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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出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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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人之间的吻,自是缠绵万千,柔情不尽。

    一吻终落,他们二人皆已气喘吁吁。

    深深的,凝望着沈凝暄因方才深吻,而红扑扑的面颊,独孤萧逸心意一动,忍不住俯身轻吻她的脸颊!

    “呵呵……”

    因他的轻吻,而觉得痒痒的,沈凝暄的口中,忍不住逸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攴。

    听着她悦耳的笑声,看着她如红苹果一般的笑靥,独孤萧逸眸色微暖,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其中,有苦涩,有酸涩,有无奈,但更多的,却是眼下的的丝丝甜蜜!

    许久之后,伴着风雪,辇车里的两人,紧紧相依妣。

    辇车顺着大街一路向前,直到穿城而出,于一片苍茫之中缓缓停下。

    风雪中,辇车里的两人,谁都不曾下车。

    在独属于两人的的空间里,他们有说有笑的回忆着过去在相府相处时的点点滴滴。想到独孤萧逸当初是为沈凝雪才进的相府,沈凝暄的心里,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笑看着沈凝暄酸溜溜的娇俏神情,独孤萧逸的眸色,不禁更深了些。

    轻叹一声,他将她拥紧,柔声说道:“傻瓜,我进相府,是为了你啊!”

    闻言,沈凝暄眉头微锁着,偎依在独孤萧逸怀中,小嘴开合:“连青儿都知道,你入府是为了沈凝雪!”

    “那绝对是谣传!”

    直截了当的否认了沈凝暄所言,独孤萧逸眉宇轻皱了皱,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弯唇笑问:“听你这口气,酸溜溜的,吃醋了?”

    “吃醋了又怎么地?!”

    眸华抬起,迎向独孤萧逸深邃温暖的双眼,沈凝暄微眯了眯眼:“难道你觉得我不该吃醋吗?”

    应该!

    独孤萧逸轻抿唇角,暗暗在心中点头,将拥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他轻声解释道:“其实这件事情,要从当初在边关时说起……”

    “你说,我听着!”

    澄亮的瞳眸,微微一侧,沈凝暄不看独孤萧逸,只是轻轻抬手,再次撩起窗帘,望着窗外的落雪。微凉的风,夹杂着洁白的雪,迎面吹拂着她的脸,那刺痛的感觉,让她方才睁开的眸子,不禁再次眯起。

    见她如此神情,独孤萧逸低眉含笑。

    凝望着沈凝暄的笑靥,他微蹙眉心,温柔笑道:“我跟你说过,与你情缘,始于边关之时!”

    闻独孤萧逸所言,沈凝暄的心底不禁缓缓淌过一道暖流。

    微翘了翘唇角,她终是转头看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我的小暄儿,真的好美,美若天仙,让人只一眼,便怦然心动,欲罢不能……”双眼温润的笑凝着沈凝暄略微有些苍白的俏脸,独孤萧逸的思绪,仿佛回到了数年以前,会想到初见沈凝暄时,她善良绝美的一面,他的唇角不禁微微扬起。

    轻轻的,将沈凝暄额前的发丝,掖到耳后,他奖励似的轻啄沈凝暄的红唇,深思悠远,柔声浅道:“那时候的我,心比天高,从来都不曾想过,会对任何女子动心,但是你却偏偏入了我的眼,住进了我的心……”

    独孤萧逸眼底的柔情,是那么的深邃动人。

    听着他低醇好听的嗓音,细细的说着如此深情的话语,沈凝暄的整颗心都变的柔软起来。

    “原来我的魅力这么大啊!”

    微微的,抿起唇瓣,她眸光闪动的深凝着他,心思百转千回之余,眸中波光流转:“当初我帮你时,并未留下姓名,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

    “本来是毫无头绪的!”

    听到沈凝暄的问题,独孤萧逸十分宠溺的轻抚着她的肚子,笑吟吟的说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当初我到边关,其实是走访好友的,却不想让如太后知道了行踪,想要暗中痛下杀手,那……你来猜一猜,我的好友是谁?”

    “你的好友?”

    沈凝暄微微一怔,旋即眉头紧皱,“月凌云跟我要的那些金创药,全都是给你用的?!”

    一定是的!

    且不说,月凌云一直都是独孤萧逸的人,回想到彼时,月凌云总是时不时的找她寻些上好的金创药,便已窥见端倪!

    “你真聪明,答对了!”

    独孤萧逸轻蹭了蹭她的俏鼻,轻叹说道:“我伤好之时,你正要跟月凌儿一起出门,虽只匆匆一瞥,却已然认定是你,后来……我从月凌云的口中得知,你是他的表妹,其实吧,那个时候我便有意要与你结识,可惜父皇病重,却又不得不先行回京……”

    话语至此,独孤萧逸不禁爱不释手的又摸了摸她的俏脸,无奈叹息一声:“父皇的病,一直拖了很久,我便再也脱不了身,后来父皇驾崩,因缘际会,宸登基为帝,那个时候我本来打算动身到边关去寻你的,却不想你已然回了京城!”

    闻言,沈凝暄眸色微微黯淡。

    “我回京之后,便用了人皮面具,外界都知道,相府之中大小姐貌美如仙,所以你便以为她就是我?”

    “事情正是如此!”

    笑叹一声,倾身吻着沈凝暄的额头,独孤萧逸不无感叹道:“好在老天有眼,并没有让我错过你!”

    抬手覆上独孤萧逸的薄唇,沈凝暄抬眸问道:“后来你之所以知道我就是我,可是问过月凌云?”

    闻言,独孤萧逸轻摇了摇头。

    “不是!”

    眸光微闪,深深的凝视着沈凝暄清丽绝俗的容颜,独孤萧逸薄薄的唇,缓缓勾起一抹美好的弧度:“开始我也不知是你,但是慢慢相处下来,却又觉得是你,结果……还真的是你!”

    一切,完全是出于直觉!

    独孤萧逸颇为绕口的话,让沈凝暄先是一愣,旋即便又笑开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笑凝着独孤萧逸唇角那抹惑人心魄的浅笑,她眸色含笑,抬起绣拳轻捶了下他的胸口:“算你有眼光!”

    到底有多少年了,他一直都心心念念着她?!

    如此深情,让她心疼,却也让她欢欣。

    他的深情,打动了她。

    如今他们两情相悦!

    多好!

    凝着沈凝暄心满意足的笑靥,独孤萧逸眸光微闪,有些自嘲的轻笑了笑:“小暄儿,你知道吗?我有多后悔,当初在相府时,没有与你表明心迹!倘若那个时候,我再强势一点,也许你就不会进宫,那样的话,你我之间,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蹉跎和磨难!闻言,沈凝暄眸色微暗!

    垂眸苦笑,她在心中暗暗一叹!

    那个时候,她心中只想着报仇,即便独孤萧逸表明了心迹,亦或是再强势,她也会一意孤行。

    曾经,他问过她,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那个时候,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是,痴情如他,却硬生生的将她那颗心滋养的有了血肉,知道了疼……

    ————独家首发————

    出门一趟,沈凝暄终于知道,为何独孤萧逸会不惧雪天路滑,带她去踏雪了。

    因为,所谓踏雪,只是让马儿去踏。

    身为孕妇的她,始终都安坐在辇车里,直到酉时许返回衢州,也不曾下车一步……

    不过好在四下空旷,呼吸了一下午的新鲜空气,沈凝暄倒也觉得自己的心里不再憋闷了。

    入夜,夜风寒凉。

    窗外下了一整日的雪,仍旧未停。

    用过晚膳之后,独孤萧逸便命秋若雨摆好了棋盘,一直在跟沈凝暄对弈,且他每局都将子算的很准,局局都赢她半子。

    要知道,当初在相府时,他可是让了沈凝暄三年棋的。

    后来,到了皇宫,她身为一国皇后,与她对弈之人,又岂敢赢她?

    即便她与独孤宸对弈时,也是该让的时候才让,并不是每次都输。

    但是这一次不同。

    自一连输给独孤萧逸三局半子之后,她彻底愤怒,直接一挥棋局,不跟他玩了!

    见状,独孤萧逸但笑不语。

    夜,将近二更之时。

    经过一日的折腾,沈凝暄在独孤萧逸的陪伴下,终于安安稳稳的睡下了。

    伸手轻抚她的秀发,凝着她微弯唇角,甜甜入睡的模样,独孤萧逸不禁一时有些失神。

    自小,他在深宫中长大,天下绝色见过不少,但唯独眼前之人,却让他如此着迷。

    薄削的唇瓣,微微抿起,他眸色微深的轻轻俯身,吻上她光裸的额头,而后轻掀锦被,起身下了床榻。

    外厅里。

    秋若雨和青儿一左一右,谁都不曾去歇着。

    见独孤萧逸出来,她们二人双双恭身,皆都十分有默契的谁也不曾出声。

    视线轻轻扫过两人,独孤萧逸不曾作声,缓步行至桌前坐下,他压低声量对秋若雨吩咐道:“去请大长公主!”

    “是……”

    声音压的极低,秋若雨微微颔首。

    取了披风,她一路出了院子,踏着落雪,直往独孤珍儿居住的方向行去。

    独孤珍儿和鬼婆,是住在一起的。

    她们的居所,位于沈凝暄所住院子的西邻。

    秋若雨过来时,独孤珍儿才刚刚洗过脚,却尚不曾睡下。

    听人说秋若雨在门外求见,她微顿了顿,神思微转,看向太师椅上安然于坐的鬼婆:“她该是来取东西的。”

    须臾,秋若雨迈入进入屋内。

    微抬眸,见鬼婆正坐在太师椅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她不曾有过一丝不敬,上前轻恭了恭身:“见过婆婆!”

    “嗯!”

    轻点了头,鬼婆笑看着秋若雨,眉头微蹙着,微眯的双眼之中,略显浑浊:“若雨姑娘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闻言,秋若雨抬头看了眼鬼婆身边的独孤珍儿:“若雨奉旨前来请大长公主过去!”

    鬼婆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独孤珍儿。”

    “本宫就不过去了!”

    淡淡的勾了勾唇角,独孤珍儿面色一正,见秋若雨脸色微变,她忙轻声说道:“姑娘别担心,你只需将皇上想要的东西带过去便是!”

    闻言,秋若雨黛眉皱起:“皇上想要的东西?”

    “嗯!”

    轻点了点头,独孤珍儿面色一凝,紧盯着鬼婆的双眼:“师傅!”

    听到独孤珍儿的轻唤,鬼婆眸光一转,伸手从桌上的药箱里,却出一颗小小的丹药,递到了秋若雨面前。

    看着眼前的丹药,秋若雨不禁微微一怔!

    好看的黛眉轻轻皱起,她抬头看着鬼婆,“这是……”

    鬼婆苦笑了笑,道:“圣丹!”

    闻言,秋若雨面色微变:“婆婆,娘娘她说过……”

    “她说过,在孩子未生之前,不会再吃这东西!”

    脸上的苦笑,更深几许,鬼婆将丹药塞进一只乳白色的瓷瓶当中,转手递给了秋若雨:“暄儿那丫头,对药草太过敏感,一个不好,便会被她发现,替我转告皇上,可将此药偷偷的兑在姜糖水中,让她服用!”

    凝着鬼婆脸上的苦笑,秋若雨心下微凉!

    泛着琉璃光华的瞳眸中,闪过一丝痛心之色,她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伸手将之接过。

    待秋若雨离开之后,鬼婆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

    微抬眸华,凝视着桌前油灯上跳动的火焰许久,她眸色变了又变,终至最后归于寂灭,方才幽幽一叹道:“珍儿,为师想请你与皇上写封信!”

    闻言,独孤珍儿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师傅!”

    凝着鬼婆有些怪异的眼神,独孤珍儿微微一笑,道:“皇上就在隔壁院儿里,用得着写信吗?”

    “不是他!”

    眸色微冷,却不见一丝情绪掺杂,鬼婆站起身来,眸色晦暗的看着独孤珍儿:“为师说的是独孤宸!”

    闻言,独孤珍儿心弦一颤,眸光微闪了闪。

    见她如此反应,鬼婆喟叹一声,转身朝着床榻走去:“暄丫头中的毒,为师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寻到解毒之法,如太后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青出于蓝?”

    仔细思忖着鬼婆的话,独孤珍儿微怔片刻后,眸色震惊的看着已然在榻上躺下的鬼婆。

    莫不是……

    “你猜的没错!”

    声音放缓,鬼婆无奈苦笑:“她也是为师教出来的徒弟,所以为师相信,此毒应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解法!”

    闻言,独孤珍儿怔怔回神!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如太后居然也是鬼婆的徒弟!

    倘若果真如鬼婆所说,那么如今可以让如太后说出解毒之法的人,便只有独孤宸了!

    ————独家首发————

    这一夜,独孤萧逸将鬼婆分离出的四分之一圣丹,掺在姜糖水中,让沈凝暄服了下去。

    自此,沈凝暄平素,便有多了一个嗜睡的毛病。

    一日如此,两日如此。

    接连三日如此之时,沈凝暄醒来之后,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这几日,她身体倒没有太大的异样,但是却总是懒洋洋的,总想着睡觉,如此并非正常现象,而归根结底都原因,她心中明了,却也无可奈何的选择了缄默。

    一切只因,她知道,无论是独孤萧逸还是独孤珍儿,他们都是为了她好!

    五日后,安远战事打响。

    月明威与夏正通打的如火如荼!

    独孤萧逸自然也带着沈凝暄一行,起驾离开衢州,前往安远。

    彼时,燕京皇宫中。

    御书房,炭火烧的正炙。

    静坐于龙椅之上,独孤宸看着桌上独孤珍儿的亲笔密信,神情变幻莫测。静默许久,如玉般修长有力的大手,将密信紧紧攥在掌心,他紧皱着眉宇,抬眸望向窗外。

    今日,燕京也落雪了。

    看着那洁白的雪花,在空中打着旋,飘落在地,他的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皇上!”

    边上,荣海见独孤宸脸色阴晴不定,不禁倒了盏热茶,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他身边。

    轻叹一声,独孤宸并未去喝荣海递来的热茶,而是轻声问道:“荣海,朕有多久没去给母后请安了?”

    闻言,荣海微微一怔!

    低垂着眼睑,他眸色晦暗道:“从年前开始,到现在,已然有半月有余!”

    “半月了啊!”

    狭长而晦暗的凤眸缓缓眯起,独孤宸想到上次自己兵败,如太后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巴掌,不禁自嘲苦笑着,从御案上站起身来。

    见状,荣海不禁紧紧皱眉:“皇上……”

    “摆驾长寿宫!”

    将手里的密信,攥到紧的不能再紧,独孤宸长身玉立,步下高台。

    ————独家首发————

    窗外,大雪纷飞,寒风瑟瑟。

    长寿宫中,却是香烟袅袅,温暖怡人。

    独孤宸抵达长寿宫的时候,如太后刚刚用过午膳,正在与崔姑姑一起对弈。

    听殿外传来的一声唱报声,再见独孤宸一路进了大殿,如太后微怔了怔,旋即心中大喜,忙伸手搭在崔姑姑腕上,自暖榻上站起身来。

    天知道,自从打了独孤宸那一巴掌之后,她的心里有多后悔。

    但是碍于太后之威,和如今的战事,她却绝对不能对自己的儿子低头。

    此刻,看着他不请自来,这着实让她觉得又是惊喜,又是意外!

    微抬眸,迎着如太后满是惊喜的神情,独孤宸恭身拱手:“儿臣参见母后!”

    “免礼!”

    脚步略急的上前,伸手拉过独孤宸的手,觉得他的手有些凉,如太后不停的替他揉搓着:“外面这么大的雪,皇帝怎么忽然过来了?”

    “母后,儿子不冷!”

    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独孤宸抬眸看向如太后:“母后可用过午膳了么?”

    “都这个时辰了,哀家自然用过午膳了!”并未去过多在意独孤宸将手抽离的动作,如太后改而抬手弹去他身上的落雪:“皇上这个时辰过来,可用过午膳了?”

    “用过了!”

    即便未曾用膳,却仍是淡笑着点了点头,独孤宸随着如太后一路向里,终至暖榻前落座。

    抬起头来,见如太后正笑看着自己,他也跟着淡淡一笑,道:“这些时日,儿臣一直忙于国事,不曾到长寿宫与母后请安,母后不会怪罪儿臣吧?”

    “怎么会?我们是母子,母子哪里有隔夜的仇?”

    微抬手,接过崔姑姑递来的热茶,如太后将茶盏递到独孤宸手中。伸手握住他端着茶盏的手,她满是悔意道:“那日,是母后太冲动了,皇帝不要放在心里!”

    闻言,独孤宸薄唇微微勾起。

    眉头微锁,他抬眸看向如太后:“其实,儿臣此时过来,是有事情要问过母后!”

    “嗯?!”

    精心描绘的柳眉微微轻挑,如太后轻笑着问道:“皇帝尽管问来!”

    “是!”

    微微颔首,独孤宸略微思索,而后轻声说道:“母后与暄儿下的毒,除了圣丹之外,可还有解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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