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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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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浮声的这一条微博,彻底解答了网友们在心中留存多天的疑惑。

    【我说阮然怎么突然把戒指脱了,原来沈老板搁这儿等着呢】

    【妈的,你们谈恋爱的都这么会玩吗??】

    【呜呜呜还好我瞎了,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臭情侣的情趣我不懂!酸死我了酸死我了酸死我了】

    【那帮之前说两个人必定分手的人,脸疼不疼啊?人家恋爱谈的好好的,就诅咒他们】

    【对不起我错了,我之前真的是有点怀疑,毕竟娱乐圈分分合合看的太多了,没有想到呜呜呜呜竟然这么甜,我立刻写一万字同人做检讨】

    【所以说之前网友们的分析是对的,阮然和沈老板一开始应该真的是协议婚姻,结得比较仓促的】

    【想想也是,毕竟那个时候阮然刚和渣男没分多久,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就有感情的话,有点说不清楚】

    【天呐,怎么更甜啦,先婚后爱好好磕啊,有没有人写同人啊?】

    【有的有的,三十万字长篇小说在这里!晋江文学城正版观看!!】

    ……

    至此,服软CP粉们得到正主的多次下场撒糖,在娱乐圈一众塑料CP中横行霸道,头顶青天,过得好不快活。

    不过这些和阮然与沈浮声关系都不大。

    他们在忙着婚礼的事。

    求婚搞出了那么大阵仗,真正婚礼的时候,却是私密而安静的。

    婚礼地点选在国内南端的南岛,在冬天也仍旧温暖宜人。棕榈与椰子树舒展着宽阔的绿叶,即便在市区,也能闻见腥咸的海风。

    充满了休憩与度假的气氛。

    请的人并不多,都是相熟的朋友。阮然叫上了梁苏和舞团的姑娘们,还有另外一些这些年拍戏认识的好友,而沈浮声请了沈荣安贞等人,带上了助理,以及据他所说,“死皮赖脸要跟过来”的池翎。

    “醉翁之意不在酒,”沈浮声评价道,“他来就是想找梁苏的。”

    阮然转头去问梁苏,愿不愿意池翎来。梁苏别别扭扭半天,也没说是或否。

    阮然便懂她的意思了。

    而除了到场的人之外,有些不会到场的,也送了两位“新人”礼物。

    灵泉寺的住持附上两枚佛牌,祝两人余生平安喜乐。周生林在听说了阮然结婚的消息后,拐弯抹角地送来了一双水晶舞鞋。

    不是用来穿的,就是个摆件,周生林在信里特别说明了,请风水大师算过,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可保事业兴盛。

    不过这事,信百分之五十都是多的,周生林大抵是想提醒她别就这么把跳舞给忘了。

    阮然听沈浮声说最近他和老婆和好了,正是春风得意。

    除了这些人之外,沈耀其实也曾尝试送过阮然礼物。

    他自然是并不想送的,可最后那次和阮然见面,心里仅剩的希望已经烧成了余烬,便只希望能在最后,若在阮然心里留下一点还算好的印象,便也知足了。

    但这礼物被沈浮声截了去。

    他单独见了沈耀一面,一针见血地戳穿他:“你要真想让她对你有些好印象,老老实实一声不响,当个死人最管用。但你若是想借此和她再有交集,沈耀,你觉得我会允许?”

    沈耀脸色有些发白,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在抵达南岛之前,阮然与沈浮声去选了婚纱。

    一生只有一次的仪式,婚纱选的便是私人量身定制的。但为了看一下不同款式婚纱的上身效果,设计师也拿来店里的几条成品,让阮然穿穿看。

    她在换衣间里换好婚纱,听见有人敲门,以为是设计师,背后搭扣还没搭好,便让她进来,正好让她帮忙搭搭扣。

    结果一转身,看见沈浮声。

    试衣间四面硕大的镜子将她白皙的皮肤映照分明,梦幻般的白纱覆在她的身上,刺绣精美,细钻闪耀,如同池水张开的荷花。

    只是背后的搭扣没完全搭上,泄出瘦削的肩胛骨。

    结果沈浮声一进来,搭扣不仅没搭上。

    后来,除了私人定制的钱,还把试衣间的几条婚纱都买了回去。

    阮然差点半个月没有理沈浮声。

    ……

    在阮然生日前夕,一行人抵达南岛。

    沈浮声买了栋临海的别墅,别墅前有大片的空地与绿荫草坪。而离别墅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小型尖顶教堂。

    他们抵达的时候,已有工人提前将婚礼现场搭起,草坪上铺展开长长的红毯,上有由粉黄蓝色花束装点的铁艺拱门。拱门前整齐排列白色长靠背椅,两侧的椅背上绑着一簇簇缤纷气球,迎风飘扬。

    远远看去,像是一方天堂。

    由于梁苏的坚持,阮然不得在婚礼前同沈浮声见面。因此婚礼前夜,他们是分开睡的。

    晚上的时候,阮然躺在床上,梁苏和她睡在一起,胳膊搭在她肚子上,早已沉沉陷入梦乡,她却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有些失眠。

    脑海里不知怎的,又浮现起那天许焕说的话。

    说沈浮声喝酒喝多,抱着闹闹,抱了一夜。

    想到那个场景就会觉得心酸,甚至想要穿越时光回去,抱一抱那时的沈浮声。

    如果可以,能够陪他一起。

    其实还是觉得,自己确实是让沈浮声等待了太久了。

    或许是因为在婚礼前,这样一个特殊的时点,就会有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阮然听见时钟跨过整点,咔嚓一声,看了一眼,已经是两点,轻叹一口气,翻了个身,努力让自己不再多想,沉入了睡眠。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手伸到枕头下面摸手机,却意外摸出来了一个方盒。

    那方盒看着眼熟,阮然本以为是自己给沈浮声做的那对对戒,便迷迷糊糊地打开。

    打开后,对着里面镶了一圈细钻的银环愣了一会,彻底醒了。

    这不是那枚被闹闹碰掉,她以为丢在了花园里,再也找不回来的戒指吗?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枕头下。

    阮然握着那枚戒指盒,没想多久,便很容易想明白了。

    得益于沈浮声恶劣的性格,她也锻炼出了立刻分辨真相的能力。

    当即有些失语。

    想必,想必。想必是沈浮声见她在那里找戒指,自己偷摸捡了回来,还故意不给她,惹她内疚了这么多天。

    阮然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真是……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一声,她转头,打开,发现是沈浮声发来的消息。

    【婚礼这天,可不许生气。】

    【不吉利。】

    阮然:“……”

    果然,选择在这一天还给她,也是早有预谋。

    这人实在是狡诈,什么话都让他说尽,事都让他做完。总让别人无可奈何。

    阮然木着脸看了那消息一会,决定以不回复来表达自己的抗议,把戒指盒合上,放到一边。

    -

    婚礼举行是在上午十点,然而起床的时间却很早,服装与妆容都有一些繁琐,阮然坐在化妆椅上,任由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扑粉。

    应当是很耗体力的一天,梁苏拿了面包让她先垫一垫,阮然却吃不下。

    “这么紧张啊?”梁苏说,“还是没见过世面。”

    阮然看她一眼,这话说的,倒像是梁苏她自己结过婚似的。

    过了一会,妆发做好,阮然身穿珍珠白色刺绣鱼尾裙摆婚纱,是类旗袍的款式,走起路来,优雅而袅婷。

    同梁苏说:“我去走走。”

    梁苏有些担心地看她:“你没事吧?”

    阮然笑着摆了摆手:“能有什么事。”

    就是有点紧张。

    阮然走进别墅堂厅,沿着台阶设拾级而上,走到顶层。那里有一个木质的阁楼,晨起的时候,灿烂的阳光会照进来,从窗户往外看,能看到远方平静的海。

    阮然闭上眼,静静地呼吸了一下湿咸的海风。

    这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果然在这里。”

    阮然一顿,转过头,看见沈荣。

    沈荣仍旧穿着他那件花衬衫,倒是很符合这座岛的氛围,笑呵呵地站到阮然旁边。

    “沈浮声说你会在这里,缓解婚前恐惧。他被梁苏勒令不能见你,就派我来。”

    阮然下意识反驳:“我没有,不是,他怎么知道……”

    沈荣看她一眼,洞悉一切似的:“聪明人嘛,是不是很烦?”

    阮然顿了顿,承认了下来,摇摇头笑了。

    两人肩并肩站了一会。

    阮然没有起话题,然而沈荣却主动开口。

    “其实啊,沈浮声跟我这么说过。”

    “说先爱的人,就先赢了。”

    那是一个春天的雨夜,沈浮声靠在回潮的墙边,叼了根烟,难得话多了些,漫不经心地同沈荣讲。

    “能在爱她的那一刻,就开始看着她。知道她过得好或者不好,体贴她的情绪,帮她克服困难。”

    “如果有一天,她爱回来了,我比她多爱这么多年,不是赢麻了么?”

    沈荣问:“如果她没有爱回来呢?”

    沈浮声笑了一声,说:“那,我也没有输什么。”

    那些埋藏在心里的种子,那些澎湃的爱意,一生大概只能有一次的,如果不给她,也给不了别人。

    而谁又知道,茫茫人海,飘渺余生,能有一个寄托,便已经弥足珍贵。

    沈荣跟她讲了那一次的对话,又说自己的故事。

    “我年轻的时候呢,总是去想够那天上的水*,游山玩水,不在乎别人,只想着自己。到了这个年纪,再想想,其实有一个人去爱,还是好的。”

    “我是看着沈浮声长这么大的,频率嘛,大概是一年一次的视频通话吧。不过我知道,他这些年,也没有怎么不快乐。”

    “如果没有人爱,或许他真的就是孤魂野鬼一人,说不定活不了几年。是你把他从泥淖里拉了出来,哪怕你不在他身边,也是一样的。”

    阮然微怔,而沈荣笑了笑,长辈一般,拍了拍阮然的肩膀。

    “婚礼快开始了,主角可不能缺席,快去吧。”

    -

    走下楼梯的时候,阮然默默在想。

    先爱的人就赢了。

    她是听过一个说法的,还挺通俗普遍,讲先爱的人就会输,因为先动心,就先有软肋,会轻易被人拿捏,喜怒哀乐随着另外一个人走,那样被动。

    那个时候,她隐约便不赞同这样的说法。

    才因此,在察觉到自己喜欢上沈耀的时候,没有任何顾及,直接向他表白。

    虽然结果并不算好。

    但沈浮声曾经对她说,喜欢上错误的人,并不是她的错。

    那时只是懵懂听到,觉得是安抚,而今天,她突然明白。

    先爱的人,是具有爱的能力的。可以足够诚挚与热烈,也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随时将爱收回。

    永远独立,永远勇敢,不会害怕受伤与失望,不会害怕失去。

    先爱的那个人,永远握有爱的主动权。

    -

    先前梁苏还笑话阮然没有经验,结果到了婚礼上,她头一个比谁都哭得厉害。

    挽着阮然的胳膊,看着另外一头的沈浮声,如果不是怕把阮然的婚纱弄花,她怕不是要搂着阮然的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她的衣服上蹭。

    阮然拍了拍梁苏的胳膊,也看着另外一头的沈浮声。

    沈浮声身穿白色西装,身材挺拔,漆黑的头发垂落在额头,一双含笑的深情桃花眼。

    有风轻抚过他的发丝,轻轻晃动。

    两人一起往中间走,梁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拖着步子,最终还是把阮然带到了沈浮声的眼前。

    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恶狠狠地威胁着沈浮声:“你要是敢对阿然不好,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手指,我就要你好看!”

    沈浮声笑了一声:“那用不着你,我自裁谢罪。”

    阮然看了沈浮声一眼。

    梁苏终于放开了阮然的胳膊,又抱了一下阮然,在她的耳边说:“要幸福啊。”

    阮然笑了笑,说:“已经很幸福了。”

    台上的司仪问:“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阮然抬眼,目光注视着沈浮声。

    紧了紧手里的捧花,轻声开口:“我愿意。”

    沈浮声也做出了同样的诺言。

    不再需要协议或签字,不需要条条框框,他们遵从着自己的内心,这誓言将会一生遵守,至死不渝。

    阮然拿起她亲手设计打磨制造的戒指,为沈浮声戴上。

    他们相拥、接吻,身后那些他们爱也爱着他们的人,鼓起掌为他们祝福。

    到了扔捧花环节的时候。

    阮然背对着大家,一用力往后扔。

    她知道舞蹈团的那些姑娘们一个个也盼着脱单,心里就没有偏倚,想着扔到哪里算哪里。

    却听到一声惊呼,随后是几个姑娘生气跳脚的声音。

    她一转头,发现池翎挤在一群女孩中间,凭借着身高优势,抢先把捧花抢在手中。

    “……”

    梁苏难以置信地扬起嗓音:“你瞎胡闹什么呢?快放下!”

    池翎却笑着转身,把那捧花塞到梁苏手里。

    梁苏的表情是一瞬间的空白,随后脸上浮起红晕。

    池翎笑弯了眼。

    阮然站在台前,挽着沈浮声的胳膊,带着笑意看着梁苏与池翎的打闹。

    突然想,先爱的人就赢了。

    那她也不能,一直输下去才是啊。

    这么想着,阮然转过头,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突然垫起脚,亲了下沈浮声的唇。

    沈浮声愣怔了一下,随后笑了:“干嘛?想抢我的功劳。”

    阮然松开他,退后两步,背着手,笑着说:“是啊。

    有些得意地:“我刚刚,赢了你一小下。”

    沈浮声瞧她一眼,哂笑一声:“算我让你了。”

    此时此刻,白云朵朵,春风温柔。

    不远处的教堂传来隐约的祝祷声。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求自己的益处……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

    “爱是永不止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