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7 章 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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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寄：“怎么了？”
殷霖将输出设备调到音响。
TJJ里有人一脚踹翻了桌子,咆哮声估计整个TJJ都能听见。
“到底怎么回事！那群记者怎么知道的？！”
“老大，刚才技术队的来过了，在我们办公室发现了窃听器。”
“窃听器？！这里可是TJJ！怎么会有窃听器？！”
“不,不知道啊老大！”
“我！草！是哪家媒体？”
“龟鳖社,案情也是龟鳖社最先报道出来的，其他媒体的信息我看过了,都是有样学样。”
“调监控,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把窃听器放进TJJ的，这里可是TJJ！还有那些跟车的记者！把所有妨碍此次行动的傻逼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不留！”
“可TJJ关不了那么多人……”
“那就征用附近的广场！熬夜给他们造一个临时监狱！一个广场不够就造两个！还有没有王法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窃听器……
谢寄在听到这个原因的时感到了巨大的荒谬。
如果是其他的闯关的人往TJJ投放窃听器,谢寄不会惊讶。
就像殷霖监听TJJ的行动进展，用的是超越这个时代的计算机技术,多出二十多年的科技发展是一种无法抵抗的入侵。
但什么龟鳖社，分明就是A市本土的媒体组织。
TJJ竟然会被一个媒体组织投放窃听器，从而导致行动出现严重失误。
A市的媒体组织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境地。
谢寄想到自己之前因为谢泉的事发现了A市媒体状况的冰山一角,现在当这个庞然大物以真实模样出现在眼前时，他心中厌恶更盛。
除了厌恶外,他还能理智地分析关卡的事。
就算那天他没有奔走,今天也会发现事情的不对。
这大概是关卡最后的提醒吧。
·
因大批量记者追车,TJJ的营救行动失败。
当TJJ赶到别墅时，别墅早已人去楼空，万幸的是，他们没有发现舒量。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再晚些时候,江霁初接到了TJJ的电话，说是有乏视观察的人阻碍了营救行动。
彭书喜是乏视观察的大boss,按理说告知也该告知彭书喜,电话不该打到江霁初这边。
奈何彭书喜身残志坚,即使还躺在病床上，仍带病坚持指挥，一部分人去医院、一部分走访石毅家属，另一部分人去跟着TJJ，拍下TJJ救援的第一手资料。
谢寄没接到彭书喜的指挥——因为他早把彭书喜拉黑了。
而参与追车的员工中，其中包括纸媒部部长和两名下属，TV部三名下属，网媒部则是因为有谢寄镇着，一个没参与。
令谢寄感到奇怪的是，二十个参与闯关的人里面，除了他们队伍，其他人基本都认为完成彭书喜的心愿才能离开，所以都积极参与此次案件，但网媒部的苗佳和TV部的另外两名参与闯关的人员并没有参与。
或许是因为聪明，也或者是因为有良知。
但A市的一些媒体就未必有良知这种东西了。
T队长不可能把所有参与追车的人都抓起来，他只抓了几个典型，其他的都象征性地罚了款。
一件坏事如果没有得到遏制，说明做坏事的成本不够高。
被处罚的记者不痛不痒，和没被处罚的记者继续追踪TJJ关于此次绑架案的调查进度。
天王级别的著名歌手，廖音，影后级别的著名演员，余影，著名房地产大亨的亲儿子，富子骁，三个重量级人物，外加“追星”、“病态迷恋”、“绑架”、“杀人”、“器官捐献”、“替身”等一系列热词，A市至少有一半的记者不愿意放过此次绑架案。
要是报道好了，能加多少综合指数啊？
就算报道不好，那多多少少也能蹭点肉汤。
到了晚上，开始有人呼吁禁止媒体跟进，应该以救回舒量为主，要坚守人道主义。
此种呼吁也有不少人支持，但每个直播相关进展的节目，市场占有率都居高不下，可见尽管呼吁媒体不要跟进，但大家依旧非常关注。
吃过晚饭后，殷霖没继续对着电脑，而是走到窗边休息眼睛，换了谢泉用电脑上网。
谢泉在网上搜案件相关的帖子，想看看有没有思路可以帮助他们找到石毅和舒量。
当他看到一个帖子时，转身叫和思悠下棋的谢寄：“哥！我觉得这个帖子说得好有道理！”
谢寄：“什么？”
谢泉：“这个楼主说可以试着在别墅周围方圆五公里的范围进行搜索，因为石毅一定是在看到新闻后逃走的，逃不了太远。”
谢寄还没说话，思悠先道：“让殷霖查查lz的ip，说不定就是石毅本人发的。”
谢泉：“？？”
殷霖慵懒地靠在窗边，手里晃荡着杯深色液体——可乐，先是优哉游哉抿了口，接着才回应：“之前我只顾着听TJJ说什么，随后才反应过来谢总那句话的意思，谢总说得没错，石毅根本没住在那栋别墅，这次无论媒体有没有大规模出动，都是抓不到人的。”
谢泉：“什么意思？”
谢寄提马走日，在等待思悠落子的时候跟谢泉解释。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石毅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和富子骁联系时用的是匿名号码，现在这个年代手机卡实名还没普及，就算TJJ发现富子骁的通话记录，也没办法找到他。
“他把富子骁当成一枚棋子，利用完就准备丢掉，所以他哪怕住进富子骁准备的房子，也只会住几天，为的是降低富子骁的警惕。
“廖音动手打富子骁的那条街非常空旷，根本藏不了人，可富子骁当时并没有发现石毅，说明富子骁去找萧琴是单独行动。
“明明是合作者，为什么要分开行动？
“很有可能是之前说好石毅要舒量，富子骁要萧琴，但到了富子骁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石毅的真面目开始显露，他没有帮富子骁绑架萧琴，甚至可能要带舒量搬走，二人闹了矛盾，所以富子骁才会自己去找萧琴。
“富子骁不敢一拍两散，也不舍得。
“石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趁机杀了富子骁，决定独占萧琴。
“但是因为廖音这么一个公众人物的搅局，他当天没能带走萧琴，之后也没有机会。
“或许是在石毅显露真面目的时候，也或许是富子骁死后，石毅就已经带着舒量搬走了。
“这个人谨慎又有心机，肯定找其他借口，比如‘项目经费’跟富子骁要过钱，这个年代不流行转账，都是现金，他可以拿着富子骁的钱随便换一个安全的地方。
“所以我才说，石毅未必住在富子骁准备的别墅。”
谢泉明白过来，下一刻神情又变得落寞：“不知道舒量现在怎么样了。”
棋盘上思悠落下一子，谢寄捏起一枚‘車’，正要放到想好的位置，动作突然一顿。
他似有所觉地朝窗外投去一眼：“下雪了。”
第一枚雪花寂静无声地飘落，大雪随之到来。
用不了多久，繁华的A市就会变成白茫茫一片。
思悠：“A市这么大，又处于冬天，石毅肯定不会再用原来的号，如果他不主动现身，我们要怎么找到他？”
TJJ内部也束手无策，A市人口逾千万，要从千万人里找到一个石毅，无异于大海捞针。
谢寄：“只能打心理战了，比如TJJ把石毅的父母拉出来打亲情牌，说不定哪天天上下红雨，石毅就会幡然悔悟。”
谢泉：“石毅那种变态，心理战应该没用吧？”
谢寄也知道心理战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他朝江霁初招招手。
江霁初也没说话，走过去后静静陪他站在窗边。
谢寄就这么和江霁初并肩而立，脑海中不断想着新的对策。
石毅做出这一切都是因为疯狂迷恋着余影，所以可以从余影身上找突破点，但问题是余影已经去世，并且纯粹被拖下水，凭白被污了名声。
死者已矣，他不愿意冒犯。
“诶，哥，这不是那个刀疤男吗？他上制杖电视台了。”谢泉忽然指着电视道。
五个人的目光同时被电视吸引。
刀疤男一身正装站在镜头前，胸前挂着乏视的工作牌，他身后跟着一个助理，也是此次前来第六层闯关的人。
“大家好，我是乏视观察TV部的记者。就在今天晚上九点十二分，乏视观察接到了轰动A市的绑架案凶手石毅的电话，以及一张照片。”
石毅的消息！
刀疤男拿出手机对着摄像机举起来。
年轻女子浑身赤//裸地趴在床上，头朝一边撇着，露出半张清秀的侧脸。
图片没有打任何马赛克，观众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子背后布满了伤，在她的后颈处，横着一把水果刀。
照片构图精妙，年轻白皙的肉//体与紫紫绿绿的色彩充满混在一起极具冲击力，甚至还颇带些艺术感。
——如果这张照片不是拍的受害人。
“石毅借由乏视观察与TJJ提出要求，他希望TJJ交出萧琴和余影的骨灰，不然他就杀了舒量。我们已与TJJ取得联络，但截至目前，尚未得到任何答复。”
谢寄：“怎么了？”
殷霖将输出设备调到音响。
TJJ里有人一脚踹翻了桌子,咆哮声估计整个TJJ都能听见。
“到底怎么回事！那群记者怎么知道的？！”
“老大，刚才技术队的来过了，在我们办公室发现了窃听器。”
“窃听器？！这里可是TJJ！怎么会有窃听器？！”
“不,不知道啊老大！”
“我！草！是哪家媒体？”
“龟鳖社,案情也是龟鳖社最先报道出来的，其他媒体的信息我看过了,都是有样学样。”
“调监控,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把窃听器放进TJJ的，这里可是TJJ！还有那些跟车的记者！把所有妨碍此次行动的傻逼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不留！”
“可TJJ关不了那么多人……”
“那就征用附近的广场！熬夜给他们造一个临时监狱！一个广场不够就造两个！还有没有王法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
窃听器……
谢寄在听到这个原因的时感到了巨大的荒谬。
如果是其他的闯关的人往TJJ投放窃听器,谢寄不会惊讶。
就像殷霖监听TJJ的行动进展，用的是超越这个时代的计算机技术,多出二十多年的科技发展是一种无法抵抗的入侵。
但什么龟鳖社，分明就是A市本土的媒体组织。
TJJ竟然会被一个媒体组织投放窃听器，从而导致行动出现严重失误。
A市的媒体组织究竟发展到了什么境地。
谢寄想到自己之前因为谢泉的事发现了A市媒体状况的冰山一角,现在当这个庞然大物以真实模样出现在眼前时，他心中厌恶更盛。
除了厌恶外,他还能理智地分析关卡的事。
就算那天他没有奔走,今天也会发现事情的不对。
这大概是关卡最后的提醒吧。
·
因大批量记者追车,TJJ的营救行动失败。
当TJJ赶到别墅时，别墅早已人去楼空，万幸的是，他们没有发现舒量。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再晚些时候,江霁初接到了TJJ的电话，说是有乏视观察的人阻碍了营救行动。
彭书喜是乏视观察的大boss,按理说告知也该告知彭书喜,电话不该打到江霁初这边。
奈何彭书喜身残志坚,即使还躺在病床上，仍带病坚持指挥，一部分人去医院、一部分走访石毅家属，另一部分人去跟着TJJ，拍下TJJ救援的第一手资料。
谢寄没接到彭书喜的指挥——因为他早把彭书喜拉黑了。
而参与追车的员工中，其中包括纸媒部部长和两名下属，TV部三名下属，网媒部则是因为有谢寄镇着，一个没参与。
令谢寄感到奇怪的是，二十个参与闯关的人里面，除了他们队伍，其他人基本都认为完成彭书喜的心愿才能离开，所以都积极参与此次案件，但网媒部的苗佳和TV部的另外两名参与闯关的人员并没有参与。
或许是因为聪明，也或者是因为有良知。
但A市的一些媒体就未必有良知这种东西了。
T队长不可能把所有参与追车的人都抓起来，他只抓了几个典型，其他的都象征性地罚了款。
一件坏事如果没有得到遏制，说明做坏事的成本不够高。
被处罚的记者不痛不痒，和没被处罚的记者继续追踪TJJ关于此次绑架案的调查进度。
天王级别的著名歌手，廖音，影后级别的著名演员，余影，著名房地产大亨的亲儿子，富子骁，三个重量级人物，外加“追星”、“病态迷恋”、“绑架”、“杀人”、“器官捐献”、“替身”等一系列热词，A市至少有一半的记者不愿意放过此次绑架案。
要是报道好了，能加多少综合指数啊？
就算报道不好，那多多少少也能蹭点肉汤。
到了晚上，开始有人呼吁禁止媒体跟进，应该以救回舒量为主，要坚守人道主义。
此种呼吁也有不少人支持，但每个直播相关进展的节目，市场占有率都居高不下，可见尽管呼吁媒体不要跟进，但大家依旧非常关注。
吃过晚饭后，殷霖没继续对着电脑，而是走到窗边休息眼睛，换了谢泉用电脑上网。
谢泉在网上搜案件相关的帖子，想看看有没有思路可以帮助他们找到石毅和舒量。
当他看到一个帖子时，转身叫和思悠下棋的谢寄：“哥！我觉得这个帖子说得好有道理！”
谢寄：“什么？”
谢泉：“这个楼主说可以试着在别墅周围方圆五公里的范围进行搜索，因为石毅一定是在看到新闻后逃走的，逃不了太远。”
谢寄还没说话，思悠先道：“让殷霖查查lz的ip，说不定就是石毅本人发的。”
谢泉：“？？”
殷霖慵懒地靠在窗边，手里晃荡着杯深色液体——可乐，先是优哉游哉抿了口，接着才回应：“之前我只顾着听TJJ说什么，随后才反应过来谢总那句话的意思，谢总说得没错，石毅根本没住在那栋别墅，这次无论媒体有没有大规模出动，都是抓不到人的。”
谢泉：“什么意思？”
谢寄提马走日，在等待思悠落子的时候跟谢泉解释。
“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石毅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他和富子骁联系时用的是匿名号码，现在这个年代手机卡实名还没普及，就算TJJ发现富子骁的通话记录，也没办法找到他。
“他把富子骁当成一枚棋子，利用完就准备丢掉，所以他哪怕住进富子骁准备的房子，也只会住几天，为的是降低富子骁的警惕。
“廖音动手打富子骁的那条街非常空旷，根本藏不了人，可富子骁当时并没有发现石毅，说明富子骁去找萧琴是单独行动。
“明明是合作者，为什么要分开行动？
“很有可能是之前说好石毅要舒量，富子骁要萧琴，但到了富子骁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石毅的真面目开始显露，他没有帮富子骁绑架萧琴，甚至可能要带舒量搬走，二人闹了矛盾，所以富子骁才会自己去找萧琴。
“富子骁不敢一拍两散，也不舍得。
“石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趁机杀了富子骁，决定独占萧琴。
“但是因为廖音这么一个公众人物的搅局，他当天没能带走萧琴，之后也没有机会。
“或许是在石毅显露真面目的时候，也或许是富子骁死后，石毅就已经带着舒量搬走了。
“这个人谨慎又有心机，肯定找其他借口，比如‘项目经费’跟富子骁要过钱，这个年代不流行转账，都是现金，他可以拿着富子骁的钱随便换一个安全的地方。
“所以我才说，石毅未必住在富子骁准备的别墅。”
谢泉明白过来，下一刻神情又变得落寞：“不知道舒量现在怎么样了。”
棋盘上思悠落下一子，谢寄捏起一枚‘車’，正要放到想好的位置，动作突然一顿。
他似有所觉地朝窗外投去一眼：“下雪了。”
第一枚雪花寂静无声地飘落，大雪随之到来。
用不了多久，繁华的A市就会变成白茫茫一片。
思悠：“A市这么大，又处于冬天，石毅肯定不会再用原来的号，如果他不主动现身，我们要怎么找到他？”
TJJ内部也束手无策，A市人口逾千万，要从千万人里找到一个石毅，无异于大海捞针。
谢寄：“只能打心理战了，比如TJJ把石毅的父母拉出来打亲情牌，说不定哪天天上下红雨，石毅就会幡然悔悟。”
谢泉：“石毅那种变态，心理战应该没用吧？”
谢寄也知道心理战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他朝江霁初招招手。
江霁初也没说话，走过去后静静陪他站在窗边。
谢寄就这么和江霁初并肩而立，脑海中不断想着新的对策。
石毅做出这一切都是因为疯狂迷恋着余影，所以可以从余影身上找突破点，但问题是余影已经去世，并且纯粹被拖下水，凭白被污了名声。
死者已矣，他不愿意冒犯。
“诶，哥，这不是那个刀疤男吗？他上制杖电视台了。”谢泉忽然指着电视道。
五个人的目光同时被电视吸引。
刀疤男一身正装站在镜头前，胸前挂着乏视的工作牌，他身后跟着一个助理，也是此次前来第六层闯关的人。
“大家好，我是乏视观察TV部的记者。就在今天晚上九点十二分，乏视观察接到了轰动A市的绑架案凶手石毅的电话，以及一张照片。”
石毅的消息！
刀疤男拿出手机对着摄像机举起来。
年轻女子浑身赤//裸地趴在床上，头朝一边撇着，露出半张清秀的侧脸。
图片没有打任何马赛克，观众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子背后布满了伤，在她的后颈处，横着一把水果刀。
照片构图精妙，年轻白皙的肉//体与紫紫绿绿的色彩充满混在一起极具冲击力，甚至还颇带些艺术感。
——如果这张照片不是拍的受害人。
“石毅借由乏视观察与TJJ提出要求，他希望TJJ交出萧琴和余影的骨灰，不然他就杀了舒量。我们已与TJJ取得联络，但截至目前，尚未得到任何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