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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天真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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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解释,”洪阳攥紧信封,“璧影,这些我都可以解释。”

    蒋璧影倔强地移过视线不再看他。

    “这些其实是……”洪阳满脸真诚,大脑却急速旋转,一个个借口在脑中浮现又被一一推翻,他盯着蒋璧影修长脖颈上的南红项链,慢慢道,“璧影,我承认,瞒着你,是我不好,但是……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嘛。”

    “担心什么?”蒋璧影猛地回过头来,眼神锐利,“你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了?”

    “这个……说违法……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洪阳一派轻松地说,“就是……前段时间,我一直特忙活,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那时我偶然收到一件康熙官窑长颈圆腹瓶,十分精美,宝主是外行,对瓷器的价格毫无概念。”

    蒋璧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中看不出是否相信,淡淡道,“然后呢?”

    洪阳惭愧地低下头,“说来也是我鬼迷心窍,心想若以怀信楼的名义收进来,那利润可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所以你就以个人的名义收了?”蒋璧影不敢相信地盯着他,“洪阳,你竟然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一个人?如果人人都是这个思想,你和文渊这个合作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就散货算了!”

    “我已经知道错了,”洪阳扶着她的膝盖蹲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满眼都是浓得溢出来的忏悔,轻声道,“这笔生意成交之后,我一夜暴富,可是我的良心很不安,我无法面对文渊……”

    蒋璧影与他对视片刻,重重叹了一声气,抚摸着他的脸,恨声道,“你啊你……你怎么这么糊涂?真是……被你气死了。”

    洪阳愁眉苦脸地叹息,“我曾想过和文渊坦白,但每次都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倒不是舍不得这些钱,而是,我无法想象文渊得知我的自私之后的反应,我会彻底失去他的信任,这样的后果让我无法承受。”

    蒋璧影被他说动,宋文渊对待朋友向来肝胆相照,若让他知道洪阳曾经有过如此自私的行为,该会有多难过?

    她沉默片刻,“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你以后真心对他,不要再打小算盘了就好。”

    “嗯,你不用说,我也会的,”洪阳深情地拥抱住她,情不自禁勾起嘴角。

    两个人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洪阳捧着蒋璧影的脸,轻声道,“让你担心是我的罪过,亲爱的,现在你的精力要全放在肚子里这个小讨命鬼上,别总为一些琐事烦心。”

    蒋璧影笑起来,疼惜地摸了摸肚子,因怀孕而圆润的脸上满是慈母般的光彩,嗔怪,“我都要吃醋了,你现在只关心我这个肚子……”

    “因为这里面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啊,”洪阳隔着衣服在她肚子上亲了一下,“也是我们老洪家的命根子,璧影,你是天大的功臣。”

    “哼,我才不管什么功臣不功臣,”蒋璧影摸着肚子,娇横道,“我只当他是我毕生的珍宝,和传宗接代没有关系。”

    洪阳笑了笑,扶起她,“这次我这么心急火燎地回来,是有一个好消息,想听吗?”

    “什么?”

    洪阳从衣帽间将她惯穿的大衣和围巾帽子都拿出来,笑道,“雁柱箜篌的设计者,张琨张大专家,明天会在金陵饭店参加民族乐器改良峰会。”

    “这个我也听说了,”蒋璧影下意识地看向琴房。

    洪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琴房房门没有关,偌大的房间正中间放置着一架巨大的雁柱箜篌,华丽的凤首正在回望,黑色金刚石镶嵌的眼睛仿佛在无情地看着自己。

    眼前不由得浮现出离开别墅时康天真的眼睛,倏地心头一惊,他突然想起,认识这么久,他从未见过康天真露出那样的眼神,如此冷静,冷静得仿佛早已洞察了一切……

    不,不,他只是个没长脑子的纨绔子弟,绝不会对事实了若指掌……那样的眼神也是因为……是因为乙醚的作用,肌肉松弛所致……

    “你在想什么?”蒋璧影提高声音,狐疑地看着洪阳没来由的失神。

    “没、没什么,”洪阳倏地回过神来,对她温柔地笑道,“你只听说他要来开会,可曾知道他什么时候到来?下榻何方?今晚可有空闲?”

    “你的意思是……”蒋璧影心情大好,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洪阳得意地笑笑,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

    蒋璧影立即赏赐香吻一枚,催促,“快说,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张教授今天中午已经到了,”洪阳笑道,“我有朋友和他熟识,预约了晚上一起吃个饭,交流一下箜篌的改良方向。”

    蒋璧影开心地抱住他,“老公,高山流水、破琴绝弦,你真是我的知音!”

    “走吧,”洪阳为她穿戴好防寒衣服,“小心台阶,差不多晚饭时间了,饿不饿?外面风大,冷吗……”

    两人手牵手走出家门,洪阳突然一顿,机警地往楼下望去,只听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几秒钟后,宋文渊带着一群人出现在视线中。

    “文渊!王三笑……”蒋璧影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宋文渊脸色冷峻,大步跃到楼上,直奔洪阳,冷声,“你把天真送去了哪里?”

    “什么?”蒋璧影一惊,回头看向洪阳。

    只见他处乱不惊,淡然地看着宋文渊,“你胡说什么,天真丢了吗?那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这会儿正打算陪璧影去赴宴呢,要一起来吗?乐器改良专家……”话未说完,整个人猛地就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了楼梯扶手上。

    “啊!”蒋璧影尖叫,“怎么回事?”

    宋文渊一击不够,一个箭步抢了上去,左手揪起他,右拳狠狠落在他的脸上。

    洪阳愤怒地还手,咆哮,“宋文渊,你他妈疯了?”

    “我是疯了,但我还不够疯!”宋文渊眼眶欲裂,如同一只痛极了的野兽一般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按在扶手上,冷冷道,“你把天真送去哪里?说!”

    洪阳舌头顶了顶腮帮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蒋璧影尖声大叫,“洪阳,为什么文渊会找你要天真?你做了什么?”

    “呵呵,”洪阳狠狠地从嘴里吐出一颗牙齿,冷笑,“我怎么知道他发什么疯,天真丢了来找我?我又不是他的姘头……”

    蒋璧影眉头紧拧,“我相信文渊,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他不会……”

    “你相信他?”洪阳仿佛被狠狠捅了一刀般,不敢置信地瞪向她,“我才是你丈夫,你居然在我面前,相信他?”

    蒋璧影满眼痛苦,她缓慢却坚定地说,“我了解他。”

    “哈哈哈,真他妈滑天下之大稽!”洪阳咆哮,“蒋璧影,你他妈别是对他旧情未断吧?可你别忘了,他是个基佬,而你肚子里还怀着我洪阳的种!”

    啪……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蒋璧影气得几乎落泪,“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质疑我对你的感情?我爱你是一回事,我相信文渊是另一回事!”

    啪~啪~啪~不紧不慢的击掌声响起,王三笑站在人群之后,懒洋洋地拍着巴掌,“真是好一场大戏啊,你们小两口的事儿回家关起门来讲如何?”

    洪阳满眼血丝,他直直地看着王三笑从人群后缓步走来,明明面无表情,却让他感觉到了仿佛来自地狱的宣判,吞了口唾沫,强横道,“你要干什么?”

    “问你个事儿,”王三笑淡淡道,走过来,抬起手,黑黢黢的枪口从袖中露出,直接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身体前倾,逼近他,轻声问,“亲爱的,告诉我,天真在哪儿。”

    洪阳心脏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无意识地绷直身体,颤声,“你私藏枪支……王三笑,杀人是犯法的……”

    话虽如此,但他知道,王三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咔哒一声,王三笑开了保险,“我当然知道杀人是犯法的,所以我一直都装作脾气很好的样子。”

    “我真不知道天真在哪里,”洪阳声音软下来,诚恳地说,“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见面了……”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王三笑举起一枚迷你录音笔,只听自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小天真,来,让哥包包,看是不是瘦了。”

    ——“你在等我?”

    ——“这不是很显然的嘛?你怕我?”

    他不敢相信地盯着那个黑色的录音笔,这玩意儿小到只有两节手指大小,却在王三笑的手中发出让他震耳欲聋的声音……

    “还有什么话说?”宋文渊冷冷道,“这是在天真的车边发现的,录音时间是三个小时前,正好是天真去超市的时间,洪阳,你还不交代?天真到底被你送去哪儿了?”

    蒋璧影不敢相信地看向他,满脸泪水,她一手捂住嘴,崩溃地后退一步,茫然地扶着墙壁,喃喃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洪阳……我还能不能相信你?天哪……”

    洪阳没有理会她的哽咽,坦然地看着宋文渊,恶质地一笑,“对,我是知道他的下落,但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放我走。”

    “不可能,”宋文渊断然拒绝,“盗窃加绑架,你犯的罪足够你把牢底坐穿。”

    “哈哈,”洪阳大笑,“别装出一副正义的模样,在场的各位恐怕没有一个是正义使者,放我走,我把天真的下落告诉你。”

    王三笑用枪戳了戳他的脑门,懒懒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吗?这玩意儿可不长眼啊,它很危险的。”

    宋文渊沉默片刻,“好,说了天真的下落,我放你走。”

    洪阳喘着粗气,“把枪拿开。”

    王三笑直直地看着他,枪管从脑门下滑,移到下颚,接着滑过喉结,停留在他的胸口,不动了。

    洪阳呼吸明显粗重起来。

    王三笑神经质地一抖,洪阳倏地腿软了一下。

    “哈哈哈,怂货!”王三笑将手枪递给了一个保镖,摊开双手,“我这里没有任何武器,说吧,天真在哪里。”

    洪阳拔腿往楼下走,头也不回道,“等我到了安全地界,会告诉你们的。”

    “你不能走!”蒋璧影突然尖叫,她猛地冲下来,一把抓住洪阳的手腕,厉声,“跟我去投案自首,洪阳,你不能走啊,我们自首,还可以宽大处理,别走!”

    洪阳焦急地看一眼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王三笑和脸色冷峻的宋文渊,目光落在蒋璧影的脸上,狠心道,“我不得不走,璧影,我不能让我们的孩子有个劳改犯的父亲,我不能让孩子走上我的老路!”

    “可我也绝不会让我的孩子有个潜逃的父亲!”蒋璧影流着眼泪,痛不欲生,“你要是真的潜逃了,我就去医院流产,我不会生下……”

    “你说什么?”洪阳大吼,“蒋璧影,你再说一遍?”

    “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有个潜逃的父亲,我去流……”

    “放屁!!!”洪阳一把揪住她,“这孩子是我老洪家的命根子!”

    蒋璧影死死盯住他,“那你就去自首,洪阳,你自首了,我们还有未来,不自首,我就打掉孩子……”

    “你真是疯了,”洪阳放开她,转身往楼下走去,“你想害我坐牢吗?”

    蒋璧影锲而不舍地追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痛哭流涕,哀求,“洪阳,不要走,不要一条路走到黑啊,求求你,想想我,想想我们的孩子……”

    洪阳咬紧下唇,痛苦地闭上眼睛,喃喃道,“璧影,我不想坐牢,”说完,狠心挣开他,大步往外走去。

    王三笑冷眼看着他们纠缠,凉凉地说,“看,天作孽,犹可存,自作孽,不可活。”

    “我不是没有给过他机会,”宋文渊冷声说,突然一怔,“不好!”

    两人不约而同跑上前去,只见蒋璧影手指死死抓着楼梯扶手,痛苦地跌跪在楼梯上,一滩暗红的血液缓缓染红了灰色的水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