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残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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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姆林的进餐方式很讲究。
拿到血包，并不一股脑地吞进嘴里，而是慢条斯理倒进高脚水晶杯，慢慢摇晃，细细品尝。
乔恩看得心累，问道：“我说，你就不能快一点喝吗？”
埃姆林虽然惧怕眼前的神秘强者，却仍旧有自己的坚持，不卑不亢道：“优雅，是每一个高贵血族与生俱来的品质。”
乔恩眨眨眼睛，故意问了句，“你在丰收教堂时也是如此？那个巨人神父这么惯着你？”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算是埃姆林的命中克星，中二血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
沉默许久，才讪讪道：“那人身体出奇地健壮，怕我饿着，他每天都放血给我喝，倒进一只白瓷大碗，粗俗得很。”
乔恩：……
什么囚禁虐恋剧情。
干脆你俩组个CP算了。
摇摇头，他感慨道：“总体来说，他对你还是不错的。”
一听这话，埃姆林急了，“我没有犯罪，更没有亵渎神明，他凭什么囚禁我！”
说着，将杯中之血一口灌下，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平息内心的怒火。
乔恩不接茬，澹澹开口道：“好了，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以后乖乖跟着我，保证每天都有血喝，有人偶赏玩。”
嗯？
不知怎的，埃姆林眼神一亮，急切道：“您……您是说人偶？”
早就说过，埃姆林和其他血族不同，不爱社交，更懒得融入人类社会，专爱各类人偶。
他的房子里几乎摆满了各类名家大作，每个都价值连城。
乔恩笑了笑，变魔术似的掏出个巴掌大小的人偶，肤如凝雪、发色碧绿，小巧可爱。
埃姆林的眼神一下子就直了。
他围着那个从未见过的少女人偶，不住惊叹道：“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虽然和如今的主流风格相左，但无论是做工，还是细节，都无可挑剔，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可不么。
现在的手工艺水平怎么和后世相比。
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好好为我办事，赏赐少不了你的。”乔恩把人偶递给埃姆林。
埃姆林赶紧小心翼翼地接好，一张脸直接笑成了牡丹花儿。
乔恩有些无奈。
这家伙，看着傲，实则憨。
堂堂序列，竟然会被这等玩物拿捏。
“大人，那个……”好在埃姆林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他有些忐忑道：“您说的办事，是指？”
如果是杀人放火，违法乱纪之类的，那不是他的强项。
身为血族，他从来都是本本分分。
就连喝血都是买。
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医院偷。
闻言，乔恩安慰道：“别担心，我只是看上了你，或者说，你们血族的制药能力。”
血族天生就是‘月亮’序列的非凡者，这条途径的起始名为‘药师’，等到了序列6，制药的能力更进一步，晋升为‘魔药教授’，辅助能力相当明显。
正好为愚者教会所用。
一听不是让自己作奸犯科，埃姆林心里的抗拒一下子减轻大半。
做药好啊。
既不操心，又不费力。
还很安全。
只是……
他弱弱问道：“您刚才说，我们血族？”
“是啊。”乔恩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们血族。”
得到肯定的回答，埃姆林略显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大人，我……”
话没说完，就被乔恩摆手打断，“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将这封信带回去，交给你们的长老，他看了，自然会有所判断。”
乔恩掏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
埃姆林犹豫半天，还是接过，安心收好。
本以为对方会放过自己。
却不料，乔恩在交代完这些事情后，非但没有放任埃姆林离去，反而带他来到了码头区的‘勇敢者酒吧’。
轻车熟路来到最里层的包房，他们在这儿看到了已经成功晋升‘怨魂’的马里奇和正打算晋升‘木偶’的莎伦。
“乔恩冕下。”马里奇见了乔恩，赶紧行礼。
乔恩笑笑，“我们是老朋友了，不必那么客气。”
话是这个话。
理不是这个理。
马里奇苍白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少了，冷清开开口道：“最近我和莎伦有出海的打算，您也知道，‘玫瑰学派’的根基在南大陆。”
高层尽数覆没，正是接手其遗留的大好时间。
马里奇已经是序列5，莎伦也马上就要成为序列4，再加上状态不完整的蕾妮特·缇尼科尔，纵是南大陆凶险重重，也有自保之力了。
乔恩点头道：“出海可以，但不要急于一时，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也会出海，到时我们可以一起。”
闻言，马里奇阴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如果有这位大腿加入。
那南大陆之行，就万无一失了。
小透明埃姆林静静听着双方的对方，疑惑地眨眨眼睛。
他是知道‘玫瑰学派’的。
听这意思，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要去南大陆找那些信奉‘原始月亮’疯子的麻烦？
因为「被缚者」本身都被「欲望母树」生擒，制成了傀儡，所以‘玫瑰学派’内部，有很大一部分信徒是信奉着‘原始月亮’，这个「欲望母树」马甲的。
恰好血族内部也有‘月亮’信仰，不过他们信仰的，是曾经掌控‘月亮’权柄的血族始祖莉莉丝。
两种不同的‘月亮’信仰，让血族和‘玫瑰学派’的关系极差。血族内部，甚至还有专门狩猎‘玫瑰学派’成员的活动，
正胡思乱想，乔恩忽然为马里奇和莎伦解释道：“这位是埃姆林·怀特，血族成员。”
顿了顿，他看向莎伦，“我有意将他引入聚会。”
哦？
又是新的受害……
咳咳。
愚者先生新的卷者。
莎伦打量着略显局促的埃姆林。
似乎透过表象看到了其内在的憨，不由得点点头，“那位大人应该会很高兴看见他的加入。”
毕竟傻狗青年欢乐多嘛。
埃姆林稍微挺直了身子，故意展现出自己不凡的一面。
莎伦却没理他，转而对乔恩说起另一件事，“乔恩先生，我虽然成功联系到了老师，但她的状态……”
沉顿片刻，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相当不好。”
乔恩点点头，“我正是为此而来，不出多时，仪式便要开始，有了你的老师，我们这边也多一分助力。
这样，你先把她召唤过来，让我亲自看看。”
莎伦答应下来，从包间里找出许多非凡材料。
点燃香薰，她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念道：“古老国度的王女，疯狂的节制者，欲望的囚徒，圣洁的蕾妮特·缇尼科尔，我请求你的注视。”
呼——
阴风自起。
埃姆林顿觉浑身汗毛耸立。
他不敢声张，偷偷躲在了乔恩背后。
却见屋中忽然涌起片片水光涟漪。一道巨大的身影穿越灵界，须臾而至。
那是一位半透明的无头女子，脖子处只有整齐的切口，通过捏起发尾提着四个一模一样的头颅，四个头颅都有着澹金顺滑的头发、猩红如血的眼眸，长相明艳大气。穿着一身繁复华丽又晦暗阴沉的黑色长裙。
“小莎伦……你……找我……有什么事……”四个头颅依次开口。
“老师。”莎伦恭恭敬敬打了个声招呼。
这时，乔恩主动接过话茬，“蕾妮特小姐，你好。”
一时间，四颗头颅同时盯向乔恩，“你……是……谁……”
因为只有三个词节，最后一颗头颅没有捞到开口的机会，姣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茫然。
那场面多少有些滑稽。
埃姆林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蕾妮特·缇尔科特的四个头顿时有了目标，死死盯住埃姆林。
自知闯祸的吸血鬼赶紧敛起表情。
但，却是太晚了。
蕾妮特·缇尔科特已经记恨上了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
霎时间，埃姆林身上的西装活了过来，将他死死束缚，直把一张帅脸憋的通红。
不仅如此，就连藏着迷你手办也跳出了口袋，伸开四肢，就是对着埃姆林一阵拳打脚踢。
乔恩回头看了眼，笑了笑，“活该。”
“乔恩先生！救我！”埃姆林为自己的犯贱行为付出了深刻代价，“我知道错了。”
毕竟孩子已经很傻了，再缠下去，说不定会出问题。
乔恩劝解道：“他不是故意的，放过他这一次，给我个面子。”
蕾妮特·缇尔科特不说话。
但四个头却轻轻嗅了嗅。
闻到了某种气息后，她终于停手，饶了埃姆林一命。
埃姆林如获大赦，大口喘起粗气。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衣服勒成这样。
“你身上……有……伟大存在的……气息……”蕾妮特·缇尔科特主动开口，“灵界之上……的……伟大……存在……”
灵界之上的伟大存在？
就是「愚者」喽。
乔恩自我介绍道：“在下乔恩·乔斯达，现为「愚者」先生座下天使，莎伦小姐应该为你介绍过我们教会的情况。”
蕾妮特·缇尔科特四个头颅露出为难的神色，“我……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嗯。
这次第四个头又没捞到台词。
但她仍张着嘴，默默努力着，发出无声的呐喊。
莎伦适时道：“当年和斯厄阿一战，老师其实已经陨落，若不是有后手布置在灵界，恐怕连复活都做不到。她还记得我，但却不记得‘玫瑰学派’的事情了。”
乔恩表示理解。
‘囚徒’途径本就以诅咒见长，复活只是附带。再加上这条途径的序列0本身都出了问题，蕾妮特·缇尔科特的锚点，高地王国也变成了历史尘埃，变成现在这幅支离破碎的模样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
现在「被缚者」失去了唯一性和序列1的非凡特性，已经和「原初魔女」一样，近乎陨落。
蕾妮特·缇尔科特作为该条序列有数的天使，状况自然会逐渐好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愿意配合。
想到此处，乔恩开口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和蕾妮特小姐细谈。”
莎伦、马里奇和埃姆林当然不会反对，老老实实出了门。
等屋内只有自己和蕾妮特·缇尔科特两人，乔恩才单手一划，从随身空间中掏出个破破烂烂的荆棘娃娃，“这东西我先借你一段时间，我想，应该对你的状态恢复很有帮助。”
四个头颅，八只眼睛同时一亮，“我……感觉……很好……谢谢……”
乔恩笑笑，“不过，万事万物皆有代价。”
蕾妮特·缇尔科特答应下来，“没有……问题……”
这次，小三和小四都没捞到台词。
两个脑袋对视一眼，默默一叹。
……
……
忙碌一天的克来恩回到‘乔斯达庄园’
——在没有恢复本体前，她决定暂时不回家。
却不料，早有人在这里等她。
“你好……我是蕾妮特……你的老师……让我来找你……”拎着自己脑袋的高大女士缓缓开口。
怪物啊！
克来恩吓得，眼见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
不过她终究不是当初那个初入非凡世界的毛头小子了。
平复好心情，她冷静地盯着蕾妮特，沉声道：“老师？你是指？”
蕾妮特·缇尔科特如实回答，“乔恩·乔斯达……他……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乔恩啊。
那没事了。
克来恩的警惕之心微微散去。
但她仍不敢大意，又追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保护你……贝克兰德……有阿蒙……存在……”蕾妮特·缇尔科特说出自己的来意。
她盯着眼前的克来恩，四张脸纷纷露出温和的微笑。
对面之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很舒服。
“这是给我找了个保镖啊。”闻言，克来恩心里一暖。
与此同时，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
只是，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她开启灵视，默默观察这对面那个灵界生物的气场。
不看还好。
一看，竟然有种双目爆裂的感觉。
吓得克来恩赶紧收回视线。
“神话生物，天使级别！”克来恩心中暗喜。
大腿啊。
还刻意找了个保镖过来。
乔恩先生，你好温柔。
不料，蕾妮特的话还没有说完。
“乔恩说……保护你……一天……一百枚金币……”
克来恩：？？？
乔恩老贼！
你又坑我！
埃姆林的进餐方式很讲究。
拿到血包，并不一股脑地吞进嘴里，而是慢条斯理倒进高脚水晶杯，慢慢摇晃，细细品尝。
乔恩看得心累，问道：“我说，你就不能快一点喝吗？”
埃姆林虽然惧怕眼前的神秘强者，却仍旧有自己的坚持，不卑不亢道：“优雅，是每一个高贵血族与生俱来的品质。”
乔恩眨眨眼睛，故意问了句，“你在丰收教堂时也是如此？那个巨人神父这么惯着你？”
乌特拉夫斯基主教算是埃姆林的命中克星，中二血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差。
沉默许久，才讪讪道：“那人身体出奇地健壮，怕我饿着，他每天都放血给我喝，倒进一只白瓷大碗，粗俗得很。”
乔恩：……
什么囚禁虐恋剧情。
干脆你俩组个CP算了。
摇摇头，他感慨道：“总体来说，他对你还是不错的。”
一听这话，埃姆林急了，“我没有犯罪，更没有亵渎神明，他凭什么囚禁我！”
说着，将杯中之血一口灌下，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来平息内心的怒火。
乔恩不接茬，澹澹开口道：“好了，这事儿已经过去了，以后乖乖跟着我，保证每天都有血喝，有人偶赏玩。”
嗯？
不知怎的，埃姆林眼神一亮，急切道：“您……您是说人偶？”
早就说过，埃姆林和其他血族不同，不爱社交，更懒得融入人类社会，专爱各类人偶。
他的房子里几乎摆满了各类名家大作，每个都价值连城。
乔恩笑了笑，变魔术似的掏出个巴掌大小的人偶，肤如凝雪、发色碧绿，小巧可爱。
埃姆林的眼神一下子就直了。
他围着那个从未见过的少女人偶，不住惊叹道：“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虽然和如今的主流风格相左，但无论是做工，还是细节，都无可挑剔，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可不么。
现在的手工艺水平怎么和后世相比。
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好好为我办事，赏赐少不了你的。”乔恩把人偶递给埃姆林。
埃姆林赶紧小心翼翼地接好，一张脸直接笑成了牡丹花儿。
乔恩有些无奈。
这家伙，看着傲，实则憨。
堂堂序列，竟然会被这等玩物拿捏。
“大人，那个……”好在埃姆林的脑子还没有完全坏掉，他有些忐忑道：“您说的办事，是指？”
如果是杀人放火，违法乱纪之类的，那不是他的强项。
身为血族，他从来都是本本分分。
就连喝血都是买。
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去医院偷。
闻言，乔恩安慰道：“别担心，我只是看上了你，或者说，你们血族的制药能力。”
血族天生就是‘月亮’序列的非凡者，这条途径的起始名为‘药师’，等到了序列6，制药的能力更进一步，晋升为‘魔药教授’，辅助能力相当明显。
正好为愚者教会所用。
一听不是让自己作奸犯科，埃姆林心里的抗拒一下子减轻大半。
做药好啊。
既不操心，又不费力。
还很安全。
只是……
他弱弱问道：“您刚才说，我们血族？”
“是啊。”乔恩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们血族。”
得到肯定的回答，埃姆林略显紧张地咽了口吐沫，“大人，我……”
话没说完，就被乔恩摆手打断，“好了，你不用再说了，将这封信带回去，交给你们的长老，他看了，自然会有所判断。”
乔恩掏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
埃姆林犹豫半天，还是接过，安心收好。
本以为对方会放过自己。
却不料，乔恩在交代完这些事情后，非但没有放任埃姆林离去，反而带他来到了码头区的‘勇敢者酒吧’。
轻车熟路来到最里层的包房，他们在这儿看到了已经成功晋升‘怨魂’的马里奇和正打算晋升‘木偶’的莎伦。
“乔恩冕下。”马里奇见了乔恩，赶紧行礼。
乔恩笑笑，“我们是老朋友了，不必那么客气。”
话是这个话。
理不是这个理。
马里奇苍白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少了，冷清开开口道：“最近我和莎伦有出海的打算，您也知道，‘玫瑰学派’的根基在南大陆。”
高层尽数覆没，正是接手其遗留的大好时间。
马里奇已经是序列5，莎伦也马上就要成为序列4，再加上状态不完整的蕾妮特·缇尼科尔，纵是南大陆凶险重重，也有自保之力了。
乔恩点头道：“出海可以，但不要急于一时，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也会出海，到时我们可以一起。”
闻言，马里奇阴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
如果有这位大腿加入。
那南大陆之行，就万无一失了。
小透明埃姆林静静听着双方的对方，疑惑地眨眨眼睛。
他是知道‘玫瑰学派’的。
听这意思，眼前这个冷冰冰的家伙要去南大陆找那些信奉‘原始月亮’疯子的麻烦？
因为「被缚者」本身都被「欲望母树」生擒，制成了傀儡，所以‘玫瑰学派’内部，有很大一部分信徒是信奉着‘原始月亮’，这个「欲望母树」马甲的。
恰好血族内部也有‘月亮’信仰，不过他们信仰的，是曾经掌控‘月亮’权柄的血族始祖莉莉丝。
两种不同的‘月亮’信仰，让血族和‘玫瑰学派’的关系极差。血族内部，甚至还有专门狩猎‘玫瑰学派’成员的活动，
正胡思乱想，乔恩忽然为马里奇和莎伦解释道：“这位是埃姆林·怀特，血族成员。”
顿了顿，他看向莎伦，“我有意将他引入聚会。”
哦？
又是新的受害……
咳咳。
愚者先生新的卷者。
莎伦打量着略显局促的埃姆林。
似乎透过表象看到了其内在的憨，不由得点点头，“那位大人应该会很高兴看见他的加入。”
毕竟傻狗青年欢乐多嘛。
埃姆林稍微挺直了身子，故意展现出自己不凡的一面。
莎伦却没理他，转而对乔恩说起另一件事，“乔恩先生，我虽然成功联系到了老师，但她的状态……”
沉顿片刻，她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相当不好。”
乔恩点点头，“我正是为此而来，不出多时，仪式便要开始，有了你的老师，我们这边也多一分助力。
这样，你先把她召唤过来，让我亲自看看。”
莎伦答应下来，从包间里找出许多非凡材料。
点燃香薰，她闭上眼睛，一字一句念道：“古老国度的王女，疯狂的节制者，欲望的囚徒，圣洁的蕾妮特·缇尼科尔，我请求你的注视。”
呼——
阴风自起。
埃姆林顿觉浑身汗毛耸立。
他不敢声张，偷偷躲在了乔恩背后。
却见屋中忽然涌起片片水光涟漪。一道巨大的身影穿越灵界，须臾而至。
那是一位半透明的无头女子，脖子处只有整齐的切口，通过捏起发尾提着四个一模一样的头颅，四个头颅都有着澹金顺滑的头发、猩红如血的眼眸，长相明艳大气。穿着一身繁复华丽又晦暗阴沉的黑色长裙。
“小莎伦……你……找我……有什么事……”四个头颅依次开口。
“老师。”莎伦恭恭敬敬打了个声招呼。
这时，乔恩主动接过话茬，“蕾妮特小姐，你好。”
一时间，四颗头颅同时盯向乔恩，“你……是……谁……”
因为只有三个词节，最后一颗头颅没有捞到开口的机会，姣好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茫然。
那场面多少有些滑稽。
埃姆林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蕾妮特·缇尔科特的四个头顿时有了目标，死死盯住埃姆林。
自知闯祸的吸血鬼赶紧敛起表情。
但，却是太晚了。
蕾妮特·缇尔科特已经记恨上了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子。
霎时间，埃姆林身上的西装活了过来，将他死死束缚，直把一张帅脸憋的通红。
不仅如此，就连藏着迷你手办也跳出了口袋，伸开四肢，就是对着埃姆林一阵拳打脚踢。
乔恩回头看了眼，笑了笑，“活该。”
“乔恩先生！救我！”埃姆林为自己的犯贱行为付出了深刻代价，“我知道错了。”
毕竟孩子已经很傻了，再缠下去，说不定会出问题。
乔恩劝解道：“他不是故意的，放过他这一次，给我个面子。”
蕾妮特·缇尔科特不说话。
但四个头却轻轻嗅了嗅。
闻到了某种气息后，她终于停手，饶了埃姆林一命。
埃姆林如获大赦，大口喘起粗气。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会被自己的衣服勒成这样。
“你身上……有……伟大存在的……气息……”蕾妮特·缇尔科特主动开口，“灵界之上……的……伟大……存在……”
灵界之上的伟大存在？
就是「愚者」喽。
乔恩自我介绍道：“在下乔恩·乔斯达，现为「愚者」先生座下天使，莎伦小姐应该为你介绍过我们教会的情况。”
蕾妮特·缇尔科特四个头颅露出为难的神色，“我……有很多事情……想不起来……”
嗯。
这次第四个头又没捞到台词。
但她仍张着嘴，默默努力着，发出无声的呐喊。
莎伦适时道：“当年和斯厄阿一战，老师其实已经陨落，若不是有后手布置在灵界，恐怕连复活都做不到。她还记得我，但却不记得‘玫瑰学派’的事情了。”
乔恩表示理解。
‘囚徒’途径本就以诅咒见长，复活只是附带。再加上这条途径的序列0本身都出了问题，蕾妮特·缇尔科特的锚点，高地王国也变成了历史尘埃，变成现在这幅支离破碎的模样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
现在「被缚者」失去了唯一性和序列1的非凡特性，已经和「原初魔女」一样，近乎陨落。
蕾妮特·缇尔科特作为该条序列有数的天使，状况自然会逐渐好转。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她愿意配合。
想到此处，乔恩开口道：“你们先出去，我有事和蕾妮特小姐细谈。”
莎伦、马里奇和埃姆林当然不会反对，老老实实出了门。
等屋内只有自己和蕾妮特·缇尔科特两人，乔恩才单手一划，从随身空间中掏出个破破烂烂的荆棘娃娃，“这东西我先借你一段时间，我想，应该对你的状态恢复很有帮助。”
四个头颅，八只眼睛同时一亮，“我……感觉……很好……谢谢……”
乔恩笑笑，“不过，万事万物皆有代价。”
蕾妮特·缇尔科特答应下来，“没有……问题……”
这次，小三和小四都没捞到台词。
两个脑袋对视一眼，默默一叹。
……
……
忙碌一天的克来恩回到‘乔斯达庄园’
——在没有恢复本体前，她决定暂时不回家。
却不料，早有人在这里等她。
“你好……我是蕾妮特……你的老师……让我来找你……”拎着自己脑袋的高大女士缓缓开口。
怪物啊！
克来恩吓得，眼见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
不过她终究不是当初那个初入非凡世界的毛头小子了。
平复好心情，她冷静地盯着蕾妮特，沉声道：“老师？你是指？”
蕾妮特·缇尔科特如实回答，“乔恩·乔斯达……他……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乔恩啊。
那没事了。
克来恩的警惕之心微微散去。
但她仍不敢大意，又追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保护你……贝克兰德……有阿蒙……存在……”蕾妮特·缇尔科特说出自己的来意。
她盯着眼前的克来恩，四张脸纷纷露出温和的微笑。
对面之人身上的气息，让她很舒服。
“这是给我找了个保镖啊。”闻言，克来恩心里一暖。
与此同时，更坚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
只是，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
她开启灵视，默默观察这对面那个灵界生物的气场。
不看还好。
一看，竟然有种双目爆裂的感觉。
吓得克来恩赶紧收回视线。
“神话生物，天使级别！”克来恩心中暗喜。
大腿啊。
还刻意找了个保镖过来。
乔恩先生，你好温柔。
不料，蕾妮特的话还没有说完。
“乔恩说……保护你……一天……一百枚金币……”
克来恩：？？？
乔恩老贼！
你又坑我！