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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波澜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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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秋香院,冯若昭有些闷闷的。坐在窗下,拿了本《幼学琼林》来看,翻了翻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即便是国公府的藏书,与二十一世纪的书籍相比,无论是纸张质量还是印刷水准,都远远不如。更何况习惯了从左到右的简体字,再看这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繁体,实在是各种别扭。

    冯若昭越看越是烦躁,忍不住将书啪地一丢,倒把坐在一旁正打结子的秋水吓了一跳。

    秋水放下手中活计,小心翼翼地陪笑:“姑娘可是口渴了,给你倒茶来吧。”说着,一瘸一拐地站起来。

    冯若昭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过去扶住了她,“你脚上伤还没好,还是坐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秋水道:“那怎么行,万一烫着可不是顽的。”

    “那叫别人来就好了。”冯若昭走到门口,正好碰到杨柳端着个竹簸箕进来,举到她面前道:“姑娘瞧瞧这些菊花瓣,如今可够了?”因冯若昭要给曾祖母做菊花枕,这一阵子一直叫丫头们收集了不少菊花瓣放着慢慢阴干。

    秋水笑着对杨柳道:“先不着急说这个,赶紧倒茶去,姑娘渴了。”

    杨柳听了,依言把簸箕放下,走去给冯若昭倒了碗花茶过来。

    冯若昭接过茶杯,“我看差不多够了,明日拿点钱,叫人帮忙买些决明子回来,要好的。嗯,就找宋全吧,我瞧着他还算是个能干的。”

    秋水笑道:“姑娘要买东西,自然是去找专管买办的管事,宋全只管出门跟车的。”

    杨柳却抿嘴一笑,“要找宋全,不如让菊霜姐姐去。”

    冯若昭一诧,听着这话很有些别的意思,正要发问,秋水却笑着插话:“你这丫头,姑娘好容易叫你跑个腿,你就想躲懒。这会儿我偏要支使你,快去帮我看看,我的药煎得怎么样了?”

    杨柳笑着回应:“我前儿个才替奶奶跑了趟舅老爷那里,哪里躲懒了?”一面说着,一面出去了。

    冯若昭冷眼瞧着,似乎秋水是知道些什么的,却想三言两语将它含混过去。她心里好奇,借口到院子里松快松快,找个机会拉住杨柳到偏僻处,“说吧,宋全和菊霜有什么事?”

    见她问得笃定直接,杨柳反倒谨慎起来,笑道:“奴婢可没说他们有什么事,刚才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

    冯若昭此时八卦之心熊熊燃烧,追问:“你是不是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了,不然怎么偏开他们的玩笑?”

    杨柳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确定无人,方才说道:“前日奶奶打发我跟着宝珠姐姐去给舅老爷送衣物,正好是宋全跟车护送。他知道我是跟姑娘的丫头,向我很是打听了一些菊霜姐姐的事。”

    “他都问什么了?”

    “也没什么,不过问菊霜姐姐平日里做什么,爱什么吃食玩意儿,喜欢穿什么颜色衣服……”

    冯若昭心中了然,不禁笑了,“那你都告诉他了?”

    杨柳摇头,义正词严地道:“女儿家的事,哪能随随便便和男人说呢。他问我我只说我不清楚,他后来也就不问了。”

    “你刚才说的这些,菊霜姐姐知道吗?”冯若昭想了想又问。

    杨柳点头,“我回来就告诉她了。”

    “那她怎么说?”

    “她就说了一句:真是个傻瓜。”杨柳笑起来,“说完自己倒脸红了。”

    听起来,这两个人似乎彼此都有点意思啊,冯若昭心想。菊霜刚满了十九岁,差不多也到了该放出去嫁人的年纪,宋全这小伙子长得周正,办事也算利落,若是人品上没有什么问题,和菊霜倒是挺般配。回头要好打听打听他的情况。

    自来到这个时空,菊霜便在秋香院尽心伺候她,这些年朝夕相处,两人虽然名为主仆,实际上在冯若昭的心底,早已把菊霜当作至亲的亲人。此时,听说她有了意中人,在为她高兴的同时,不免要多一些考虑和谋划。

    到了下午,菊霜总算是回来了,一双眼睛却是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冯若昭看到她时,不禁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娘不大好?你怎么就回来了?”

    菊霜只是摇头,却并不说话,眼睛里却又泛起泪光来。

    冯若昭把她拉到无人处,“是不是缺钱?还是大夫不行?又或者有什么别的为难的事,你只管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别光哭呀,姐姐,哭有什么用!”

    见她真心为自己着急的样子,菊霜哽咽道:“姑娘一片好心我知道。只是这事是没有法子的,如今我也只能认命了。”

    冯若昭一头雾水,“到底什么事,什么认命?你说说清楚。”

    菊霜这才抽抽噎噎地说了。原来她母亲倒没什么大病,不过是有些风邪头痛罢了,将养了两日已无大碍。真正叫她家去的原因,是为了她的终身大事。

    男方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在佛光寺时见过的夏成——夏和家的小儿子。他看上了菊霜,想求她作媳妇。夏和家的去求了大奶奶樊氏,樊氏便打发了两个婆子作媒,上门与菊霜父母提亲。

    菊霜父母只有菊霜一个独女,自然在亲事上格外慎重,并未一口答应,只说要问一问菊霜自己。之后,菊霜父亲细细地打听了一回,却得知夏成是个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的货色,菊霜跟了他日子必定糟心,于是,便婉拒了夏家。

    却未想到,之后夏和家的竟然求到了谢夫人面前,谢夫人一口答应,对夏和家的道:“菊霜原是我的人,她的亲事自然我替她做主。”当即便叫了菊霜母亲进去,亲自为夏家说媒。谢夫人既开了口,这样天大的体面,菊霜父母纵然再不乐意,也只能满口答应了。

    如今夏家已经拿了菊霜的八字,只等合完八字后送定,这婚事就算是铁板钉钉了,到时候菊霜便要出去回家备嫁。

    冯若昭听完这些,整个人都懵了,想起在菊霜回来之前还在考虑怎么撮合她和宋全,如今这结婚对象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夏成呢……就算不说人品能力,单论长相身量,夏成就远不及宋全啊。

    冯若昭同情地看着泪眼婆娑的菊霜,脑子一热,“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待菊霜凑过来,她附在菊霜耳边,低声道:“你觉着宋全怎么样?”

    菊霜身子一颤,涨红了脸,仿佛被人说破了心事,扯着帕子慌乱道:“姑娘在说什么呢?”

    那日陪冯若昭在万福山的时候,宋全确实对她颇是殷勤,连秋水都看出来了,还私下打趣过她。这会冯若昭一下子问得这样直接,不免令她十分难为情。

    “我听杨柳说,前日宋全还向她打听你呢,”冯若昭小声说,“你觉得他好不好?”

    菊霜慌慌张张地捂住冯若昭的嘴,“姑娘快别说了,这话若被别人听去,可不得了。”

    冯若昭扒开菊霜的手,“你现在还没嫁给夏成呢,怎么就不能说了?你只说你觉得他好不好,若好,我就去求祖父,让他替你作主。”

    菊霜从脸到脖子都是红的,却犹疑着摇了摇头,“这如何使得,太太都已经作主了,老爷断不可能为了我这个丫头跟太太过不去。姑娘还是别管了,这都是我的命……”说着,眼泪又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下来。

    冯若昭急了,“事情还未定,还有回转的余地,不能只在这里干哭了,总要想想办法试一试的,试过才知道到底行还是不行,不试又怎么知道。”

    她劝了菊霜几句,又叫桃子去打听冯泽回来没有。因这一阵子配合刑部调查佛光寺一案,冯泽一直是早出晚归,今日也不例外,直到戌时都快过了方才回来。

    冯若昭顾不得许多,听说冯泽回来,便急急地去了闲弦堂。见祖父虽然略显疲累,但心情似乎还不错,于是顺带关心了一下佛光寺案的情况。

    冯泽刚换好家常衣服,一面拿着热帕子擦脸一面说道:“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是前朝的一些余孽,有几个潜伏在佛光寺中已经一两年了,这次原本是打算来个里应外合的,还好没有成功。”

    冯若昭对太子遇刺之事并不太在意,倒是比较关心放生篓中混入毒蛇的事情,于是问道:“那——那条毒蛇呢?也是他们做的吗?”

    冯泽心里咯噔了一下,那条毒蛇的事落网的几个案犯刚开始死活不认,最后熬不过酷刑才招认了下来。依他之见,此案个中细节还有些蹊跷存疑之处,然而毕竟是薜尚书在主导,他自己又是带罪之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一直隐忍未言。

    此时,见孙女问起,他含糊说道:“据薜尚书说也是,如今结果已经报去了行宫那边,只等皇上圣裁了。”

    “祖父这阵子这般辛苦查案,皇上那边……应该不会怪罪了吧?”冯若昭试探着问,亲手递上一盏热茶。

    “听说太子帮忙说了话,想来应该无事。”冯泽坐下来,接过茶盏饮了两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么晚你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说吧。”

    冯若昭将菊霜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冯泽一直默不作声,待她说完了,方才将茶盏放下,直接给出了回复:“素日看你是个伶俐的,怎么这会儿倒糊涂起来?我告诉你,你莫要再管这件事。”

    冯若昭瞪大了眼睛,“可是那夏成明明就是一个渣滓,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菊霜被他糟蹋……”

    “你一个女孩儿家,满嘴说的什么?菊霜不过是个奴婢——”冯泽打断了她的话,有些不悦地道,“为了她忤逆你祖母,得罪你大伯母,是你该做的事吗?莫说她是一个家生子,就是像你们姐妹这样正儿八经的贵女,婚姻大事也是长辈作主,哪里能自己想嫁谁就嫁谁,那成何体统?!”

    “可是……”冯若昭不死心,还想再争取一下。

    冯泽大手一挥,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不必再说了,你性子活泼些,我觉得无妨,可是你不能为所欲为,礼法还是要讲的,否则何以为国,何以为家?”

    说着,他站了起来,“已经晚了,你回去吧,明日还要早起练功。你不要再想这事了,这不是你该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