只想赶往都城，因为爹娘临终前说，都城这里是不会有病痛和瘟疫的，所以恩公就带着奴婢来到这里，快要进都城的时候，突然来了很多黑衣人，恩公怕牵连于我，于是就在之前等小姐的树林里把药王神篇烧了，之后又给了奴婢一些银子，让奴婢自己回到都城，当时奴婢迷路了，因此昏倒在树林里，恩公给的银子被人拿走，奴婢自己也被卖进了都城的尚书府……”
这一段回忆对于小环来说，也并非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沈如烟要离开的时候她会如此担心，可能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这些往事的魔障罢了。又可能因为她是被人卖进尚书府，所以之后的她，总想着偷懒，也不愿意再去回忆这样的事情。
一个小女孩而已，突然经历了人生巨大的变故，一个人迷失在树林里，这也的确是一件让人心痛的事情。
沈如烟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小环，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如果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就不要再去想了。我所问的问题，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是真是假，只要我将它翻开来看一眼便能知道。”
沈如烟的声音有些柔，听上去就像是在安慰小环一般。
小环用力得点头，心情也缓和了不少，她看着沈如烟认真专注的样子，她的纤手仍然不断摩擦着药王神篇这四个字，仿佛要翻开这样一本书，需要巨大的勇气似的，她的心里说不出的压抑，沈如烟又何尝不是呢，于是，她试图让沈如烟更轻松一些，“小姐，你得到这本医书，是不是想要救治好太子殿下身上的奇毒？”
“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身中奇毒？”沈如烟并非怀疑小环，而是因为她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了，虽然沐倾辰身上中毒，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小环竟然也能知道尚书府之外的事情，若她真的能知道得那么多，那以后有许多的事情都会好办的多。
“小姐！你忘了奴婢是丫鬟阿，虽然奴婢在尚书府不怎么讨人喜欢经常遭人欺负，但是府中还是会有许多下人围聚在一起说三道四，奴婢总能听到一些的。”小环一本正经得解释道。
“噢？”沈如烟挑了挑眉，“尚书府的下人，真的会连外面的事情也知道？”
“那是当然！像奴婢这种贴身婢女，几乎都是跟着小姐的，但是其它下人便不同了，因为府中有的时候，也会需要购置一些东西，就像奴婢，偶尔也是可以出府替小姐置办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出府之后，也会有很多乞丐谈论许多事情。人一闲下来，就喜欢调侃别人。久而久之，很多事情都不会再是秘密。”
是阿，小环说得对。按照沐倾辰的身份，有心之人自然会有办法将他中毒的事情传出去，一旦传了出去，他的太子身份就形同虚设。但是有一点是沈如烟更加注意的事情，那就是小环所说的，府中的下人可以经常出府。皇上需要她找出云天安排在尚书府里的线人，那么，这个人非常有可能就是经常出府的，若是能跟踪到那些经常出府的人，看看他们去见什么人，这样很快就能有了眉目。
不，不对。这样的方法还是太过繁琐，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沈如烟想，一定需要一个天衣无缝的法子，当然，这个办法可以回到尚书府以后再想，时间反正还有许多，但是手中的药王神篇，如今是必须翻开来的。
沈如烟心里复杂万分，曾几何时，她也打开过这本医书，但事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沈如烟幼年的时候就已经看过药王神篇，但那个时候她所看到的无非是一些珍稀药材的功效记载罢了，但是这段时间，尤其是之前，她从舒华的口中又听见了药王神篇，因此，她直觉这药王神篇并非她想象中得那么简单。她如此急于将神篇从药王谷取回，就是为了想要看看其中的秘密。
沈如烟是相信小环的，所以她没有必要隐瞒。然而，当她从怀中掏出药王神篇的时候，小环还是惊讶得愣在了原地，“这……这……”
她睁大着双眼，手指僵硬得指着沈如烟手中的药王神篇，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对于小环的惊讶，沈如烟立刻说道，“怎么了吗？”
因为小环的反应太大，她倒是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了。她用手抚摸了一遍手上的药王神篇，这也不过是一本普通的医书而已。照道理来说，知道这本医书的人应该不多，小环这样的丫鬟，没有道理会知道的。但是看着小环的样子，又不像是故意做出来的，难道小环知道些什么？
“小姐，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小环惊呼。
沈如烟耸了耸肩，“前面在树林里捡来的。”在这之前，沈如烟还没有打算要把自己跑到药王谷的事情告诉小环，但是小环的表现，又让她非常在意，“就我扭伤脚的地方，无意之间在地上发现的，怎么了吗？”
“奴婢在十年前的时候因为村庄发生了一场瘟疫而流离失所，当初就有一个人，拿着这本医书救下了奴婢。所以当奴婢看到这个的时候，才会如此激动。”想起当年的事情，小环的眼眶中已经有了盈盈泪光，但是，她之所以如此惊讶，并不是因为那个救命恩人，因此她顿了顿，像是在缓和情绪，接着又继续说道，“其实……那个救命恩人已经死了，而且，奴婢记得当时他已经将这本书烧掉了，所以出现在小姐的手上，奴婢才会如此失态，现在想来，他烧的药王神篇，也许并非与小姐那本是同一本。”
烧了？
沈如烟扬了扬眉，一直到今天为止，她只记得所有人都想得到药王神篇，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会将这医书烧掉了的，而且，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药王神篇有两本。难道是小环口中所说的那人的恶作剧？因为所有人都想得到这本医书，所以他就烧了希望让所有人都知道，然后让所有人都断绝了对药王神篇的念头？那么，既然如此，云莫离又是从哪里知道药王神篇还在世的消息的？
“小环，他烧书的时候，身边人多不多？”沈如烟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她直觉，那个男子与药王神篇说不定会有密切的联系。十年前……十年前她还是个孩子，难道在十年前的时候，药王谷还不像如今有这么多的机关吗？她有满腹疑问，只想从小环的口中多得到一些讯息，“他是在哪里救下的你？又是在哪里烧的书？”
面对沈如烟那么多的问题，小环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件事的重要性，于是她开始回忆自己以前的事情，但那毕竟是十年前，要原原本本得全部想起，也是非常困难的。当时的她还小，虽然被人救下想要报恩，但也只想着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时间一久，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她并非没有良心，而是救命恩人已经死了，那么过去的事情就已经淡了，更何况，她只是个丫鬟，每天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哪里还有时间去回想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小姐……让奴婢想一想。”其实小环对药王神篇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这本医书，当年的确有很多人知道，据说这是一件宝物，然而，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多的内情，当时的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所以她只能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沈如烟，“奴婢记得……好像就是在这里附近吧！其实奴婢不是都城的人，当时只想赶往都城，因为爹娘临终前说，都城这里是不会有病痛和瘟疫的，所以恩公就带着奴婢来到这里，快要进都城的时候，突然来了很多黑衣人，恩公怕牵连于我，于是就在之前等小姐的树林里把药王神篇烧了，之后又给了奴婢一些银子，让奴婢自己回到都城，当时奴婢迷路了，因此昏倒在树林里，恩公给的银子被人拿走，奴婢自己也被卖进了都城的尚书府……”
这一段回忆对于小环来说，也并非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沈如烟要离开的时候她会如此担心，可能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对这些往事的魔障罢了。又可能因为她是被人卖进尚书府，所以之后的她，总想着偷懒，也不愿意再去回忆这样的事情。
一个小女孩而已，突然经历了人生巨大的变故，一个人迷失在树林里，这也的确是一件让人心痛的事情。
沈如烟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小环，打断了她的话，“好了，如果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就不要再去想了。我所问的问题，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重要，是真是假，只要我将它翻开来看一眼便能知道。”
沈如烟的声音有些柔，听上去就像是在安慰小环一般。
小环用力得点头，心情也缓和了不少，她看着沈如烟认真专注的样子，她的纤手仍然不断摩擦着药王神篇这四个字，仿佛要翻开这样一本书，需要巨大的勇气似的，她的心里说不出的压抑，沈如烟又何尝不是呢，于是，她试图让沈如烟更轻松一些，“小姐，你得到这本医书，是不是想要救治好太子殿下身上的奇毒？”
“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身中奇毒？”沈如烟并非怀疑小环，而是因为她这个问题问得太突然了，虽然沐倾辰身上中毒，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小环竟然也能知道尚书府之外的事情，若她真的能知道得那么多，那以后有许多的事情都会好办的多。
“小姐！你忘了奴婢是丫鬟阿，虽然奴婢在尚书府不怎么讨人喜欢经常遭人欺负，但是府中还是会有许多下人围聚在一起说三道四，奴婢总能听到一些的。”小环一本正经得解释道。
“噢？”沈如烟挑了挑眉，“尚书府的下人，真的会连外面的事情也知道？”
“那是当然！像奴婢这种贴身婢女，几乎都是跟着小姐的，但是其它下人便不同了，因为府中有的时候，也会需要购置一些东西，就像奴婢，偶尔也是可以出府替小姐置办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出府之后，也会有很多乞丐谈论许多事情。人一闲下来，就喜欢调侃别人。久而久之，很多事情都不会再是秘密。”
是阿，小环说得对。按照沐倾辰的身份，有心之人自然会有办法将他中毒的事情传出去，一旦传了出去，他的太子身份就形同虚设。但是有一点是沈如烟更加注意的事情，那就是小环所说的，府中的下人可以经常出府。皇上需要她找出云天安排在尚书府里的线人，那么，这个人非常有可能就是经常出府的，若是能跟踪到那些经常出府的人，看看他们去见什么人，这样很快就能有了眉目。
不，不对。这样的方法还是太过繁琐，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还会暴露自己。沈如烟想，一定需要一个天衣无缝的法子，当然，这个办法可以回到尚书府以后再想，时间反正还有许多，但是手中的药王神篇，如今是必须翻开来的。
沈如烟心里复杂万分，曾几何时，她也打开过这本医书，但事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