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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前世的荒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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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茹溪被带到了大街上

    她还记得第一次从这条街上走过的种种情景,那是她出嫁,满目都是耀眼的红,轿子后面跟着数不清的嫁妆,一担担、一杠杠都朱漆髹金,流光溢彩,外面是万头钻动,人山人海,谁不羡慕这十里红妆……

    三年后的今天,她又来到这街上,放眼看去,不禁触目惊心。街上同样挤着密密麻麻的人群。而且,个个激动,人人兴奋。他们带着许多箩筐,里面装着菜叶烂果,还有许多锅碗瓢盆,还有很多的人,拿着扫帚畚箕,木棒瓦片……

    呵呵,她怎么忘了,如今她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夏大小姐,而是人人喊打的“下贱女人”。

    夏家的人也都到了,不光是公公婆婆,夫君,连丫头,小厮……都来了。

    “不要,小姐……”小环喊着,想往夏茹溪的方向挤去:“不要碰我们小姐!”她拉开喉咙喊:“老爷、夫人、姑爷,求你们了,放过小姐吧!”

    夏茹溪听不到她说话,她已经被一片人声给吞噬了。方嬷嬷没命的冲到夏茹溪身边,哭着大喊:“小姐!这是一个陷阱,他们都在陷害你啊……”

    夏茹溪看着头发花白、形如疯狂的方嬷嬷,脑海中却想起当初自己出嫁时她唱的那支歌——

    “十里红妆十里长,花轿浪得十里狂,喜糖撒得十里甜,老酒飘出十里香。女儿梦里人成双,爱到地老和天荒,情长意长相思长,才有红妆十里长!”

    情长意长相思长,才有红妆十里长……如今全成了笑话。

    “还不认罪,”沈夫人冷冷的说:“这是你自己不检点,丢了你夏家的脸,辱没了我夏家的门风!”

    这时候,人群中一个男人大叫了起来:“看呀!这就是夏茹溪,不要脸的女人,趁着丈夫外出偷人啊……”

    “坏女人!……”

    “下流卑鄙的女人!打她!打她!打死她……”

    伴着这些不堪入耳的咒骂,是那些蔬菜烂果,砖头瓦片……全都往夏茹溪身上抛洒过来。夏茹溪被泼洒了一头一脸,身上中了好多石块,她已不觉得疼痛,心里只是模糊的想着,所谓的“地狱”,大概就是这种景象了!

    不多时,她就已经发丝零乱,满脸都是污水,汗水,和泪水。小环拼命想冲上前去,夏家的人死死的拦着她,小环对着人群不断嘶喊:“我们小姐是冤枉的!是夏家人陷害她啊!”她凄厉的喊着,发疯发狂的挣扎,挣脱一边,又被拦腰抱住,踢开一人,又被死命拽住。

    小环……夏茹溪看着,湿了眼眶。

    “啊……”一块砖头击中了夏茹溪的额角,她不禁痛喊出声了,血,从发根中渗了出来。

    因为被五花大绑地强行押着跪在地上,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菜叶和烂果对着她飞砸而来!

    方嬷嬷一直死命挡在她的身前,被人抓住的小环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喊声,就又摔又挣的挣脱了夏家人,势如拚命的冲了过去挡在前面。

    小环对着人群跪了下去,哀声大叫着:“小姐是无辜的!她是被人冤枉的啊!”她对人们磕下头去:“高抬贵手啊……我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

    她对左边的人磕完了头,又转向右边的人,继续磕头,边磕边说:“放过我们小姐吧!”

    人群并没有因此停顿下来,数不清的东西砸到夏茹溪的身上,夏茹溪却都没有反应,可是此刻看到小环不断给周围的人磕头,磕的头破血流!泪,刹那间从夏茹溪的眼里滚滚而下,她哽咽的,沙哑的低喊:“小环!起来!不要跪他们!起来!起来啊!”

    一片混乱中,夏茹溪抬起眼睛,尽管已经模糊,她却认真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遥远的站着的那些夏家的人。

    威严的公公苏老爷,慈爱的婆婆沈夫人,还有那个对她温柔体贴的俊美夫君苏玉楼,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一直站在夫君身边的柔弱女子夏可的身上。

    记忆回到了那个充满屈辱的凌晨。

    当时她只是被很喧闹的人声吵醒,从被子里坐起,睁开惺忪的双眼。床前,围着密密麻麻的人,其中有怒火冲天的公公婆婆、面色铁青的夫君、窃窃私语的下人,还有满面同情之色的二妹夏可。

    与她盖着一床被子的,是一个赤着身体的男人。

    夏茹溪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先钻出被子,一缕未着地跪在众人面前,大声叫道:“主子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句话,已经坐实了她红杏出墙的证据!

    公公婆婆眼睛里似喷了火出来,要将夏茹溪努力盖住双肩的被子烧为灰烬。

    苏玉楼的身子摇晃了一下,他似是厌恶万分地地闭上双眼,再也没有睁开来看夏茹溪一眼!

    夏茹溪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醒来那个男人会睡在自己的床上。

    可是后来她明白了,那一杯茶——是那一杯由自己的妹妹亲手端来的茶!

    为什么!夏可,我对你不够好吗,我生母早逝,你娘是我的亲姨,我对她像是对待亲生母亲一样敬重,对你像是一母所生的同胞一样爱护,你被朝中权贵纨绔逼婚,是我不顾得罪权臣的后果收留了你!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夏茹溪拼尽全部力气叫夫君的名字:“玉楼,玉楼!”

    玉楼,你为什么不信我!你曾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相信我、爱护我!我是冤枉的!

    被关起来的一天一夜,夏茹溪将这些话说了又说,喊了又喊,喉咙都喊出血丝了,还是没人相信。

    别人如何说,夏茹溪都不在乎,她只希望能看到夫君,能亲口对他说:玉楼,我是清白的,你信我。

    可是,苏玉楼一直不肯见她,就连小环在外面叩头拼命哀求了一天一夜,他仍旧一直没有来,直到夏茹溪被五花大绑押着,要以淫—妇之名游街的时候,他才出现,可是他却一直站在人群中冷眼看着,身边依偎着美貌如花的继母妹妹夏可。

    其实她早想明白了。她嫁入夏家三年却一无所出,又不肯替夫君纳妾,早已成了婆婆的眼中钉,半月前她曾向自己提出要继母妹妹嫁入夏家做平妻,却被自己拒绝了。

    而夏可一直暗恋着玉楼,小环甚至看到他们数次的幽会,可那时候愚蠢至极的自己竟然不信,还一再惩罚忠心耿耿的小环。

    唯有诬夏茹溪为淫—妇,才能让夏可光明正大的嫁入苏府。

    那么,陷害她的人必不止夏可一个人!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夫君……夫君他……

    不!不会,她不相信!

    这时候,她已经被人押到了江边,眼前就是波涛滚滚的江水。

    苏嬷嬷和小环还是守在夏茹溪身边,片刻都不肯离开!

    苏老爷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他将手一挥,五六个人狰狞地向她走来。苏嬷嬷和小环被他们强行带走,死死押在一边,动弹不得!

    夏茹溪仰天而笑:“老天爷,你开开眼吧!”

    风忽然大了起来,雨点纷落。夏茹溪笑得更嘶哑了:“看吧,老天爷开眼了,他也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人群一阵骚乱,苏老爷的脸更加青了,他怒喝着:“沉塘!”

    “爹!等等!”

    人群中,苏玉楼慢慢走过来,俊美无匹的面容显得有几分憔悴,颀长的身形似站立不稳。有人为他披上披风,夏茹溪泪眼朦胧中望出去,是夏可,她正以最娴静的姿态站在夫君身后。

    再多的话也没用,夏茹溪望着苏玉楼的眼睛,像过去的每一日那样望着他,轻声道:“玉楼,我是清白的,你信我。”

    苏玉楼沉默了许久,从袖中掏出一张纸,丢到夏茹溪的面前,声音沉痛,目光却很平静:“你到今天还在狡辩,这是一早该给你的!你这样的女人,便是死了,也必须与夏家断的干、干、净、净!”

    休书……竟然是休书……

    夏可走近前来,捡起掉落的休书,形容美丽万分,端庄高贵,她的表情似乎十分的哀伤,对上夏茹溪,柔声说:“姐姐,不要怪玉楼,都是因为你做错了事,你放心的去吧,以后我会代你好好照顾……”她住口不语了,面容浮上一层红晕。

    夏茹溪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喃喃地:“可儿,为什么……”

    夏可越走越近,似乎在向自己的姐姐告别,却用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对夏茹溪说:“你知不知道当初你不小心磕破了额头而已,为什么后来会落了疤呀,是因为我娘派人做了手脚!”

    “你的那个宝贝弟弟,多可爱的一个男孩子,本来可以继承夏府的一切,可惜却掉进池塘里淹死了,实际上我娘和我都在场,我们看着他被人推下去,然后拼命呼救,水一点一点漫上来,淹过他的嘴巴、鼻子、眼睛……活生生淹死了,只怪他自己命不好,有个早死的娘、蠢笨如猪的亲姐姐!”

    夏茹溪神情一窒,抬起头看着夏可,死寂一般眼眸逐渐染上厉色,最终狰狞疯狂,弟弟死了,她被人休弃,一直以为的好母亲和好妹妹原来是这样的狼子野心!

    哈哈……哈哈哈哈……林氏,你当初答应过病榻上的娘要好好照顾我们姐弟,可是你是怎么做的?你是怎么做的!

    夏茹溪缓慢地闭上双眼,慢慢睁开,向夏可笑了一下,笑容竟然是说不出的温婉如水:“妹妹,姐姐是做错了,你过来,我有最后一句话要嘱托你。”

    夏可看着她,也不信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出什么花样来,便更走近了一步。

    夏茹溪低声道:“当初我娘死后,还留下一批价值不菲的妆奁,现在我要死了,便将这些都给你吧,不过请你善心大发,留一些给方嬷嬷和小环……”

    夏可眼睛一亮,她的确听说当年的夏夫人妆奁惊人,后来这批财产在夏茹溪出嫁后却不翼而飞了,看来真的在她手上……

    “你再走近些,我告诉你——”

    如果夏可不那么贪婪,她可能不会上当,但是她太过自信太过笃定,竟真的靠近了夏茹溪的嘴唇。

    人群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听到夏可凄厉的尖叫,就看到她整个人像是疯了一样倒在地上,痛的满地打滚……

    地上,赫然是一只鲜血淋漓的耳朵……

    看到这一幕,围观的百姓用最恶毒最不屑的话来骂夏茹溪,夏茹溪不愿低头屈服,尽管双目酸涩,却不让眼泪掉下来。她的眼神激怒了他们,有人怒吼着泼来大粪。

    夏茹溪用舌头舔去唇边的粪渍,嘶哑着大笑。笑罢,夏茹溪看着水边的人们,一字一句、咬牙切齿:“日月在上、鬼神在下,夏茹溪死得冤枉,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沉塘!块!”苏老爷声嘶力竭,夏茹溪仰天大笑,世界一瞬间旋转。

    江水没顶,冰凉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