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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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奇怪,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什么坏预兆都没出现,可盛一诺忽然联系不上施夏茗了。

    其实也只是一天而已,那天早上从医院走了,她再给他打电话就没人接了,信息也没人回,她有点担心,别再是出什么事了,发的信息语气也急切了些。

    施夏茗坐在医院办公室,看着手机上不断发来的短信,右手用钢笔在本子上写了七个字:贪、嗔、痴、恨、爱、恶、欲。

    他写字的力道很大,大到纸都被划破了,黑色的钢笔尖上蹭了些纸屑,他面无表情地抽出一张纸巾把笔尖擦干净,扣上笔帽放到一边,靠到椅背上,盯着手机继续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她上一次这么急着跟他联系还是她出车祸那次。他质问她是否真的欺骗了他,故意撮合明月和薄明的弟弟在一起,从而获利并“雪中送炭”以博得他的好感,一切是不是都是她布的局?那时她一个字都不承认,态度强硬,哪像现在,动不动就道歉。

    可是,她现在的状态,却让他比过去还要难受。

    算了。施夏茗关了手机,站起身出了办公室。医院有很多事要忙,他不能总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时间长了容易让人怀疑,更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盛一诺一整天没跟他联系上,就打算晚上去他家看看。可是到了夜里,酒店忽然有点急事要开会,十一点多她才被单政阳送回宿舍,也就没能去施夏茗家里找他。

    今晚没办法过去,她就想着明天过去,因为明天她休息,刚好有充足的时间。她算了算日子,明天刚好也是施夏茗休息的日子,如果他没刻意调班的话,她一定可以在家找到他。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等她好不容易到了他家门口,却发现不管怎么按门铃都没人应答。

    她纳闷了,难不成真出事了?就算他不在家,那周嫂也不应该不在啊。

    她继续给他发短信,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没人回应。她抬头看看天,阴沉沉的,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落下雨点。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十月底的日子,下起雨来被淋了可不好受。

    然而,盛一诺实在不知该去哪里找他,只能在门口等着。她曾打电话去医院,那边的人也说他没去上班,他能去哪呢?反正不管他去哪,总要回家的,她就在这等会吧。

    过了没多久,天上就开始打雷,盛一诺有点犹豫,但还是没离开,找了个相对来说勉强可以躲避一点点雨水的门檐站着,然而等雨真的下来时,她就发现这地方避雨效果真的不怎么样。

    雨下得很大,狠狠打在地上,让她想起了见到施夏茗前一天那个晚上。

    那时也是这样的雨,现在也是这样,是在给她什么暗示吗?

    施夏茗站在房间里朝窗外看着,发现她在雨里淋着,他下意识去取了雨伞,可最后还是没出去。

    他站在窗边,手紧紧捏着雨伞,脚步几次挪向门口,最后都收了回来。

    “先生,雨下得很大,要不我去给盛小姐送把伞吧。”周嫂有点看不过去地说。

    施夏茗生硬道:“去献殷勤做什么?人家又不稀罕。”

    周嫂愣住了,送把伞而已,算什么献殷勤呢?而且盛小姐本来就是来找先生的啊。看来她真的老了,年轻人的世界她看不懂,还是不要再参合了,免得惹主人家不高兴。

    就这样,盛一诺几乎被秋雨淋透了,衣服全贴在身上,瑟瑟发抖。

    在雨里这么站了将近一个小时,她实在没办法再忍受下去,咬了咬唇离开了。

    施夏茗拿着雨伞出来时,她已经不在这了。他伸出手到伞外,感受着冰冷的雨水,心里升起一丝后悔又解恨的变态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惊恐,他握紧伞柄,在雨里站了很久。

    翌日,盛一诺想当然的重感冒了。她强撑着去上班,到了酒店状态实在不行,又被单政阳给送回了宿舍。

    单政阳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药,盛一诺躺在床上道:“政阳你回去上班吧,我没事,我知道哪里有药,一会我吃了就睡会。”

    单政阳不确定道:“你真的知道?”

    “当然了,你别担心,快去上班吧,耽误太久不好。”她保证道。

    “好吧,那你有什么不舒服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啊。”单政阳不放心道。

    盛一诺虚弱地点点头,也没起来送他,等他走了没多久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夜里,她看看房间里微弱的光芒,想起来找药吃,可身体全都麻了,一点力气都没有,别说是找药了,就是起床都成问题,脑子烧得昏昏沉沉,直接又没了知觉。

    第二天,单政阳在酒店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她来上班,人事部那边也没接到请假通知,当时他就知道完蛋了。

    他急匆匆地请了假跑到宿舍,敲了半天门也没敲开,他特别生气,一是气盛一诺不按照自己的保证吃药,二是气施夏茗,他是医生,还是是她男朋友,在这种时候居然不来陪她,照顾她,他到底怎么搞的?

    一分钟都等不下去,单政阳立刻开车去了人民医院,找到施夏茗的办公室,推门就进去了。

    施夏茗在办公桌后抬起头,瞧见是单政阳后略有点惊讶,单政阳见到他,发现他状态也不好,眼下青黑明显,显然睡眠不佳。

    “你还在这坐着上班?”单政阳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施夏茗十分不解。

    “单经理有事?”施夏茗站起身走到门口关上了门,避免被人围观。

    “一诺都病得起不来了,你居然还在这安安稳稳地上班!你有她家里的钥匙没?我进不去,你想想办法!”单政阳把前前后后的事给他叙述了一遍。

    施夏茗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看来她是那天淋雨出的问题,体质真是和以前一样差。

    “我知道了,谢谢你。”说罢,施夏茗便脱了白大褂换了西装外套出门,临关门前,他对仍站在里面的单政阳道,“单经理先回酒店工作吧,我走之后要锁门的。”

    单政阳尴尬了一下赶忙走出来,问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施夏茗面无表情道:“我是医生。”略顿,强调般道,“也是她男朋友。”

    单政阳无言以对,怏怏地离去,施夏茗走之前先去见了许倩,拜托道:“麻烦许医生帮我值下班,改天我帮你值夜班。”

    许倩笑道:“施医生有事要出去呀?没事的,你都是副主任医师了,哪里还需要值夜班呀,我就当帮你个人情忙好啦。”

    施夏茗勾勾嘴角道:“那改天请你吃饭,今天我大概回不来了,麻烦你了。”

    “没事儿,你去吧,我帮你盯着。”许倩满口答应,目送他离去的身影,心道,真是完美啊,学识好,工作好,人品好,长得又好,这样好的男人怎么能轻易放过呢?今天帮了心上人的忙,明天就可以一起约会吃饭了,多好的差事,何乐不为?

    施夏茗此刻正在医院大厅拿药,拿完了之后才开车前往盛一诺的宿舍。他开得很快,没多久便到了,把车停好后,他拎着药箱上楼,在她住的房间门口垫着的脚垫下摸出一把钥匙,很轻易地便打开了门。

    出生以来的习惯,真是就算失忆也改不了,备用钥匙永远放在门口脚垫底下,哪天来贼了出事儿都怪不了别人,提醒一百遍都记不住的蠢女人。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盛一诺根本不知道家里来人了,难受地哼哼着,惹的来看她的施夏茗心情焦躁。

    他打开药箱,取出输液用具和针剂药瓶,用砂轮开了药瓶拿注射器熟练地操作着,等一切弄好之后,又变魔术似的从口袋取出一个挂钩,撕了后面的贴纸黏在墙上,固定好后将输液瓶挂了上去。

    半蹲在床边,先帮她量了体温,看见39度那个字样的时候,他嘴角僵硬地扯了扯,直接拉出她的手用皮筋勒住,拍了拍手背快速给她扎了针,用输液贴贴好,这才又帮她盖住了手。

    搞笑的是,这女人就算意识不清,还知道喊疼,给她扎针的时候居然还想躲,幸好他早有防范,才没让她得逞。

    “老实点。”弹了弹她的额头,施夏茗站起身去厨房烧热水,烧上之后又回到卧室看她,发现她已经醒了。

    “是你?”盛一诺看看自己正在挂水的手,还有卧室桌上的药箱,顿时热泪盈眶,“施医生,我得怎么谢谢你才好,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我对你好?”

    “是啊,我病成这样,最后来帮我的还是你,每次在我出事的时候来帮我的都是你,你真是我的守护神。”或许是因为病了,盛一诺情绪比较激动,说着说着就哭了。到底是女孩子,最脆弱的时候防线最弱,看见心爱的男人帮自己挂水输液,那么体贴,简直感动的不行。

    “盛一诺。”施夏茗语调很沉地唤她的名字。

    盛一诺讷讷地“嗯?”了一声,那闷闷的鼻音说不出得让人心疼。

    “算了。”施夏茗告诉自己,他要是真对她好,今天她就不会病得这么严重。

    见他不说话,盛一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地说:“你还要上班吧?你今天应该是要上班的,呆在我这是不是耽误你了?你先回去吧,我呆会自己拔……”

    “自己拔针?你怎么自己拔?”施夏茗没什么表情地反问了一句,转身出了卧室,原来是水开了。

    他端了水壶过来放到桌子上,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道:“输完了液吃药,现在闭嘴休息。”

    盛一诺吸了吸鼻子道:“好,可是太耽误你工作了,我过意不去……你一会就走吧,不用一直在这陪我。”

    “知道了。”

    “你今天是要上班的吧?我没记错吧?”

    “是,要上,马上就走,所以你现在闭嘴,不要再耽误我时间。”

    “……哦。”

    盛一诺委屈地闭了嘴,到底还是精神不济,很快就睡着了。施夏茗坐在床边看着她挂水,等第一瓶挂完了又挂第二瓶,因为怕她手凉,还暖热了自己的手伸进被子里帮她把手捂热。她睡着,这些都不知道。

    等第二瓶输完了,施夏茗便帮她拔了针,推了推她,等她醒了之后把温水递给她说:“吃药,吃完了再睡。”

    盛一诺艰难地坐起来,看了看挂钟道:“都中午了?你不用回去吗?”

    “你真的想我走?”施夏茗不耐烦地反问道。

    盛一诺噎住,半晌才说:“不想。”

    “那还老问什么,吃药,吃完了继续睡觉。”他朝前推了推水杯。

    盛一诺乖巧地服下很苦的药,从头到尾都没皱着一下眉。施夏茗充满怀疑地凝视了她一会,从西装口袋取出一颗水果糖塞给了她。

    盛一诺简直像看在世华佗一样看着他,接过糖塞进嘴里咬字不清地说:“施医生你真是太体贴了,谁要是能嫁给你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施夏茗没说话,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等她吃完糖,看着她喝了水,就帮她盖了盖被子,道:“睡吧。”

    盛一诺拉紧被子道:“那你呢?你要走吗?”

    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儿,施夏茗也没再说让人不顺心的话,一边帮她窝紧被子边一边道:“不走,你睡就是了。”

    盛一诺没说话,可她在被子里的手伸出来握住了他的手,力道很紧,像一辈子都不打算松开似的。

    施夏茗望向她,眼镜有点下滑,可他没有多余的手去扶眼镜了,他也不想……松开她的手。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摆脱这种处境?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彻底狠下心?明明前几天才上了那个男人的车,为什么还要跑到我身边来装可怜?

    盛一诺,一年多了,我没变,你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