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藏心底09 周雾寻，17岁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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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伊是开学前一天的元宵节才知道,表姐和周雾寻那晚看完电影回家后就分了。
因为父亲出差去外省开学术会议，母亲在医院值班，今天家里只剩白伊一个人。
就在白伊打算下点汤圆解决午饭的时候,吕舒娜打来电话,说要请白伊吃大餐。
姐妹俩约好了碰面的地方,白伊就换上衣服出了门。
她到的时候，吕舒娜已经在路口等她了。
白伊连忙小跑过去，扬声带笑地喊：“姐！”
正低垂着头踢脚边石子的吕舒娜听闻,抬眸望过来，而后淡淡地笑了笑。
来到吕舒娜跟前，白伊非常自然地挽住了吕舒娜的胳膊,浅笑说：“你来的好快。”
吕舒娜有点心不在焉地回：“我离得近嘛。”
白伊敏锐地捕捉到吕舒娜情绪上的不对劲儿。
她扭脸盯着吕舒娜，轻声问：“姐，你怎么了？”
吕舒娜沉默了片刻，对白伊如实道：“一一,周寻跟我断了,就在情人节那晚,回家后。”
白伊愣住,脚步也不自觉地顿了下。
她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甚至微微反应不过来。
这个消息着实有点突然。
因为在吕舒娜之前,不管是跟陈敏谈还是和校花交往,周雾寻都维持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白伊以为表姐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怎么着也得一个月起步。
结果刚刚半个月,整15天，他就结束了这段感情。
白伊有点懵地讷讷问：“为什么啊？”
怎么会这么突然？
吕舒娜嘴角轻扯,略带自嘲道：“他不喜欢我。”
顿了顿，她补充：“他亲口说的。”
那晚在周雾寻发了那条分手消息后，吕舒娜就给他打了电话。
是他亲口承认的,他不喜欢她。
白伊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却是——他居然可以去吻自己并不喜欢的女孩。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到他根本不喜欢我，”吕舒娜对白伊袒露了心声：“但我心存期待和幻想，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喜欢他，只要我真心对他好，就能让他慢慢喜欢上我。”
“是我太天真了。”她叹息着低喃。
“一一你知道吗？”吕舒娜把那晚她给周雾寻打电话时聊的内容说了出来：“我问他这么频繁换女朋友是不是心里藏着一个伤害过他的白月光，因为怕再次被甩，所以他才总先发制人提分手。”
“他回答说没有，说他根本没有白月光。而且还坦然承认，他从没喜欢过和他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生。”
他从没喜欢过和他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生。
白伊咬住唇肉，静静地听着，没说话。
吕舒娜还在跟白伊说周雾寻：“我就问他，既然不喜欢我们，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答应女孩子的追求，他回了句——就是玩玩。”
“就是玩玩，他的原话。”吕舒娜说着就被气笑，骂道：“周雾寻真的很混蛋。”
白伊也觉得他很混。
可，哪怕这样，哪怕清楚他是什么混样儿，她还是无法控制心脏，强迫自己不再喜欢他。
到了饭店，吕舒娜和白伊点好菜后，白伊捧着瓷杯抿了口温水。
吕舒娜轻托着下巴，有点怅然若失。
白伊看着表姐这般，有点心疼。
她想要开口安慰，却嘴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最终只憋出来一句：“姐，会好起来的。”
吕舒娜掀起眼皮看向满脸认真的白伊，忽而笑开。
“好啦，不用担心我，”吕舒娜语气豁达道：“试也试过了，南墙也撞了，我会回头的。”
“既然他不喜欢我，那我也不会再喜欢他了。”
白伊有点茫然地问：“喜欢还能控制的吗？”
吕舒娜轻笑，“想要忘记旧爱，找新欢是最有效的办法。”
白伊默不作声了。
“反正姐姐也不缺人追，”吕舒娜语调轻扬道：“我很快就能开启新恋爱，忘掉周寻。”
“以后再提起来，他也只不过是我众多前任当中的一个。”
吕舒娜就是这样的人。
每段感情她都认真会对待，每一任男朋友她也都真心喜欢过，可只要这段感情结束，她对对方的喜欢也就随之没了。
所以她从不吃回头草，永远都在潇洒地迎接下一段未知的爱情。
吕舒娜的心脏仿佛就像个每人仅限住一次的旅馆，不断有人住进来，过段时间就离开。
但白伊和吕舒娜完全不同。
某个人一旦钻进了她心里，这辈子就很难再出去。
彭星月还是开学后才知道周雾寻和吕舒娜几天前就分手了。
毕竟女方是白伊的表姐，怕白伊觉得尴尬，彭星月特意等白伊在课间去老班办公室的时候才跑到后门问周雾寻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雾寻正趴在桌上，本想闭眼眯会儿，结果被这个妹妹吵得没办法睡。
他沉了口气，慢吞吞地坐起来，用手支着脑袋，姿态慵懒，语调散漫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舒娜姐啊！”彭星月语气惊讶地问：“这次怎么连一个月都没有？”
周雾寻垂着眼，随手拿起一本习题册就开始转书玩。
他漫不经心地回：“觉得无聊，不想继续了。”
彭星月一时语噎，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真是任性又混蛋。
“那你接下来还要接受其他女生吗？”彭星月好奇地问。
旋转的书就要从手中脱离，周雾寻反应迅速地把习题册反扣了课桌上。
发出一声闷响。
随后他才回彭星月：“腻了，暂时不想。”
白伊走到后门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兄妹俩的最后一句对话。
她若无其事地踏进教室，没有看周雾寻，只浅笑着跟彭星月打了个招呼就往前排走去。
尽管白伊心里明白，表姐和周雾寻这段短暂的恋爱并没有碰撞出什么热烈的火花，但他们交往是事实，分手也已经尘埃落定，白伊做不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因为在她这里，周雾寻的身份不仅仅是朋友，还是表姐的前男友。
哪怕已经是表姐的前任，也该保持合适的距离。
本来她和周雾寻的交流就不多，这下就更少。
基本一天也说不上一两句话。
白伊始终头脑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从不逾越界限，只默默地关注着他，不动声色地暗恋着他。
他被她藏在了心底尘封的位置。
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他是朋友。
但没人知道，白伊喜欢周雾寻。
开学一个月左右，高二年级安排了下学期第一次月考。
两天后，月考成绩出来。
白伊依然稳坐班里第三名，和第二名的吴文彬差距并不大，只有零点五分。
年级排名俩人也紧挨着。
周雾寻就在白伊后面一个位置，班里第四名。
这是他俩的名字第一次在成绩单上相挨。
吕舒娜正在备战艺考和高考，哪怕同在学校，白伊也很难见到表姐。
姐妹俩只在Q.Q上聊过几次，白伊得知吕舒娜已经进入了一段新的恋情，对方长得蛮帅，也特别喜欢她，完全把她当公主宠。
看着表姐发过来的文字充满开心和幸福，白伊也忍不住为她高兴。
除此之外，吕舒娜还跟白伊吐槽了一个人。
是和白伊同届的一个男生，就在隔壁班，叫薛诚浩。
吕舒娜发给白伊的消息是：【这人追我我不答应，他就带人试图堵我，想强迫我答应，也是怪没品的。】
白伊的重点在表姐的人身安全上，她特意嘱咐吕舒娜一定要跟朋友同行。
吕舒娜很快回了过来：【别担心，我每天跟我男朋友一起走，有男生在我身边，那人不敢把我怎样的。】
时间不断往前游走流逝。
天气也越来越暖。
春秋款的蓝白色校服重新占据了沈城校园。
4月21号这天，是个周四。
也是周雾寻的17岁生日。
彭星月过生日那晚在KTV里说，等周雾寻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再去一次。
然而，这天真的来了，彭星月却早就把她说过的话忘了。
她甚至不记得今天就是周雾寻的生日。
对彭星月来说，今天是周四，每周都会有的周四。
普普通通，没任何特别之处。
周雾寻自己也没提今天是他生日。
上午四是化学自习。
但杨其进有会议要开，所以只能让白伊到时候把试卷发下去，这节课让学生们做题。
大课间白伊去办公室抱试卷和答题卡的时候，杨其进对白伊说：“白伊，下课后把试卷和答题卡收齐放到我办公室。”
白伊应下：“好的老师。”
“哎等等，”杨其进忽而又叫住白伊，他递给白伊一把钥匙，嘱咐：“到时候再去趟广播室，咱们年级管广播的那位同学今天请假了，你到广播室找几首歌播放。”
沈城一中每周二和周四中午都会开广播放歌。
白伊把钥匙捏在手里，听话道：“好。”
从办公室回到教室后，白伊把自己的校园卡给彭星月，对她说：“星月，中午帮我带饭回来吧，我到时候要收作业。”
彭星月爽快答应：“行。”
随后又心疼道：“当课代表也太难了，还要牺牲吃饭的时间。”
白伊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没有跟彭星月提她还要去广播室代班放歌的事。
上午四下课后，大部分学生都去了学校餐厅。
白伊在教室里把大家传到每列第一排的试卷和答题卡一沓沓收齐，随即就去了办公室。
她把作业放到杨其进的办公桌上，而后就去了广播室。
白伊打开设备，找到她想播放的歌曲，点了播放。
霎时，校园里响起轻快的旋律。
“为什么奶昔不甜，为什么风景不美，因为你在身边，世界只剩下一个焦点。”［标注1］
白伊守在广播室，安静地听着这首歌。
她播放的是她偶像五月天的一首歌，叫《HappyBirthDay》。
其实，白伊是有私心的。
她在借这首歌，跟某个人说“HappyBirthday”。
今天是周雾寻的生日。
她想祝他生日快乐。
白伊没有播放其他歌曲，她将这首歌单曲循环了三遍。
这首歌的歌词里有13句“HappyBirthDay”。
播放三遍，就相当于39次生日快乐。
只要他能听到三十九分之一就好。
不多时，广播时间结束。
白伊从广播室出来，往教学楼走去。
她刚来到教室后门门口，忽而被一道从后面传来的低懒嗓音喊住。
“白伊。”
白伊蓦地顿住，浑身僵硬了瞬。
她梗着脖子佯装自然地转过身，周雾寻正朝她走来。
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份打包好的午饭。
在她心慌意乱的这几秒中，他已经停到了她面前。
“星月和何颂去超市了，”周雾寻随口解释了句，然后把手中的饭递给她，“你的饭。”
白伊低垂下眼帘，目光飘忽地不敢看他。
她飞快地抬手接过午饭，轻声道谢：“谢谢。”
说完，白伊就转过身，脊背紧绷着进了教室。
——
2011年4月21号。
周雾寻，17岁生日快乐。
不止今天，每一天都要快乐。
白伊是开学前一天的元宵节才知道,表姐和周雾寻那晚看完电影回家后就分了。
因为父亲出差去外省开学术会议，母亲在医院值班，今天家里只剩白伊一个人。
就在白伊打算下点汤圆解决午饭的时候,吕舒娜打来电话,说要请白伊吃大餐。
姐妹俩约好了碰面的地方,白伊就换上衣服出了门。
她到的时候，吕舒娜已经在路口等她了。
白伊连忙小跑过去，扬声带笑地喊：“姐！”
正低垂着头踢脚边石子的吕舒娜听闻,抬眸望过来，而后淡淡地笑了笑。
来到吕舒娜跟前，白伊非常自然地挽住了吕舒娜的胳膊,浅笑说：“你来的好快。”
吕舒娜有点心不在焉地回：“我离得近嘛。”
白伊敏锐地捕捉到吕舒娜情绪上的不对劲儿。
她扭脸盯着吕舒娜，轻声问：“姐，你怎么了？”
吕舒娜沉默了片刻，对白伊如实道：“一一,周寻跟我断了,就在情人节那晚,回家后。”
白伊愣住,脚步也不自觉地顿了下。
她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甚至微微反应不过来。
这个消息着实有点突然。
因为在吕舒娜之前,不管是跟陈敏谈还是和校花交往,周雾寻都维持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白伊以为表姐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怎么着也得一个月起步。
结果刚刚半个月,整15天，他就结束了这段感情。
白伊有点懵地讷讷问：“为什么啊？”
怎么会这么突然？
吕舒娜嘴角轻扯,略带自嘲道：“他不喜欢我。”
顿了顿，她补充：“他亲口说的。”
那晚在周雾寻发了那条分手消息后，吕舒娜就给他打了电话。
是他亲口承认的,他不喜欢她。
白伊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却是——他居然可以去吻自己并不喜欢的女孩。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能感觉到他根本不喜欢我，”吕舒娜对白伊袒露了心声：“但我心存期待和幻想，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喜欢他，只要我真心对他好，就能让他慢慢喜欢上我。”
“是我太天真了。”她叹息着低喃。
“一一你知道吗？”吕舒娜把那晚她给周雾寻打电话时聊的内容说了出来：“我问他这么频繁换女朋友是不是心里藏着一个伤害过他的白月光，因为怕再次被甩，所以他才总先发制人提分手。”
“他回答说没有，说他根本没有白月光。而且还坦然承认，他从没喜欢过和他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生。”
他从没喜欢过和他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生。
白伊咬住唇肉，静静地听着，没说话。
吕舒娜还在跟白伊说周雾寻：“我就问他，既然不喜欢我们，为什么还要一次次答应女孩子的追求，他回了句——就是玩玩。”
“就是玩玩，他的原话。”吕舒娜说着就被气笑，骂道：“周雾寻真的很混蛋。”
白伊也觉得他很混。
可，哪怕这样，哪怕清楚他是什么混样儿，她还是无法控制心脏，强迫自己不再喜欢他。
到了饭店，吕舒娜和白伊点好菜后，白伊捧着瓷杯抿了口温水。
吕舒娜轻托着下巴，有点怅然若失。
白伊看着表姐这般，有点心疼。
她想要开口安慰，却嘴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最终只憋出来一句：“姐，会好起来的。”
吕舒娜掀起眼皮看向满脸认真的白伊，忽而笑开。
“好啦，不用担心我，”吕舒娜语气豁达道：“试也试过了，南墙也撞了，我会回头的。”
“既然他不喜欢我，那我也不会再喜欢他了。”
白伊有点茫然地问：“喜欢还能控制的吗？”
吕舒娜轻笑，“想要忘记旧爱，找新欢是最有效的办法。”
白伊默不作声了。
“反正姐姐也不缺人追，”吕舒娜语调轻扬道：“我很快就能开启新恋爱，忘掉周寻。”
“以后再提起来，他也只不过是我众多前任当中的一个。”
吕舒娜就是这样的人。
每段感情她都认真会对待，每一任男朋友她也都真心喜欢过，可只要这段感情结束，她对对方的喜欢也就随之没了。
所以她从不吃回头草，永远都在潇洒地迎接下一段未知的爱情。
吕舒娜的心脏仿佛就像个每人仅限住一次的旅馆，不断有人住进来，过段时间就离开。
但白伊和吕舒娜完全不同。
某个人一旦钻进了她心里，这辈子就很难再出去。
彭星月还是开学后才知道周雾寻和吕舒娜几天前就分手了。
毕竟女方是白伊的表姐，怕白伊觉得尴尬，彭星月特意等白伊在课间去老班办公室的时候才跑到后门问周雾寻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雾寻正趴在桌上，本想闭眼眯会儿，结果被这个妹妹吵得没办法睡。
他沉了口气，慢吞吞地坐起来，用手支着脑袋，姿态慵懒，语调散漫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和舒娜姐啊！”彭星月语气惊讶地问：“这次怎么连一个月都没有？”
周雾寻垂着眼，随手拿起一本习题册就开始转书玩。
他漫不经心地回：“觉得无聊，不想继续了。”
彭星月一时语噎，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真是任性又混蛋。
“那你接下来还要接受其他女生吗？”彭星月好奇地问。
旋转的书就要从手中脱离，周雾寻反应迅速地把习题册反扣了课桌上。
发出一声闷响。
随后他才回彭星月：“腻了，暂时不想。”
白伊走到后门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兄妹俩的最后一句对话。
她若无其事地踏进教室，没有看周雾寻，只浅笑着跟彭星月打了个招呼就往前排走去。
尽管白伊心里明白，表姐和周雾寻这段短暂的恋爱并没有碰撞出什么热烈的火花，但他们交往是事实，分手也已经尘埃落定，白伊做不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因为在她这里，周雾寻的身份不仅仅是朋友，还是表姐的前男友。
哪怕已经是表姐的前任，也该保持合适的距离。
本来她和周雾寻的交流就不多，这下就更少。
基本一天也说不上一两句话。
白伊始终头脑清醒地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从不逾越界限，只默默地关注着他，不动声色地暗恋着他。
他被她藏在了心底尘封的位置。
所有人都知道她和他是朋友。
但没人知道，白伊喜欢周雾寻。
开学一个月左右，高二年级安排了下学期第一次月考。
两天后，月考成绩出来。
白伊依然稳坐班里第三名，和第二名的吴文彬差距并不大，只有零点五分。
年级排名俩人也紧挨着。
周雾寻就在白伊后面一个位置，班里第四名。
这是他俩的名字第一次在成绩单上相挨。
吕舒娜正在备战艺考和高考，哪怕同在学校，白伊也很难见到表姐。
姐妹俩只在Q.Q上聊过几次，白伊得知吕舒娜已经进入了一段新的恋情，对方长得蛮帅，也特别喜欢她，完全把她当公主宠。
看着表姐发过来的文字充满开心和幸福，白伊也忍不住为她高兴。
除此之外，吕舒娜还跟白伊吐槽了一个人。
是和白伊同届的一个男生，就在隔壁班，叫薛诚浩。
吕舒娜发给白伊的消息是：【这人追我我不答应，他就带人试图堵我，想强迫我答应，也是怪没品的。】
白伊的重点在表姐的人身安全上，她特意嘱咐吕舒娜一定要跟朋友同行。
吕舒娜很快回了过来：【别担心，我每天跟我男朋友一起走，有男生在我身边，那人不敢把我怎样的。】
时间不断往前游走流逝。
天气也越来越暖。
春秋款的蓝白色校服重新占据了沈城校园。
4月21号这天，是个周四。
也是周雾寻的17岁生日。
彭星月过生日那晚在KTV里说，等周雾寻过生日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再去一次。
然而，这天真的来了，彭星月却早就把她说过的话忘了。
她甚至不记得今天就是周雾寻的生日。
对彭星月来说，今天是周四，每周都会有的周四。
普普通通，没任何特别之处。
周雾寻自己也没提今天是他生日。
上午四是化学自习。
但杨其进有会议要开，所以只能让白伊到时候把试卷发下去，这节课让学生们做题。
大课间白伊去办公室抱试卷和答题卡的时候，杨其进对白伊说：“白伊，下课后把试卷和答题卡收齐放到我办公室。”
白伊应下：“好的老师。”
“哎等等，”杨其进忽而又叫住白伊，他递给白伊一把钥匙，嘱咐：“到时候再去趟广播室，咱们年级管广播的那位同学今天请假了，你到广播室找几首歌播放。”
沈城一中每周二和周四中午都会开广播放歌。
白伊把钥匙捏在手里，听话道：“好。”
从办公室回到教室后，白伊把自己的校园卡给彭星月，对她说：“星月，中午帮我带饭回来吧，我到时候要收作业。”
彭星月爽快答应：“行。”
随后又心疼道：“当课代表也太难了，还要牺牲吃饭的时间。”
白伊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没有跟彭星月提她还要去广播室代班放歌的事。
上午四下课后，大部分学生都去了学校餐厅。
白伊在教室里把大家传到每列第一排的试卷和答题卡一沓沓收齐，随即就去了办公室。
她把作业放到杨其进的办公桌上，而后就去了广播室。
白伊打开设备，找到她想播放的歌曲，点了播放。
霎时，校园里响起轻快的旋律。
“为什么奶昔不甜，为什么风景不美，因为你在身边，世界只剩下一个焦点。”［标注1］
白伊守在广播室，安静地听着这首歌。
她播放的是她偶像五月天的一首歌，叫《HappyBirthDay》。
其实，白伊是有私心的。
她在借这首歌，跟某个人说“HappyBirthday”。
今天是周雾寻的生日。
她想祝他生日快乐。
白伊没有播放其他歌曲，她将这首歌单曲循环了三遍。
这首歌的歌词里有13句“HappyBirthDay”。
播放三遍，就相当于39次生日快乐。
只要他能听到三十九分之一就好。
不多时，广播时间结束。
白伊从广播室出来，往教学楼走去。
她刚来到教室后门门口，忽而被一道从后面传来的低懒嗓音喊住。
“白伊。”
白伊蓦地顿住，浑身僵硬了瞬。
她梗着脖子佯装自然地转过身，周雾寻正朝她走来。
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份打包好的午饭。
在她心慌意乱的这几秒中，他已经停到了她面前。
“星月和何颂去超市了，”周雾寻随口解释了句，然后把手中的饭递给她，“你的饭。”
白伊低垂下眼帘，目光飘忽地不敢看他。
她飞快地抬手接过午饭，轻声道谢：“谢谢。”
说完，白伊就转过身，脊背紧绷着进了教室。
——
2011年4月21号。
周雾寻，17岁生日快乐。
不止今天，每一天都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