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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无法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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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个小玉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沈如烟就觉得,她非常有可能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云丞相府所派进尚书府的内奸。虽然直接这么说有点武断,可是沈如烟并不认为这个偌大的尚书府里,什么样的下人都会收。云家的自然不同,他们有足够的办法去放一个任何人都不清楚的下人进来。可是,沈如烟还是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小玉的话,她怎么会忽然暴露在沐倾辰的面前?

    沈如烟不禁看向了沐倾辰,莫非是因为云天交代给沐倾辰的事情,这让云天引起了重大的注意力?所以,小玉才会如此地不小心。

    可是,如若真的按照沐倾辰所说的,小玉反倒更像是在沐倾辰房里要找什么东西,至于监视之类的,反而更像是其次了。或许两者都有,但小玉绝对不会在帮沐倾辰打扫房间的时候,还将房间弄乱。

    这一切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小玉只是莫名其妙被拉住的挡箭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沈如烟想要找出内奸,已经是别人可能知道的事情了,这样一来,再寻找便会变得非常困难。

    而第二种可能,无非就是小玉是真正的云府派来的奸细,而云天让她监视云莫离的时候,又需要她去找什么东西,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还有些说不通的地方罢了。因为按照今天小环给她的消息,小玉如今还没有分到什么活去干,所以她每天具体的活,小环估计也是弄不过来的。最奇怪的就是,她自动跑去打扫沐倾辰所在的客房,这一切都让她不可能摆脱这样的嫌疑。

    沈如烟一路走到尚书府隔壁的别院,她是准备去找舒华的。因为之前与沐倾辰说过若晴郡主的事情,她既然当初答应了要帮若晴郡主,那么自然是需要问舒华那本医书的情况,因为沈如烟学医并不了解特别多的偏方,而若晴郡主这血……又的确已经属于偏方了。她会解毒,但她不会处理这种可以解毒的人身上的血液。

    走进别院,沈如烟一眼就看到了沈如林。他坐在舒华的身边,满脸的焦躁瞬间变得一览无遗,沈如烟面无表情地看着凉亭那个方向。舒华似乎闲来无事就喜欢坐在那,而她也正好看到了沈如烟,于是她也不管还在说些什么的沈如林,立刻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

    “烟儿。”如果沈如烟没有记错的话,舒华似乎每次都是这个表情。仿佛她习惯坐在外面的凉亭,就是为了等待沈如烟的到来。

    沈如林在这里,这多多少少让沈如烟觉得有些不自在,她与这个父亲早就已经无话可说,但又不敢在舒华面前表现地太过凌厉强势。回想起来,沈如烟倒真的从来没有给沈如林这个父亲一个好脸色看,但是彼此彼此,在她还是弃女之前,沈如林也没有给过她这个女儿半分的信任。沈如烟是问心无愧的,但好歹要照顾到舒华的感受。

    “娘亲。”她有些不自然地迎了上去,在看到沈如林的时候,还是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这也算是打了个招呼。

    “快坐下,娘亲给你准备了点心,你一定爱吃的!”

    沈如烟看向了石桌,这一些果然都是她爱吃的点心。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舒华那个时候也经常回到药王谷,只是夏茹溪从来没有见过她罢了。可是今天来,她根本就没什么心情吃点心,她并非不关心自己的娘亲,只是事情太多罢了。然而沈如林在这里,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本来极其自然的话,如今到了嘴边,却仿佛全都被堵在了喉头,上不去又下不来。

    沈如烟不想看到沈如林,这难道不是他这个父亲自找的吗?

    “多谢娘亲。”沈如烟款款坐下,没有再去看那些点心了。她与沈如林保持了一段距离,这种疏离仿佛是刻意得一般,连舒华都不自觉地注意到了。但舒华毕竟也是能够理解沈如烟的,无论她是夏茹溪还是沈如烟,都对沈如林没有任何感情,何况她不在尚书府的时候,沈如林对沈如烟所做的一切连她都不能够原谅,何况是沈如烟呢?可是就现在这样的情况,的的确确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如果没事的话,你就先离开这里吧。”舒华一如既往对沈如林有一种非常陌生的冷淡,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重生后的沈如烟,给沈如林的感觉是与舒华如此相像。他几乎都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因为他的确愧对他们母女,但他的心里也有着一丝不甘,因为当初的他,对待他们母女也并非是像今天这个样子。他都已经知道错了,想要反悔,可是她们却始终都不愿意给他机会。

    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沈如林也正是如此。

    可是,当初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是他,如今想要得到原谅的人也是他,难道别人就必须原谅他不可吗?他带给沈如烟的伤痛是巨大的,那些往事与记忆并非是转瞬即过的事情,那些伤痛都是日积月累的失望直到绝望,沈如烟必须原谅他吗?那她曾经受过的委屈究竟又算什么呢!

    她不会原谅他的,至少暂时不会。

    沈如林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他又惊觉自己竟然说不出来,他定定地看着舒华与沈如烟,她们连长相都是如此的相似,甚至眉宇之间的风采,以及身上所带的淡淡的药香味都是如出一辙,很难相信,她们不是一对母女。

    明明一家三口坐在凉亭里,石桌上还放着丰盛的点心。但沈如林也是到现在才知道,沈如烟喜欢吃的东西。他的确从来都没有好好关心过这个女儿,之所以会有今天的局面,也的确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所以他想挣扎,试着替自己开脱,可是他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回想起来,他打沈如烟的那一巴掌,的确是非常狠的,可是,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就不了解事实真相呀!

    “我知道你们都不想看见我,可是你们也要为我想一想,如果得知真相,我当初还会这么做吗?正是因为我的双眼被蒙蔽了,所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沈如林叹了一口气,他这如同宣泄一般的话语舒华与沈如烟根本就不为所动,不过这也无所谓,他只是想说出他心里的想法罢了,纵使是说给自己听,他觉得也是好的,“可当我得知了事情的真相,难道我不想补偿吗?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给我机会呢。”

    “爹。”沈如烟轻轻站了起来。

    沈如林怔住。

    “你想听我叫你一声爹?可是你所做的事情是爹该做的事情吗?是的,你现在可以找那么多借口来说自己当年所犯下的错全都是一场误会,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心里真心爱我护我,你一定不会不信我的。是阿,你想要补偿,可是你究竟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想法究竟有多自私?你觉得我是错的,不由分说便可以给我一巴掌,当发现你错的时候,你甚至对我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心里只想着如何填满你自己的愧疚,你说,你是我爹吗?如果这样也算爹的话,那你也并非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父亲了。”

    沈如烟满脸的冷笑,她在等待着沈如林离开这里。是阿,该离开的人一直都是沈如林而并非她。或许她的确也有做错的地方,可若是人不会犯错便不是人了。但她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的亲人。那个时候的沈如烟还是个孩子,沈如林却能如此狠心,难道沈如烟真的应该原谅他吗?只因为他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