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捅破窗户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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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模，整个高中三年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同样也是所有高三学生除了高考之外所最重视的一次考试。
“三模能出头，重点不用愁。”这是在整个佳城一中广为流传的话语，正如话中的意思所说，三模是最接近高考的一次考试，能在三模中考到一个不错的分数，那到了高考，恐怕也不会再差多少。
正因为如此，面对着这一次考试，即便是从前上课只会打瞌睡的钱百万，也破天荒地头一回在课堂上翻出了语文书来看。不过他倒不是为了高考才努力，他那是怕这次考试成绩太惨回去不好和他老爹交代，到时候零花钱再扣上一半，这才是他最吃不消的。
在整个高三十七班里，与平日里的最反常的人，除了钱百万，自然还有另一个，也就是叶重。
虽然考试几乎是所有学生的梦魇，但不得不说，考试，却是用来检测学习成果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
于叶重而言，这一次的三模，则显得更加意义非凡。对他来说，这次考试，检测的不仅是这将近一个月时间纪嫣然辅导他的成果，更重要的，则是他对于自己那个“过目不忘”副作用的检测。
自从愈加熟练地运用和习惯甚至依赖于这个能力之后，他便开始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担心。但同时，他却又无比的纠结。副作用还在，这就说明他依然有随时爆体的可能性，但若副作用消失，命保住了，但他想要考上警校找回父亲的愿望也将再次变得遥不可及。
正如俗话所说，“好死不如赖活”，但俗话又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本就是个矛盾的世界，处在这样的世界里，又让他的心如何才能不纠结。
虽然顾虑很多，但无论如何，最起码有一点是叶重现在所能够确定的——这次考试，他一定要拼尽全力。
……
“叶子，快把你考号给我看看。”女学委刚刚才发完这次考试的考号，钱百万便迫不及待地回过头一把抢走了叶重手中的纸条。
“二考场八号，操，我是二十八考场的，这尼玛差的没远近了啊。”
叶重亲眼看着钱百万脸上的神色从激动变为失落，不禁露出了一个有些猥琐的笑容。
“怎么，你还想和我一考场抄我的？”
“那当然，怎么说你好歹也是倒数第二，万一这次我一不小心就能超了你呢。”
听了钱百万的话，叶重不以为然的怒了努嘴，“从高一到现在你一直都是万年老末，我这次要是冷不丁地抢了你的位置，你还不得和我急？”
钱百万还没有说什么，倒是坐在他两旁边的一个戴着厚眼镜的女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还在争这个倒数第一的位置，这样的事情可不常见。
“哼，老子这次就要来一个华丽丽的吊丝逆袭。”钱百万没好气地瞪了女生一眼，直到女生再次低下头看起了她的书这才罢休。
“行行行，你逆袭吧，我还有别的事儿呢。”叶重也懒得再和钱百万抬杠，一伸手便从他的桌子上抢回了自己的考号，望了望不远处那个正在安静坐着的俏丽身影，嘴角不自觉的便翘起了弧度。
“嫣然，你在哪个考场啊？”叶重全然不顾钱百万在他身后关于“有异性没人性”的抱怨，充满期待地便走到了纪嫣然的书桌旁。
虽然没有抬头，但纪嫣然还是在一瞬间就辨别出了这个熟悉甚至有些期待的声音。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为何，随着高考的临近，她的心也渐渐变得苦恼起来。每天清晨，她总会把注意力盯到自己的手表上，哪怕叶重比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分钟，她的心里也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叶重是不是又要逃课。每到课间，相比起更加需要帮助的叶重来说，她自己却反而变得愈加主动。
虽然她一直都在以自己是在帮助叶重补习功课这个理由来强制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但每每这样一想，她的心反而却变得更加凌乱。
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吗？不会的，不可能。
……
定了定神，她便恢复了常态，拿起早已在自己手中不知握了多久的纸条抬起头递到了叶重的手中。
“嫣然，你的这张考号怎么这么香？”见纪嫣然没有说话，叶重还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她的学习，仓皇之下，忙找了个借口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张纸条刚刚一直都被纪嫣然握在了手中，当她迫不及待地把纸条递给叶重的时候，才发现纸条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浸上了她手心里的汗水，等她发现了，也晚了，叶重说出来的这句话，在她听来，恰好就像是在暗讽她把汗水弄到了纸条上一样。
“讨厌啊你，哪里有香味儿。”纪嫣然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刚刚才抬起的头也再一次埋在了课桌上。
听了纪嫣然的话，叶重倒是难得的认真起来了，“没有啊，就是有香味儿，和你身上的好像一样，不信你闻……”
要是钱百万现在就在他身边，恐怕又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了。情商低，这说的不就是他么……
“嗯？二考场十六号——嫣然，咱两在一个考场诶。”索性叶重又被自己眼下的新发现给转移了注意力，纪嫣然也终于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小脸。
“真的吗？”看着叶重脸上难掩的兴奋之情，纪嫣然的心里竟然也有了些许波澜。
“真的啊，我没骗你。”说着，叶重便把自己的考号和纪嫣然的放在一起摆到了纪嫣然的书桌上。
“嫣然，咱们两个这么有缘分，你说是不是连老天都想让你做我女朋友啊。”
话一出口，连叶重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正所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这人一得意忘形，嘴上就容易把不住门。刚刚一激动，叶重便顺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连他自己都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的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肆无忌惮的，直接在教室这种环境下和纪嫣然表白了，更准确一点的说，应该算是“调戏”。
虽然他暗恋纪嫣然已经整整暗恋了三年，但他一直都未表白，也是有原因的。前两年半，是因为他自卑，压根也没想过表白，到了现在，虽然他不再自卑了，但他却更加不敢表白了。
他现在能和纪嫣然像一对好朋友相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纪嫣然帮他补课的那些时间增进了他们之间的了解，但他很清楚，他刚刚那句听起来有些“轻薄”的话语，很有可能就会毁了他这将近一个月的努力。
纪嫣然是怎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单纯，善良，却又十分有主见，如果自己的那句话让她觉得自己一直是想靠补习这个幌子来借机接近她，他很明白后果会是怎样。
虽然他不信佛也不信上帝，但在这一刻，他却是把这些神人挨个在心里拜了个遍。
三模，整个高中三年的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同样也是所有高三学生除了高考之外所最重视的一次考试。
“三模能出头，重点不用愁。”这是在整个佳城一中广为流传的话语，正如话中的意思所说，三模是最接近高考的一次考试，能在三模中考到一个不错的分数，那到了高考，恐怕也不会再差多少。
正因为如此，面对着这一次考试，即便是从前上课只会打瞌睡的钱百万，也破天荒地头一回在课堂上翻出了语文书来看。不过他倒不是为了高考才努力，他那是怕这次考试成绩太惨回去不好和他老爹交代，到时候零花钱再扣上一半，这才是他最吃不消的。
在整个高三十七班里，与平日里的最反常的人，除了钱百万，自然还有另一个，也就是叶重。
虽然考试几乎是所有学生的梦魇，但不得不说，考试，却是用来检测学习成果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
于叶重而言，这一次的三模，则显得更加意义非凡。对他来说，这次考试，检测的不仅是这将近一个月时间纪嫣然辅导他的成果，更重要的，则是他对于自己那个“过目不忘”副作用的检测。
自从愈加熟练地运用和习惯甚至依赖于这个能力之后，他便开始陷入了永无止境的担心。但同时，他却又无比的纠结。副作用还在，这就说明他依然有随时爆体的可能性，但若副作用消失，命保住了，但他想要考上警校找回父亲的愿望也将再次变得遥不可及。
正如俗话所说，“好死不如赖活”，但俗话又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本就是个矛盾的世界，处在这样的世界里，又让他的心如何才能不纠结。
虽然顾虑很多，但无论如何，最起码有一点是叶重现在所能够确定的——这次考试，他一定要拼尽全力。
……
“叶子，快把你考号给我看看。”女学委刚刚才发完这次考试的考号，钱百万便迫不及待地回过头一把抢走了叶重手中的纸条。
“二考场八号，操，我是二十八考场的，这尼玛差的没远近了啊。”
叶重亲眼看着钱百万脸上的神色从激动变为失落，不禁露出了一个有些猥琐的笑容。
“怎么，你还想和我一考场抄我的？”
“那当然，怎么说你好歹也是倒数第二，万一这次我一不小心就能超了你呢。”
听了钱百万的话，叶重不以为然的怒了努嘴，“从高一到现在你一直都是万年老末，我这次要是冷不丁地抢了你的位置，你还不得和我急？”
钱百万还没有说什么，倒是坐在他两旁边的一个戴着厚眼镜的女生“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还在争这个倒数第一的位置，这样的事情可不常见。
“哼，老子这次就要来一个华丽丽的吊丝逆袭。”钱百万没好气地瞪了女生一眼，直到女生再次低下头看起了她的书这才罢休。
“行行行，你逆袭吧，我还有别的事儿呢。”叶重也懒得再和钱百万抬杠，一伸手便从他的桌子上抢回了自己的考号，望了望不远处那个正在安静坐着的俏丽身影，嘴角不自觉的便翘起了弧度。
“嫣然，你在哪个考场啊？”叶重全然不顾钱百万在他身后关于“有异性没人性”的抱怨，充满期待地便走到了纪嫣然的书桌旁。
虽然没有抬头，但纪嫣然还是在一瞬间就辨别出了这个熟悉甚至有些期待的声音。
最近一段时间，不知为何，随着高考的临近，她的心也渐渐变得苦恼起来。每天清晨，她总会把注意力盯到自己的手表上，哪怕叶重比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晚了一分钟，她的心里也会不由自主地担心，叶重是不是又要逃课。每到课间，相比起更加需要帮助的叶重来说，她自己却反而变得愈加主动。
虽然她一直都在以自己是在帮助叶重补习功课这个理由来强制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但每每这样一想，她的心反而却变得更加凌乱。
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吗？不会的，不可能。
……
定了定神，她便恢复了常态，拿起早已在自己手中不知握了多久的纸条抬起头递到了叶重的手中。
“嫣然，你的这张考号怎么这么香？”见纪嫣然没有说话，叶重还以为是自己打扰了她的学习，仓皇之下，忙找了个借口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张纸条刚刚一直都被纪嫣然握在了手中，当她迫不及待地把纸条递给叶重的时候，才发现纸条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浸上了她手心里的汗水，等她发现了，也晚了，叶重说出来的这句话，在她听来，恰好就像是在暗讽她把汗水弄到了纸条上一样。
“讨厌啊你，哪里有香味儿。”纪嫣然的小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刚刚才抬起的头也再一次埋在了课桌上。
听了纪嫣然的话，叶重倒是难得的认真起来了，“没有啊，就是有香味儿，和你身上的好像一样，不信你闻……”
要是钱百万现在就在他身边，恐怕又要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了。情商低，这说的不就是他么……
“嗯？二考场十六号——嫣然，咱两在一个考场诶。”索性叶重又被自己眼下的新发现给转移了注意力，纪嫣然也终于再次抬起了自己的小脸。
“真的吗？”看着叶重脸上难掩的兴奋之情，纪嫣然的心里竟然也有了些许波澜。
“真的啊，我没骗你。”说着，叶重便把自己的考号和纪嫣然的放在一起摆到了纪嫣然的书桌上。
“嫣然，咱们两个这么有缘分，你说是不是连老天都想让你做我女朋友啊。”
话一出口，连叶重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正所谓言多必失，祸从口出。这人一得意忘形，嘴上就容易把不住门。刚刚一激动，叶重便顺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连他自己都想给自己来上一巴掌的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肆无忌惮的，直接在教室这种环境下和纪嫣然表白了，更准确一点的说，应该算是“调戏”。
虽然他暗恋纪嫣然已经整整暗恋了三年，但他一直都未表白，也是有原因的。前两年半，是因为他自卑，压根也没想过表白，到了现在，虽然他不再自卑了，但他却更加不敢表白了。
他现在能和纪嫣然像一对好朋友相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纪嫣然帮他补课的那些时间增进了他们之间的了解，但他很清楚，他刚刚那句听起来有些“轻薄”的话语，很有可能就会毁了他这将近一个月的努力。
纪嫣然是怎么样的人，他很清楚。单纯，善良，却又十分有主见，如果自己的那句话让她觉得自己一直是想靠补习这个幌子来借机接近她，他很明白后果会是怎样。
虽然他不信佛也不信上帝，但在这一刻，他却是把这些神人挨个在心里拜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