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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意外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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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半分犹豫和怀疑,冯若昭伸手去接,随口问:“是什么?”

    “不知道,”宇文赫的脸上满是六岁孩童的天真无邪,“我觉着……好像是小兔子,所以,还是你来吧。”

    冯若昭接过竹篓去,同时笑了起来,“小兔子你自己放掉不就好了,干嘛非要给我。”

    “嗯,我以为你喜欢……”宇文赫注视着冯若昭,心里隐隐约约仿佛有个声音在呼喊:她还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你真的忍心就这样伤害她吗?!

    这一刻她还笑得这么美这么甜,可是下一刻——他想象着她被毒蛇噬咬的样子,鲜血从她的伤口流出来,她美丽的脸在痛苦和恐惧中扭曲……

    不!

    他摆了摆头,努力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杂念,他听到自己艰涩的声音发出急促的阻止,“等一等!”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冯若昭一面口中说着话,一面左手拎住竹篓一侧提把,右手已经解开了盖子的搭扣。盖子一打开,便有一个蛇头逶迤着从里面露了出来,灰褐色的小蛇,毫不起眼,可是蛇头却是三角形的!

    妈呀,是一条蛇!

    不对,这是一条毒蛇?

    真的是一条毒蛇!怎么会有一条毒蛇在里面?!

    大脑瞬间当机,此时的她才深刻地感受到:看见一条毒蛇在自己面前地上,与捧着一条毒蛇在自己面前,这两者的刺激感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啊喂!

    镇静!一定不能乱动!根据她前世的所知,乱动蛇就会受惊,发动攻击。

    仿佛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冯若昭捧着竹篓站在那里,尽可能地保持双手稳定,满头满脸却都迸出汗来,她沉声发出警告:“大家都别乱动!这是一条毒蛇!”

    阮公公和张舍人见冯若昭神色大变,正想问问怎么回事,听到这话,不由得都呆了。

    “快,你们快,脱件衣服给我!”冯若昭的小脸紧张而严肃,向距离远一些这两个人发出命令。

    “我来我来,”反应过来的阮公公哆嗦着赶紧脱外衣。

    冯若昭的手臂开始微微发抖,她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快,快,把衣服盖上来,罩住它。”她催促着说。

    阮公公慌手慌脚脱下了外衣,直接扔了过来,衣服并没有如冯若昭所愿那样覆盖在她手中的竹篓之上,而是呼啦啦直接落在了石桌前的地面上——衣服太轻,而他扔的时候距离又太远。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冯若昭在心中哀叹,眼睁睁地看着那条小蛇陡然受惊,扭动着身子猛地头部弹起,向她左手狠狠咬下。

    然而,它扑起的身形却倏然一滞,竟是被人生生拽住。

    原来是宇文赫!

    只见他牢牢抓住蛇尾,将蛇身用力摔向石桌之上,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整条蛇血肉模糊,这才将它丢在一边。然而,紧接着他就一脸颓然地掐住了自己的左手拇指,缓缓坐倒。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骤然出此变故,周围所有人都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最近的两个护卫发现情况不对时,连忙飞身过来,也只赶得上给死掉的蛇尸补刀。

    见宇文赫表情痛苦地坐倒在地上,冯若昭心知不妙,一时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直扑上去,抓住他的左手仔细一看,只见拇指第一处关节上一对又大又深的牙痕,已经开始在流血。

    张舍人说话都不利索了,整张脸扭成一团,“下官……下官这就去禀……禀告太子,马上找太医来。”说完连滚带爬地朝山下跑去。

    阮公公却像没头苍蝇似的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冯若昭定了定神,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急忙向宇文赫道:“不要怕啊,别紧张,也别乱动,我先帮你处理一下。”说话间已经一把将自己右侧发鬏上的头绳直接扯了下来,迅速地缠绕捆扎在宇文赫左手拇指指根上。

    阮公公问:“这是做什么?”

    “这样可以让蛇毒在血中扩散得慢一点。”冯若昭简短的解释,“每隔一刻钟要松开,让气血稍稍通畅,过一小会儿再又系上。””

    紧接着,她又向同样手足无措的菊霜沉着地发出命令:“快,把水壶给我。还有,你头上的银簪子拿下来!”

    菊霜虽然不明白自家姑娘到底要干什么,但是此时的她已经六神无主,听到冯若昭的话,便连忙将背在身上布囊中的西洋银质水壶拿了出来,又拔下头上的如意头银簪子递了过去。

    冯若昭只接过水壶,却道:“把簪子头磨尖利些,在这石头上磨就可以了,不过小心些,别碰到那些蛇血。”

    她拧开水壶盖子,向阮公公道:“公公来帮个忙,现在要帮广陵王清洗伤口上的毒液,我来挤压伤口,你把水壶中的水慢慢往下倒。”

    又转头向一脸焦灼的护卫道:“麻烦两位去问一下,一起上山的人还有没有带水壶水囊的,只要是干净的水都可以,拿来冲洗伤口,越多越好。”

    宇文赫静静地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看冯若昭篷着半边乱发却一脸认真地一一分配调度,有点想笑,却又有些感动。

    方才她手里捧着装毒蛇的竹篓,却还能保持镇静,迅速地想出应对的办法,这会儿又帮自己处理伤口,十分沉稳有序,丝毫不带他曾经熟悉的娇弱情态。

    这一点都不合理!且不说,四五岁的小姑娘能不能有这份堪比成人的稳重利落,单是与前世的她相比,就完全判若两人!

    莫非她也是重生的?!

    一个大胆的念头跃入了宇文赫的脑海,但很快又被他自己否定了。如果她也是重生的,她不可能不知道真正的广陵王是谁。但是很明显,她是后来在庙会上才知道这一点,当时她流露出的惊讶和气愤决非伪装,这一点瞒不过自己的眼睛。

    难道自己重生之后,这一世已经有些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比如这一世的她,就与前世绝然不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自己这一世的人生也可以变得与前世并不一样?

    可是,到目前为止,许多重大事件包括自己被毒蛇咬伤这件事,并没什么不同,想到这个,宇文赫就万分沮丧。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世的他,因为有着前世之鉴,在来佛光寺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早已令随行的太医备下了许多蛇药,除此之外,他还有最关键的一重保险,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前世他十几年深受蛇毒困扰,直到二十来岁时无意中遇到一个奇人,传了他一套吐纳调养的心法,历经四五年方才将体内毒质去尽。

    而到了这一世,他自幼便暗暗练习这心法,如今已经略有小成,虽不能立时将蛇毒排得干干净净,但绝对可以保证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不会如同前世一样吃那么多的苦头。

    随着冯若昭认真地给他冲洗着伤口,他体内心法也正在运转,尽力将毒质向伤口所在之处集中。

    不到一会儿功夫,所有收集来的清水都快用完了。

    冯若昭问:“菊霜,磨好了吗?”

    菊霜递过簪子来,“姑娘,你看这样可以了吗?”

    冯若昭拿在手中,拿手指在簪尖上试摸了一下,“好像不够锋利,这里还差一点,再磨两下。”

    “你是要用这个划开伤口?”宇文赫问。

    “是,要尽量多挤些毒液出来。”

    “不如直接管侍卫们借把刀。”

    冯若昭看了他一眼,这时空刀剑都是铁制,拿来划伤口,万一感染破伤风可怎么办,又没有抗生素这种细菌大杀器,还是用银的保险一点。可是这些东西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古代的小正太解释清楚,只好含糊地说:“刀那么大,拿来在手指上划伤口可不合适,万一把你手指头剁了可就糟了。”

    宇文赫平静地道:“也不会很糟,那样治起来倒省事了。”

    冯若昭失笑,“手指头可不是韭菜,割完了还能再长出来,能留着还是尽量留着罢。”

    银簪很快磨好了,冯若昭拿起来,细心地将两只牙痕伤口间一字切开,又挤了不少毒血出来。

    整个过程中宇文赫虽然一直紧蹙着眉头,但自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痛苦喊叫,手上更没有半分抗拒退缩之意。

    冯若昭不由得颇是赞赏,“你倒忍得住痛。”

    宇文赫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这点疼痛,对前世经历了无数苦难的他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

    倒是父亲那里让人有些担心,虽然并没有性命之忧——宇文赫在心里暗忖着,刺客此时应该已经现身了,太医一时半会儿只怕上不来。

    想到这里,他向冯若昭说:“我们直接下山去,不用等在这里,太医若上来了半路上也能碰到,这样反倒快些。”

    冯若昭点点头,“正应该这样,让侍卫背着你下山好了。”

    宇文赫所料没错,和他前世一样,放生亭这边发生了意外,放生池那边也没闲着,甚至更加热闹。

    十数名刺客身着水靠从放生池与寺外河流连接的水道偷偷潜入,与早就暗藏在寺里的两名僧众奸细配合,一同刺杀太子。

    好在冯泽是久历沙场之人,警觉性、反应速度和武力值都非常人可比,有他率一干侍卫与刺客一番殊死搏斗,太子总算有惊无险,只是慌乱之下落入池中呛了两口水,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伤处。

    张舍人赶到时,众人正把落汤鸡一样的太子从放生池中捞上来,而另一边尚有几名刺客仍在负隅顽抗。于是,张舍人又陷入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境地,好容易等太子缓过气来,他便扑过去,结结巴巴地汇报了宇文赫被蛇咬伤的事情。

    惊怒交集之下,太子几乎要晕厥过去,强撑着道:“快,让太医先去看看韶鲤,我这里没事。”

    张舍人带着王太医领着几个小太监急急地回房拿了药箱,然后忙忙地往放生亭方向赶去。刚穿过塔林,便碰到了从山上下来的一群人。

    王太医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暗暗庆幸,他原本就在心里抱怨,为何不让侍卫们直接抱了宇文赫下山,反倒要他千辛万苦地爬上山去。以他的年纪腿脚,等他爬上去再施救,只怕广陵王小命不保。

    不过,像这种不吉利犯忌讳的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事已至此,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此时,见到宇文赫一行人,不由得略松了一口气,忙上前来查看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